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林果覺得屈辱,抿了抿唇最終也只能將心中的怒火壓下,咬牙道:“那最好,我們本來就只是假裝情人而已?!?/br> 肖放沒應(yīng)聲,轉(zhuǎn)而問道:“你身上的傷,是不是你爸打的?” 林果眼神一暗,并沒有開口,而他這幅樣子,肖放不用猜,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有件事,我剛才沒怎么聽明白,”肖放道,“楊陽跟那個柳君鳴,他們以前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楊陽以前是不是喜歡過他?他們在一起過?” 林果道:“這是楊陽的私事,恕我不方便告訴你。” 肖放笑了一下,“你倒是講義氣,不過……難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嗎?只不過我查到的,可能未必是對你們有利的消息吧?與其這樣,不如你來告訴我事實真相?” 林果咬了咬牙,看著肖放憤怒道:“你這人……怎么可以這樣?難道除了威脅別人,你就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嗎?” 肖放不以為然道:“除了威脅別人,我還喜歡聽故事,選擇權(quán)在你,不是嗎?” 林果閉了閉眼,心里明白肖放如果真的去查,查到的必然都是一些對楊陽不利的話,畢竟當(dāng)年,沒人敢跟柳家唱反調(diào)。 第72章 當(dāng)年真相 肖放侮辱人的方式,林果深有領(lǐng)教,他不想有一天讓楊陽也面對和自己同樣難堪的處境,最終只能妥協(xié)道:“我可以告訴你,我也可以發(fā)誓,我所說的話絕沒有半點(diǎn)虛假,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查關(guān)于羊羊的過往,更不要在羊羊面前提及,你能做到嗎?” 肖放一挑眉:“當(dāng)然。” 氺林果第一次見到楊陽的時候,就是在大學(xué)宿舍里,他們宿舍是三室一廳的屋子,每個房間都不大,但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林果那天去的比較晚,等他趕到的時候,意外的發(fā)現(xiàn),不光是客廳,就連他自己的房間,也早就已經(jīng)被打掃得干干凈凈,林果最怕打掃衛(wèi)生了,看到如此干凈整潔的宿舍,只覺得自己宿舍里住了一位田螺姑娘,簡直太幸運(yùn)了! 當(dāng)林果將自己的衣物送進(jìn)房間出來時,他也在客廳里見到了那位“田螺姑娘”,原來真的不是姑娘,而是一位天使! 楊陽那時就站在窗戶前,他正在安裝窗簾,白色的窗簾被窗外的清風(fēng)卷起,楊陽抬起頭一臉認(rèn)真的模樣,聽見身后有響動,一回頭看到林果,朝著林果笑的特別溫柔道:“你好,我叫楊陽,以后我們就是室友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br> 事后林果常常想,自己對楊陽,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吧,因為在那天之后,林果整整做了一個月的夢,夢里,楊陽就站在那窗戶前,一回頭,朝他笑的十分溫柔。 林果甚至想,如果宿舍里就只有他和楊陽兩個人,那該多好啊。 可是沒過多久,柳君鳴也搬進(jìn)來了,而且柳君鳴跟楊陽居然一早就是認(rèn)識了,他們六年沒見了,也就是說,他們其實是竹馬竹馬,這讓瞬間成為“第三者”的林果很不開心,一下子,他覺得是柳君鳴,從他身邊把楊陽給搶走了。 “那時候,羊羊?qū)αQ,真的是好的沒話說,”林果回憶當(dāng)初,如是對肖放道,“柳君鳴自從住進(jìn)宿舍,就沒自己排隊買過飯,也沒打過開水,學(xué)校本來就是讓學(xué)生體驗生活的,可他柳君鳴,依然活的像個大少爺,因為他所有的事情,都是羊羊在替他做!” 肖放想起柳君鳴,長得確實不錯,也有些氣派,可那樣的人,在他們眼中,也算不得多優(yōu)秀,他實在有些不明白,楊陽為什么會喜歡上柳君鳴。 心中疑慮,忍不住問林果道:“羊羊怎么會看上柳君鳴?”柳君鳴又怎么能比得上司徒域? 