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這是一個探索的時期,很可惜,虞木樨不打算參與,他只想在自己的精英組調(diào)查一下那些稀奇古怪,并且可能和外星人有關(guān)的案件,只是這樣就好。 他拿著本子,上面記載著他過來之前就做好的筆記,上面寫著整個案件的經(jīng)過還有疑點。 疑點一就是這個地方的管家,一個成天呆在豪宅里面,完全不會到別的地方去的管家居然也完全不知道樓下發(fā)生了兇殺案。 疑點二是葉幸這人太過淡定了,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疑點三,也是最奇怪的一點,那便是為什么兇手要剪碎保姆的右手手指頭? 這是某種儀式還是說因為保姆生前掙扎過,手指甲抓破了兇手的皮膚,留下了dna? 可是化驗結(jié)果又表明沒有任何皮膚組織啊。 他走到葉幸的臥房,看見了依舊在這個房子里的管家。 管家先生姓王,是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不太管外面發(fā)生的事情,但是也就案發(fā)當(dāng)天報案后,發(fā)現(xiàn)冰箱里面有尸體被嚇了一跳以外,王管家則是和葉幸一樣并不害怕。 這是說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管家嗎? 太扯了。 虞木樨之前有懷疑過是管家下的手,但是管家并不懂電腦,所以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和保姆有過節(jié)的葉幸。 但是能證明葉幸有罪的證據(jù)又完全沒有,所以案件陷入了僵局。 他對著王管家笑了笑,說:“王管家,做什么去?。俊?/br> 王管家皺著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對所有過來調(diào)查主人家的警員都沒有個好臉色,冷淡的哼了一聲就走開了,虞木樨不在意這些,他推開葉幸的房間門,里面是極簡的冷色調(diào)裝修,從和外面的奢華大氣完全不一樣。 里面的東西也是簡單的很,一張床,一個床頭柜,還有一個空白的畫板。 虞木樨反正是看不出來原來葉幸還會畫畫。 他走進(jìn)去,四處看了一下,感覺葉幸這人大抵是非常無趣的,和表現(xiàn)出來的幽默與溫和都是表演出來的假象。 他繼續(xù)走到那畫架邊兒上,只見畫架后面還翻過去幾張已經(jīng)畫好了的圖畫。 虞木樨將那幾張畫翻過來,頓時就愣了一下。 只見上面畫的場景格外熟悉,是小時候他經(jīng)常玩的一種游戲——躲貓貓。 他躲在當(dāng)鬼的方郁身后,方郁小朋友就像是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他一樣的先去把其他小伙伴給抓到,最后猛的一回頭抱住了他,說:“找到你啦,小魚?!?/br> 畫面上正是一個走在前面一個笑瞇瞇的跟在后面的小孩兒…… 虞木樨平靜的看著,對此有些懷戀,卻又不會有更多的感覺。 他正打算看看別的地方有沒有什么線索,就聽見了門口傳來‘咔嚓’一聲的關(guān)門聲。 他扭頭,就看見把門輕輕關(guān)上對著他輕笑的方郁。 虞木樨才沒空和這人敘舊,只給了對方一個不咸不淡的眼神就繼續(xù)看四周環(huán)境,方郁總是很沉得住氣,也安靜的跟在虞木樨身邊,像當(dāng)年那樣安分平和。 然而這都是假象,虞木樨知道,他才不會上當(dāng)。 他掏出手機(jī)給房間某些感到或許有用的地方拍照,很快就來到了房間門口,剛打開門就被人從后面一把又‘砰’的關(guān)上! 很好,虞木樨知道,這人要開始和自己敘舊了。 他看著方郁按在門上的手,骨節(jié)分明修長白皙,非常好看,簡直可以去做手模,然而也是這只手把自己弄的后面那難以啟齒的地方出了血,還完全不管自己的走了,消失了個透徹,自己從沒有那么丟人的去醫(yī)院看哪種地方的病!這都是方郁這個混蛋的錯! “你想干什么?方郁警官,不要耽誤我時間?!?/br> 虞木樨淡淡的說。 方郁從后面貼上去,寬闊溫?zé)岬男靥蓬D時貼在了虞木樨的后背上,雙手將虞木樨錮在了懷里,下巴都放在虞木樨的肩上,低聲說:“不耽誤你時間,就一小下,讓我抱一下……” “我可以理解為襲警嗎?”