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他這才再次向窗外投去視線。 “這年代就連反派都是這么帥了嗎?”他對無形中的某處說,“這個世界對顏控真是太友好了?!?/br> 可惜托上個世界經驗的福,要不是接觸主角前,他必須留在這里,路日就真不情愿和劇情里的大boss打交道。 特別在他擁有這個仿佛見了鬼一樣的體質后。 在來到這個世界后,系統(tǒng)就遺憾地表示,由于瘟疫在他身上留下的不知名影響,路日就身上那種不能被人所視的異常必須在下一個世界、咳,或者說輪回里才能清除。 簡直是災難。 在他幼年就被大批變態(tài)殺入家里想要將他肢解后,路家的父母終于意識到自己長子身上存在的異常,下定決心,將他保護在這個被精心修建起來的囚牢中。 一次刺殺后,路嘯琪,劇情里的boss,路日就那個被收養(yǎng)的次子繼承了路家家主的位置,年紀輕輕就成為了聯(lián)盟的議選侯—— 這個與路日就所了解的擁有七十六個星系的浩瀚帝國不同的,領土只局限于太陽系的聯(lián)盟中,最高的政治地位之一。 也是馴養(yǎng)著路日就,這名義上的弟弟的人。 是的,兄長。 為了緩解那要命的魅力,路日就只能拜托好不容易積攢下一點能量的系統(tǒng),把他的年紀維持在未成年階段,簡而言之,合法正太,雖然有需要也可以長大,但是對待路嘯琪就當做病癥之一,裝聾作啞。 畢竟現(xiàn)在看來,他這個弟弟也撐不了多久了。 少年外表還是有好處的,一個是基本道德倫理格外堅固的聯(lián)盟的法律保護,另外則是把他未開的美留在含苞欲放的時期,不至于肆無忌憚地綻放,招惹來過度狂蜂亂舞的愛慕—— 或者說,災難。 路日就悲傷地嘆氣。 他雖然偶爾也喜歡撩人,但絕對不是被人用一副隨時想要活剝的表情盯著看啊。 不過得慶幸在沒有見到主角前,他不用和任何人接觸。 因為在進入這個世界后,系統(tǒng)就告知他的稱號發(fā)生了變更。 [誠哥正在凝視的:佩戴此稱號,在兩個以上愛慕者在場的情況下百分百觸發(fā)修羅場事件。至于是否會導致柴刀結局,就看你的造化了。祝好運。] 系統(tǒng)發(fā)誓宿主的稱號都是隨著上個世界的評價更換的,鍋全是內部事先就被系統(tǒng)設定的邏輯算法,絕對和它本身的意志無關,在他看來宿主超強、超厲害、超靠譜的。 然而剛脫離戰(zhàn)五渣就掉泥潭的路日就,只想吃糯米烤炸香辣系統(tǒng)。 反正現(xiàn)在更加出不去了,他仿佛萵苣公主,被留在這個孤獨的塔樓里,日常就是憑著五分鐘技能,聽外面庭院里的植物聊天。 系統(tǒng)終于忍不下心看自己宿主消沉許久,拼盡全力幫他攻陷了全域互聯(lián)終端,路日就美滋滋地以為這和他了解的星網相同的,結果等登上去,才知道系統(tǒng)只攻陷成功了老人智能防護模式。 他只能面無表情地看著界面。 “謝餌委員長與邊境星盜賭聯(lián)盟人眾志成城,星盜嘲笑聯(lián)盟人沒有這個能力,如果這條消息被轉發(fā)六千萬,幻海同盟就此解散,不轉不是聯(lián)盟人!” “今天是路嘯琪議選侯的生日,只要把這個消息連發(fā)5個極塊,你的聯(lián)盟信用等級就能上升一顆星!” “想活到300歲必須學會的八句話,四十字,道盡人生,最好背下來?!?/br> “驚!檢疫部宣布瘟疫sb250病毒襲擊聯(lián)盟東部,預防方式是每天兩杯碘水!” 路日就:……這都啥? 想象中可以讓他通宵擼游戲的星網steam徹底灰飛煙滅,路日就絕望下,只能靠著全域互聯(lián)終端斷網時會提供的免聯(lián)機矢量小人快跑的游戲打發(fā)時間。 聯(lián)盟老人圈里,漸漸開始流行關于小人酷跑游戲排行榜上積攢下兩億五千萬分的超級大神的傳說,無形為路日就篡奪主角氣運留下的鋪墊,他就暫時不清楚了。 