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jié)
旁邊的人漸漸察覺到異常,也不再說話,沉默地看著姐妹倆。 平安走到依依面前,沉聲說道:“如果我要求你必須吃我的碗呢,并在接下來每天,吃我指定的餐具,以你的學(xué)費為代價,你是否還愿意和我交換今天的餐盒?” 蔣依依猶自強(qiáng)撐:“jiejie,這不公平,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贊助我學(xué)費了,不可以出爾反爾?!?/br> “不錯,我是答應(yīng)給你學(xué)費?!逼桨颤c點頭:“剛說出的話,我怎么會忘記,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忘記,我說了,你能拿到學(xué)費的前提是我覺得你在這里干活已經(jīng)盡力了。你已經(jīng)能悟到做人和做生意的跟本了,可你現(xiàn)在還覺得,你能做到嗎?” “能?!豹q豫了一下,蔣依依顫聲回答。 “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平安側(cè)身進(jìn)了前臺電腦處,不知打開了什么文件,電腦上剎時出現(xiàn)休息室此時的畫面;正當(dāng)旁邊的人嘖嘖稱奇時,不遠(yuǎn)處的蔣依依一見此畫面,頓時整個身子都如面條般軟綿下去。 “看來你終于記起來了。”平安把電腦屏幕朝向蔣依依,又分開眾人,走到癱軟在地的蔣依依面前:“是不是很熟悉,兩年以前,不就是這個東西,使我沉冤昭雪的嗎?你覺得今天這個監(jiān)控錄像,會不會像上次一樣,也還你清白?” “平安,我錯了?!笔Y依依徹底慫了,她怎么會這么傻,上一次跌倒,這次又在同樣的地方摔倒,一次次敗給這臺監(jiān)控? 不。她只是想不到,平安的還擊會如此迅速,好像一直在尾隨著她蔣依依做每件事一樣。明明昨天還肚疼難忍,今天就把監(jiān)控都給裝了。 所有人都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蔣依依,鬼鬼祟祟地進(jìn)去,在平安的飯盒里抹完藥后,又鬼鬼祟祟地出來,皆不由得驚呼出聲。 這是謀殺,赤裸裸的投毒,謀殺。 蔣依依不敢抬頭,更不敢看;她不用看也知道畫面里會出現(xiàn)什么。她只是抓住平安的腿,匍匐在她腳下苦苦哀求:“平安我真的沒有害你之心,我只是想透口氣,在你的高壓下透口氣,你能在家生病靜養(yǎng)幾天,對我來說,都是自由呼吸啊?!?/br> 平安一動不動,任又蔣依依拽著她,一邊對小關(guān)說道:“關(guān)姐,麻煩你去樓上她的箱子里,找到罪證。” 118、出走 “得。”小關(guān)想也不想,橫了地上的人一眼,立馬蹬上樓梯。 隨著上面?zhèn)鱽淼摹捌蛊古遗摇钡姆涞构竦穆曇?,蔣依依的臉色越來越死灰白,她緊緊抱住平安的腿,幾乎泣不成聲:“jiejie,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沒有加害你之心?!?/br> 平安的聲音從高處落下,蒼茫而決然:“昨天是第一次,你給我放瀉藥,可能見成效不大,所以這次,你和你的mama,又給我準(zhǔn)備了什么藥?是有毒的梳子,還是給白雪公主的毒蘋果?” “不,不是,平安,不關(guān)我mama的事?!笔Y依依惶恐站起:“mama現(xiàn)在把你當(dāng)財神爺供著你都來不及呢,怎么會想毒害你。是我,全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想能見到清辰哥哥,我來這里,就是想見到他,可你說他要10月才能回來,所以我想,如果你生病了,他是不是就會趕過來,我是不是就有機(jī)會再見他一眼?!?/br> “你——”平安怔怔看著從地上披頭散發(fā)站起來的依依,好久才明白過來對方話里意思:“你是說,你對清辰有意,難道你喜歡他?” “是的,我喜歡他,在x城的時候就喜歡?!笔Y依依終于崩潰:“你家所有人都嘲笑他貧窮,沒有出息,可我還是喜歡他。其實都怪你,平安,如果你不帶他出席你的相親飯局,如果你不曾牽他手,去奶奶的生日宴,我何以會有機(jī)會接觸到他?!?/br> 平安不相信地?fù)u搖頭,看著依依眼里的狂熱與猙獰,平安沉重嘆息道:“那你為何不跟我說,或者去跟清辰說,為何要背地里使出這么多手段,讓你變得丑惡的手段?” “甚至對你的母親,還有平凡,就因為嫉妒平凡奪去了你在你mama心里的地位,你便連你母親的安危都可以拿來利用,一箭雙雕,就因為你可憐而有自卑的嫉妒心,占有欲?!?/br> 平安沉痛看著這個所謂的meimei:“依依,你知道嗎,我必須把你驅(qū)逐出門,你的學(xué)費,我也一分錢都不會給你。不錯,我是和你約定過,但你完全沒有成為合格美容師的資格,那筆錢我當(dāng)然不能給您?!?