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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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這這么多天了還沒去過鎮(zhèn)里呢,對鎮(zhèn)子里的印象全部來自舊的記憶。他也想去看看,特別是布莊啊繡坊之類的,看看這些都發(fā)展到了什么水平。 “誰知道你要去?再說他們丑時就出去了,那么早,你起得來呀?”李月花拿筷子敲了一下羅非的頭,“還是趕緊喝你的粥吧!你長這么大就沒起早過!” “他們?nèi)ジ陕锇∧??是要買東西嗎?” “嗯,席小子說是買東西,我也沒細(xì)問。我猜著應(yīng)該是去買些要做聘禮的東西。” “聘禮不是給過了么?” “沒有啊。你這傻小子,先前給的那是聘金,不是聘禮,這是兩碼子事。等過了聘禮之后你和他的事就算徹底定下來了,到時候全村子的人都會知道?!崩钤禄ㄕf,“雖然咱家沒那么多說道,可娘也不能委屈了你,該有的也得有?!?/br> “他知道買啥么?”聘禮,感情還不能光給錢??! “嗯,應(yīng)該知道。席小子是個細(xì)心人兒,辦事差不了。再說了,不知道不是還有你大哥呢么?!崩钤禄ㄕf著說著看了羅天一眼,“另外娘可跟你說個事兒啊二寶。就是你成親的日子,娘和你爹商量了一下,決定定在下個月初六?!?/br> “下個月初六?!”羅非懵逼半晌,“這也太急了吧?!怎么也要過一個月啊。我都還沒在家里呆夠呢?!苯裉鞈?yīng)該是二十五了。也就是說,他和席宴清成親的日子只剩下十一天?! 好歹讓他看到席宴清種的菜都長出來了不至于去了餓肚子再讓他去啊! 李月花登時收回笑容:“你這孩子,哪來這多事兒?娘和爹啥時害過你?選了那天,那那天肯定就是最好的日子。其他日子不是克你就是克小席,你說你讓娘選哪個啊?!” 羅非還是有點(diǎn)不樂意。本來昨天他還信席宴清幾句話能搞定,可這也沒搞定??! 靠!太特么靠不住了! 羅非還想再多爭取幾天,可轉(zhuǎn)頭一看羅天在瞪他,立時慫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成親就成親! “二寶,你放心,席小子是個好樣的,今兒個他去鎮(zhèn)上前還說想多看看鎮(zhèn)上賣的家具都啥樣,要給你做漂亮點(diǎn)兒呢,那不也是想著你嗎?再說你都十八了,也不小了,還能總留在爹娘身邊不成?聽娘的,早些成親,早些給席家開枝散葉。席小子早早就沒了家人,一個人怪不容易,肯定希望家里能熱鬧些。” “呵呵。”還開枝散葉呢,畫個楚河漢界還差不多。 羅非喝了粥,過了會兒又問:“娘,聘禮都要給什么???” 李月花說:“那也要看條件啊。最起碼得拎條魚,買兩只雞,買二斤豬rou再打兩壺酒吧?這是最基本的。再好點(diǎn)的就加些茶葉和喜餅,還有棗子啊,花生啊,桂圓啊,瓜子啊,糖什么的,很多哪,你忘了你大哥成親那會兒,娘往你嫂子家備的那些個東西啦?” 羅非倒是真忘了。不過聽著李月花說的那些,他口水都要下來了。他來這之前天天都要吃至少兩樣水果,來了這之后就沒見過水果。 這時候倒是希望席宴清能多買點(diǎn)吃的回來了。 席宴清到了鎮(zhèn)上剛一會兒。他已經(jīng)在路上跟羅吉說了,他想買頭牛當(dāng)聘禮,免得羅非總羨慕人家家里有牛??墒沁@會兒這牛還真不是說買就能買的。 首先買牛是個大事兒,買來給家里干活的牛,它得溫順——有的牛脾氣很大,連主人都會頂,根本沒的養(yǎng)。還有的??赡苌?,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來,得觀察。 席宴清出門的時候錢都帶上了,沒想到去了趟牛市,沒有一頭合適的。