因為主角終于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或者說,他生活的這個囚塔附近。 主角游原是聯(lián)盟前少將,因為在風月場上惹怒了路嘯琪議選侯的手下,被人以路嘯琪的名義栽贓陷害,叛處流放,結果出事失憶,機緣巧合下加入了第一星盜勢力的幻海同盟,在戰(zhàn)爭中被路嘯琪擊敗俘虜,再次帶回聯(lián)盟境內—— 這就是劇情的背景和起點。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游原會在一周內逃離此地,聯(lián)系上舊日的下屬,依靠正苦惱于家族聯(lián)姻的帝都白富美一路向上攀爬,星盜聯(lián)盟雙線并行,從此開始征服星海之路。 標準主角開掛史。 雖然系統(tǒng)形容這位主角的屬性是爽朗又冷酷,心機又沉穩(wěn),但路日就除了吐槽“這貨果然是因為失憶而精分吧”之外,還得憂慮主角會不會沉迷于他有毒的美貌不可自拔。 畢竟雖然前面的世界已經證明了主角這種特別存在,對大多數(shù)能力都有免疫作用。但連小時候把他當做真正的兄長崇拜仰慕的反派boss路嘯琪,看著他的表情里都有越來越多不可控的占有欲后,路日就對同類可推這種方法就不怎么信賴了。 在房間里打小人快跑刷新新紀錄的路日就全然不知互聯(lián)終端里的轟動,他瞥見窗外的庭院里傳來動靜,立刻趴著窗子向下面看去。 雖然更多的情況下可能是路家的仆人,但這次他的運氣很好,終于見到了主角。 雖然是俘虜,但游原手腕上的手環(huán)確保了他的最低權限,除了在自己的房間和庭院里活動外,赤手空拳的他無法通行其他地方,現(xiàn)在,只能望著盛開的紫羅蘭,心里憂心忡忡地想著要怎么在軍事審判前脫身。 路日就終究不是囚徒,為了讓他呼吸外面的空氣,他可以隨意打開屋子的窗戶,看見主角登場,他隨手撕下一張紙,疊了個紙飛機,直接扔了下去。 游原看著一只藍色的紙飛機從自己面前飄過,楞了一下,抬頭向著風飄來的方向看來。 他隔著窗戶看見路日就,心里頓時像被針扎了一樣,頓時面色蒼白,“啊”了一聲,下意識后退一步,正好撞上身后的石椅,摔倒在地上。 路日就:…… 我精心準備的童話式相逢。 他撐著那獨屬于很少與人交流的少年不安的表情,對著下面問:“你還好嗎?” 游原咬著牙,緊皺著眉頭,半晌,窘迫地說道:“我的腳好像崴了,現(xiàn)在站不起來。” 路日就:…… 開局血崩。 主角你太丟臉了你退群吧。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tǒng):歡迎來到天文臺,眼前呈現(xiàn)的,將是光幻陸離的群星。 第24章 囚鳥2 如果說,越珩屬于“沒錯天命就是樂意寵我寵我”的王道天才流派主角, 這個世界的主角游原, 則是前程與過往皆是混沌、唯有意志和理想熾熱明烈的探索系。 簡而言之, “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蹦欠N。 在這個人均壽命為三百年的時代,他年僅二十五歲就獲得了少將軍銜, 可見本人能力的優(yōu)秀,即使在人才輩出的聯(lián)盟軍隊里,游原這個名字, 也是一顆無比璀璨的白銀之星。 一顆很英俊的白銀之星。 他的穿衣風格偏愛軍隊制服, 就算日常打扮, 也常傾向顏色簡單的黑色或深藍服裝,全靠著那張面無表情的俊美面容, 才把這些簡單制服全穿出活脫脫的禁欲系帥氣。 首都風月場的麗人們, 嘆息他讓人留戀的俊美, 與那不愿親近任何人的冷酷無情。 “游原少將到底是不是處男”這個命題在某些場合被深入討論, 一些地下盤口甚至無聊到為此開出賭局,目前靠著懸殊驚人的押注, 賠率已經低到可憐的1700賠1。 反正要不是沒法連上互聯(lián)終端, 路日就說不定也會跟著在“游原少將一定是處男”上面壓上可憐兮兮的一筆, 畢竟他很了解主角某些特殊方面的真相—— 咳,不是,應該說依靠系統(tǒng)外掛, 他能夠了解劇情真相。 