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蘇慕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沈瑯身后,修長十指握著沈瑯的手腕,用了力氣,指節(jié)骨根根分明,面上溫朗清冽,再次瞥了眼溫蜜,慢聲道:“沈先生,怎么失了氣度,打起女人來了。” “關你什么事!”沈瑯掙了掙,蘇慕的力氣很大,沒能成功掙脫。 “你的事自然不關我的事,可是打女人——”說著,清雋的眉眼望了眼溫蜜,薄削的嘴唇開啟,“我就想管一管了?!?/br> 沈瑯面子里子這下丟的干凈,眼眸通紅,低吼,“姓蘇的,你放開我!”說著又開始用力掙。 蘇慕慢吞吞瞥他,揚著手出其不意的撒了手,沈瑯正在用力掙脫,猝不及防腕上的力道消失,慣性原因,往后踉蹌了好幾步。 “艸!”沈瑯氣急了眼,推掉了身后工作人員要扶著他的雙手。 怒瞪著蘇慕,“蘇慕,這有你什么事?我打的又不是你的女人!你丫的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那邊叫囂的厲害,蘇慕暫且充耳不聞,走近兩步,靠近溫蜜,她旁邊的工作人員,估計有些顧忌著蘇慕的氣場,紛紛往后撤了一步。 因此原地小范圍只剩下蘇慕跟……她。 蘇慕身高比沈瑯要高,溫蜜站在原地腳上有七厘米的高跟鞋助力,也只到蘇慕的肩膀往上兩公分處,因此他給溫蜜的壓迫感更重。 清淡地味道四面八方圍繞著她,溫蜜失神,抬眼對上蘇慕那雙漂亮的過分眼睛。 耳邊陡然間安靜下來,蘇慕附身湊近,黑闐闐的眼睛認真注視著她,話卻是對著沈瑯說的, “萬一你招惹的就是我的女人呢?” 第2章 (重寫) “萬一你招惹的就是我的女人呢?” 簡簡、工作人員、以及沈瑯:“??????” 沈瑯率先反應過來,睨了眼垂著頭的溫蜜,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蘇慕盯著溫蜜,瞧見她右側手腕握的有些緊,眸子微暗,略顯平淡,甚至有些冷意,“開個玩笑?!?/br> 聞言,溫蜜不自覺的松了手,吁出一口氣,抬眸便對著蘇慕晦暗深沉的眼眸,那口剛呼出去的氣又憋在了嗓子眼處,她側過頭。 蘇慕手插在口袋里,同樣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了頭,“沈先生,希望這件事可以到此為止。” 這命令的語氣。 嘖。 沈瑯不出意外被激怒,養(yǎng)尊處優(yōu)那么多年,一朝被蘇慕教導,那口氣怎么也憋不下去,眼瞧著,他的拳頭都攥了起來,氣氛緊繃,一點就燃的節(jié)奏。 溫蜜瞧著心驚膽戰(zhàn),心底是不希望沈瑯動手的,她瞥了眼蘇慕的側臉,隱約記起了關于他的一件事。 時間大約是三年前,某電視臺舉行的娛樂盛典晚會上,舞臺上藝人在表演節(jié)目,臺下鬧出的動靜倒是被舞臺上還大。 是某個腦滿肥腸并且大概眼瞎也許還是智商不在線的富商當著一圈明星的面,往蘇慕襯衫口袋里塞了兩張卡。 一張房卡。一張銀行卡。 其意味不言而喻。 那時蘇慕年輕,唇紅齒白,少年風流,確實有很多人心癢,可是礙著那沒經(jīng)證實的背景消息,也沒多少人敢真正出手。 