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想太多了。姜姑娘的事情，恐怕我們一時也幫不上什么忙?！睂O婆婆提醒丑姑，讓她也別太對吳氏抱有希望了，因?yàn)閰鞘袭?dāng)初生活的環(huán)境和姜春花的可完全不同，誰知道吳氏的法子用不用得上呢。

    “哎，能不能先造點(diǎn)勢，讓我們村的人先知道春花姐的婆家不是好東西?！背蠊糜謫?。雖然暫時不能幫到姜春花，但總也得先做點(diǎn)什么吧。

    “得先問問她男人過來，是想干什么的?！眳鞘险f。

    “丑姑姐，丑姑姐在家嗎？”正在這時，小貓子提著一籃子菜過來了。他知道，丑姑家最近比較缺菜，偶爾也會送一些過來。

    丑姑看到他，腦子里立馬有個想法了，“又給我家送菜來了啊。多謝了?！闭f著，她使了個眼色給孫婆婆和吳氏，孫婆婆連忙去抓了一把點(diǎn)心給他。吳氏接過他的菜，笑道：“小貓子，你今天見到姜家的新姑爺了嗎？”

    小貓子算是村子里最愛來吳家竄門的人，吳氏孫婆婆都和他比較熟了。小弟見了他，更是拉著他，要和他玩。小貓子也就和他跑到一邊去玩了，聽到吳氏的問話，答：“見到了啊，他恨不得拉著村子里的每個人說話，說他是來幫姜家干活的呢?！?/br>
    丑姑和吳氏，孫婆婆都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這男人如此表演，要說他是真心來幫著干活的，只怕鬼都不相信。

    吳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湊到丑姑耳邊，小聲交待了一句，丑姑點(diǎn)點(diǎn)頭，對小貓子說：“有女人們聽到了嗎？你娘聽到了嗎？”小貓子的娘王嬸子可是村里戰(zhàn)斗能力極強(qiáng)的一位長舌婦了。

    “聽到了啊，我娘剛才還在和鄰居大伯娘說，等會兒把飯端到阿難家去吃呢。”小貓子顯然也明白丑姑的意思，把他娘幾個長嘴女人的打算說了出來。

    阿難家就是姜大牛的鄰居。村里的女人們這是打算聚到阿難家去，就是想去聽聽墻角，顯然大家對姜春花的男人都不滿意。

    吳氏笑了笑，沖丑姑使了個眼色，丑姑又說：“你等會兒也去聽聽，有什么事告訴我一聲。”

    小貓子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也不是一次兩次和丑姑說村里的一些八卦了，自然知道丑姑不喜歡去和別人湊熱鬧在一起說，但卻喜歡聽。

    卻說姜春花含著淚回到家，姜大牛和她男人還沒有回來。她奶奶肯定得提前把她叫回來，好把丑姑給她的東西截下來。

    見她到拿著兩只山雞，還有一包東西，就說：“你拿回去也不是你自己吃的，輪到你嘴里有一口湯喝就不錯了，還不如給我，晚上我燉了，你還能跟著吃幾口。”

    姜春花也很明白這點(diǎn)，爽快的給了一只山雞，再抓了一把糖果和兩把點(diǎn)心給她奶，剩下的大頭是直接包起來收好了。她打算偷偷藏一點(diǎn)留給自己吃，大部分交給婆婆。

    姜大牛拉著新姐夫下地狠狠干了一陣子活計(jì)，直到天色暗下來了，才回家。此時姜奶奶果然斬了小半只山雞，燉了山雞燜冬瓜，另切了兩塊雞皮炒了帶了點(diǎn)油水的豆角，再加拌了個黃瓜，炒了個青菜，也算得上不錯了的飯菜了。

    姜姐夫的筷子只往燜冬瓜和炒豆角里伸，還仔細(xì)的把冬瓜里的山雞rou挑出來堆在自己碗里，吃相極是貪婪，完全沒有一個客人應(yīng)該有的禮數(shù)。

    他一邊吃他還一邊對姜大牛說：“小舅子，今天幫你家干了這么多活，都快把我累死了，我可得吃好點(diǎn)，這菜里雞rou怎么這么少？一只雞也不能就幾塊rou啊，是不是你jiejie和奶奶偷偷在灶房里把rou分吃了，還是奶奶小氣的只弄了半只雞？”

