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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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沈遙夜飛退出宅院,循著蠱雕傳來的響聲而去。 今夜他是有備而來,先前故意在外頭鬧出動靜,無非是想引北冥君現(xiàn)身,但這卻是聲東擊西調(diào)虎離山的計(jì)策,他又安排了貍讙跟蠱雕兩只妖獸,趁著北冥君不在房中的時(shí)候,兩只妖獸互相配合,果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阿鏡帶走了。 沈遙夜知道北冥君心思深沉功力高明,很不好對付,所以決定動手的時(shí)候也捏了一把汗,沒想到事情竟這樣順利。 而且意外的是,他居然還給了北冥君一點(diǎn)苦頭吃,這讓沈遙夜有點(diǎn)兒揚(yáng)眉吐氣之感。 本還想趁機(jī)羞辱北冥君幾句,只是蠱雕的聲音聽著不對,生怕又出意外,所以才匆匆離開。 沈遙夜喜喜歡歡地急行了數(shù)里才停了下來。 這是一座在野外的荒廢古廟,年久失修,頹然破敗,廟內(nèi)神像多半在地上橫七豎八,蛛絲塵帳,被風(fēng)一吹,顯得極為可怖。 蠱雕束起翅膀,立在原先的供臺上,目光爍爍,低頭俯視下方。 在供臺前面地上,貍讙正守著一個(gè)人,口中發(fā)出陣陣低柔的叫聲。 沈遙夜屏住呼吸,沖到身旁。 見不到人的時(shí)候,心里無端地不自在,甚至隱隱覺著難受,如今見了人,卻突然又添了一份忐忑。 阿鏡的臉色略有些蒼白,身上裹著一床被子,是先前貍讙用被子裹著阿鏡,輕輕口銜著叼出來的,如今隨著沈遙夜的動作,被子略敞開了些,露出里頭半面□□的肩頭。 貍讙額頭的一只眼在夜色中幽幽有光,也讓沈遙夜看清,阿鏡的肩頭跟頸間,似有幾處暗色傷痕,他舉手摸了摸,卻并不是真的傷痕。 少年疑惑地喃喃:“這是……”即刻回味過來:“是丹鳳國師?那個(gè)……那個(gè)大色魔!” 阿鏡渾身乏力。 先前不知不覺睡著,卻不知過了多久,又給身邊的人驚醒。 起初還以為北冥君仍是在替自己療傷,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北冥君的手游走在身上,鼻息沉重,身體炙熱。 他埋首在她的頸間,像是親吻,又像是舔舐,熾熱的唇瓣所到之處,濕潤之中又有些許刺痛。 而他的手勁奇大,只要她稍微一掙扎,就給他壓制的死死的。 沈遙夜怒道:“早知道,就不該放過……索性用鬼骨扇徹底除了他!” 阿鏡咳嗽了聲:“你跟國師大人動手了?” “是呀,這一次他輸了!”沈遙夜半是得意地哼了聲,似乎遺憾阿鏡沒有親眼看見那副場景。 阿鏡忙問:“國師……受傷了嗎?” 沈遙夜總算回味過來:“干嗎?你是在關(guān)心他?” 對上少年驚疑帶惱的目光,阿鏡慢慢將心里的話壓下:“你……不是得到了天機(jī)鼎了么?這又是在做什么?” 沈遙夜瞥了她一眼:“我現(xiàn)在不想要那勞什子了行不行?” “那你……又想要什么?” 沈遙夜嘴唇動了動,對上她晶瑩的眸色,驀地明白了阿鏡的意思。 少年猛然站起身來:“怎么了?你難道覺著,我?guī)愠鰜怼怯忠涯銚Q什么東西?” 阿鏡垂下眼皮:“國師告訴過我,天機(jī)鼎上他設(shè)置了禁制,就算你得到手,也未必能用?!?/br> 沈遙夜?jié)M面不能置信。 他瞪著阿鏡,心頭怒氣滾滾,幾乎失去理智。 不錯,在得到天機(jī)鼎后,他的確狂喜。 自從得到鬼骨扇,又探知了天機(jī)鼎在方圭山,他一直在找尋上山得寶的機(jī)會。 如今終于,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他如愿以償了。 按照他的脾氣,好不容易得到至寶,當(dāng)立刻用起來才是。 但一連數(shù)日,他望著眼前的天機(jī)鼎,始終提不起勁。 最初的那份狂喜仿佛隨著時(shí)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過去而迅速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揮之不去的不安跟懊悔。 似乎只要看見鼎,就立刻想起那天阿鏡的臉,她帶著失望神情的臉。 當(dāng)他終于按捺下那種異樣情緒,開始想好好利用寶鼎開始修煉的時(shí)候,卻突然發(fā)現(xiàn),這鼎上給北冥君加了獨(dú)門禁制。 其實(shí),只要用心加耗費(fèi)點(diǎn)時(shí)間,要解開這種禁制,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這一道禁制,卻好像立刻給了他一個(gè)充足的借口,——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把鼎扔回丹鳳國師可惡的臉上,然后…… 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利用天機(jī)鼎來修煉,他非但一點(diǎn)兒失望都沒有,心里反而有種奇異的喜悅。 