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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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涼面無表情,直接問:“你想好了嗎?” 周楚楚一愣:“什么?” 蘇涼平淡道:“我上次問你,你到底喜歡誰,你想好了嗎?” 對方?jīng)]有回答。 隔著無形的線路和遙遠(yuǎn)的空間,只剩彼此的呼吸聲。 蘇涼說:“掛了。” “等等。”周楚楚的語氣帶著委屈:“蘇涼,我是關(guān)心你,在乎你的?!?/br>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通話結(jié)束。 蘇涼走了回去,看見阿嫣穿著一件單薄的絲綢吊帶睡衣,對著鏡子貼面膜,不禁臉色一紅,轉(zhuǎn)開目光。 他背靠墻壁站著,過了會兒,開口:“喂?!?/br> 沒有回應(yīng)。 蘇涼也習(xí)慣了,看著地上,問:“以前……你喜歡我還是傅路白?” 還是沒回應(yīng)。 蘇涼抬頭:“我問你——” 阿嫣說:“我只喜歡我的臉?!?/br> 蘇涼嗤了聲。 又過了一會兒,他再次出聲:“霍嫣,幫我個忙。”抬眸,他微微一怔,看著女孩臉上敷的黑泥面膜,搖了搖頭:“不麻煩的?!?/br> “你說。” 蘇涼猶豫片刻,走近兩步,轉(zhuǎn)過身:“我跟人打架,后背被刀劃了一道,已經(jīng)不流血了,你幫我看看傷口深不深?!?/br> 阿嫣說:“好啊?!?/br> 撩起他的襯衣,看了一眼。 少年很瘦,身形過于單薄,腰線緊致,肌膚透出病態(tài)的蒼白,手指摸到那條新鮮愈合的傷,透過薄薄一層皮膚,輕易便能摸到骨頭。 阿嫣用指尖描繪出傷痕的長度:“還好,不用縫線?!?/br> 蘇涼身體顫了顫,突然拉下衣服,沒好氣的問:“什么東西那么燙?” 阿嫣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手指貼上他泛紅的臉頰:“我的手——還沒你臉燙,你鬼叫什么?!?/br> 蘇涼怔了怔。 只是,手指嗎? 剛才分明感覺到燒灼一般的溫度,穿透皮膚融進(jìn)血液。 他突然撿起地上的外套,一句話不說,轉(zhuǎn)身就往陽臺走,熟門熟路,順著陽臺爬下去,最后輕松跳下,落在草地上。 他悶頭往外走。 剛才,那不住發(fā)燙的…… 是他的心。 * 房間里,阿嫣拉上窗簾,自顧自敷著面膜,閉目休息。 老古董說:“宿主,蘇涼好感值到四十了。” 阿嫣‘嗯’了聲,沒多大反應(yīng)。 * 最近,家里的公司出了事情。 這一點,傅路白都感覺到了。 大哥的臉色一日比一日凝重,眉宇間總有解不開的愁緒。 對此,他無能為力。 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人,也因為這事?lián)鷳n的食不下咽。 早上八點。 傅逢期吃完早飯,準(zhǔn)備出門。 “大哥?!鼻由穆曇簟?/br> 傅逢期拿起西服外套,轉(zhuǎn)頭看見少女,神色柔和下來,微微一笑:“怎么了?” 周楚楚走上前:“大哥,公司那邊……是不是情況很糟糕?” 傅逢期皺眉:“誰告訴你的?” 周楚楚搖搖頭:“這不重要。真的那么嚴(yán)重嗎?” 傅逢期輕嘆一聲,摸摸她的頭發(fā):“不要多想,有我在?!?/br> 周楚楚心里一酸,幾乎就要哭出來:“我舍不得你那么辛苦。如果有我能幫到的地方,你一定告訴我?!?/br> 傅逢期笑笑:“傻丫頭?!?/br> 出門,坐進(jìn)后車座。 汽車慢慢開出傅家大門。 傅逢期的臉色漸漸冷沉,他的手伸進(jìn)口袋,摸到那張不知被他摩挲過多少遍的卡片,遲疑良久,還是拿了出來。 口紅印尚在,香味卻散了。 可沒用的,他記得那味道,記得那女人明艷的眉眼,囂張的話語。 有句話,霍嫣說的對。 他是真的輸不起。 傅逢期無法想象,不久后的將來,如果公司真的在他手上敗了,如果他所擁有的一切都被人奪走,豪宅,豪車,財富和權(quán)利,只剩勉強(qiáng)能糊口的一點錢——他是沒關(guān)系,可以從頭再來,十年二十年,他相信,憑他的能力,總能重回商界頂峰。 