    這個蠢貨完全不顧及姜大牛的臉面，根本就沒把這小舅子放在眼里。他覺得反正姜家就姜大牛一個人，又窮又無勢是不敢和他們家正面干的。何況他娘也說過這話，說就是整了姜春花，姜家人也不敢給她出頭。姜家總共就姜大牛一個撐門戶的，連個堂兄弟都沒有，真要鬧起來自然勢弱了。所以，他完全不擔(dān)心姜大牛能把他怎么樣？

    他這話被小貓子和兩個小孩子聽得清清楚楚，幾個把這話給幾個婦人們一學(xué)，婦人們?nèi)堪櫭迹樕淆R齊露出了鄙視的表情。顯在她們都想不到姜姐夫居然這么不要臉。

    姜大牛聽了這種話只恨不得當(dāng)場打他一頓，他真沒想到這人不僅無恥不要臉，并且還敢直接欺負(fù)他。顯然人家是明打著要欺負(fù)他家的主意了。

    他悶頭吃了一碗飯，腦子飛快的轉(zhuǎn)動著，過了一會兒，才嘲笑道：“敢情你們家兩三口人吃飯，一頓都要吃一只雞的啊。那我jiejie怎么面黃肌瘦成這個樣子了？”

    “雞是她能吃的嗎？就帶那么點(diǎn)嫁妝，我們家可是給了三兩銀子呢。有口殘湯剩飯給她吃就不錯了。”姜姐夫大言不慚的說。這話自然又被人聽去了。

    姜大牛氣得臉都黑了，在桌下捏了捏拳頭，忍了忍，端著個碗到大門口，大聲說：“我爹娘早死，我奶奶拉扯大我們姐弟兩不容易，哪個不知道我們家窮，當(dāng)初可沒人答應(yīng)要置辦三兩銀子的嫁妝。你去十里八鄉(xiāng)訪一訪，哪戶嫁女兒是陪嫁了三兩銀子嫁妝的？敢情我jiejie沒帶足三兩銀子的嫁妝，在你們家就連口飯都沒得吃，還說什么有口殘湯剩飯給她就不錯？我就說呢，為啥子我姐回來就說快餓死了，敢情在你家就沒正經(jīng)吃過一頓飯?！?/br>
    姜姐夫母子倆故意挑著比較忙的時候讓姜春花回娘家，姜姐夫還一路說什么是來幫姜家干活的，怕姜家少了姜春花，沒勞動力。先前姜大牛拖著他下田，他就表白了一路，只恨不得宣揚(yáng)到姜吳村每個人都知道。

    他這么一鬧，姜吳村的人就知道這家伙不是個好的。哪個新姑爺來幫著娘家干活，不是悶聲中響，低頭做事的。就他這么高調(diào)，還是正農(nóng)忙的時候，要說沒什么企圖，眾人都不相信。所以，吃飯的時候，王嬸子等人才會都聚在這邊，就是想聽聽姜家的動靜。

    姜大牛又這么大聲音的在大門口說話，眾人自然全聽見了。都不用小貓子幾個孩子聽墻角了。

    “不能吧，連飯都不給吃？春花可是帶了嫁妝的。”有人立馬說。

    “就是，春花那嫁妝雖然不多，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怎么就能連飯都不給吃?！?/br>
    “我們還真沒見過三兩銀子的嫁妝呢?！备腥舜舐曊f。

    姜姐夫聽得眾人的話，就知道自己壞事了，連忙說：“什么話，怎么飯都不給她吃了。不給她吃，她不早就餓死了啊?！彼@話可說的毫不心虛。

    “嘖嘖，不是你剛才說的，沒有三兩銀子的嫁妝，還想吃飽飯，有口殘湯剩飯給她就不錯了。不然，她也不至于到了娘家象快餓死似的，拼了命的吃啊。”姜大牛冷哼了一聲，又?jǐn)D對了他一句。

    姜姐夫卻笑道：“那是她喜歡吃娘家的，我這不是特特送她回來吃了嗎？我們家比你家日子富裕多了，可不象你們家招待新姑爺，一碗菜里就幾塊雞rou，都不夠我一個人吃的。小氣的要死了?！?/br>
    這話說的更不中聽，別說姜大牛聽了生氣，就是左鄰后舍聽了都覺得刺耳之極。姜吳村窮，可真沒哪戶人家一頓吃一只雞的，殺一只雞肯定得分幾頓吃，一碗菜里當(dāng)然也就幾塊雞rou了。可是就算只有幾塊rou，這碗菜也是油水充足的一碗硬菜了，平時可沒有舍得吃，都是留著待客的?，F(xiàn)在，居然被這小子罵人家小氣的要死了。