因為游原是個性冷淡。 直白來說,雖然也有著所謂的無女主流劇情, 但他就是個心理性陽痿。 在國防生時期,和舍友一起冒著被教官查到后就得在訓練場跑兩百圈的風險,熬夜看愛情動作片的時候,年少時期的少將就開始意識到自己情況有點不太一樣。 無論是全息畫面里美麗女性的花語鶯轉,還是身側舍友自顧自擼得開心的性感喘息,都無法激發(fā)他任何沖動。 沒有辦法解決的特殊病癥讓血氣方剛的少將非??鄲?,要說去向醫(yī)生尋求援助那更是羞于提及,結果慢慢地,就養(yǎng)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悶sao。 有點雙重人格的那種。 劇情里的游原在失去記憶后,始終處于有點微妙的內心爽朗面外露狀態(tài),但只要劇情(開掛)需要,這位前少將就會突發(fā)式恢復記憶,重新變成死面癱臉的冷酷禁欲系軍官。 【也就是說,】路日就表示,【感覺很不靠譜?!?/br> ——可這也未免太不靠譜了。 路日就十分復雜地盯著主角。 游原自然能夠感覺到那個美得讓人心冷的高塔少年看他的目光似乎不對勁。 總覺得像是……憐憫? 他心里萬分窘迫,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若無其事地打個招呼,說“你好”比較好,還是硬著頭皮對居住在這個敵人府邸中的陌生人求援—— 比如說幫我叫個人過來,我沒法動了。 但那站在高處的少年只是冷淡地瞥他一眼。 丟下藍色紙飛機時,這人看上去是想要和他交流的,但在對話被中斷后,他仿佛孩子般情緒變幻無常,那雙冰冷的黑色眼睛,迅速隱入高不可及的窗戶后面。 只留下因為崴腳一步都動不了的游原,直到被仆人發(fā)現(xiàn)才得以被送回去。 當時問詢趕來的議選侯,那副向來冷峻又深沉的臉上萬分微妙的表情,讓游原窘迫得直想鉆進地洞里去。 但離開前,他還是忍不住抬頭望了眼那高處的塔樓,注意到除了他看到的那扇窗戶外,僅有一扇被封閉的小門,將這座塔樓與外界相通。 路嘯琪負著雙手,面無表情地看著仆從把他搬到擔架上,突然問:“你看到了嗎?” 游原頓了一下。 但是這瞬間的遲疑似乎被對方認為是另一種原因。路嘯琪移開視線,仿佛自語般,低聲道:“如果你真的看到他,現(xiàn)在應該向我瘋狂祈求得到他才對……” 他…… 是高塔里的那個少年嗎? 路日就無聊地打小人快跑的時候,路嘯琪已經重新打扮整潔,沿著被激光和高熱度模因抹殺機關重重包圍的回形樓梯一步步向上,敲開他的房門。 所幸系統(tǒng)及時提醒,路日就趕緊收了游戲,才沒崩掉人設。 路嘯琪走路的步伐不大,一舉一動中都有沉著而冷靜的意味。身處首都名門的路家,他用無可挑剔的風范和禮儀,一一駁斥了那些認為他不過是個身份低賤的養(yǎng)子的言論。 更何況作為反派來說,他足夠危險。 作為議選侯的同時,路嘯琪也是一名多次率領軍隊迎戰(zhàn)星盜襲擊的高層官員。 當他低頭優(yōu)雅地抿著紅茶的時候,身體在暗中蓄力,隨時應對任何可能射來的攻擊。他的腰間配著聯(lián)盟制式的速發(fā)電子槍,但是看不見的地方武器要更多。至少路日就知道,從十歲起,他的發(fā)絲里就始終藏有一根足以致命的毒針。 這還是路嘯琪考試成績太差,跑來和他撒嬌時才知道的。當時路日就為了表示安慰,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頭,路嘯琪卻慌張推開他的手,一邊取下毒針,一邊歉意告訴他這件事。 這個青年雖然年輕、英俊并且權勢逼人,實際上卻無時無地不在估量對手的實力,仿佛暗里窺測,待人而噬的狩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