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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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花桂是知道一些的,平時丫鬟們私下也閑聊來著:“就是一邊城,當初都不是咱們屬地,聽說是為了平復戰(zhàn)亂,長公主毅然下嫁。那地方就叫青城,主食以餅最為常見。顧大公子的名字就從那而來,誰想到他還未成年,爹娘就都沒了,也是個可憐的?!?/br> 的確可憐,徐椀低頭不語。 吃了餅,又漱了口,怎么想也沒想起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餅,歪了床上一會兒工夫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地,似乎回到了新婚的那天。 在徐家,徐椀從來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都撲在書堆當中的,成親了,被人抬入了郡王府了,洪珠和洪福一直為她不值,暗地里都哭了。 反倒是她安慰了她們兩個,火紅的蓋頭遮著她的臉,這兩個小丫鬟進門開始就頗有微詞。 一直能聽見郡王府府院里的喧鬧聲,徐椀靠了床邊,滿眼的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咣的一聲被人推開。 她側(cè)耳細聽,腳步沉穩(wěn),沒有半分的踉蹌和遲疑。 帶進來的,還有淡淡的酒香,郡王府的丫鬟都跪下了,洪珠和洪福也連呼郡王,她知道,她的夫君回來了。男人聲音低沉,讓跟著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下去了。 能聽出,他似有不快,淡漠得很。 屋里只留了洪珠洪福以及一個喜娘,她直說著吉祥話,好吧吉祥話也說了一半,眼前一亮,徐椀冷不防被人掀起了紅蓋頭。 入目的,便是他側(cè)臉上的長疤,嚇得她連忙低下了頭。 傳聞他特別變態(tài),其實她也是故作鎮(zhèn)定,忐忑得很。 仔細一想,御賜的婚事,她聽話就是了,總不會把她怎樣的。 喜娘連忙接上那剩下的半口吉祥話,男人卻不耐煩聽這個,給了她賞錢,讓她下去了。他就坐在桌邊,親自倒了合巹酒:“過來?!?/br> 徐椀偷瞥著他,連忙過去。 他半張玉面對著她,這么看著,竟是十分好看。 她以為他是要她喝酒,不想人在桌上推了個盤子過來:“吃點東西,省得沒有力氣?!?/br> 還真是一天沒有吃什么了,盤子里擺著幾塊餅,似乎沒有見過。 乖巧得都沒去想,她要力氣干什么,拿著咬了一口,有點咸,有點黏。 男人看著她吃了兩塊,才推了酒過來:“也不枉嫻姑姑特意送一回?!?/br> 徐椀以為他催著自己喝合巹酒,忙拿起了。 吃了酒,就要圓房,洪珠和洪福連忙上前,自然要服侍在側(cè),再膽大的姑娘這時候也要心慌,成親之前,王夫人叮囑過她一番,只要她順從著些,多叫些夫君,男人心疼才會少折騰人。 脫了喜服,心如搗鼓。 她說:“夫君,我怕?!?/br> 紅燭跳著火花,轉(zhuǎn)眼間她已躺倒,這一切都似似幻,唯獨說著你真軟的那個人,一抬眼,眉眼都再清晰不過,夢境變化,又不知什么時候,他變成了少年,擁著她,叫了她一聲阿蠻。 驀地睜開眼睛,徐椀從夢中醒來。 胸腔當中的那顆心跳得特別厲害,驚得她一下坐了起來。 是了,是他。 第30章 天要下雨 夜幕降臨, 趙瀾之回到家中, 春杏趕緊跟進屋了。 習慣了一個人, 自然也不用人伺候著,這丫鬟是個眼生的, 想必是他娘又往他屋里塞的, 擺擺手,不耐地讓她出去,快步走了里間去。 長劍隨手往床上一扔,趙瀾之單手解開衣領(lǐng), 耳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他手一頓, 轉(zhuǎn)身。 春杏手里捧了一碗姜湯,俏生生就站在面前:“主子, 喝碗姜湯暖暖身子吧!” 那姜湯還冒著熱氣,可見有心。 不過,他面色不虞,顯然十分不快:“怎么還在這?出去?!?/br> 春杏連忙把姜湯放了一邊:“那主子記得喝了, 有事就叫春杏,我就在隔壁。” 他竟是不知, 屋里不留,丫鬟也住了他旁邊了? 左右兩邊,這邊可住著他親閨女, 讓她瞧見了, 成何體統(tǒng)。 這都是他娘對他的關(guān)切, 趙瀾之再次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姜湯這種東西,他是不敢亂喝的。 天知道里面會不會給他下點東西,在家里得時刻注意。 見他臉色沉下來了,春杏連忙低頭告退,眼看著她走出去關(guān)上房門之后,趙瀾之才又轉(zhuǎn)身,不過才一轉(zhuǎn)身的空,房門再次被敲響。 他才要發(fā)怒,卻傳來了女兒軟糯的聲音:“爹,你回來了嗎?” 頓時失笑,重新系上衣領(lǐng),快步走過來給她開門。 徐椀一探頭,也是笑:“我就聽著像有動靜,一想你就回來了!” 趙瀾之將她迎進門了,又關(guān)上房門。 徐椀快步走進去,直接奔著桌邊這就坐下了。 她將手里的東西放了桌子上面,因為個子還小,回身晃著兩條腿:“爹,你嘗嘗這個餅,很好吃的。” 