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節(jié)
明明是秋末的時分,那隨處可見的桃花卻是開的繽紛,獨有的桃花香彌漫在空氣里,隨著清風(fēng)的拂過,散向各處角落。 不同于外面的明媚晴朗,大殿內(nèi)散發(fā)著昏暗柔和光線,殿內(nèi)華麗的柱子上鑲嵌著飽滿瑩潤的夜明珠,就連墻壁上都鑲嵌著各種寶石和珍珠,看起來奢華到了極點。 大殿內(nèi),一襲黑袍的男人坐在最上方,面上帶著的銀色獠牙面具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下方一群人畢恭畢敬地站著,不過有兩人卻是特殊,兩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坐在椅上,明顯地位就高于下方站著的人。 “主上,現(xiàn)在京都那邊的部隊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那些人至今昏迷不醒,不過可恨的是那葉傾顏又出來打亂了我們的計劃,她出手抑制住那些人體內(nèi)的毒氣,如果真被她治好了那些人,我們之前所做的事情就白費功夫了。”一身青衣的男人走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隨后簡略地匯報道。 “主上,還有一事,萬丹樓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被葉傾顏的人壓下去了,京都那邊的人礙于萬丹樓的地位,根本沒人敢當(dāng)出頭鳥?!迸赃呉幻t衣女人緊接著青衣男人的話接著說道。 “怎么可能,葉傾顏怎么可能解得了我的毒氣,這消息屬實嗎?”坐在椅上的老者猛地彈站起來,怒目看向青衣男人。 他的毒氣是他研究了多年的寶貝,就憑葉傾顏那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怎么可能有本事解得了。 “白眉大人,消息屬實,中了毒氣的人有幾個原本已經(jīng)發(fā)狂了,卻被葉傾顏暫時控制了,而且還有一個消息,是關(guān)于你的?!毕肓讼?,青衣男人還是打算將剛剛收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說?!卑酌祭先嗣碱^緊皺,冷冷說道。 青衣男人,“京都丹會那邊暗中派人在私底下搜查你的下落,而且聽說丹會消失多年的顧老也已經(jīng)重新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了?!?/br> 白眉老人之前的身份在族里從來就不是秘密,族人都知道他之前是丹會的弟子。 “你是說顧林出現(xiàn)了?他還沒死?”白眉老人心中一駭,快步走上前,逼近青衣男人面前。 感受到白眉老人身上暴戾的氣息,青衣男人下意識往后一退,“是,我們的人親眼看見他出現(xiàn)了?!?/br> “顧--林!”白眉老人咬牙,腦海中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的事情,顧林,你的命還真是夠硬的,這次,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幾條命。 “那葉傾顏最近有什么動靜?”司命抬眼看了眼坐在上方的黑袍男人,隨后視線落在紅衣女人身上。 “最近葉傾顏一直在葉宅呆著,一直不見她的身影,葉宅有很多護(hù)衛(wèi),我們的人根本不能太過靠近。”紅女女人低了低頭,那葉宅的防護(hù)做的太好,他們的人根本找不到突破口進(jìn)去。 “聽說她是在研究毒氣的解藥?!?/br> 司命撫了撫胡須,隨后看向黑袍男人,站了身,“主上,您怎么想?” “葉傾顏夫妻兩人不能小覷,不論她有沒有制出解藥,都不能讓她破壞了我們的計劃。”黑袍男人露在面具外的眸子閃過一抹狠辣,陰森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大殿里,顯得有幾分滲人。 “既然葉傾顏注定要和我們作對,我們只能先下手為強,光護(hù)法,白眉,j市和s市那邊盡快準(zhǔn)備,時機一到立馬動手。” “是?!惫庾o(hù)法恭敬地點了點頭,眼底浮出幾分殘忍。 君墨宸,我弟弟的命,我遲早要向你討回來。 白眉老人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心思卻飄到了丹會那邊去。 顧林,你千不該萬不該再次出現(xiàn),這次,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逃走了。 “南天,r國那邊情況怎么樣了?”黑袍男人身形往前一傾,指尖放在膝蓋上輕點。 