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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傾城小佳人/君醉綺羅香在線閱讀 - 第101節(jié)

第101節(jié)

    綺蘿香。

    “是綺蘿香?!笔捑催h(yuǎn)道;“那個羅字,其實是你的名字吧?”

    “是?!笔碌饺缃?,阿蘿這么承認(rèn)道。

    蕭敬遠(yuǎn)輕嘆了口氣,望著自己的妻子,終于說出了之前問題的答案:“他瘋了后,誰也不認(rèn)識了,一直叫著你的名字?!?/br>
    答案落地,仿佛一個久久提著的石子落入水中,阿蘿也終于苦笑了聲。

    她不再逃避,望著蕭敬遠(yuǎn):“七叔,你也應(yīng)該猜到了,我和蕭永瀚,確實有著一些瓜葛。曾經(jīng)我所謂的夢,其實是上輩子。上輩子,我嫁給了蕭永瀚,成為了你的侄媳婦?!?/br>
    當(dāng)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感到了一種窮途末路的哀傷和絕望。

    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其實應(yīng)該早些告訴蕭敬遠(yuǎn)這些的。

    他早點知道,上輩子她其實是他的侄媳婦,也許計較這個,他和她之間就不會有什么了。

    若是從一開始便沒有這場相識這場姻緣,她也就不會開始在乎,不會在乎,就不會難過。如今她嫁給了他,仿佛掉到了蜜罐子里,被他寵著愛著,恨不得這一刻就是一輩子。他已經(jīng)猶如每日飲的湯水,吸進(jìn)的氣息,融入到她的骨血中,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

    若是他此時退后,強行拔離,便是抽筋剝骨之痛,便是挖心取肝之苦。

    這般痛苦,她又該如何承受?

    低下頭,她不敢去看蕭敬遠(yuǎn)。

    他一定在生氣,或許正緊緊皺著眉頭,以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自己。

    他那樣的人,怎么會容許這種亂了禮教章法的事存在?

    他以后……會怎么看待自己,看待被他娶進(jìn)門的這個妻子?

    “阿蘿——”蕭敬遠(yuǎn)望著自己的小妻子,看她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看她小小貝齒咬著唇兒輕輕研磨:“你認(rèn)為我現(xiàn)在該如何?”

    他該如何?

    阿蘿心中暗自苦笑,她希望這一切從未發(fā)生過,她希望蕭永瀚這輩子不要想起曾經(jīng)的事。

    她還希望,關(guān)于上輩子的一切石沉大海,干脆就連自己都忘記得了。

    重生一世,過一個新鮮的人生,豈不更好?

    但她知道不可能,她瞞不住。

    “七叔怎么樣,都可以……”她低低地這么道。

    蕭永瀚瘋了,叫著她的名字,怕是這件事已經(jīng)傳開了。

    蕭家上下怎么想,不知道多少風(fēng)言風(fēng)語。

    這件事,便是蕭敬遠(yuǎn)想護(hù)住自己瞞下來,怕已經(jīng)是不能了。

    更何況,他怕是根本無法接受這種荒謬的事情吧?

    蕭敬遠(yuǎn)看著自己的小妻子仿佛做錯了事的犯人耷拉著腦袋等待三堂會審,不由輕嘆了口氣。

    “阿蘿,我確實生你的氣?!?/br>
    “我知道的……”早已預(yù)料到的,不過阿蘿聽著這話,心里依然像被小銼刀挫了下,一陣麻疼:“這件事我原不該瞞著你,如今我做錯了,你又知道了真相,怎么待我,都是應(yīng)該的?!?/br>
    嘴里這么說,心卻一點點冰冷。

    他們過去發(fā)生的那些事,歷歷在目。

    鮮活甜蜜的寵愛,情真意合的敦倫之歡,終究抵不過叔侄之間無法跨越的倫理?

    “我生你氣,是因為你一直瞞著不告訴我?!笔捑催h(yuǎn)語氣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以為,因為這莫須有的上輩子的事,我就會遠(yuǎn)著你?”

    “我——”阿蘿猛地抬頭,有些不敢相信地看過去。

    蕭敬遠(yuǎn)的黑眸中,是nongnong的無可奈何和恨鐵不成鋼。

    “怎么這么傻?!笔捑催h(yuǎn)這么嘆道。

    阿蘿陡然明白他的意思,咬咬唇,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七叔,你真得不在意過去嗎,我上輩子的?”

    畢竟,以她的想法,他是個很遵循禮法的人,輩分之別,猶如天塹。

    他無奈搖頭,一把將她抱進(jìn)懷里。

    她或許是太過擔(dān)心的緣故,單薄的身子都在瑟縮著顫抖,一雙手更是冰涼。

    他將那雙手窩在自己胸膛上,給她暖著,又把她身子摟進(jìn)懷里。

    “所以我說你是個笨蛋?!笔捑催h(yuǎn)灼燙的唇就在她頭心處,她聽著他咬牙切齒的話語,能感受到噴薄出的熱氣。

    “可是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一點不在意對不對?”阿蘿心里還是提著,她不明白,為什么他一個勁兒地罵她笨蛋,卻不和她把話說清楚。

    她就想聽他好好說說……安撫下她的心。

    “說你傻,你還真傻,你這么傻,上輩子沒我照顧,怎么活過來的?”