    這話著實(shí)難聽，顯見得這家伙根本就沒有把姜家放在眼里，甚至于根本就沒把姜吳村放在眼里，眾人氣得恨不得直接沖上來罵他一頓。

    “哎喲，果然是牛頭村最富裕了，頓頓還能有雞吃呢?！北娙思娂姵爸S道。

    “可不是，人家還頓頓有殘湯剩飯專門給新媳婦兒留著呢，這可是大戶人家呢。哪里象我們頓頓都吃得鍋碗朝天，干干凈凈的?！毙∝堊拥哪锾岣呗曇?，一句說的大半個村的人都聽見了。

    眾人全部哄然大笑起來了，笑聲里滿是嘲諷，姜姐夫這個蠢貨，一開始還跟著別人笑。

    姜吳村的人雖然內(nèi)部矛盾不少，但是對外可是齊心的很。何況，這些女人們都是從新媳婦過來的，自然知道新媳婦剛到婆家的日子不好過。但不過是自己勤快些，多干點(diǎn)活而已。吃飯雖說也吃得不好，但也還真沒見過哪家直言：“有口殘湯剩飯給她就不錯了?！?/br>
    其實(shí)，窮人家哪里會有殘湯剩飯，都是恨不得連碗都舔干凈了不用洗的。姜姐夫這么說，根本就在告訴大家，春花嫁過去經(jīng)常在挨餓。

    “哎喲，兒子啊，你別和姐妹們搶菜，讓她們吃好。等她們嫁到婆家，就連口正經(jīng)飯都吃不上了，頓頓都得等著婆家人的殘湯剩飯?zhí)疃亲幽??！庇袐D人冷笑道。

    “那婆婆家是不是想餓死新媳婦兒??？”有個男孩子大叫道。

    “就是，哪家有殘湯剩飯啊，只有不夠吃的，這不是過是明擺著欺負(fù)新媳婦兒呢?！贝蠹壹娂娬f。

    姜姐夫聽到這里才明白過來，漲得臉紅脖子粗的，憤憤的看著門外，不敢再吭聲了。

    姜春花在后面聽得滿臉是淚，姜奶奶也陰沉著臉，恨恨的盯著堂屋里孫女婿的背影，只恨不得上去砍他兩刀。她就算不心疼姜春花，也生氣這混帳東西在自己家撒野啊。這時候，她只怪自己當(dāng)初瞎了眼，才會認(rèn)為這是戶好人家呢。

    吃完飯，姜姐夫直接拉著姜春花問她在丑姑家拿了銀子沒有。

    “沒有，丑姑哪里有銀子借給我，他弟弟去進(jìn)學(xué)，也是他舅舅給的費(fèi)用，都是直接交給學(xué)堂的呢，都沒過她的手。”姜春花小聲而飛快的說。

    “不可能，她哪里會一點(diǎn)銀子都沒有?？隙ㄊ悄銢]有開口，我娘說了……”男人亮開了嗓子，就準(zhǔn)備罵，突然又記起了這是在姜家，怕姜大牛聽到了。罵是不能罵了，氣得他手下去用力的在姜春花的某處狠命的擰了一把，差點(diǎn)把姜春花給疼的叫出來。

    姜春花一邊躲，一邊說：“丑姑給了些點(diǎn)心還有一只山雞。”可是她男人聽了這話，也不過是稍停了下手，就又扯著她，借著夜色的掩護(hù)，往她那處用力又揪了幾把，疼得姜春花冷汗直流。

    男人邊動手還邊惡狠狠的在她耳邊說：“明個早你帶我過去，我自己去說。”

    他覺得姜春花果然如她娘說，沒有對丑姑開口，根本就不想拿銀子回去。并且他再一想到自己過來，被姜大牛拉去干了那么多活，還被姜吳村人笑話，就越發(fā)覺得虧了本，心頭的火說更大了，手下更是用力折騰姜春花。