青衣男人連忙上前一步,“主上,r國那邊的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了,已經(jīng)潛伏在京都郊外的森林了?!?/br> “很好?!焙谂勰腥藲埲桃恍Γ斑@次我要將君葉兩家的人全部一網(wǎng)打盡?!?/br> 敢斷他一臂,他就要毀了葉傾顏兩人所在意的東西,用君葉兩家人的血來洗刷一下他所受的屈辱,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紅拂!” “主上!”剛剛說話的紅衣女人走上前一步。 “派人趁著葉傾顏不在時候潛入葉家,盡量把那個小家伙給我抓來,要是抓不到那個小家伙,就抓其他人。”籌碼當(dāng)然是越多越好,他就不信葉傾顏不在乎她家人的性命。 “是?!?/br> “都下去吧,司命,你留下。”黑袍男人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是!” 瞬間,大殿里只剩下黑袍男人和司命兩人,氣氛沉靜得有些陰森。 “主上,您真的打算好孤注一擲了嗎?”不知為何,司命心里總有股不好的預(yù)感,眼神擔(dān)憂地看向坐在上方的人。 “司命,你想說什么?”黑袍男人雙眼微瞇,冷聲說道。 “主上,那葉傾顏和君墨宸并不簡單,這您是知道的,萬一……”萬一計劃失敗了,以葉傾顏和君墨宸兩人的手段,他們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那他們謀劃了這么久的大業(yè)可就全部毀于一旦了。 “司命,機會不等人,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了,無論如何這一戰(zhàn)我們都必須贏,再放縱葉傾顏兩人下去,等到他們的羽翼豐滿了,我們就拿他們沒辦法了?!焙谂勰腥隧怏E然一瞇,聲音嘶啞了幾分。 聞言,司命噤了聲,“是,司命明白了。” 黑袍男人滿意點了點頭,葉傾顏,君墨宸,你們兩人等著接收本座送給你們的大禮吧。 …… 時間過得飛快,京都表面平靜,暗中卻波濤洶涌,一場巨大的風(fēng)暴也在醞釀著。 皇甫宅 自從葉傾顏那天回了葉宅之后,眾人便再也見過她,有些人終究還是沉不住氣了。 “皇甫老爺子,這都兩個多星期了,那葉傾顏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我看她該不是拿不出解藥躲起來了吧?”站在冷司擎旁邊的男人嘴角浮出幾分諷刺,語氣不屑地說道。 冷老爺子也沒出聲阻止,一看便知是默許的。 皇甫老爺子淡定地瞟了一眼說話的人,正想著該怎么打發(fā)這些人時,一道爽朗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進(jìn)來,皇甫老爺子眸光一亮,抬頭看向門外。 聽出那道聲音的主人,冷司擎面色一沉,眼底閃著幾分不悅。 “皇甫,你這里好生熱鬧啊,不介意我和君老頭也來湊湊熱鬧吧?!比~老爺子腳下生風(fēng),步伐沉穩(wěn)地走了進(jìn)來。 皇甫老爺子笑呵呵地開口,“當(dāng)然不介意,你們來得還真是時候?!?/br> 看到兩位老爺子身后走進(jìn)來的人時,眾人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尤其是剛剛開口諷刺葉傾顏的男人,面色更是難看的可以,仔細(xì)一看,眼底還帶著幾分恐懼。 葉傾顏不急不慢地跟在葉老爺子身后走了進(jìn)來,清眸隨意掃了一眼客廳里的人,淡淡收回視線。 “顏丫頭,倒是一段時間不見你了,可是讓我好等了。”皇甫老爺子看見葉傾顏,心中一喜,總算有心情開玩笑了。 這丫頭再不出現(xiàn),估計有人又要嚼舌根了。 葉傾顏不計較,不代表君老爺子就可以不計較了,剛剛那人說的話,他們在外面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背地里說人壞話還那么明目張膽,簡直忍不了。 “呦呵,今天人夠齊的,剛剛說什么呢,我們在外面好像聽到有人提到我家顏顏的名字了?!?/br> 對上君老爺子看過來的視線,剛剛說葉傾顏壞話的男人心中一顫,下意識躲開君老爺子的視線,往冷司擎旁邊挪了挪。 要是知道葉傾顏那煞星今天回來這里,借他幾個膽,他都不會當(dāng)這出頭鳥。 冷司擎橫了眼躲在自己身后的人,隨即抬頭看向君老爺子,佯裝笑道,“沒什么,剛剛只是談?wù)撊~五小姐什么時候才能拿的出解藥,畢竟這可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就算我們等得了,部隊那些人可等不了?!?/br> 好一個老狐貍,說話顛倒黑白胡亂瞎扯的本事倒是溜得很,君老爺子冷哼了一聲,看在皇甫老爺子的面上,倒也沒打算在這撕破臉。 “皇甫老爺子,解藥已經(jīng)有了,現(xiàn)在可以著手幫部隊的人解毒了?!比~傾顏淡淡說道。 