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所以這次她非常穩(wěn)妥地去超市買了蘋果,挑了最紅最大的,還親手扎了金色的蝴蝶結(jié)。 果然老板還挺高興的,聞了下蘋果說香:“晚上回家吃?!?/br> 回家后,江宇典在客廳角落布置了一下,他精心為一棵冷杉樹的盆栽做了打扮,往上面掛了些彩燈、蝴蝶結(jié)、彩球、星星等裝飾物,往地上堆了些禮物盒、零食、蘋果等物。 他把手機(jī)丟給賀庭政,自己坐在地毯上,抱著家里那只奶味兒很重的小奶狗,他身旁是豎立起來的巧克力鐵盒,一盒是空盒,蓋著蓋子;一盒打開,露出里面的巧克力。 他盤腿坐在雪白的地毯上,身上是墨綠睡衣,而腳上套著紅色毛巾襪。 “我說一二三,你就開始拍?!彼麑R庭政道。 賀庭政點(diǎn)點(diǎn)頭,江宇典抱著披薩,抓著它的兩只小爪子放到胸前:“一、二、三……” 他看見賀庭政點(diǎn)了頭,便帶著小奶狗一邊晃一邊唱《jingle bells》 他的聲音是屬于清朗型的,刻意壓低了是帶著磁性和笑意的,好歹也是歌手出身,在濃情蜜意的氛圍渲染下,哪怕沒有伴奏帶也是好聽的。 唱了兩三句他忘詞了,賀庭政便站在他面前對他做口型提醒。江宇典望著他笑,用鼻音哼了幾秒鐘,拿著手機(jī)拍他的人也在笑。而江宇典懷里的披薩卻一腳踢翻這盆狗糧,似乎也不樂意跟他配合了,從他的懷抱里爬出去,去扒拉鐵盒里的巧克力,江宇典把這個可惡的小偷提起來,自己把巧克力塞嘴里:“小乖乖,別動我的巧克力?!?/br> 賀庭政在手機(jī)上點(diǎn)了紅色的停止鍵。 視頻到此結(jié)束。 江宇典立刻把嘴里的巧克力呸呸呸吐出來——滿嘴的幼犬糧味道。 為了讓披薩配合他表演,他用家里的破壁機(jī)把幼犬糧磨成碎末,倒在巧克力的盒子里,外表看不出來,但這股香味對幼犬來說卻具有非比尋常的吸引力。 所以披薩才會那么迫不及待、那么配合地從他懷里跑出去。 江宇典覺得自己的創(chuàng)意簡直滿分!甲方應(yīng)該給他提高代言費(fèi),延長合同期才對! 這段由自己拍攝、沒有加特效、音效,什么都沒加的短片,效果出奇意料的很好。 柔軟的暖光燈下,穿墨綠色絲質(zhì)睡衣、紅色襪子的江宇典唱著圣誕歌,唱著忘詞了便開始哼唱,他目光望著鏡頭,亦或者是望著拿著手機(jī)攝像的那個人。 而觀看短片的網(wǎng)友們,都產(chǎn)生了一種女朋友視角的錯覺——她們感覺到江宇典在望著自己笑,對著自己唱歌,有種被擊中心臟的心動感。 隔著屏幕外的粉絲都有這么強(qiáng)烈的感覺,更別提拿著手機(jī)為他拍攝的賀庭政了??匆娋W(wǎng)友們咋呼呼叫老公的反應(yīng),賀庭政只想說:“你們老公是唱給我聽的,只唱給我一個人聽的,便宜你們了?!?/br> 江宇典在廚房喝水漱口,他一邊漱口一邊刷評論,刷評論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尤其在他的微博底下,幾乎沒有黑子的情況下,刷評論就更讓人上癮了。 評論大體分為三個趨勢。 一種是【@鴨脖大魔王:披薩好可愛,可是跟主人搶巧克力可是要不得的哦!】 另一種是【@塵不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擊中了!雨點(diǎn)弟弟好帥好帥好帥?。。 ?/br> 【@藏藍(lán)小手絹:雨點(diǎn)雨點(diǎn)老公看我!你還缺寵物嗎?會撒嬌賣萌絕對不跟主人搶吃的還會給你做飯的那種小可愛!】 還有一種是【@之秋一木:[摸下巴]只有我好奇是誰拍的嗎?