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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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卞頓了頓,道::“此事說來話長……” 才說了半句,被人截斷。 順德尖細的嗓子在朝堂上喚:“皇上駕到——” 蘇卞道:“下了朝再同謝將軍細細道來罷?!?/br> 不等謝道忱回答,蘇卞回頭,與朝中大臣一齊跪下。然后,與朝中大臣一齊喚:“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蘇卞身后,謝道忱的耳根愈發(fā)潮紅,漸漸的暈染到了面頰。 謝道忱抿唇,心如擂鼓,面上卻仍故作鎮(zhèn)靜。 另一邊,常淮死死的盯著蘇卞的方向,眼也不眨,背脊發(fā)涼,表情極為震驚。 ……為何這廝還活著?! 馮丞呢? 這廝既然回了京,為何馮丞還未回京? 還有國尉大人呢?為何今日也未上朝? 不知是他多想,還是確有此事。 丞相一月未上朝,為何這莊杜信今日上了朝,一月未出現的丞相,便也就跟著一同出現了? 不知怎的,?;赐蝗挥辛朔N不好的預感。 朝堂上,晉帝坐在龍椅上,看著朝堂之下的大臣們,龍心大悅。 有莊愛卿在,果然看著就順眼了許多。 晉帝咳了咳,“眾愛卿平身?!?/br> 一眾大臣應:“謝皇上?!?/br> 接著,不疾不徐的站起身。 起身后,晉帝看向堂下的蘇卞,道:“莊愛卿,說罷,這一個月在懷安都查出了些甚?” 晉帝話落,舉座震驚。 一眾大臣不可置信的看向蘇卞,瞠目結舌。 什么?!這一個月,不是抱病在府中休養(yǎng),而是去了懷安查案?! 謝道忱一愣,下意識的回頭朝蘇卞的方向看去。 謝道忱心下的第一反應,并不是被人欺瞞誆騙的驚怒感,而是忍不住長舒口氣。 原來不是身子抱病……那他就放心了。 至于另一邊站著的邱清息此時顯得格外的沉默。 眼中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一般,黯淡無光。 在一眾大臣目瞪口呆的視線中,蘇卞不疾不徐的出列,起身上前。 蘇卞淡淡道:“臣在懷安半月,查出懷安縣令石聞與當地山賊有染,二者相互勾結,謀財害命。不止是八年前的遲府滅門一案, 這些年懷安的不少疑案都與二者相關。太卿院蹭派去巡撫暗察,但均被收買?!?/br> 晉帝低低的倒吸了口氣,拍案驚怒:“豈有此理!這些巡撫,貪贓枉法,視人命為草芥,簡直就是不把朕看在眼里!來人啊—— ” 不等晉帝說罷,蘇卞靜道:“今日微臣上朝之時,去了趟太卿院,已經命督察方大人將其抄家,一并抓進太卿院里去了?!?/br> 晉帝聽罷,滿意的笑道:“莊愛卿辦事朕果然就是放心。不像某些大臣,成事不足,辦事有余,成日里就想著呈折子告狀。若不 是看在往日的情面,朕早就治他的罪了?!?/br> 晉帝明嘲暗貶,朝堂下的一部分大臣們面紅耳赤,心虛的低下了頭。 接著,晉帝驀地又想到什么。 晉帝眨了眨眼,好奇道:“莊愛卿又是如何查出石聞與山賊勾結一事的?” 蘇卞不疾不徐道:“那石聞覺察出臣的身份不太尋常,便找了那綠林寨的寨主,讓其派人取臣性命。那綠林寨寨主傾心與春芳閣 的頭牌柳姑娘,而奈何那柳姑娘正恰對臣……稍有好感,那寨主又妒又忌,便沒聽石聞的,而是將臣綁到了山寨,想要一堵真容。” 這一波三折聽得晉帝直忍不住低低的倒吸了口氣。 謝道忱聽完,臉色也變得愈發(fā)難看了起來。 若不是那寨主沒聽那懷安縣令的,那莊大人豈不是就…… 想到這里,謝道忱的臉上血色盡失。 然而謝道忱殊不知,龍靜嬰與玄約也在懷安。只要二人在,旁人別想動蘇卞一根毫毛。 若不是那時蘇卞自己要去山寨,還用畫與其談條件,龍靜嬰哪會讓旁人動蘇卞一分。