林果搖搖頭:“我不清楚,我以前并不知道他們一早就認(rèn)識的,是后來羊羊自己告訴我的,他說他很小的時候,就一直上的寄宿學(xué)校,他家在深山里,他爸爸將他送到鎮(zhèn)上的學(xué)校之后,除非寒暑假,平時幾乎不會來找他,羊羊說因為他從小除了爸爸,沒有mama,也沒有其他親人,小時候在寄宿學(xué)校里,經(jīng)常因為這個被其他小朋友欺負(fù),直到后來,柳君鳴出現(xiàn)了,柳君鳴告訴他,他也沒有其他親人,沒有爸爸,羊羊沒有mama,所以他們倆是天生一對,羊羊說,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得到了拯救一樣,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和他一樣,從那之后,他們倆在寄宿學(xué)校里相依為命,那時候柳君鳴比他大,很照顧羊羊,還幫羊羊趕走那些欺負(fù)他的人,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羊羊?qū)αQ產(chǎn)生了好感?!?/br> 肖放疑惑道:“柳君鳴不是柳家的嫡長子嗎?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種窮鄉(xiāng)僻壤?又怎么會沒有親人,沒有父親?” 林果道:“這個我怎么會知道,羊羊也沒說過,估計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要我說,柳君鳴一定是故意那么說的,他就是看羊羊好騙,才說那樣的話來欺騙羊羊!” 肖放見他滿臉憤憤,眼看著還想繼續(xù)罵下去,忙替他轉(zhuǎn)回話題道:“你說羊羊一直對柳君鳴很好,那后來呢?他又怎么會去強(qiáng)暴柳君柔?” “誰要強(qiáng)暴她??!是她自己不要臉!”一說到柳君柔,林果就更生氣了,氣的眼睛都紅了,“柳君柔自己有病,年紀(jì)不大,仗著自己家世好,在外面跟許多男人都不清不楚的,有一次她來我們宿舍找她哥,一眼就看上楊陽,楊陽長得好看,脾氣又好,對誰都溫柔,上學(xué)的時候,就一直很受女孩子歡迎,再加上柳君柔又是柳君鳴的meimei,羊羊?qū)λ匀痪透昧?。?/br> “所以……”肖放了然道,“根本不是羊羊想招惹她,而是她想吃了羊羊?” 林果一咬牙:“對!柳君鳴送了個手機(jī)給羊羊,柳君柔把楊陽的手機(jī)號弄了過去,經(jīng)常半夜三更給羊羊發(fā)一些惡心的短信,左一句哥哥人家好寂寞,右一句哥哥我好空虛的,我看了都想吐!” 肖放道:“既然這樣,之后又怎么變成了楊陽想強(qiáng)迫柳君柔了?” 林果道:“羊羊也是被柳君柔纏得沒辦法,我們上大學(xué)那會兒還是很單純的,乍一收到這種短信,還有些不知做錯,羊羊心善,也知道這樣的短信要是流出去,對柳君柔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一般收到之后,他都會將短信刪掉,柳君柔也真是犯賤,羊羊越不理她,她越來勁,后來甚至趁她哥不在,跑宿舍里色誘羊羊,羊羊?qū)嵲跊]辦法,就告訴她,自己其實不喜歡女人,讓她不要再來糾纏,誰知柳君柔當(dāng)場就翻臉不認(rèn)人,還質(zhì)問羊羊,是不是喜歡她哥,所以說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準(zhǔn)確的可怕?!?/br> 肖放一笑道:“你們當(dāng)年還真單純的可以,你比我小好幾歲吧?我們上大學(xué)那會兒都沒你們那么單蠢好嗎?” 林果聽他這話挺嘲諷,忍不住回了一句:“我們自然不能跟你肖少比!” 肖放點(diǎn)點(diǎn)頭:“好好,我不說,你繼續(xù)?!?/br> 林果咬了咬牙,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 “再后來,你今天應(yīng)該也聽到了,柳君柔自從知道羊羊喜歡的人,其實是她哥之后,就對羊羊反目,處處看羊羊不順眼不說,還暗中挑撥她哥跟羊羊的關(guān)系,最后甚至設(shè)計陷害羊羊想強(qiáng)暴她,還被柳君鳴親眼所見,柳君鳴也是個沒腦子的混賬,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就把羊羊給打了,羊羊當(dāng)時心都碎了,他當(dāng)場就跟柳君鳴表白了,柳君鳴沒有接受,甚至大罵楊陽是變態(tài),從那之后,他就搬出了寢室,徹底跟羊羊劃清了界限?!?/br> 肖放蹙眉,也覺得柳君鳴這事做的太絕,不喜歡就不喜歡,何必又是打人又是罵人?反倒像是欲蓋彌彰似的。 “那后來呢?我聽他們說羊羊住院又是怎么回事?” 