所以一路上急急地追了過來,幸而北冥君在玉華洲耽誤了幾天,沈遙夜又有蠱雕跟貍讙助力,不然的話,恐怕一直要追到皇都里去了。 但是,要怎么把他這種復(fù)雜的心意告訴阿鏡? 他一再地讓她失望,從方圭山上毫不留情讓她擋劍,到這一次…… 何況他也從沒有對別人耐心解釋的習(xí)慣。 “好!”沈遙夜跺腳,厲聲叫道:“你說的對極了,我就是要拿你換東西,我……”他想了想,口不擇言地說:“我就是想讓丹鳳國師把天機(jī)鼎上的禁制解開,怎么樣?” 大概是覺著這句還不夠狠,他看一眼阿鏡,又咬牙哼道:“他要是不肯,我就……把你喂給蠱雕,讓它吃了你!” 供臺上,蠱雕吃驚地看了主人一眼。 ☆、第27章 未到曉鐘猶是春 夜深風(fēng)冷, 荒野古廟,風(fēng)將損破的幔帳跟蛛絲吹的微微搖曳。 地上的神佛塑像早失了先前的慈和模樣,反透出無限猙獰。 更兼一個(gè)心性無常手段狠辣的少年, 還有兩只惑心食人的妖獸“虎視眈眈”,若在場的不是阿鏡,只怕早給嚇得昏死過去。 沈遙夜口不擇言地說了那些話, 氣的走開兩步。 但身后卻毫無動靜, 沈遙夜按捺不住, 便偷偷地回頭看了一眼。 卻見阿鏡正坐了起來,低著頭在整理衣裳。 他忙轉(zhuǎn)回身來,咽了口唾沫, 定了定神,突然想到阿鏡是不是要走? 于是趕緊又回頭瞅了一眼。 卻見阿鏡果然搖搖擺擺地要站起來,沈遙夜一驚,忙回身喝道:“你干什么?你、你難道……” 他猛地抓住阿鏡的手腕。 阿鏡掃了他一眼, 又垂眸看向他握著自己的手。 沈遙夜突然想起上次他無意中把阿鏡的手腕弄的青紫, 急放松了力道,卻又不敢徹底放開。 只是怒道:“你、你不許走!不然我真的讓蠱雕……” 供臺上的蠱雕側(cè)著鳥頭, 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步子,想離自己的主人遠(yuǎn)些。 阿鏡瞥了沈遙夜一眼:“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真心話?!?/br> “什么?” 阿鏡推開他的手, 緩緩道:“國師對我說他在鼎上加了禁制的時(shí)候,我瞧得出來, 他也吃不準(zhǔn)那禁制能不能攔得住你, 也許……你這會兒不能解開, 假以時(shí)日仔細(xì)揣摩,未必還解不開?!?/br> 沈遙夜愣住了。 阿鏡又道:“那鼎既然是你勢在必得的東西,當(dāng)初還不惜假裝被方圭山的人捉到,用那種苦rou計(jì)混進(jìn)去要偷那鼎……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到了手,又怎可能隨隨便便又扔出去?” 沈遙夜突然猜到她要說什么,他慢慢睜大了眼睛。 阿鏡抬眸對上少年驚疑的眼神:“所以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挾國師,既然不是,又何必說剛才那些賭氣的話?” 少年心頭似有一股暗流微微翻涌,喉頭動了動:“你、你怎么……” 他本想問阿鏡為什么會知道,但畢竟面薄,竟不肯立刻承認(rèn)。 又怕阿鏡看出自己神色異樣,沈遙夜轉(zhuǎn)開頭:“你……你在瞎說什么?!?/br> 他哼了聲,又傲然說:“那種東西,我要得就得,得一萬次也可以有,哪里就辛辛苦苦了?我今兒扔出去,明兒還能照樣再拿回來。” 阿鏡笑了笑,看著他任性自傲的模樣,心底驀地又泛現(xiàn)那個(gè)銀發(fā)白衣,眉眼帶笑的少年仙人。 剎那間,雙眼之中竟有些潮熱。 阿鏡也不愿給沈遙夜察覺,便緩緩低下頭去,又整理自己的衣襟。 除了袖子扯裂了些,其他的衣裳倒也完好。 然而這抬頭低頭間,就覺著眼前一暗,整個(gè)人一個(gè)踉蹌。 貍讙忙叫了聲,沈遙夜回頭驚見,忙跳過來,兜手將她擁?。骸澳阍趺戳??” 阿鏡扶著額頭,聲音微弱:“沒什么,只是有些力氣不濟(jì)罷了?!?/br> 沈遙夜眨了眨眼,望著她泛白的臉色,忖度著問道:“我聽說,在玉華洲的時(shí)候,姓蘇的知府家里出了事,他們家死了兩個(gè)人,卻又給國師救活了……是不是真的?” 阿鏡道:“是真的。” 若不是北冥君擋住了勾魂使者的去路,陰魂去了黃泉路,就算硬是救回來,也必體弱多病,壽命不長,若過了奈何橋,就算情花之力也無法讓人重生。 沈遙夜皺眉:“那你怎么會傷損成這個(gè)樣子?先前我跟丹鳳國師交手,他的真氣竟虛浮成那個(gè)樣子,難道……” 阿鏡見他已經(jīng)猜到幾分,便說:“是,我也幫了幫手,只是太自不量力,所以受了傷,這一路上國師都在用真氣為我療治,不然的話,恐怕我的情況比現(xiàn)在更糟百倍。” 她娓娓道來,像是說一件極平常的事,長睫不住地輕輕眨動,蒼白里透著幾分脆弱。 沈遙夜屏住呼吸。 半晌,少年才問道:“那今夜他跟你同房……” “也是為了給我療傷。”阿鏡答了這句,心里有一絲異樣,卻不肯細(xì)想。 沈遙夜又呆了半晌,終于咬了咬唇,竟道:“難道只有他能幫你療傷?我……當(dāng)然也可以!但我、我不會跟他異樣趁機(jī)占人便宜?!?/br> 阿鏡沒想到他會如此說,不由微微一笑:“我已經(jīng)快要好了,多謝?!?/br> 沈遙夜皺眉瞪著她,心里不知為何莫名地?zé)┰辏骸斑€是你的錯兒!為什么要不自量力的去幫人?把自己弄的這樣……才叫那可惡的家伙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