才讓人給熱了的,熱了之后黏餅更軟,特意拿過來給親爹的。 趙瀾之也坐了過來,拿起了一個:“哪來的?” 她說是顧青城給的,借此又試探著問他:“為什么讓我去東宮啊,和小殿下一起可不大好玩?!?/br> 徐鳳白不在,光憑趙瀾之一己之力,恐怕還爭不來去東宮這個伴讀。 尤其她還是個女孩,若非有什么目的,一般人絕非能想得到的。 所以她特意來問。 趙瀾之對她自然毫無防備:“這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顧大公子既認你做了妹子,便想你能在宮中走動,日后也有傍身的利器,省得將來任人宰割?!?/br> 她哦了聲,沒作聲。 趙瀾之吃了一塊餅,發(fā)現(xiàn)味道還不錯:“你吃了嗎?喜歡這樣的餅嗎?” 徐椀呵呵笑著,捧臉:“我不吃,我不喜歡,我喜歡甜的?!?/br> 被女兒的笑臉甜到,他抬指就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嗯,以后都給我阿蠻吃甜的,讓阿蠻天天快活,天天像掉進蜜罐子里一樣!” 徐椀更是笑得眉眼彎彎:“那我就把爹也拽進去,我們一起甜~” 趙瀾之似是怔了怔,隨即傾身過來,揉了下她的臉:“嗯,一起,你痛快爹就痛快了,你好好長大,爹養(yǎng)你……到時候你嫁人……阿蠻一定別像你娘那樣,就找一個自己喜歡的,過舒服的小日子才是?!?/br> 他一臉惆悵,眼底盡然全是失意。 徐椀都看在眼里,心里早有主意,她也是那么想的,前世是非,還有那兩個人,不能上前再重蹈覆轍。還好今生有爹了,自然不能一樣。 “有爹爹在,阿蠻當然稱心如意?!?/br> “好,爹一定讓我阿蠻稱心如意?!?/br> 四目相對,都是笑意,徐椀趁機套話:“再給我講講我娘吧,我想知道得多一點?!?/br> 也許是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太過沉重,有些東西放在心頭太久了,一個人承受太過孤單了,女兒問起,那人又不在身邊,總歸是唏噓。 尚還年輕的男人一下站了起來,他走到里間翻騰了片刻才出來。 腳勾著椅子拉過徐椀身邊,他這就和她并肩坐了。 攤開掌心,里面放著一塊帕子,打開,包著的是一個舊的小錦袋,上面用金絲繡線繡著一枝紅梅,紅色的繩帶抽緊系著袋口。 就這么個小東西,他讓她看:“那時候你爹我還是個窮小子,林教頭讓我來東宮替了別人的班,才得以一見,當時撿了這個東西,也不知就是你娘的。后來瞧著稀罕就掛了腰間,再后來,你娘情傷,胡鬧著叫了幾個人過去,或許她是看著我長得好看,也或許是瞧見這個錦袋了,就選了我?!?/br> 徐椀眨眼:“然后呢?” 這一段上次他就有講過。 趙瀾之兩條長腿變換了個姿勢踩在地面,將錦袋捂在了手心里:“她借酒澆愁,就讓我陪著她,還說喜歡我,讓我做她夫君。” 徐椀偷笑,靠了他身邊:“那你們?yōu)槭裁礇]有成親?” 他在她鼻尖點了下,低眸:“你不知道,徐家那會兒才得勢,人家是什么樣的人,你爹我又什么人,一窮二白個窮小子,拿什么去娶呢……” 戲文里就唱過這樣的,叫做門不當戶不對。 徐椀嘆了口氣,摟住了他一邊胳膊:“她心里一定有你,不然怎么會有我?!?/br> 趙瀾之沒有應這句話,當初徐鳳白叫了他陪著,就開始那晚上兩個人滾了一起去,她借酒澆愁,后來不找他了,他就日日去找她。斷斷續(xù)續(xù)好些時候才得了第二回 ,他始終就在她帳下,伺候她的起居,沒有旁人的時候就纏著她,有徐椀是個意外,她那種情況如何能留下這個孩子,因此大發(fā)雷霆,也說要打掉孩子。 趙瀾之卻是生出些歡喜來,他一想到有個倆人的骨血,就高興得不得了。 他不知道為什么到最后,徐鳳白還是生下了女兒,但是始終記得,那時她告訴他孩子沒了,打掉了,要他劃清界限不得上前,還特意調(diào)離了他不在身邊,他雖然傷心,卻也走了。后來幾月之后邊疆征戰(zhàn),當他萬般護在她身邊,正是她最艱難時候,回了大帳里,她就抽了他一巴掌。 解開甲衣,孩子竟然還在,那高高隆起的小腹已然快要藏不住了。 那是第一次,她靠了他肩頭上,他歡喜得不能自已。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xiàn),女兒揚著的小臉粉嫩可愛,這么多年了,還是歡喜,也喜歡,是惱還是怒,是喜還是憂,即使她多半時候不耐煩聽他啰嗦,但也喜歡。 “嗯,”男人強忍著笑意,偷笑:“畢竟你爹我長得這么好看,你娘一定特別喜歡我。” “……” 徐椀也是笑,這時候不大愿意提及別的。 可能是瞧著她還是個孩子,所以她爹也沒多防備。 東宮是爹娘第一次相見的所在地,然而,一個在徐家都消失得干干凈凈的女人,如何去的東宮,又怎地無人提及,問過,也查過,要不是她爹還講著她娘的故事,她當真以為這個娘是憑空想象出來的,而她則是突然蹦出來的一樣的了。 她疑心又生,卻垂了眼沒再問。 父女兩個依偎在一起,也生出了些許相依為命的感覺。 從他屋里出來,又在門外看了會星星,徐椀早早睡下,次日又早早起床。 趙瀾之依舊帶了她出門,先行送她去東宮。 今日不見顧青城,單單是淑嫻姑姑來接她,跟著先給太子殿下見禮,之后就去了后面內(nèi)院。 李顯一身錦衣,已經(jīng)等她好半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