林果雙拳一緊,閉了閉眼,一字一句道:“后來羊羊喜歡男人的事,一夜之間被宣傳的全校皆知,老師校長輪番上陣,甚至有學(xué)生家長跑來醫(yī)院投訴,說什么擔(dān)心自己兒子會被羊羊下手,卩可,他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兒子什么德行,羊羊怎么可能看得上?但當(dāng)時的事情,對羊羊的打擊很大,沒多久,他就被輟學(xué)了,校方說他有傷風(fēng)化,而羊羊在搬出學(xué)校前一天晚上,在校門口被人給打了,羊羊那次傷的很重,直接都住院了,在醫(yī)院住了一個多月,沒有一個人去探望過他,雖然羊羊告訴我說,是一些思想偏激的學(xué)生干的,但我一直覺得,這件事跟柳君柔絕對逃不了干系,或許就是她找人打了羊羊!” 肖放抽了根煙,轉(zhuǎn)頭看了林果一眼,笑了笑道:“看來你也有腦袋靈光的時候。” 林果居然沒生氣,看著肖放激動道:“你也覺得這件事是柳君柔干的,對不對?那就說明,我沒有猜錯,只可惜后來柳君鳴出國留學(xué)去了,否則我絕對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他們!” 肖放嗤笑道:“柳君鳴可是柳家的繼承人,不,應(yīng)該說他這次回國,恐怕已經(jīng)正式接管柳家,你如今想對付他,跟本就是以卵擊石?!?/br> 林果不服道;“就算是以卵擊石,我也一定替羊羊把這筆賬給討回來!我不能讓他白白受傷!” 肖放低低一笑道:“放心,你不用出手,會有人收拾他們的,而且……” 肖放話沒說完,林果微微靠近道:“你在說什么?我沒聽清?!?/br> 肖放揚(yáng)聲道:“我是說,咱們到了。” 林果一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到了自家樓下,林果訝異道:“你……你怎么會知道我家的地址?” 肖放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沒人能瞞得住?!?/br> 林果臉上一僵,微微吸了口氣道:“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路上小心?!?/br> 林果說完,拉開車門下了車,一路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肖放一路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口,一轉(zhuǎn)方向盤,掉頭離開了。 看來他最近,要有的忙了。 柳家是吧?看來要不了多久,華夏就得從四大財閥,變成三大財閥了。 第73章 父親和爸爸 直到看到高殿前放置的牌匾上,繁體寫著“太廟”二字,楊陽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何處。怪不得,怪不得這里如此宏偉壯闊,重檐廡殿頂,漢白玉須彌座式臺基,就連他所在的走廊的橫梁,也是用的金絲楠木,廊柱上貼的赤金花,制作精細(xì),裝飾豪華。 楊陽此刻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跑著追上前方的司徒域,楊陽忍不住低聲道:“你瘋了?” 居然敢?guī)麄儊磉@種地方,司徒域難道是想昭告天下,他堂堂皇太子殿下,居然跟個男人不清不楚嗎? 司徒域倒是一臉云淡風(fēng)輕,光潔的臉頰月光下隱隱發(fā)著光一般,垂眼看著楊陽,眼中水光瀲滟道:“怕嗎?” 楊陽抬頭,撞進(jìn)那一波水色中,溫柔的差點(diǎn)兒將他溺死,連忙撇開頭,后腦勺對著人家,語氣卻有些沒了底氣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司徒域見他后腦勺上翹起的一簇頭發(fā),應(yīng)該是剛才在車上睡覺時壓的,這會兒夜風(fēng)一吹,一搖一晃,可愛的不得了。 如果不是自己懷里抱著暖暖,他肯定忍不住要去逗弄一番,皇太子殿下不由感嘆,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連他的一簇頭發(fā),都讓他覺得如此喜愛。 不過……他的人,自然是處處惹人愛。 楊陽見司徒域半晌不說話,心里也有些著急,抿了下唇角,甕聲甕氣道:“你不會……真要做什么吧?你可想好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br> 司徒域眼前一亮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昭告天下,你就會跟我在一起嗎?” 