據(jù)當時在場的人說,當時蘇慕臉上也沒多少表情,只是兩指探進口袋,捏著那兩張卡,慢吞吞站起來,走到那富商面前,皮笑rou不笑的將那兩張卡塞進了那富商的嘴巴。 硬生生塞的。 以至于那場晚會過后,新聞焦點并不是某某明星在晚會上公開戀情,也不是某某明星喜結連理,而是晚會上某富商意欲包養(yǎng)某知名男星,反倒被當眾揍進了醫(yī)院。 當時那篇報道弄得滿城風雨,不論知情人還是不知情人,從那件事都曉得蘇慕這人,心狠手辣,背景絕對深,惹不起。 那時溫蜜剛入圈不久,行事恨不得小心再小心,那場晚會她也在,只不過是被安排在不知名的小角落坐著,后來那富商被擔架抬出來的樣子,她從人群縫隙里面見過,那鮮血橫流的模樣簡直不忍直視。 因此她對于蘇慕的初印象,便一直停留在當年那場晚會上。 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即使蘇慕這幾年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但也越發(fā)讓人看不透,深不可測。 如果沈瑯先動手,溫蜜心里都沒譜,他會不會像那個富商一樣,被人抬著出去。 讓人慶幸的是,沈瑯心里還有點理智,他拳頭松了又握,最后一腳踹翻了走廊左側的垃圾桶,怒瞪了他們兩眼,狠話一放,“咱們走著瞧!”便往電梯那處走。 溫蜜松了口氣,動動腳步,往前邁了兩步,“蘇……” 名字還沒說完,蘇慕沉沉盯她一眼,沒有絲毫停頓轉(zhuǎn)身走了。 溫蜜:“……” 沒一會,看熱鬧的人散了,簡簡上前在她跟前晃了晃手,“溫蜜,沒事吧?” 溫蜜回過神,瞧了眼走廊深處,“沒……沒事。” —— 主持人簡簡將溫蜜送到了電視臺外面,溫蜜睨了眼不遠處某個高檔寫字樓下的黑色賓利,撫著耳邊碎發(fā),跟簡簡道別。 等到目送著簡簡上了樓,沒了身影。 才轉(zhuǎn)身對著助理說,“書書,你回去吧,等下我開車自己回家?!?/br> 書書應聲。 溫蜜接過書書的遮陽傘,往某處方向走去。 沒幾分鐘,溫蜜走到那輛賓利車跟前,沒等她附身扣車窗,車門自動打開。 溫蜜睨著后車座里面無表情的蘇慕,他生氣,眉頭會輕微攏著。 溫蜜抿了抿唇坐了進去。 汽車勻速行駛中,窗外街景跟著倒退, 溫蜜盯著會,察覺到車內(nèi)的氣氛有些緊繃,突兀說道:“你生氣了?” 蘇慕翻著雜志的手一頓,然后又若無其事的翻過一頁,黑色眸子情緒翻涌,但絲毫沒表現(xiàn)在面上,“嗯。” “對不起。”溫蜜小聲道。 蘇慕還是一聲平淡的“嗯”,嗓音低沉沒帶一絲感情,溫蜜xiele氣,索性趴在車窗上。 怎么就跟蘇慕訂婚了呢? 溫蜜竟然有些記不清,她皺著眉頭思索了會,記起來了那天的情景。 是溫mama再次被推進了急救室,醫(yī)院給溫蜜打電話,溫蜜到時,溫mama手術結束,在病床上躺了好久才醒過來。 第一句話,“小蜜你聽mama的話跟煜深訂婚,mama時間不多,護不住你多久的。” “蘇家家大業(yè)大,就算沒有愛情,可是蘇家念在舊情會照顧你的。” “你一個人女孩子在娛樂圈里不安全, 指望不上你爸爸,mama只能給你找個能照料好你的人,你聽mama的話,乖乖去見見煜深,他挺好的?!?/br> 溫mama跟溫爸爸離婚,原因是小三帶著孩子上位,小三是溫爸爸的初戀。 