但是,公司破產(chǎn)所帶來的打擊和羞辱,老父親能承受嗎? 還有……楚楚。 傅逢期握緊手,神色愈發(fā)冷漠。 那個女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囂張至此,等傅氏集團(tuán)徹底垮了,等他們淪為他人的俎上魚rou,楚楚怎么辦? 他不能保護(hù)她。 這個念頭,光是在腦海中想起……他抬起手,按住心口的位置。 無能為力的畏懼。 這種弱者才有的感受,他本以為今生都不會經(jīng)歷。 他賭不起。 剛到公司,秘書看見他,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走過來:“傅總,你終于來了。張經(jīng)理也想辭職——” 傅逢期停住腳步:“張經(jīng)理?” 秘書長嘆氣:“對,辭職信放在您的桌上。” 張經(jīng)理是公司現(xiàn)有的極少幾位女高層之一,更是當(dāng)年陪父親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老功臣,她如果也走了,那么外面關(guān)于公司經(jīng)營不善,或?qū)⒌归]的流言蜚語,用多少正式聲明和媒體通稿,也壓不住了。 傅逢期問:“張經(jīng)理人呢?” 秘書說:“在她的辦公室?!?/br> “叫她上來?!?/br> “好——” “等下?!?/br> 秘書停下,轉(zhuǎn)身詢問地看著他。 傅逢期忽然感到一陣疲憊,閉了閉眼:“我自己去。” 張經(jīng)理是個年近五十的女人,站在辦公桌后,正在整理自己的私人物品,聽見敲門聲,抬起頭,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并不意外:“小傅總,請進(jìn)?!?/br> 傅逢期問:“為什么?” 張經(jīng)理平靜的說:“我以為辭職信里的理由足夠充分,我累了,錢也賺夠了,想退下來?!?/br> 傅逢期說:“你我都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原因?!彼o默了下,淡淡道:“連你也不信,公司能撐過這一關(guān)?!?/br> 張經(jīng)理忽然笑了笑:“不,小傅總,你誤會了?!彼谝巫由献?,目光坦誠:“其實,告訴你也沒什么。這些年,我一直沒結(jié)婚,你也知道。” 傅逢期不語。 張經(jīng)理嘆了口氣:“我認(rèn)識了一個人,一個……女人。”她瞇起眼,語氣變得異常溫柔:“因為她,我終于可以誠實的面對自己,面對我的性取向?!?/br> 傅逢期怎么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張經(jīng)理搖搖頭:“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會出國,到同性戀結(jié)婚合法的國家,尋找我的另一半。小傅總,這么多年了,我賺的錢,這一生都花不完,忙了大半輩子,我想為自己活一次,請你諒解。” 傅逢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他抿起唇,沉默幾秒,開口:“冒昧問一句,你認(rèn)識的這個女人,叫什么名字?” 張經(jīng)理驚訝地看著他,似是疑惑他為什么會問這個,但還是答道:“阿曼達(dá)?!?/br> 果然。 ……又是她。 傅逢期對女人點了點頭,出門,轉(zhuǎn)進(jìn)樓梯間的電梯。 回到辦公室,他關(guān)上門,站在落地窗前,整張臉緊繃著,過了很久很久,他拿起桌上的手機(jī),看了眼卡片上的一串?dāng)?shù)字,撥通號碼。 對方很快接了起來:“傅先生,終于想通了?” 傅逢期冷笑:“我應(yīng)該佩服你,霍小姐,你真是神通廣大,連女人都能得手。” “這有什么神通廣大的?你再不給我打電話示弱,你身邊所有單身和喪偶的男管理都要走光了,接下來就是女管理,你還不低頭……聽說,你mama去的早,你爸一個人在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