有一頭公牛看起來還不錯,一歲半了,長得膘肥體壯且看起來非常健康,但偏生是個花的,而且要價有點(diǎn)高,居然要白銀七兩。 他是急著想買牛,可也不能當(dāng)冤大頭??! 羅吉也覺著貴,拉著席宴清,沒讓他買。 席宴清還想再看看別的,可這鎮(zhèn)子不大,一共就一個牛市,這里沒有那也沒別的地兒可買了。 “你要實(shí)在想買來哄二寶開心,回頭我?guī)闳フ翼n陽。”羅吉見席宴清還有些不放棄的意思,便說,“韓陽你還記得吧?你走后那幾年他二叔倒賣過牛,對這些可懂,到時候讓他幫咱打聽打聽,看看附近幾個村子里有沒有誰家賣牛的。咱找些熟人,買的便宜還不會上當(dāng)。這牛市上的牛販子,說的話都不把握。我以前聽韓家二叔說過,有的黑心販子給病牛喂了藥,那牛看著哪哪都好,可買回家?guī)滋炀屯炅?。?/br> “那是挺糟心。那成吧,今兒個先不買牛。不過吉哥你可千萬得幫我問問。”席宴清說,“這些年我不在家,本來就讓二寶受了不少委屈,我不想這一輩子成這么一回親還讓他心里不高興。” “知道了,你個傻小子,比我都癡心!二寶遇上你算是積了八輩子福了。”羅吉拍拍席宴清的肩,“走吧,你看看還有啥其他的東西需要買不?!?/br> “要買的多了,就怕我倆搬不動?!?/br> “放心吧,咱們兩個人呢,買啥還拿不回去?”羅吉覺得就算是買了那些聘禮也沒問題。 席宴清笑笑,沒說話。本來按他的想法,起一大早天不亮就出門,越早到鎮(zhèn)上越好。之后先看牛,最好中午就能把牛買了,這樣的話再買了其他東西,回家的時候也能讓牛馱著回去??涩F(xiàn)在牛沒買上。 看來只能從輕的,好拎的東西買起了。 席宴清買了茶葉、喜餅、棗、花生、桂圓、瓜子等等等等。然后哥倆找個地方吃了點(diǎn)干糧又找茶棚老板買了兩碗熱茶水,對付一口之后,席宴清又去買了魚,買了rou,還有一對雞——這東西據(jù)羅吉說買多少要看雙方父母在世人數(shù)。如果雙方父母雙全就要買兩對,不在一個就少買一只,得按人頭來。 最后席宴清買了兩只雞,兩條魚,六壇子酒,還有六斤豬rou。加上那些零零碎碎的堅果啊糖啊什么的,裝了滿滿四大筐!饒是羅吉有的是力氣,這會兒也不禁有些愁起來這些要怎么帶回去。 席宴清當(dāng)時對羅非說的是找有共同話題的人搭伙過日子,但辦事的時候卻都是照著正兒八經(jīng)成親的規(guī)格辦的。至于原因,也許只有他自個兒心知肚明。 “這下應(yīng)該差不多了吧?”羅吉現(xiàn)在是肩上挎著,脖子上掛著,手上拎著,腰上綁著?,F(xiàn)在的他看上去簡直就不像個人,反倒像是個貨架。 “還應(yīng)該再買點(diǎn)布料和棉花,沒新被子呢?!毕缜逭f。雖然他兩世都沒結(jié)過婚,但是結(jié)婚要做新被子還是知道的。 “被子就等明兒再說吧,咱倆應(yīng)是拿不動了?!惫馐蔷坪蛂ou就需要一個人了,“再說棉花和布料,咱又不知道要買多少。而且這又是魚又是rou的,萬一把料子熏上腥味可不好。” “也是,那等回去讓二寶量了尺寸,我再帶他一塊兒來,讓他挑他自個兒喜歡的樣式。不過有個東西我還是要買,吉哥你在這等我一會兒,馬上回來!”席宴清說著人已經(jīng)跑走了,沒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懷里多了個小布包。 “又買的啥?”羅吉好奇地問。 “給二寶的,不過這個可不能跟你說。”席宴清把東西小心放好了,又把麻繩綁好的酒壇子重新扛到了肩上。 哥倆吭哧吭哧帶著東西往回趕,到家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由于聘禮是要從席家送到羅家,而且是在天亮的時候,所以所有的東西羅吉都幫席宴清送到了席家。只有一樣,席宴清給了羅吉,讓羅吉帶回去,就是他最后買的那個布包。布包里面裝的是什么不知道,羅吉只發(fā)現(xiàn)接過來的時候一點(diǎn)也不算重。 “就直接給二寶就成嗎?”走之前羅吉問。 “嗯,給他就成?!毕缜逭f,“今天辛苦你了大哥。” “你都叫我一聲‘大哥’了,這點(diǎn)事情算啥?早點(diǎn)休息吧?!?/br> “成,那牛的事你可千萬別忘了?!?/br> “放心?!绷_吉揮揮手,見時間還不是太晚,去了趟韓家之后才往家走。 “爹!娘!我回來了!”羅吉在門外喊。 “喲,回來了?”李月花忙走了出來,“累壞了吧?吃沒吃呢?” “吃了些,我爹呢?” “別提了,你爹正安慰四寶呢?!?/br> “四寶咋了?”羅吉剛問完,就聽到meimei豪放爽朗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該!” “嘔!”羅毅旁邊放著個泔水桶。他嘔了半天,眼淚汪汪地看著羅茹,“姐,你有沒有點(diǎn)兒同情心啊!” “怎么了這是?”羅吉問。 “咳,也沒什么?!绷_非艱難地憋著笑,“就是……就是四寶他偷偷用席宴清送給我的瓷碟裝醬油蘸餅吃了。” “最搞笑的是,二哥說那個瓷碟是、是他專用的廁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四寶居然用二哥刮屎的東西當(dāng)?shù)?,還往里倒、倒醬油。哎喲我的媽呀,笑得我肚子都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姐!你再笑信不信我真生氣了!”羅毅簡直快被氣死了,本來就郁悶,她還老是笑他! “這,這真的只能怪你了四寶,誰讓你不事先好好問問你二哥。”羅吉說著把布包給羅非,“二寶,這是席弟讓拿給你的。特意給你買的,我要看他都沒讓,你瞅瞅是啥吧?!?/br> “什么東西啊?”羅非有些好奇。打開之前他還以為是吃的呢,沒想到卻看到了一排排整齊碼放在里面的針線。那線五顏六色,不但量多,而且摸著手感也好極了。 從小到大收過不少禮物,但是羅非隱約覺得,好像從來沒有哪件讓他這么喜歡過! 第11章 傲嬌羅 如果說之前因為席宴清瞞著和梁博淵之間的真實(shí)關(guān)系而要給他關(guān)進(jìn)小黑屋一年,那么羅非覺得,現(xiàn)在可以給席宴清“減刑”一個月。席宴清有時候是挺煩人,但是就像他娘李月花說的,夠細(xì)心。 這人似乎總能發(fā)現(xiàn)他最需要什么,而且很溫和地滿足他,比如那個瓷碟,又比如那一桶熱乎乎的洗澡水,還有這一排排看著就很養(yǎng)眼的針線??梢哉f席宴清這人相當(dāng)會辦事了,簡直就像一場春雨一樣潤物細(xì)無聲。 如果說這人現(xiàn)在還有什么地方討厭,那應(yīng)該是除了上廁所時之外,又讓他多了一些會想起來的機(jī)會。比如做針線活。 羅非抱著針線包,翻來覆去也不知多少回,就是睡不著……居然這么快就要來下聘了。 “二哥,你能不能別翻騰了???”羅毅死死按著被角,對于這個自打看到席宴清給買的針線包之后就一直無法安靜下來的二哥實(shí)在是無奈了,“你說被里就那么點(diǎn)熱乎氣兒,都快讓你給翻騰沒了?!辈痪褪且欢厌樉€嗎?至于有那么喜歡?還是說他席哥要來下聘了,他二哥緊張了? “嫌我這涼你就別跟我一被窩??!臭小子,凈事兒!”羅非不愿意跟羅毅一被窩,因為這小子一睡著就打滾打得厲害,恨不得畫著圈睡。他上一世一人睡慣了,來這之后本來也是他們?nèi)值芤蝗松w一床被,所以不存在和誰擠。但羅毅那床被被羅毅吐了,這會兒洗了在外頭晾著,沒法蓋。 “還不是因為你沒告訴我那小碟是干啥的!” “說了那是腚情信物了么?!绷_非壞壞地“啪!”一聲在小弟屁股上拍一巴掌,“這個‘腚 ’知道不!再說了,誰讓你不問問我就拿了?”平時他都帶上身上,方便用,就今天放桌上落下了。 “我這不是、我這不是尋思著用完了就給你洗干凈放那兒嘛!”羅毅也后悔了,誰會想到那么精致的一個物件兒居然是個“屎碟子”?。?!