    第122章

    丑姑聽到小貓子回報(bào)的八卦，差點(diǎn)兒氣倒。

    吳氏和孫婆婆也滿臉鄙視，不約而同的說：“這戶人家真不是好東西。他敢在姜家這么說，顯然他覺得姜家就姜大牛一個人，姜春花就能任由他們家擺布了。”

    難怪當(dāng)初挑了姜春花當(dāng)兒媳婦呢，原來姜春花家人口少，在婆家受了欺負(fù)娘家沒人撐腰也是原因之一啊。

    “就是，大家都這樣說呢。”小貓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點(diǎn)氣憤的說。別說他氣了，村里人聽到姜春花男人的話后，都很氣憤。

    總之，姜春花的事在村子里是傳遍了。小貓子走后，丑姑簡直氣得不想睡了。

    吳氏沉吟片刻，勸說道：“這姜吳村，姓姜的也不是只有一戶兩戶的，真要有什么事，也不可能不幫著姜大牛家說話。你別看那男人說得輕松，真是太過份了，姜家人打上門去討個說法，他們就怕了?！?/br>
    “就是，你也別太擔(dān)心姜春花了。她那男人就是個蠢貨，興許經(jīng)過此事，回去后就不敢再這樣欺負(fù)她了呢。”孫婆婆勸道。

    “不可能的。這男人是個蠢貨，也是因?yàn)橛惺褵o恐。再說了他娘可是個厲害的，知道這些事只會更加變本加厲出暗手折磨春花姐了?！背蠊脫?dān)心的說。

    “暫時也沒什么好法子能幫她了。只有等下次有事再作打算。”吳氏搖了搖頭，說。

    這種家務(wù)事，就是姜大牛都不太好伸手去管，外人就更加別提了。只有等著姜春花出了事，揪住那家的把柄了，才能有所行動。

    大家都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丑姑帶著孫婆婆和小弟剛離開家。姜春花男人就要硬拉著姜春花到吳家來要銀子。

    “哼，你們姜家是窮鬼，那吳家總是能拿點(diǎn)銀子出來的?！苯惴虼笱圆粦M的說。

    姜奶奶和姜大牛都被他這么無恥的話給驚呆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阻擋。

    “吳家憑什么給銀子啊？你還要不要臉啊?！苯夯ㄅ馈?/br>
    “你有什么臉，你們姜家最不要臉了，我娘說可以就可以?！苯惴蛲耆徽J(rèn)為自己不對，反正他娘說的話一向都對。

    至少在他有限的見識里，他娘的盤算就沒哪次沒成功過。所以他娘在家里說話是極有份量的，他爹除了下田干活之外，什么事也不管。

    姜奶奶和姜大牛差點(diǎn)氣得暈倒，姜春花死死的巴著門框不肯走，她男人卻用力的掰開她的手，不耐煩的說：“快點(diǎn)，要到銀子老資就回家了。”要不是姜大牛和姜奶奶在一邊看著，他都要直接上手打姜春花了。

    姜奶奶氣得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倒是姜大牛氣過頭后，突然清醒過來了，他倒要看看，這不要臉的混帳能去丑姑那里討到什么好處了。丑姑可不是好惹的人，正好讓她幫著姜家出口惡氣。說不定還能整得這混帳以后不敢再這樣了。

    所以，姜家兩口人就看著這男人生拖硬拽的把姜春花帶走了。

    “這都叫什么事啊?！苯棠棠樕l(fā)白，擔(dān)心的看著姜大牛。

    “先讓丑姑給他點(diǎn)厲害瞧瞧吧，不知死活的東西。”姜大牛厭惡的說。他只恨不得這男人立馬就死了。

    姜奶奶略一思索就明白姜大牛的意思了，確實(shí)丑姑比他們厲害多了，還不是想怎樣整這混帳就怎樣整啊。丑姑又不用顧及什么，而且丑姑舅舅有本領(lǐng)，就算有什么事，也會為丑姑出頭。而不象他們姜家，總共就姜大牛一個男丁，就算想為姜春花出頭，也得惦量惦量下自己的氣勢。

    不過，姜春花兩口子到達(dá)吳家時，吳家大門緊閉，一點(diǎn)聲響也沒有。顯然丑姑他們才走沒多一會兒，門口曬的衣服還在滴水。

    吳家就剩下吳氏與云珊母女倆人。而且因?yàn)閰鞘吓氯锹闊?，平時人在家都是關(guān)門閉戶的。她在家里帶著女兒做點(diǎn)針線，整個屋子靜悄悄的，就好象沒人在家似的。