上幾次也是,難不成是助理?還是經(jīng)紀(jì)人?對經(jīng)紀(jì)人笑得這么幸福?談戀愛了似的[摸下巴]】 最后一種是要去買男神同款巧克力的。 他的評論區(qū)非常和諧歡樂,沒有撕逼,就連賣片的都顯得異常和諧。 江宇典漱完口,賀庭政給他開了一瓶加熱過的蜂蜜牛奶,江宇典喝了一口對他說:“把招弟送的蘋果切了吧,今天這個日子就該吃蘋果的?!?/br> “我以前從來不過這節(jié)日的,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兒這么火爆。” 在舊金山的時候,入鄉(xiāng)隨俗,家里會布置一下,但普普通通地過去了。 距離他跟賀庭政約定的一個月時間,沒剩幾天了,賀庭政并不問他,對他也是一如既往,以前怎么樣,現(xiàn)在就怎么樣。 江宇典看著時間逐漸快進(jìn),心里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這件事看似對他沒有影響,但他在做其他事的時候,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這件事的影響。 十二月三十號,他出席了xx衛(wèi)視的跨年之夜,他與另外幾位歌手合作演唱一首串燒,并且還有舞蹈的部分。 這次與他合作的有《不一young的聲音》選秀的冠軍傅澤淮,也就是那個指控江宇典穿增高鞋,并且自己一米七五,也篤定江宇典只是一米七五的娃娃臉。 自從《不一young》落幕后,江宇典被淘汰了,冠軍也出爐了,他就再也沒和這些曾經(jīng)住在一起過的選手產(chǎn)生過任何交集了。 只有兩個選手還在微信上聯(lián)系過他,一位是穿高跟鞋踩了他一腳,讓他當(dāng)眾丟人哭了的蔣麗娜,一位是從影帝來探班他后就一直想抱他大腿的徐帆。 前者是拿了選秀的亞軍,后者是第四名。 雖然聯(lián)系過他,但也僅止于此了。江宇典去拍廣告、拍綜藝,就是沒去唱過歌。 有人說他不務(wù)正業(yè),江宇典想說其實(shí)是因?yàn)闆]人請他去唱歌,他唱歌實(shí)在是一般,也只有臉拿得出手了。 除了傅澤淮,這次同臺的還有redsun組合的秦裁。但兩人唱的不是一首歌,只是同一個串燒,他和蔣麗娜下臺,江宇典和傅澤淮再上臺。 其實(shí)原本和他同臺的是陳頌的,可這次陳頌大難當(dāng)頭,更不敢出來出席活動了,于是施小邦就讓組合里唱功最好的秦裁來了。 這位秦裁一直不夠火,組合里最紅的是陳頌和裴思邈,可當(dāng)初被踢出組合的江宇典比這倆還火。 秦裁想到當(dāng)初那件事,陳頌當(dāng)時拉攏了作為室友的自己,準(zhǔn)備把這個哭包踢出去。雖然他做的不如陳頌?zāi)敲催^分,但也是幫兇。 他尷尬地過去跟江宇典套了近乎,而江宇典態(tài)度還算溫和,但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冷淡,沒跟他說兩句就轉(zhuǎn)頭跟傅澤淮說話了。 他對這種兩面三刀的人沒什么好感,還是傅澤淮這樣的好一些。 這次和傅澤淮一起合作,對方還嘲笑了他,像當(dāng)初嘲笑他身高那樣:“你這幾個月肯定沒練過嗓吧?你看看你退步成什么樣了!” 換個人來,可能就要記仇了,江宇典不會,他不在乎這個,況且他當(dāng)初本身也是速成,后來沒練了,自然就退步了,很正常。 他笑瞇瞇道:“幾個月不見,澤淮你好像長高了一丟丟,是因?yàn)榻裉齑┝藲鈮|鞋嗎?” “有種把鞋脫了比比?” 傅澤淮身上有股少年的朝氣,也有種和當(dāng)下娛樂圈明星很不同的純粹真實(shí)。