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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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許搖頭:“沒事沒事,對了蘇姐,你在劇組里面的時候要小心一點……” 他話沒說完,劇組就在眼前。 江山的拍攝無論再怎么保密,還是有圈內(nèi)的人知道女主演是誰了。 這件事情放在了幾個追星族扎堆的論壇里,被翻來覆去扒了個底朝天。 眾人在聽到江山女主演是蘇婉杏的時候,震驚的下巴都掉了。 雖然知道彭敬林選角不看明星本人的平行,但是蘇婉杏這么個十八線……不對,應(yīng)該是原本十八線,經(jīng)過全網(wǎng)一黑,掉到了三千六百線的女藝人,怎么可能去演江山??半壁娛樂圈的大腕給她做配? 該論壇里分析道: 江山雖然是個群星云集的大制作,但實際上每個人能分到的戲份都不多,這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番位電影,更多是政府投資的一部宣傳紀(jì)念片,由國內(nèi)最知名導(dǎo)演cao刀,大牌控場,選角更多的是選演員,而不是明星。 除了男主演錢俊在娛樂圈有一點地位,男二到男五都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演員,有些是因為長相與歷史人物相像而被選上,有些則是因為演技好被看中,參與這部電影拍攝的很多大腕明星都是來表一個忠心的,客串個兩三秒就走,根本不在乎什么番位地位,而娛樂圈里腥風(fēng)血雨的流量小花和小生反倒沒什么戲份。 所以蘇婉杏演女主的人設(shè),其實也不難理解。 更何況,說是說這個阿鳶是女主角,也只是因為和元帥有一部分的感情線,鏡頭最多的女角色則是白瑩演的女三號,一位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巾幗英雄。 阿鳶這個角色正史中根本就不存在,不乏有網(wǎng)友反對把這種所謂的‘野雞’角色加入這么重要的紀(jì)念片中,后來一看是蘇婉杏出演,眾人便更加嗤之以鼻,站在風(fēng)口浪尖的蘇婉杏又被黑了一把,說她野雞去演野雞角色,天生一對。 種種言論,叫蘇婉杏的名字幾乎屠版論壇首頁。 小許一邊刷著論壇,一邊分析局勢。 何鳶到現(xiàn)場之后,直接去化妝室。 前幾天給她化妝的那個化妝師見她來了,連忙招呼她坐。 何鳶看了她一眼。 小許剛才沒說完的半句何鳶已經(jīng)記在了心里。 他說的是:你在劇組里面的時候要小心一點。 這個小心一點,說的就是劇組里的明爭暗斗。 有些心腸歹毒一些的,在水里,化妝品里動手腳的比比皆是,何鳶出演女主角的位置,叫劇組里面一大部分的藝人都看她不爽,少不了有想對她下手的。 不過,這幾天根本沒有人上來和她搭話,好在何鳶也不是一個話多的,沒人跟她搭話,她樂的輕松。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化妝師給她用的化妝品暫時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以后有沒有問題就說不準(zhǔn)了。 化妝結(jié)束之后,桌上那杯水她始終沒有喝。 今天拍攝的一段戲是雨中打戲。 何鳶的臺詞基本沒有,彭敬林參考過各種野史記載,推測出這個阿鳶可能是個不大喜歡說話的女人,在各類記載中,對這女人的形容都是孤寂冷傲,寡言少語,除了和元帥交談之外,很少與別人說話。 因此在江山的劇本里,阿鳶的詞兒幾乎沒有,更多的感情需要何鳶用行為和表情表達(dá)出來。 