聞言,客廳里眾人面色各異,真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 “太好了!”皇甫老爺子面上一喜,激動得站了起來,“那我們快過去吧。” 他就知道他沒有信錯人,這真是太好了。 “唐特助,備車?!?/br> “嗯?!比~傾顏輕點了下頭,隨后和皇甫老爺子并肩走了出去。 君老爺子走在最后,故意等著冷老爺子,“冷老,看來你對我們家顏顏倒是頗有意見?。 ?/br> “君老,你這話可就有意思了,我倒是聽不懂了?!崩渌厩孑p垂下眸子,眼底閃過一抹狠辣。 君老爺子也不急,哈哈一笑,壓低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冷老,咱們也別兜圈子了,我奉勸你一句,惹誰都別來惹我家顏顏,否則得罪的可就不止我們君葉兩家了,這世界上總有些人是你一輩子都得罪不起的?!?/br> 比如墨宸那臭小子,要真是踩到他的底線,就是有十個冷家都不夠他弄死的,他要不是為了不讓京都平衡的格局不發(fā)生混亂,也為了皇甫不夾在中間難做,他才懶得理會他。 在旁人看來,君老爺子和冷司擎聊著天,不過卻也沒人真敢靠近他們?nèi)ヂ犓麄兊恼勗拑?nèi)容。 語畢,君老爺子呵呵一笑,大步離開冷司擎身邊,朝著葉老爺子走去。 冷司擎掩在衣袖中的手緊緊捏著,手背泛出青筋,君家,葉家,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京都有他們冷家獨大就可以了。 提前知道葉傾顏今天會來部隊,君墨燁幾人早早就在那里等著了,這陣子他們幾人差不多都是在部隊里過的,就連回家的機會都很少,明明應(yīng)該是新婚燕爾的好時候,偏偏出了這些事情,連自己媳婦都見不到幾面,真是郁悶死了。 如果部隊里中毒的人都恢復(fù)健康了,那他們也能暫時緩口氣了,也不用一直住在部隊這邊了。 “我說你們兩個這么殷情做什么,去屋內(nèi)等著不就好了?!北蝗~傾顏抓來當(dāng)助手的容殤,吊兒郎當(dāng)?shù)乜吭陂T口的欄桿上。 因為治療的過程比較復(fù)雜,所以顧老和三位長老也主動請纓來幫忙,葉傾顏自是歡迎。 葉唯皓倚在欄桿上,那悠閑的姿勢倒和容殤別無二樣,眼神促狹的看向君墨燁兩人,“容殤,這你就不懂了吧,那兩人分明是想趕緊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好回去見媳婦去了?!?/br> 容殤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我懂了?!?/br> 君墨瑾一臉淡定的看向葉唯皓,不客氣地吐槽道,“你這種單身狗怎么會理解我們的心情,少在這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切?!叭~唯皓嘁了一聲,”活該你現(xiàn)在不能去度蜜月?!?/br> ”他們怎么也來了?“容殤隨意環(huán)視著周圍,看到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的人,不由一怔。 ”什么?“聽見他的低喃,君墨瑾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fā)現(xiàn)兩個熟人。 ”他們本就是在這里的,這陣子他們也住在這?!八就郊覂尚值茈m然和他們不屬于同一個部隊,但是卻都是在這個大本營的。 ”看來他們應(yīng)該也是受到消息,所以才來了?!?/br> 看到君墨燁幾人也在這,司徒瑯兩人也只是和他們輕點了下頭,倒是沒多說什么。 ”今個吹的是什么風(fēng),竟將萬丹樓的容少也給吹來了?!八就浆樀囊暰€落在容殤身上,微笑道。 容殤這人向來都喜歡不按常理出牌,抬眸懶洋洋地看向司徒瑯,嘖嘖,一匹披著羊皮的野狼。 ”今天的風(fēng)向確實不錯,讓人心情特別舒適?!?/br> 司徒瑯笑笑不語,對容殤的脾氣也有幾分了解,也不再與他搭話,免得自討沒趣。 ”來了。“看到不遠(yuǎn)處逐漸接近的幾輛車,葉唯皓眸光一亮。 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從車?yán)锵聛恚就胶嶍庖簧?,眼底閃著幾分貪戀。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感謝起這次發(fā)生的事情,如若不是的話,他可能都見不到她。 容殤掃了一眼司徒簫,隨后又看了眼司徒瑯,嘴角勾出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看來司徒家這兩人都打著他家主子的主意?。?/br> 沒多想,容殤緩步走向葉傾顏去,”主子!“ 既然萬丹樓的事情都曝光了,他也就沒有必要在別人面前掩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