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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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鷺則遞了一疊銀票給他:“這你拿著,你師妹一個姑娘家,路上多照顧她一些,吃住上別讓人家委屈?!?/br> 這話楊川沒多想,但殷岐好生滯了一滯。 徒弟要出遠門,當師娘的給點錢沒什么。可這叮囑的話,怎么是沖著外人去的? 不過他忍了忍,直到楊川離開,才開口問管鷺:“你怎么個意思?” “還能怎么個意思?”管鷺一瞥他,“奚月怎么想我不知,川兒可是對人家上心了。他也老大不小,總要成家的,這不挺好?” 殷岐聽完,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白鹿怪杰奚言的獨女……行吧,跟他們蕭山派倒是門當戶對。 可奚月一瞧就不是個尋常姑娘,擱在江湖上都算女中豪杰,他這個徒弟楊川…… 殷岐對這打小沒接觸過幾個女孩的傻徒弟不太有信心,悶了半天,問管鷺:“你說川兒打得過她么?” 管鷺一訝:“你說什么呢?!” “我說如果吵個嘴動了手,你說川兒打得過她么……”說著又搖頭,“算了算了,我腦子不清,你當我什么也沒說?!?/br> 無論如何,對于蕭山派的功夫,他這個當掌門心里都很有數(shù)。 歸根結底,他信不過的是楊川,他覺得楊川真不是會跟姑娘家打交道的人…… 秋意盎然,清風婉約。奚月本身輕功就好,又是獨自一人心無旁騖的趕路,不過幾日就到了溫州。 入了城,她先找了個酒家,叫了碟久違的三絲敲魚,吃著吃著就有了回家的感覺,心里十分舒服。 待得酒足飯飽,她就在桌上趴了會兒,琢磨如何尋找父親。 白鹿怪杰神出鬼沒那不是吹的,毫不夸張的說,她這個當女兒的現(xiàn)下要找他都得費點功夫。 他愛四處游歷,而且,單是在溫州一地都有二十余處宅子?,F(xiàn)在他在哪兒,她心里一點數(shù)都沒有,寫信都不知該往哪兒寫,只能去一處處的宅子里先尋一尋了。 不過這也不費功夫,反正門達的那些罪證,她是分置在那二十多處宅子里的,本也要都走一遍。 奚月于是付了飯前就又上了路,沿途遇上攤販,便打算買點點心水果——別的不說,出門一年有余,回家不給父親帶點東西,不合適吧? 她就低頭挑了起來,正值秋天,應季的水果不少,甌柑、楊梅、柚子她都挑了些,正等著攤販稱重量,目光忽而一停。 ——這攤販身后,是家做法事的店鋪。這類和神鬼打交道的店子大多陰氣重些,容易出些怪事,是以許多店家都會掛面除妖鏡在店前,驅邪消災。 除妖鏡和日常所用的鏡子一樣都是銅質,也能正常照人。奚月這么一看,便看到身后幾丈遠的地方有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好似在對面的攤子邊挑東西,實則不停地在往這邊瞧。 她當錦衣衛(wèi)的時候,遇到要盯人的案子,也常這么干。 奚月不動聲色地付完了水果錢,然后若無其事地拎著一麻袋的水果就走。 二人旋即跟上,其中一個邊跟邊壓音問:“要不要回百戶大人一聲?” “不用。”另一個嘖嘴,“你是不是傻,回完來的人多了,功勞還是咱們的嗎?” 先前說話那個一想,覺得很有道理,但又有點忌憚奚月的功夫。可再仔細瞧瞧,不遠處的女子雖然穿著身便于打斗的裋褐,但仍能看出身姿婀娜,也就打消了這念頭。 傳言大約是假的吧,他這么想。 他們都是一直駐守在溫州的錦衣衛(wèi),沒見過奚月,只是接了指揮使大人傳來的差事就來辦案罷了,并不清楚奚月的底細。 奚月路過一家脂粉鋪,買了一面手持妝鏡。 姑娘家當街照鏡子也不稀奇,她把鏡子稍側一點,就能看到后面那二人的動靜。 她邊走邊思量該怎么辦。如果要交手,那是沒什么可怕的,二十個她都打得過??伤龘倪@么一來鬧得陣仗太大,更叫人盯上,她總不能把人引到自家的宅子里去,平白給爹爹惹事。 可附近都很熱鬧,在哪兒動手都一樣;如果帶他們兜得更遠,他們許就要察覺自己被她發(fā)現(xiàn)了行蹤,興許要搬救兵。 這可怎么好? 奚月迅速在腦中過了一遍周圍都有什么,然后想起鄰街有家金甌茶樓,是溫州一地的練家子常去的。 不如就先去那里吧,如果真要打起來,她好歹能憑白鹿門在溫州一地的威望找人把她一把。到時她趁亂跑了,別人盯不上她,她才好去取罪證。 嘖,她還沒這樣當過縮頭烏龜呢。不過,當下實在是先尋罪證為要。 奚月便在下一道路口拐了彎,進了鄰街,直奔金甌茶樓。 茶樓門口都有伙計迎客,見她往這邊走,十分熱情地問:“億哈揍阿發(fā)?” 這是溫州話里的“要喝茶嗎?”。 溫州話冷僻得很,本地人用得流暢,但對外地人來說,要學溫州話和要學個番邦語言也沒什么兩樣。奚月心念一動,又掃了眼手里的鏡子,點頭笑道:“目伐。” 意思是“麻煩”。 伙計就領著她進了門,她找了張離大門不算太遠的桌子坐下,伙計便又折回門口接著迎客了。 奚月一邊翻開案上的冊子挑茶來喝,一邊豎著耳朵聽。待得下一句“億哈揍阿發(fā)?”傳來后,聽到的回答是:“喝,有什么好茶?” 看來那二人不是本地人。 太好了,語言上自己有優(yōu)勢,甩開他們的可能就又大了些。 奚月抿笑,一記響指叫來伙計,一串溫州話流暢地砸了出來:“給我上壺白毫銀針。諸位豪杰,對不住,勞諸位幫個忙。妹子我行走江湖,無意中得罪了京中的jian佞,叫人盯上了,脫不了身?!?/br> 她前后語調口氣皆沒有變化,聽上去就像一直在與伙計說話。話聲落下,兩個剛坐下的錦衣衛(wèi)不禁奇怪怎么突然間這么多人都扭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