當年溫爸爸生意落魄,小三一腳踹了溫爸爸,攀上了髙枝。 后來溫mama不嫌棄溫爸爸落魄跟溫爸爸結婚,給了溫爸爸資金人脈,生意好轉(zhuǎn)起來,安安穩(wěn)穩(wěn)十幾年,溫蜜長大,溫爸爸的公司蒸蒸日上,名聲漸大,在l市上流社會站穩(wěn)了腳跟,小三聞訊前來,跟溫爸爸哭訴三年前是如何如何迫不得已才跟他分手,講的故事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溫mama當時不巧剛檢查出了胃癌早期,溫爸爸顧念著舊情,沒理會初戀。 可是沒幾天,初戀再次上門,溫爸爸想拒絕時,初戀還帶了個孩子。 女孩子,十八九歲的年紀,比她大兩個月,眉目間跟溫爸爸很像。 于是溫爸爸離婚了,跟初戀復合,溫mama拿了離婚財產(chǎn),但是沒能要回溫蜜的撫養(yǎng)權。 溫蜜留在了溫爸爸身邊,是要跟小三的孩子分財產(chǎn)的,小三當然不愿意,暗地里手段用了不少,弄垮溫蜜。 溫mama在,還能憑著點人脈護著點溫蜜,她去了溫蜜真的是無依無靠。 那天,溫蜜在醫(yī)院病床跟前,眼睛通紅,瞧著溫mama憔悴的臉,啞著嗓子說了聲,“好?!?/br> 跟蘇煜深的見面就在醫(yī)院。 走廊上陽光正好,溫蜜卻有些冷。 蘇煜深到的時候,給她拿了熱飲,溫蜜抬眸,連震驚往忘了,眼神黯淡無光,她說,“你能不能跟我訂婚?” 蘇煜深深深看她一眼,掏出了西裝褲兜揣了一路的戒指,取出一只戴在了她的手上,“好?!?/br> 戒指染上了他的體溫,有些燙。 溫蜜給他戴上,兩人手牽手去見了溫mama。 這場訂婚,蘇慕其實是不情愿的吧。 圈外是千萬粉絲的夢中情人,圈內(nèi)不少女明星都覬覦的男人,怎么會輕易被婚姻綁住了腿腳? 溫蜜想了很多,不知不覺意識陷入了沉睡。 等到醒過來時,窗外近處燈光晦暗,遠處能瞧見伶仃星火閃爍。 她睜開眼,感覺到腦袋抵著一處堅硬,她不自在的動了動,耳側響起一道稍顯沙啞的聲調(diào),低低沉沉的,“醒了?” 車內(nèi)沒開燈,借著窗外一點燈光,溫蜜起身,瞥見蘇慕的襯衫被壓出了幾道折痕,不規(guī)則起伏著,像小山丘,溫蜜紅了耳垂,低低“嗯”了聲。 “下車吧?!?/br> “嗯?!?/br> 半山腰的度假級別的別墅,是蘇慕為了訂婚置辦的。 溫蜜下車后,站在原地,往下望去,暖黃色的路燈蜿蜒了一整條山路。 蘇慕進了別墅,常年在蘇家做工的沈姨迎出來,“先生好?!?/br> 她看了眼蘇慕身后,“小姐呢?不回來嗎?” 蘇慕回頭,睨著在外面吹風的溫蜜,晚風吹起溫蜜的裙擺,映襯的整個人都柔和起來。 山上陰涼,相較于山底酷熱的天氣,這種晚上最適合乘涼,蘇慕眼眸深處才微漾著笑意,很淺的一層,他倚在玄關處,對沈姨說,“把小姐喊進來?!?/br> 沈姨“哎”了聲。 溫蜜彎腰在玄關處換拖鞋,她的拖鞋是粉紅色的,是情侶拖鞋,她某天心血來潮買的,她不指望蘇慕會穿的,粉藍色多少有點少女心。跟蘇慕的形象不搭。 但是蘇慕接受的出乎意料。 她上了二樓,回了她的房間想洗澡,悶熱的天氣,渾身上下都像是發(fā)汗機,那陣味道讓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