    姜春花見大門關(guān)著，松了一口氣，也不再掙扎了。她簡直不敢想象，聽到男人無恥的話之后，丑姑會是何種表情，一想到這里，她就恨不得早死早超生。

    那男人興沖沖的來，怎么也沒想到會吃個閉門羹，愣了片刻，才大怒，暗道：“肯定是大牛來吳家送過信了?！?/br>
    “他媽的，阻擋老子的財(cái)路。”他擰著姜春花，就是在她某部位狠狠捏了一把。春花疼得大叫一聲，臉都白了。

    聽到動靜，吳氏扒在窗口往外看了看，見到是姜春花，再見到她身邊兇神惡煞的男人，連忙對著女兒做了個閉嘴不說話的表情，然后緊緊的摟著女兒，扒在窗口看。

    天氣熱，姜春花穿得薄，這男人盡是下狠手捏姜春花的最疼又不敢示人的部位，姜春花只能死命的掙扎著。

    吳氏在窗口看得一清二楚，只恨不得沖出去揍他一頓。

    可是她不敢啊，她也不過是個普通女人，既不象孫婆婆有功夫，也不象丑姑力氣格外大。她看著姜春花死咬著嘴唇不敢哭，心里同情的不行?，F(xiàn)在她知道了，這女人私下里吃的苦不少，比丑姑想象中的嚴(yán)重了不知多少。

    這種陰毒手段，可不是一般鄉(xiāng)戶人家能知道，她都懷疑，這男人是在花柳之地學(xué)的。

    卻說丑姑到了田里，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干活都心不在焉的。寧二擔(dān)心的問：“你這是怎么啦，有什么事？說出來聽聽?！?/br>
    丑姑把姜春花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還傷心的感嘆道：“女兒家真是命苦啊。遇上這樣的婆家真是生不如死，我都怕她熬不了多久？”

    寧二聽得瞠目結(jié)舌，不敢相信的說：“姜姑娘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怎么就嫁到這么不要臉的人家去了。”他是聽說過婆婆整媳婦的事情，但也極少是因?yàn)榧迠y的原因，更沒想到，這戶人不要臉到都算計(jì)到丑姑家頭上來了。

    “你說，能不能想個辦法幫幫春花姐？”丑姑問。

    寧二搖了搖頭，直言道：“當(dāng)初我姑姑被她家老太婆折騰的不輕，我們也都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氣得半死。這事還真不好辦?！?/br>
    “那我們只能看著她受苦，被那惡毒婆婆整死？”丑姑煩燥不安的說。

    “你也別太著急了。他們家又不是富貴人家，娶個媳婦也不易，也不敢折磨太過的，要真是折磨死這個媳婦了，再娶媳婦不要銀子嗎？”寧二反倒不擔(dān)心姜春花的生命安全。

    窮人家可不象富裕人家，有的是銀子娶媳婦。這里還有不少人根本就娶不起媳婦的呢。他相信這戶人家不敢把姜春花弄死的，不過是就是時不時的折騰她，泄泄氣。

    “就是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他們家要真這么干了，別說他家娶不上媳婦了，就是整條村都娶不上媳婦了。你放心，他家只敢小打小鬧的，等她有了孩子，就會慢慢好的。”孫婆婆也贊成寧二的說法。

    丑姑愣愣的看了寧二和孫婆婆一會兒，才明白自己和他們也說不通，因?yàn)樵谒麄冄劾?，這種事情是無法可解的，并且也不是什么原則問題。因?yàn)槠畔泵軞v來是個大問題，別說普通窮人家了，就是大戶人家，達(dá)官貴族家也一樣會有這種矛盾。

    這才有了千年的媳婦熬成婆的說法，也就是說每個新媳婦都是這么過來的。在婆家受受欺壓，只要不是鬧得太過，也沒有人覺得不對?？墒沁@個度，彈性也真大，大到她完全無法忍受。

    丑姑心里非常難受，一時間連活都不想干了。她不只是為姜春花，她由人度已，看到了這個時代女性的悲哀。她無力改變什么，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姜春花受苦，真是令她憋曲的很。

    這時候，她就格外懷念現(xiàn)代了，現(xiàn)代起碼還能離婚。而這個時代，女人卻只能苦苦硬捱著，完全就是個干活和傳宗接代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