/br> 蔣依依不甘心:“jiejie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br> 這時,小關(guān)拿著一瓷瓶匆匆下來,遞給平安,低聲說:“夾竹桃?!?/br> “嗯?!逼桨颤c點頭:“夾竹桃,長期低劑量食用,不出一個月,患者就會心悸而死。不錯的殺人良藥?!?/br> “我沒有想殺你,市場的人說這么小劑量不會有事的?!笔Y依依急急辯解道。 平安把瓶子擲到她懷里:“也幸虧你沒有起殺心,不然,我也不會留你到現(xiàn)在、也不會還想給你機(jī)會了。依依,現(xiàn)在有兩條路,一是我買張火車票送你回家,把你的事告訴你母親;二是我把你和錄像都送到公安局,你自己選?!?/br> 蔣依依哭著搖頭:“兩樣我都不想選,我要留下來,姐,我知道錯了,從此以后我一定聽你話,盡心干活,再也不動歪心思。” 平安任她拽住自己:“我給過你機(jī)會,剛才在外面我干嗎要推心置腹地和你說那么多,我吃飽了撐的嗎。無外乎是想你自己承認(rèn),不要逼我走到如今這一步;你應(yīng)該忘性沒那么大吧,我問過你的,我說依依,你是不是應(yīng)該還有什么話對我說。可你呢,怎么回答我的?” “你走吧,看在你是平凡jiejie的份上,我不追究?!逼桨矃拹旱亻]上眼:“你如果再糾纏,休怪我把事做絕?!?/br> 蔣依依看著那張鐵青的臉,情知大勢已去,便從地上艱難爬起,灰溜溜上樓,收拾行李。 平安再沒出現(xiàn),連車票都是小關(guān)出面買到,所有人都一臉仇恨地看著這頭白眼狼。 再留下來也沒意思了是不?她們已認(rèn)定她是狼子野心的兇手。 也沒給宋麗麗電話,那邊正攜著男友大好河山的游玩呢。平家的三個孩子,終究只有她,每次都玩著玩著,被擠到一邊。 從父親離開她以后,她便學(xué)會了看眼色生活,從母親身邊不停變換的男人,到家里漸漸只有一個男人。 她接受著生活給她的各種面目,從縫隙中掙扎求生。她羨慕宋麗麗,覺得那才是一個女孩的完美生活典范。直至平安崛起,比她更底層的丑小鴨,竟然一夕之間褪去舊貌,變成耀眼白天鵝。 她開始覺得生活也許會有奔頭。 雖然她隱隱覺得自己像顆棋子,比如宋麗麗的棋子,但她就是恨宋麗麗不起來,她也無法恨平安,畢竟這事,確實是自己過分。 她沒有回家。在中途下了車。因為上車前,她給mama打了電話,許是平安已把事情告知,蔣艷艷在電話里一陣劈頭蓋臉地罵:“小浪蹄子,沒用的東西,你說你長那個腦袋有什么用,你不如砍下來給我當(dāng)?shù)首幼?,你說你要么就別動手要么就像李娟那樣讓她徹底歇菜啊。你倒好,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費了那么大心思還被別人抓個現(xiàn)行。你是豬腦袋嗎?你看看現(xiàn)在這都成啥樣了,要你從平安手里要到點學(xué)費,你卻身無分五地回來。我看呀,你那叫不出名字的鬼大學(xué)也不必去讀了,反正是個???,反正你那腦袋塞多少糨糊都沒用?!?/br> 不讀就不讀吧,她對那些本就沒什么興趣。家,也不回去了吧,誰知道平常春會給自己怎樣臉色,她那個母親又會怎樣言辭羞辱。蔣依依看著窗外外飄忽而過的異鄉(xiāng)風(fēng)景,心里涌起模糊念頭。 但她不曾預(yù)料到的是,因為她的不告而別和失蹤,在平家掀起了怎樣的風(fēng)浪。蔣艷艷兩口子找平安要人,平安只說了一句話:“當(dāng)初我并沒有要求她過來,我也不知道她要來,直到她走進(jìn)我店里我才知情;她幾次三番謀害我,我覺得我一張車票,送她回家上車,已經(jīng)仁至義盡。你們要鬧,盡管去警察局告我?!?/br> 她把清辰的轉(zhuǎn)賬記錄給二人:“當(dāng)然,先把這10萬還給我,我沒有義務(wù)養(yǎng)你們的兒子,更沒義務(wù)負(fù)擔(dān)蔣依依的學(xué)費或者她的安全?!?/br> 119、悔意 “平常春,我?guī)湍闶乔榉郑皇潜痉?,別給臉不要臉,更別蹬鼻子上臉?!?/br> “你這個歹毒女人。”蔣艷艷指著平安號啕大哭:“你小心有報應(yīng)。” “報應(yīng)?”平安冷笑:“上輩子我的報應(yīng)還不夠嗎,因為對你們的仁慈和退讓,最后落得那般下場。” 她直接把兩人掃地出門。 不敢對抓著把柄的平安怎樣,蔣艷艷又把視線投向了宋麗麗:“你說,是不是你,給她出的那種餿主意。你這個狡猾的女人,一直利用麗麗的愚蠢,和她對你的崇拜,指使她干這種臟活累活。上次推倒我,這次又想謀害平安,宋麗麗你如果不把我女兒還給我,我跟你、跟平常在、跟你宋家沒完?!?/br> 宋麗麗只哭著對舅舅說:“當(dāng)初是你們好說歹說一定要我?guī)鰜?,連火車票都是我男朋友出錢買,為這事,我男朋友家里一直明槍暗箭地說我呢。你們不體諒反而怪罪我?你們就把一個光人推給我,我只不過大依依一歲,又和她沒血緣關(guān)系,憑什么要我照顧她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