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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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耀攥緊了拳頭,看向楊后,只聽陳姝道:“我不狠,今日被人絞死的就是我陳姝了,還有,她可不是你真正的母親,你母親叫唐馨,乃是桓帝姨丈唐碩的孫女,她才是阿兄的正妻,生你的時(shí)候難產(chǎn)而亡,楊氏不過是個謀奪他人子嗣的毒婦罷了?!?/br> 陳耀呆立當(dāng)場,陳姝道:“你啊,心慈手軟,若要?dú)⑽?,何必遮遮掩掩?!?/br> “睜大了你的眼睛瞧著,這就是皇族,這就是權(quán)勢斗爭?!?/br> 陳耀親眼看著周陸絞殺了楊氏,內(nèi)侍們魚貫而入,將殿中狼藉收拾了個干凈,陳耀渾身顫抖,滿身是汗,癱倒在地上,只聽陳姝道:“扶起陛下,明日還要行登基大典呢?!?/br> 陳姝看了楊氏,又道:“皇后哀毀過甚,于陛下靈前,暴斃。” 周陸呈上了那封詔書,陳姝拿起來,也沒看,道:“這東西有什么看頭,阿兄便是忌憚我,也不會用這種東西折辱我,楊氏真是不聰明,惹惱了我?!?/br> 陳姝面上雖然帶著微薄的笑意,殿中人卻能感覺到陳姝的憤怒,須勒提低聲道:“母親息怒?!?/br> 陳姝把遺詔放在火上,親眼看著這封所謂的遺詔燒成了灰燼,又被內(nèi)侍清理了下去。 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都沒發(fā)生,史書工筆,不過寥寥幾個字罷了。 “走吧?!?/br> 陳姝當(dāng)先走出了大殿,只見外面彤云密布,涼風(fēng)習(xí)習(xí),牽起了陳姝的衣角,陳姝道:“明日是個好天氣呢。” 這時(shí)一個青衣男子匆匆而來,他發(fā)間微微濡濕,站定在陳姝面前,只見他身姿挺拔,眉目清雋,見了陳姝拱手下拜,道:“拜見母親?!?/br> 陳姝拉起他,擦拭了他額上的汗,道:“怎么了,走得這么急?” 這男子同須勒提眼神交匯,道:“母親,趙大人不日便要升廷尉了。” 陳姝一笑:“廷尉?這倒是個好位置,不知金剛怒目,能否鎮(zhèn)得住這世間宵小,倒也不枉寒山修習(xí)刑名之法多年。阿湛,此事你做得好?!?/br> 陳湛頓了頓,欲言又止,陳姝道:“有什么話就直說,何必這樣吞吞吐吐?” “母親,陛下的詔令發(fā)往江南,決議拜沈霽為大司徒?!?/br> 陳姝一笑:“你們瞧,這才是阿兄的手段,趙寒山起來了,沈清晏又回來了,這樣的朝堂才有意思嘛。” 陳湛道:“母親說得是?!?/br> 陳姝見陳湛面上之色淡淡,她笑著拍了拍陳湛的肩膀,道:“左右是你的阿父,若是相見也無妨?!?/br> 陳湛搖頭,“孩兒是母親的孩子,也有自己的阿父。” 陳姝帶著須勒提和陳湛走下了臺階,看了看天邊,道:“走吧,你們阿父還等著我們呢?!?/br> 陳姝仿佛聽到有人叫她,她迷迷蒙蒙抬頭,睜開了眼睛,只見眼前站著滿娘,滿娘道:“怎么洗澡洗睡著了,真是奇怪?!?/br> 陳姝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靠在浴池里面睡著了,陳姝笑了,起身道:“你怎么來了?” 滿娘道:“阿濛有孕我當(dāng)然要回來,一晃這么些年了,阿濛現(xiàn)在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居然懷孕了,我聽到消息超級擔(dān)心好么,這就立刻結(jié)束了旅行跑回來,好了,給你帶禮物的?!?/br> 滿娘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頓話,見陳姝神色惘然,道:“你怎么了?”說著替陳姝將身上擦干,然后裹上了衣物,現(xiàn)在的陳姝已經(jīng)是個十六歲的少女,身材高挑,眉目精致。 陳姝披上了披風(fēng),踩著木屐出了浴室,廊上涼風(fēng)陣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初秋了,一片黃葉掉在陳姝的肩頭,她喃喃道:“沒什么,夢到了一些往事罷了?!?