雖然他拿了冠軍,但他既不營銷,也不艸熱度,依舊專心學(xué)習(xí),專心做音樂。所以現(xiàn)在的他,并不如江宇典紅——江宇典的粉絲數(shù)量是他的兩倍。 即便如此,他依舊敢當(dāng)面攻擊江宇典的身高,明明自己也才一米七五。 江宇典感覺他是很可愛的,是他喜歡的純情少年感,正好還比他矮一些,人雖然不夠帥,但是一張娃娃臉,愛抬杠抬不過就閉嘴這點(diǎn)挺乖的。 如果他是同性戀,那他也應(yīng)該是喜歡傅澤淮這種,身嬌體軟,好比女孩子。 如果傅澤淮沒有雞雞,還會做飯洗衣打掃,就完美了。 說到底,他還是不喜歡男人。 而賀庭政,賀庭政比自己高太多了。別看那么白,壯得要死,拼力氣也拼不過,用巧勁倒是能把他撂翻,但江宇典舍不得啊——他從沒想過找賀庭政這種對象,他都沒法想象兩人怎么上床。 和傅澤淮拌了幾句嘴,傅澤淮見他就是不脫鞋,撇了撇嘴,不高興地叫他來一起上臺去彩排。 江宇典提前練過,也提前去彩排過,下午又彩排了兩次,他在后臺一直練歌,找了個小的休息室對著鏡子練舞,到了晚上,他先是去臺下坐著觀看別的明星的表演——不知道賀庭政怎么cao作的,江宇典被安排在了第二排的角落位置,他們前面坐著一些電視臺的高層,包括臺長也在這附近,而賀庭政戴著黑色鴨舌帽和口罩,坐在他身旁。 兩人的位置很不顯眼。 他們看著現(xiàn)場直播,等快到江宇典的時候,他再去后臺做準(zhǔn)備,接著上場。 跨年演唱會是電視直播形式,現(xiàn)場觀眾一眼望過去,黑壓壓一片,人聲鼎沸,而前面幾排坐的是受邀嘉賓。江宇典往自己方才落座的位置看去,看到賀庭政戴著帽子,非常低調(diào)地坐在第二排的某個角落。 江宇典一邊唱歌一邊朝那邊望去,電視臺的方臺長還以為自己在看他,便朝江宇典揮了揮手。 他因?yàn)橐?,服裝也是舞蹈老師給他搭配的,他脖子上戴了黑色choker——江宇典一直欣賞不來這玩意兒,一直覺得是狗鏈子,套在家里的小披薩脖子上、亦或者是套在賀庭政脖子上,都挺合適的。 他里面穿了黑色背心,外面套著黑色短款皮夾克,這外套專門設(shè)計(jì)成了破爛做舊款,上身掛墜著皮質(zhì)流蘇。 他衣服穿的短,褲子就是高腰設(shè)計(jì)的,他本身腿就長,穿高腰褲帶增高馬丁靴更是不得了,跟他同臺的藝人、主持人全都被他這雙長腿秒殺掉了。 不光腿長,屁股還長得得天獨(dú)厚,練舞的時候那舞蹈老師看著他的屁股,想摸最后忍了,說:“你適合學(xué)電臀舞?!?/br> 晚上跳的這段舞是編舞老師糅合hiphop、log編的,最后還有一段撕衣服讓他露出里面短窄緊身背心的一段設(shè)計(jì)。 江宇典跳著跳著衣服就垮下去了,他給拉了上來,連肩膀都不樂意露給鏡頭和觀眾看,而到最后,他也沒把衣服撕開。 跳完舞,他已是滿身的汗,和主持人尬聊了兩句就下去了。他去后臺換衣服,作為他隨身工作人員的金招弟把衣服遞給他,隨后他的另一位隨身“保鏢”,則是跟著他進(jìn)了換衣間。 跨年演唱會后臺,什么人都在,非常嘈雜。藝人、經(jīng)紀(jì)人、助理化妝師團(tuán)隊(duì)充斥著體育場后臺,也有電視臺的主持人在做專訪。 而后臺單獨(dú)的換衣間就和商場試衣間差不多大,有門,還有鏡子。 賀庭政一擠進(jìn)來,本來就不大的空間就更逼仄了。 這換衣間隔音不好,江宇典說話聲音便很小,看著他道:“你進(jìn)來做什么,換衣服都沒地兒了,出去?!?/br> 賀庭政便靠在門上,表示自己不占地方,也不會出去。 江宇典懶得管他了,也懶得管要是等會兒有人看見他跟一個男人在同一個換衣間內(nèi)呆了幾分鐘,會有什么反應(yīng)。