楊陽被皇太子殿下的“大言不慚”嚇了一跳,捏緊拳頭,像個炸毛的小獅子似的瞪著司徒域低吼道:“當(dāng)然不是!” 皇太子殿下眼中劃過一絲失落,嘆了口氣,惋惜道:“好可惜……” 楊陽瞪著他,一幅:你要敢亂來,我晈死你信不信! 皇太子殿下眉眼一彎,笑的像朵盛開的白蓮花道:“逗你的,你沒同意之前,我不會自然胡來,況且現(xiàn)在也不是時候,倒是……我覺得如今你對我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感覺了,對嗎?羊羊,你已經(jīng)……被我的美色迷惑了?!?/br> 楊陽眼角抽搐,這個人真的是當(dāng)初那個冷漠的皇太子殿下嗎?為什么會……如此厚臉皮?楊陽捏緊拳頭,咬牙道:“是,我簡直……被你迷的不要不要的!” 說著,楊陽突然發(fā)難,朝司徒域揮出一拳頭。 司徒域反應(yīng)很快,一個轉(zhuǎn)身,輕易就避開了楊陽,見楊陽對他出手,他非但不生氣,還一臉寵溺道:“胡鬧,你若是想玩兒,下次我?guī)闳ノ漯^陪你玩一天,好不好?” 楊陽咬牙道:“你把我當(dāng)小孩兒哄呢?” 司徒域輕嘆道:“你怎么會這么覺得,我自然是把你……當(dāng)娘子哄了?!?/br> 要說楊陽剛剛那一拳,為了顧及暖暖,并沒有認(rèn)真,那么現(xiàn)在,他真的要認(rèn)真起來了。 “司徒域!” 楊陽覺得再忍下去,自己特么就不是個男人,齜牙咧嘴地朝人撲了上去,一把掐住司徒域的脖子,那模樣,看樣子是要掐死人家了。 司徒域被人掐住了脖子,也不生氣,停下腳步將懷里的暖暖換了一個姿勢抱著,一只手托著暖暖的小屁股,讓暖暖趴在他的肩上繼續(xù)睡,另一只手順勢一扯,一把摟住了楊陽的腰。 楊陽沒防備他這種情況居然還敢作妖,腰被摟上的時候,驚慌的連雙手的力道都松開了,本能地伸手要去將司徒域推開。 可憑他的力氣,哪里能推的開司徒域? 結(jié)果就變成,當(dāng)趙蘭打開中殿,太子寢宮的大門時,就見自家皇太子殿下,一手抱著暖暖,一手美人在懷,而他懷中的美人,此時已經(jīng)“羞”的滿臉通紅、欲迎還拒的模樣,那畫面簡直粉的不要不要的。 趙蘭只覺得自己的鈦合金狗眼都快要被閃瞎了,看著面前“香艷”的場景,口水都流出來了。 楊陽一看趙蘭這赤果果捉j(luò)ian在床的眼神,就知道這姑娘心思不純,剛要解釋,一張嘴剛說了一個“你”字,哪知道趙蘭反應(yīng)比他還大,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失聲尖叫:“我我我我什么都沒看見!你們繼續(xù),不用管我!“楊陽臉一黑,耳邊就聽司徒域道:“趙蘭,你做得很好?!?/br> 楊陽兩眼一翻,差點(diǎn)兒沒一口氣背過去,想掐死的人,從一個,一下子變成了兩個。 * 看著小小只的暖暖,躺在古色古香的大床上,睡得一臉安詳而美好,楊陽不禁伸手扶額。 他怎么就……跟來了呢?難道一開始不是打算帶著兒子離開的嗎?怎么就……進(jìn)了太廟,入住了太子寢宮了呢? 歸根結(jié)底,還是自己太笨了,居然被司徒域那家伙,吃的死死的。 不!不是自己笨,分明是對手太狡猾,對,沒錯,就是這樣! 楊陽忍不住喟嘆一聲,捏了捏兒子的鼻尖道:“就知道睡了吃,吃了睡,小心爸爸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 睡夢中的暖暖翻了個身,抱著被子嘟囔一句:“爸爸,不哭……” 楊陽心底瞬間一柔,化成了一灘水。 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兒子的額頭,低聲道:“有你在,爸爸永遠(yuǎn)都不會哭,我的暖暖,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長大,只要你幸福,爸爸就什么都無所謂了?!?/br> 門外的司徒域,聽到楊陽低聲喃喃的話,眼底濃深道:“你跟暖暖,從今往后,我要你們都幸?!?/br> “殿下。” 是趙云,趙云是司徒域的貼身女官,此時她自然已經(jīng)從她那個八卦的meimei嘴中,得知了一些,趙云親自將寢宮內(nèi)的女官和宮女,全部調(diào)離到了外圍,好在司徒域平日里性情寡淡,又喜靜,不愛被打擾,趙云這么做,倒也不顯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