更別談被抓到什么山寨了。 至于玄約更甚。 那副寨主不過摸了蘇卞兩把,就被砍斷了一雙手,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晉帝倒吸口氣后,忍不住擔心道:“那莊愛卿沒事罷?!?/br> 蘇卞一臉淡然,顯然對此事并未放在心上。他面無表情道:“臣倘若有事,哪還能像現在這樣好端端的站在這里?!?/br> 晉帝頓悟,“莊愛卿所言極是?!?/br> 說罷,晉帝接著好奇的繼續(xù)追問:“那被綁到了山寨后呢?” 蘇卞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本折子,呈了上去。 蘇卞道:“詳細的內容都寫到折子里了,皇上一看便知?!?/br> 晉帝忙催促:“小順子快去拿過來!” 順德應:“喳。” 順德將折子接過,還未等晉帝翻開,這時,只見蘇卞突然冷不丁的又從懷中掏出一個折子。 接著,蘇卞神色自若的繼道:“國尉大人未經皇上準允,擅自離京,視皇權于不顧,完全將皇上不放在眼里。臣現已將國尉大人 關進太卿院,隨時聽候審問。敢問皇上,國尉大人應當如何處置?” 蘇卞話畢,朝中的所有大臣頓時低低的到吸了口氣。 那看著蘇卞的眼神,完全像是覺得蘇卞已經瘋了。 不過只是擅自離京罷了,就將玄約關進了太卿院?這莊杜信怕是不想活了罷?! 然而眾人殊不知,現在玄約呆在太卿院的刑房里,其實開心的緊…… 就等著蘇卞過去對他用刑了。 順德再次將折子接過,然后遞到了晉帝的面前。 晉帝愣神半響,才回過神來。 晉帝想了想,在玄約離京前,其實到宮內找過他。雖然是問的莊愛卿究竟在何處,從某方面而言,也算是和他打過招呼了罷…… 應當不算是擅自離京。 晉帝張了張嘴,正要否認,但驀地想到什么,突然改變了主意。 等等。 是玄約被關進太卿院! 是玄約?。?/br> 如此場面,百年難得見一回?。。?! 晉帝越想越亢奮,越想越激動,簡直恨不得現在就跑去太卿院瞧瞧玄約被關在太卿院刑房內的情景。 晉帝按捺著興奮,故作沉穩(wěn)道:“依朕看,便將國尉關刑房半月,每日除卻白米粥和饅頭之外,什么也不準給,以儆效尤,看誰 還敢再犯!” 晉帝怕玄約報復,不敢嚴懲,但他也不想就這樣放過如此‘百年難得一遇’的機會。 索性不如讓那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玄約吃上半個月的白粥,既不重,也不輕。 說起來,能得此機會,還是多虧了莊愛卿啊。 若不是莊愛卿將玄約關進太卿院,他哪來的機會懲治玄約? 不過……話說回來…… 玄約去了懷安后,到底做了甚? 晉帝滿心疑惑時,這時,龍靜嬰突然出列。 包括晉帝,在場所有的大臣驚愕,滿臉不可置信。 丞相……不是早就不過問朝中之事了嗎?今日為何站了出來? 蘇卞看著也愣了愣,隨后想到什么,了然。 然后,便只見龍靜嬰冷著臉,面無表情的開口道:“禁衛(wèi)軍統(tǒng)領馮丞私自前往懷安,意欲謀害朝中重臣,已被臣當場斬殺?!?/br> 龍靜嬰話落,一眾大臣驚愕。 “馮大人去了懷安?” “馮大人不是在府上休養(yǎng)嗎,怎會去了懷安?” “等等,謀害朝中重臣……那豈不是……” “不對,千歲大人怎也在懷安?九卿大人去了懷安,馮統(tǒng)領也去了懷安,千歲大人也在懷安……本官怎么越聽越糊涂了……” 一旁的常淮慢慢的瞪大了眼,回頭朝蘇卞的方向看去。 ——為何千歲也在懷安?! 后者抬眼,靜靜地與?;磳σ?,面無表情。 晉帝雖料到可能會有人動手,但沒想到竟會是馮丞,一時間不由得呆住了。 因為太過震驚,晉帝結巴道:“馮……馮統(tǒng)領不是抱病在府上休養(yǎng)么?怎會去了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