他把外套脫了丟地上,賀庭政彎腰給他撿起來,人腦袋還沒起來,就被他汗?jié)竦暮谏承脑抑辛四X袋。 他把江宇典脫下來的衣服都抱在懷里,江宇典彎腰解褲子,賀庭政就蹲下去幫他把鞋帶松了。 在這樣的配合下,江宇典很快把衣服換好,他把脖子上的黑色choker解了下來,在鏡子里看了一眼賀庭政的脖子。 白皙的脖子,沒有任何紋身、干干凈凈的脖子,血管和喉結(jié)都長得相當(dāng)漂亮,江宇典看著他微微跳動的大動脈,似乎能感受到那股和心跳同頻的跳動,喉結(jié)也跟著微動。 他換完衣服,也沒補(bǔ)妝就去嘉賓席坐著了,他得在這里呆到零點(diǎn)跨年以后。 好在江宇典很少看這種跨年的節(jié)目,現(xiàn)在守著現(xiàn)場看,倒是比在家里看電視更有氛圍,他看得津津有味,還躲著擺臂攝像機(jī)吃小零食。 而坐在他前面那排的方臺長突然回過身跟江宇典說話,先是夸了他一句,說:“小江啊,你跳的舞不錯,唱的歌也不錯。又是偶像又有實(shí)力,在賽獅有些屈才了……” 這是公然挖墻腳了! 之前也有一些小公司來挖過江宇典,意思大概是整個公司會專心為他一個人服務(wù)、只捧他一個人,還為他付違約費(fèi),他也沒走。 方臺長除了是xx衛(wèi)視的臺長,還是萬象傳媒公司的榮譽(yù)理事。而萬象傳媒和xx衛(wèi)視屬于互惠互利的關(guān)系,二者都隸屬于廣電集團(tuán)。 之前《不一young的聲音》的前三強(qiáng),就全都被萬象簽了。 江宇典沒有要跳槽的意思,只要經(jīng)紀(jì)公司不剝削他,不在背后搞事,那他就安心等著合約到期,再出來單獨(dú)成立工作室。他跟方臺長打了個太極,順嘴夸了他們?nèi)f象旗下的幾個藝人,夸了傅澤淮,又夸了臺上正在唱歌的女藝人——正巧也是萬象的。 他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你們?nèi)f象這么多有實(shí)力的藝人了,我跳槽過來就是坐冷板凳了,資源分不均勻,所以就免了。 方臺長聽出來了他的意思,他并不是小心眼的人,也并不覺得江宇典對待自己不夠尊敬、要讓臺里封殺他,就哈哈哈笑過去了。 零點(diǎn)時分,演唱會準(zhǔn)時落幕,漆黑的天幕上放了燦爛的煙花,也有2018的數(shù)字煙花,在夜空上綻開。 主持人祝福“新年快樂”的聲音縈繞在整個體育場。 演唱會結(jié)束,直播也結(jié)束,先疏散了觀眾,藝人則從另一個通道出去。 這么晚了,江宇典還是趕著要回家,正好也要回去的秦裁聽他要連夜回北京,還以為是同一班飛機(jī),便說和他一同去機(jī)場。 但是江宇典根本沒有邀請他坐自己車的意思,只是看著他十分溫和地說:“那我們機(jī)場見?!?/br> 秦裁恨得牙癢癢,看他身邊只帶了個助理和保鏢,覺得對方也沒什么了不起。 他沒有自己的保姆車,來的時候也是蹭的師姐團(tuán)的車,因?yàn)槭峭?,又同樣是施小邦帶的藝人,就讓他蹭了。但是他連夜回北京,師姐團(tuán)是不回去的,而施小邦也不跟他一塊走,反而是去跟著女團(tuán)。 最后他跟著女團(tuán)的車去了酒店,保姆車再把他和助理送到機(jī)場。 他過了安檢,去貴賓休息室休息,正好看到江宇典和他的兩位隨身助理,好幾個地勤、安保帶著他們走,似乎去準(zhǔn)備登機(jī)了。 秦裁低頭看看自己的登機(jī)牌,半夜一兩點(diǎn)飛北京的航班不多,就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