    蕭敬遠(yuǎn)這么說著,胡亂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可是揉到一半,頓住了。

    上輩子,她沒他照顧,所以死了。

    年紀(jì)輕輕,就死在了蕭家的水牢,被人家害了。

    想到這里,他竟覺通體發(fā)寒,下意識越發(fā)摟緊了懷里的人兒。

    幸好,這輩子,她在他懷里,逃不掉。

    ☆、第124章 情投意合

    阿蘿被蕭敬遠(yuǎn)這么摟在懷里,只覺得悶悶的。他太用力了, 把自己緊緊箍住, 她軟撲撲的地方緊貼著那里, 被壓得胸口發(fā)悶。他又不給她講明白說清楚,就算知道他應(yīng)該不在意, 可是她心里好多疑惑呢, 他不說,她就覺得心里悶悶的。

    悶悶的阿蘿小小地掙扎了下,輕聲提醒:“七叔……”

    然而她的七叔抱著她,甚至低頭還親了她,卻依然是不說話。

    她無奈,只好用手推了下他有力的胳膊:“七叔,你到底怎么想的?還有如今永瀚當(dāng)著大家的面叫我名字,怕是大家難免風(fēng)言風(fēng)語, 那我該怎么辦?若是別人對你有了議論,你怎么辦?”

    畢竟蕭敬遠(yuǎn)是朝廷大員,若是有什么不好言語出去, 終究于他前途不利。

    “乖, 別動?!笔捑催h(yuǎn)卻越發(fā)將她箍緊了, 低著頭, 呼吸急切地在她臉上啄, 一邊這般,一邊啞聲問道:“你這個笨蛋,上輩子為什么不知道跟了我?”

    “我……”阿蘿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腦子里一片漿糊,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上輩子?上輩子他在她心里眼里都是一個長輩,沒有蕭永瀚的樣貌清秀好看,也沒有蕭永瀚的溫柔體貼,甚至比尋常長輩還更多了幾分刻板嚴(yán)厲。

    上輩子的他只會讓自己敬而遠(yuǎn)之。

    這樣的話,她哪里敢說!

    “給我說實話。”蕭敬遠(yuǎn)的手指按住了她的后腰,按得有些痛:“是不是上輩子嫌棄我,心里只想著年輕后生?!?/br>
    她竟然嫁給了他的侄子。

    她竟然是別人的妻子。

    他無法想象,上輩子的他,是怎么看著她去給別人當(dāng)妻子?

    想到這里,蕭敬遠(yuǎn)心口涌起絲絲的痛,那痛并不猛烈并不真切,可是卻實實在在地痛著,仿佛陳年老傷,仿佛疼了幾輩子。

    他咬牙,幾乎是發(fā)泄地咬上了她的脖子:“你這個笨蛋!我——”

    剩下的話,他沒說出。

    他直接打橫帶著她,上了榻。

    在心底深處,一個永遠(yuǎn)無法說出口的念頭竟升起來。

    這嬌軟人兒,是屬于他的,怎地讓別人享用去——哪怕是上輩子。

    他急切地需要驗證下,她從頭到腳,每一根頭發(fā)絲,每一聲低叫,都是屬于他的。

    完完全全,不容許他人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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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蘿嫁給了蕭敬遠(yuǎn)這么久,一直以為,有些事是很難承受,不過終歸是可以承受的??墒侨缃袼胖?,原來他一直對自己緩著勁兒的。他體貼,所以溫柔著,不敢用十分力。

    如今這一次,卻是肆無忌憚的。

    她流著眼淚求他,他卻一個勁兒地逼問她,你是誰的,給我說,你是誰的。

    她縱然意亂心酥,也少不得攬著他頸子,一聲兒一聲兒地求饒,口中再再說道:是七叔的,阿蘿是七叔的,一直都是七叔的,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

    他又問,我好,還是別人好,別人可及得我。

    她真能軟綿綿地答,這世上百個男子千個男子,也及不得七叔一個。七叔才是真真的男兒。

    待到風(fēng)停雨歇,阿蘿漸漸緩過神來,緩過神的她,想起剛才那諸般對話,可真真是羞煞了。

    這人哪,情到濃時是一個心思,待到冷靜下來又是一個心思,情到濃時說出的話,平日里不但說不出口,便是想想,都覺得沒臉見人,恨不得鉆到地洞里去。

    她抬起眼皮兒,偷偷看向自己偎依著的男人。

    那些rou麻話兒,可不是自己要說的,是他逼著自己說的,看他羞不羞?

    可是她望過去時,只見這男人一本正經(jīng)地閉著眼兒,高挺的鼻梁緊抿起的唇兒透著絲絲嚴(yán)肅,那樣子,仿佛他剛下朝回來。

    這……實在和剛才狂浪的枕邊人完全不一樣啊。

    看著這樣一個正襟危坐的男人,你能想象他問出的那些羞人話兒嗎?

    阿蘿就這么瞅著男人老半響,他也不睜開眼,也不和她說句話。

    沒辦法,她終于沉不住氣了,忍不住問他:“現(xiàn)在可怎么辦?”

    關(guān)于他是不是在意上輩子她和蕭永瀚的事,她已經(jīng)沒必要問了,反正剛才他們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都說了,就差她直接把自己做成甜糕喂到他嘴里再來一句“阿蘿整個人都是七叔的,七叔是天底下最雄偉的男兒,沒了七叔阿蘿不能活了”……

    所以如今她cao心的只有一件,滿蕭家都知道了這事,他們該怎么辦,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可是蕭敬遠(yuǎn)卻依然瞇著眸子,眼睛都不曾睜開一下。

    “七叔——”她認(rèn)命地嘆口氣。

    他是久經(jīng)沙場的人物,又在朝堂上歷練多年,遇到事,自然是比誰都能沉得住氣,她這樣一個小小女子,怎么也比不過——無論是床榻敦倫之禮,還是這種打啞謎,她都甘拜下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