而這段打戲,則是拍元帥與阿鳶的過招。 野史記載,阿鳶能力卓越,尤擅長格斗,有‘獨步天下、冠絕一時’的本領(lǐng)。國外的一些典藏本上記錄過使節(jié)訪華時,見過元帥與阿鳶過招,元帥身上的功夫,皆是阿鳶所授,這一點和彭敬林之前拜訪過的老人說法一致。 阿鳶與元帥亦師亦友,可以說元帥是她一手帶大。因此,問題來了:如果是這個女人教大的元帥,二人之間年紀(jì)一定有所差距。 但是還有記載這樣說:元帥年過半百時,這女人依舊綠鬢朱顏,看著只有二十出頭。 也正因為如此,如果列入正史,關(guān)于年紀(jì)的問題無法解決,前后矛盾解釋不清,不能自圓其說,因此正史上干脆就沒有這個人。 歷史上關(guān)于阿鳶這女人,眾說紛紜,并且野史上說的神乎其乎,這也是吸引彭敬林的一點。 神秘而強大的女人對男人而言總是有致命的吸引,他隔著幾十年的時光,只是翻看野史上的記載就最這個女人好奇至極。 遑論當(dāng)時與她朝夕相處的元帥。 彭敬林嘆了口氣,如果建國初期的傳言不假,那時勉確實是發(fā)布過一道通緝令,只不過這份紅頭文件已經(jīng)被調(diào)整成了絕密,加密之后保存在了國安局,普通人恐怕一生都無法知道這個秘密。 就連他知道這事兒,也是偶然從一位老人的口中聽來的,這位老人說完自知失言,后來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再與彭敬林相見。 他不再細(xì)想,回過神。 寬闊的青石板平地已經(jīng)打掃干凈,天氣陰沉沉的,沒有雨。 副導(dǎo)演已經(jīng)安排好了幾個雨水蓬頭的擺放位置,為了控制現(xiàn)場的雨量和拍攝的光線以及角度,這場雨全是人工降雨。 昨天演練過兩次,機子今天各自準(zhǔn)備就位,何鳶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出現(xiàn)在眾人眼里。 彭敬林喊道:“小錢人呢?還不趕緊就位,動作都記住了吧?武打戲不用我說了,最好給我一氣呵成!” 第48章 大出風(fēng)頭 論打戲, 何鳶不會輸給任何人。 她的打戲不是娛樂圈里面的花架子, 實打?qū)嵉亩际钦婀Ψ颉?/br> 但在這種需要花架子的電影拍攝上,何鳶斷然不能用真本事揍人。 在這場打戲拍攝之前,動作指導(dǎo)曾教了二人幾個簡單的動作。 彭敬林的想法是不用替身, 能自己上的最好自己上。 但是錢俊之前試了幾次,如果不用無武術(shù)替身,拍出來的熒幕效果不太如人意。 他到底是個演員, 沒有什么功夫底子,有些動作他做起來軟綿綿的, 哪怕后期加了聲音特效, 也沒有達(dá)到彭敬林想要的感覺。 錢俊很有自知之明,為了不破壞整部電影的美感,他自己主動要求武替。 當(dāng)然,就算是有了武替, 錢俊練習(xí)的都很勤快, 爭取能自己拍一點就是一點。 相比之下, 在劇組里按時上下班的何鳶對比起來, 就沒有那么努力了。 她雖然也很敬業(yè),該拍戲的時候拍戲,不拍戲的時候就走, 導(dǎo)演要她留下來,她也責(zé)無旁貸, 聽?wèi)蚝痛”疽粯硬宦? 只是有了別人的對比, 她看起來就有些松散。 眾人雖然覺得她松散,但也沒幾個人搭理她。 拍攝這段打戲之前,彭敬林找了兩個業(yè)內(nèi)很有名的武替,一男一女。 男武替今天早就在片場內(nèi)等候了,可是等了半天,沒等到女武替來。 直到何鳶和錢俊把前面在雨中的整段談心的戲份拍攝好,這人都沒來。 不得不說,錢俊化好妝之后,確實有幾分像時勉,那化妝師恐怕是某國整容學(xué)院畢業(yè)的,化妝跟易容似的,何鳶頭一回看到錢俊上好妝的臉,也愣了一愣。 他看過劇本,表現(xiàn)出來的時勉與何鳶心中的時勉有幾分不同。 