虞木樨睫毛下垂,遮住了眼底的復(fù)雜情緒,他說,“起來?!?/br> 方郁失落的說:“我以為這么多年沒有見,你會和我想你一樣的想我……” “我才沒有?!庇菽鹃睾苤卑?。 方郁輕笑:“嗯,我知道,所以我才悄悄抱你啊,沒有人看見的?!?/br> “你行了,別做出一副深情不悔的樣子了,我看著就反胃呢?!庇菽鹃夭幌矚g和過去的事情還有過去的人牽牽扯扯,他喜歡干脆果斷的人,也習(xí)慣干凈的關(guān)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喜歡就在一塊兒,不喜歡就分開,簡單的很。 可方郁似乎永遠(yuǎn)都不明白,所以在最開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就總是生怕虞木樨在外頭有人一樣,管的很嚴(yán),偶爾和誰走的進(jìn)了點兒,方郁就能把人約到小樹林讓手下用拳頭教人知道什么叫做距離產(chǎn)生美。 現(xiàn)在呢,也是。 虞木樨一點點掰開方郁的手,轉(zhuǎn)過去,微微抬頭,看著比他高半個腦袋的方郁,捏著對方的下巴,說:“我們沒有關(guān)系了,保持距離一點好不好?方郁小朋友?” 方郁沒說話,虞木樨就當(dāng)方郁答應(yīng)了:“那就算你默認(rèn)了好不好?真乖?!闭f罷,拍了拍方郁的臉頰,露出很是能魅惑人心的微笑來。 方郁眸色一暗,久違的將虞木樨拉進(jìn)懷里,一手扣著對方的后腦勺,一手死死錮著對方的腰肢,吻了下去…… “唔?。 庇菽鹃乇惶糸_了唇齒,悶哼著,被那柔軟的舌侵犯了進(jìn)來,被奪取呼吸,被掌控行動力,很快就軟了腿,腰朝后彎去,仰著頭,被迫接受這個時隔十年的見面禮。 第8章 桃花眼 只是一個吻而已,虞木樨不放在心上,所以該享受的時候還是要享受的,該反客為主的時候就該反客為主。 于是他很快就迎合起方郁來,柔軟的舌尖勾著對方的舌尖不放,一點點的推了過去,到了對方的口腔內(nèi),他吮吸著方郁的唇瓣,牙齒細(xì)細(xì)的啃嚙著對方的下唇,把那薄唇咬出血來,最后又在方郁放松警惕的時候瞬間解開了方郁的褲子皮帶,手伸了進(jìn)去! 方郁倒吸一口涼氣,松開了緊緊抱著的人,虞木樨得意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透明涎水,說:“方郁,這次只是掐一下,別以為我不敢廢了你。” 方郁在笑,他仿佛就喜歡虞木樨這樣對他無法無天的樣子,畢竟很大程度上,虞木樨的狂妄驕縱都是他慣出來了。 “我知道你敢?!狈接袈曇艉芎寐牐蠹s就像是有人在幽靜的森林演奏大提琴,有種莫名的優(yōu)雅與貴氣,“小魚,別和我鬧了好不好,我想和你好好聊聊?!?/br> 虞木樨皺眉,不耐煩的點著腳尖,說:“隨便你吧,那就今晚,給你半個小時,其他時候你別打攪我。” 方郁得了好處就很會賣乖,他湊近虞木樨,說:“小魚你真好?!?/br> “夠了,你別在我面前裝,我知道你是什么德行,我也不怕你搞死我,實話和你說吧,你走了以后我交過的男友十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所以你也別拿以前的事情來哄我,大家都這個歲數(shù)了,成熟一點好嗎?” 虞木樨看著面前的方郁,當(dāng)真就像是看個陌生人似的,畢竟已經(jīng)十年沒有見,哪怕是有些回憶與懷戀,那都隨著時間淡忘,唯一記得的就只有對方用手給他留下了‘慘痛’的回憶。 是的,一點兒都不美好! 這個混蛋! 方郁這十年仿佛沒有怎么變化,只是氣質(zhì)上多了一分難以言喻的滄桑與由內(nèi)而外的內(nèi)斂的魄力,虞木樨向來喜歡神秘與強悍的男人,但是對現(xiàn)在的方郁卻有著一絲警惕。 這人當(dāng)年消失的太徹底,不得不讓虞木樨覺得很危險。 雖然這人本身就是有些像個瘋子。 “好,我聽話。”方郁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的妥協(xié)。 但是虞木樨卻有點不太淡定,他知道方郁從前最擅長的就是以退為進(jìn),誰知道這人心里頭又在算計什么?! 但是如果慫了那就不是他了,虞木樨從來都不會真正的怕方郁。 可能會偶爾覺得這人恐怖,但他不會為此改變什么,也不會深究這是為什么,可能……或許是因為他心里潛意識里知道方郁不會對他怎么樣。 