想想都憋屈得不得了,說著說著又想吐了,“嘔!” “哎哎哎,你可別再把我被也吐了!”哥仨一人一床被子已經(jīng)很難得了,吐了一個可以仨人蓋兩床擠吧擠吧,可如果連他這也吐了,那他們仨只能有一個挨凍了! “四寶,你過來跟大哥睡,別跟你二哥擠了。你二哥明兒個還要早起,可不能睡太晚?!绷_吉覺得自己能理解羅非的想法——大概是矛盾吧,心里本來想的是張揚(yáng)帆,結(jié)果對他好的卻是席宴清,估計有一種無奈的感覺,所以才會睡不著。開心應(yīng)該是有的,能看出來他這二弟很喜歡席宴清送的針線包,但好像又有些糾結(jié)那針線包是席宴清送的。 可以說羅吉還是比較了解羅非了,然而這一次他只猜對了一半。羅非現(xiàn)在煩張揚(yáng)帆都來不及,不可能想著他。想著他也是想著怎么坑他。他現(xiàn)在這么翻來覆去主要還是因為想不明白席宴清這到底是鬧哪出。難不成真的是因為他倆是“老鄉(xiāng)”所以就對他特別地關(guān)照? 還是說,這家伙也指著他能早點(diǎn)繡出好看的東西補(bǔ)貼家用呢?! 沒錯,搞不好就是這樣子的! 羅非想通了,便把針線包往旁邊一放,閉上眼睛將腦子放空,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席宴清這個時間卻還在收拾東西。他把買回來的那些聘禮又重新整理了一遍,全部用紅布扎好,之后又把鞭炮展開來放到了干燥的地方——明天早上他就要出發(fā)去送聘禮,在出門之前他會按照當(dāng)?shù)氐牧?xí)俗先點(diǎn)上一掛鞭炮,這樣一來全村的人都會知道。到時候羅非就徹底跑不了了,真是想想都叫人開心! 只是有一點(diǎn)他疏漏了,這么多東西他明天不可能一次都搬到席家。按理說這樣的時候應(yīng)該有家人幫忙,但他這邊一個家人都沒有,所以只能找親戚朋友。他在華平村沒有親戚,所以只能找朋友。 明天估計是要一大早去找找韓陽了,因為這個時候不能找羅家的人自己來抬,那可不太好看。好在回來之后把當(dāng)初對原主有恩的人都拜訪了個遍,也不至于太突兀。 席宴清并不知道羅吉已經(jīng)在韓家說過這件事情,并且跟韓陽打過招呼,而韓陽也答應(yīng)會一早來幫席宴清。所以第二天天一亮,他就收拾干凈利索,提了點(diǎn)點(diǎn)心去了韓陽家。 “韓陽,在家嗎?” “席弟嗎?來了來了!”韓陽這會兒正套牛車準(zhǔn)備去席家,聞言很快出來了。他重重地席宴清身上捶了一下:“你這小子,這兩天總也見不著你,這會兒來得倒是快?!?/br> “這種時候有幾個敢不快?”席宴清小小開個玩笑,“對了,嫂子呢?” “看孩子呢。你先進(jìn)來吧,我車還沒套上呢。”韓陽說罷朝里屋喊:“玲玲,你出來,看誰來了?”玲玲是韓陽妻子的小名,“上回你回娘家沒見著,這回可要見著了?!?/br> “我聽著聲啦!是席弟吧?”沐玲抱著個兩歲大的男孩兒出來,笑著說,“壯壯,叫叔?!?/br> “豬!” “不是豬,是叔!” “豬!” “你這小子!牙還沒長齊倒學(xué)會罵人了。”席宴清逗了逗長得跟包子似的小家伙,把點(diǎn)心往前一遞,“嫂子,也沒啥好帶的,這點(diǎn)心留著給孩子吃?!?/br> “嘖,來就來唄,還客氣啥?上回不都帶過了么?!毙r候都一起長大的。以前席煜沒走那會兒韓陽就跟沐玲訂親了,所以沐玲對于“席煜”也算熟悉。 “我這哪是客氣,客氣就不來了。”席宴清搭了把手,把綁牛車的繩子往韓陽那遞。 “我昨兒個聽羅吉說你想買頭牛?”韓陽問。 “嗯,你要是有合適的,幫我聯(lián)系聯(lián)系?!?/br> “成,等今兒回來我就去找我二叔問問去,他知道這些?!表n陽痛快地說完緊了緊牛繩,“席弟你把大門打開,我把牛車趕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