演員對角色的揣摩更多的是來自自己的理解,但是何鳶了解過真實的時勉是什么樣子。 電影里把時勉光輝的形象給放大了,何鳶記憶里的孩子氣跟任性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有今天在雨中的這最后一幕,錢俊突然眨了下眼睛,伸出手對何鳶說道:“阿鳶,不如你和我過幾招,讓我再偷學(xué)一點兒你的功夫,以后好叫我防身,不受別人欺負(fù)。” 他偏這句話的口氣,說的與時勉像極了。 何鳶難免走神了一下,隨即笑道:“可以?!?/br> 這一幕拍完,彭敬林十分滿意。 他果然沒有選錯演員,這個蘇婉杏扮演的阿鳶,簡直像到了骨子里。 她演出來的阿鳶就和彭敬林當(dāng)初第一眼在影像資料里看到的阿鳶一模一樣,那清冷的氣質(zhì),說話的神態(tài),包括走路的姿勢,動態(tài),和時勉交談的一些微小的細(xì)節(jié),甚至還有影像資料里沒有的東西,全都被蘇婉杏還原了出來! ‘蘇婉杏’仿佛重現(xiàn)了歷史上的那個阿鳶,將她一切的東西都復(fù)刻到了今天,彭敬林簡直越看越喜歡,每一次拍攝完畢,回去都要反復(fù)的把蘇婉杏的片子拿出來拉好幾遍。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哪里是什么蘇婉杏,她之所以能這么還原阿鳶,是因為她本來就在演自己! 何鳶這根本不叫演戲,她完全就是在片場上做自己。 彭敬林看了會兒片子,周導(dǎo)喊道:“女武替來了沒!” 遠(yuǎn)處的武術(shù)指導(dǎo)回道:“還沒來!” 指導(dǎo)說完,郁悶道:“這丫頭平時從來不遲到啊,怎么今天遲到了?” 站在指導(dǎo)邊上的小許心里咯噔一聲。 小許穿過人群,走到何鳶身邊。 何鳶接過他拿來的水,小許說:“女武替沒來?!?/br> 何鳶:“怎么了?” 小許眉頭皺著:“可能是我多想了,我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 他剛說完蹊蹺,那邊的武術(shù)指導(dǎo)就說:“女武替好像腿受傷了,來不了!” 小許連忙看著何鳶。 何鳶說:“我被擺了一道?” 小許為難的擠出一個笑容:“還連累了人家?!?/br> 何鳶聽罷,沒有感到奇怪。 她剛到劇組的時候,就有人看她不順眼。 蘇婉杏之前在微博快言快語,可是內(nèi)涵了不少的女藝人,又因為突然的小紅一把,所以已經(jīng)讓人給盯上了。 她偏偏自己還不知道,行為作風(fēng)不知收斂,這才導(dǎo)致了后來頻頻招黑。 在江山劇組里,她一個籍籍無名的演員,突然成了女主演,何鳶在一開始就猜到了后面的發(fā)展。 只不過千防萬防,吃喝都注意了,卻沒注意到有人會在這上面動手腳。 彭敬林起初提議用女武替的時候,何鳶就沒有拒絕。 蘇婉杏沒有武功底子,她不敢保證圈里會不會有人調(diào)查蘇婉杏。 結(jié)果現(xiàn)在女武替因病來不了,這病不知道是拿了錢的假病,還是真的被人下了藥的真病,無論哪一種,今天的打戲都拍不成。 人工降雨的場景很難重新的布置和還原,前面的戲已經(jīng)全部拍完,如果第二天來拍攝武打戲,不但雨水蓬頭的定位難,而且電影前后看上去就會斷成兩截,違和感很嚴(yán)重,耗費的資金也多。 何鳶想不通劇組里面誰這么腦殘,就算是要給她使絆子也不需要拖著整個劇組下水吧? 況且,女武替來不了,又不是她的錯,彭敬林又不是傻叉,怎么可能會遷怒她? 小許道:“我怕彭導(dǎo)考慮了利弊因素之后,把這一場戲取消了?!?/br> 他的擔(dān)憂言于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