原本老情人見面就應(yīng)該不是干柴烈火就是平淡如水。 他們這種關(guān)系,真是格外的讓虞木樨頭疼。 見方郁終于肯讓步,他輕笑了一下,恢復(fù)了對待一般朋友的疏離,說:“那好,以后的工作,請好好干啊,方警官。” 方郁就這么看著有恃無恐的某人給了自己一個新人鼓勵就離開了,淺淡的笑容都冷了下來。 他摸了摸自己那被咬破的唇瓣,一面緩慢的將皮帶系上,一面走到那畫板的面前,將巨大的畫冊翻看起來。 從第一頁開始,他能看見畫面上的一個大眼睛男孩坐在秋千上看著騎在墻上,居高臨下對他笑的桃花眼的男孩。 第二頁桃花眼男孩坐在秋千上面,大眼睛的男孩彎著那冷色調(diào)的眸子,感覺像是得到了什么最寶貴的東西。 第三頁第四頁乃至到最新的一頁,那個捉迷藏的一頁,所有都是畫五六歲孩子們的事情。 方郁有點猶豫,但是僅僅只是一秒而已,便將所有的畫撕掉丟進(jìn)垃圾桶里。 他不需要這些,他如果想要,隨時都可以取回來。 所以,不必嫉妒。 這里的方郁很晚才下樓,下樓便看見那不安分的人和嫌疑犯葉影帝站在一塊兒說話,一人問一人答,很和諧,登對的不可思議。 而虞木樨也的確覺得自己和葉影帝很合得來,當(dāng)然了,如果葉影帝能夠在下面的話,今晚他就愿意把事兒給辦了。 然而葉影帝明顯不會同意,所以兩人就這么互相試探著。 倒不是虞木樨不在乎葉影帝是嫌疑犯,他是根本沒有覺著葉影帝是兇手,這人火到了極致,并且已經(jīng)決定辭退保姆,何必又將人殺害,手指頭剪碎,最后又藏在自己的冰箱里面而后報警? 這特么不是傻子么? 很明顯葉影帝不是個傻子,但是也隱瞞了很多東西。 這人隱瞞的,就是虞木樨要找出來的!也就是破案的關(guān)鍵。 等時間到了快中午,他對葉影帝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問的了,一旁的張隊長也沒有任何頭緒,只是確定了兇手刻意剪碎保姆的手指是在找什么東西。 張隊派人去調(diào)查保姆的人際關(guān)系,順便去查半個月前這附近往來的游客名單,找一個左撇子——將手指拼接起來發(fā)現(xiàn)死者胸前中槍,后腦有磕傷,于是應(yīng)該是仰面倒地,右手手指的碎rou截面是由左向右傾斜,確認(rèn)是左撇子,且力大無窮。 如果這兇手不是葉影帝,那么肯定是和保姆有仇,或許葉影帝認(rèn)識,所以才會隱瞞某些事實。 眾人離開前,還是吩咐了葉影帝不要把房間弄亂,最好住到外面去,這是之前當(dāng)?shù)鼐靹窳瞬恢蓝嗌俅味紱]有成功的地方。 但是這一次葉幸說:“沒問題,我已經(jīng)在外面定了酒店房間,所以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我會破壞現(xiàn)場的,管家我也會叫他回去,暫時不要過來?!?/br> 張隊很奇怪,看了一眼今早將葉幸?guī)Щ貋淼挠菽鹃?,直覺這個改變肯定是和他們隊里的團(tuán)寵有關(guān)系了,揉了一把虞木樨的頭發(fā),說:“既然小虞你和葉影帝比較熟,這些天你就暫且看著他,同時他們也會配合你的。” 葉幸這時候插話說:“虞警官,我是不介意你二十四小時看著我的,不然我跑了你可就不好交差了。” 虞木正有意要開始用自己那意外得來的特殊能力開始調(diào)查了呢,他這是第一次主動使用,還很緊張生疏,甚至很興奮,便順著葉幸的話說:“那我干脆在你房間旁邊開一間房好了。” 葉幸笑而不語,在人多的時候,或者說是在人多的地方,葉影帝似乎和那個坐在酒吧喝悶酒的形象完全搭不上邊。 最最重要的是,葉幸似乎對虞木樨完全沒有戒備,虞木樨當(dāng)然不會以為這是自己的魅力太大,這其中也一定又故事,但他不著急,他會一個個的,慢慢的將謎底揭開! 已經(jīng)進(jìn)入興奮模式的虞木樨完全將晚上還要和前男友方郁夜談的事情拋在腦后,也可能是他根本就不想談,所以不放在心上,直接帶著葉幸就出去了,兩人沒了黑夜的包裹,那些旖旎的氣氛都消散一空,在光天化日下也就都現(xiàn)了原形,一個是愛演的高顏值偶像影帝,一個是隨性好奇的像只貓咪的隨時隨地都在用尾巴撓人敏感處的不服輸刑警。 葉幸感覺自己此生就像是在等這個人。 所以才會對小時候的事情記的那么牢固。 他確定小時候和自己在一塊兒的就是虞木樨。 于是好感叢生,伴隨著悄然滋生的還有隱隱約約的獨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