/br> “明明走過了就不后悔,為何今日又想起來了?”陳姝一笑。 滿娘道:“往事?總不可能是今生的事,我猜啊,是前世的事情,對么?” 陳姝將黃葉拂落,站定在廊下,只見天高云淡,有一行大雁飛過,陳姝道:“真是奇怪,頭一次做了這樣的夢?!?/br> 滿娘道:“所以啊,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許最近是想到什么了?” “說來,倒是有一件事?!?/br> “什么事???” 陳姝看過來,面上的悵惘之色盡皆褪去,她道:“我啊,該生個孩子了?!?/br> “哎?生,生孩子?” 第118章 過渡 滿娘回來的第一天,見了陳姝,又去見了許濛,許濛孕期反應(yīng)嚴(yán)重,懷得辛苦,陳昱簡直把她供起來了,急急召了在外游玩的滿娘回來,讓她接手宮務(wù),滿娘先是叫陳姝驚雷一樣的話語炸了個頭暈眼花,又馬不停蹄處理了一大堆宮中瑣事,堪堪忙完,躺在那榻上就睡了。 迷迷糊糊間仿佛有人推她,滿娘翻來覆去想要躲開推她的那只手,最后還是叫人掀了被子,滿娘怒道:“還讓不讓人活了,睡會兒不行啊?!?/br> 只聽陳姝涼涼的聲音響起,“阿滿,一起去散步啊?!?/br> 滿娘瞬間醒了,只見面前正站著穿戴整齊的陳姝,滿娘簡直就是要崩潰了,道:“我的小姑奶奶,我昨晚忙到超級晚,今天一大把事情等著我做,累死了好么?” 陳姝道:“你若是起身陪我去散步,你手上的宮務(wù)我便幫著你做?!?/br> 滿娘帶了些懷疑,道:“真的?” “你何時(shí)見過我撒謊?!?/br> 娘心道若是陳姝肯幫忙,她可是求之不得,這樣想著麻溜爬起來隨意穿了件衣裳,抹了把臉,道:“走走走,散步散步?!?/br> 陳姝見滿娘還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便道:“你啊,怎么還是這樣一幅模樣?” 滿娘從桌子上摸了個點(diǎn)心塞到嘴里,道:“行了,在我眼中天天都是大袍子,實(shí)在沒啥可收拾的,再說了,我也沒打算談戀愛,哪有閑心收拾自己啊?!?/br> 陳姝帶著滿娘出門,二人帶著宮人們就像是從前一樣,在皇宮內(nèi)苑里散步,早上露重,走著走著便覺得有些涼了,宮人們便把帶上的披風(fēng)給她們圍上,陳姝走到一處回廊下,坐了下來,這里新砌了個魚池,景致倒是有些南國風(fēng)韻。 陳姝道:“你倒是玩得開心,都不回來了?!?/br> 滿娘道:“那是自然,不過還要感謝阿濛和你給了我女官的身份,還在洛陽置辦了府邸,我現(xiàn)在小日子過得超級爽好么,這次出去旅行也就兩年,你們這么早就把我叫回來,我差點(diǎn)就搞到馬鈴薯苗了好么?” 陳姝道:“我聽說你的小院子搞得有點(diǎn)意思,便是在洛陽勛貴之中也頗有名聲,都道你是個會享受有巧思的人?!?/br> 一提起滿娘的小院子,她就來了勁,道:“那是,我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好么,我穿越一把,也沒干出一番事業(yè),技能點(diǎn)全用來打理自己的小院子了,哈哈,我這次要把帶回來的東西再收拾收拾,到時(shí)候請你過去,怎么樣?!?/br> 陳姝道:“好,倒也讓我見識見識你這神仙一樣的日子究竟是什么樣的。” 滿娘笑得十分開懷,她長出了一口氣,道:“其實(shí)如果不是你和阿濛支持我,我都不知道原來穿越了也能過得這么開心,這么有意思,我現(xiàn)在能夠自己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能夠去做我認(rèn)為有意義的事情,即便是我在自己的那個時(shí)空,也是做不到的。” “既來之則安之,阿滿,你要相信自己能過得更好些?!?/br> 滿娘點(diǎn)頭,“是呀,你想啊,皇宮混過了,現(xiàn)在都干上大總管的活兒了,你知道我那個院子在后世得值多少錢么,首都的四合院啊,十好幾個億呢,哈哈,還出去旅行,體驗(yàn)了一把真正的純天然無污染,真的值了?!睗M娘見陳姝望著魚池若有所思,道:“阿姝,昨天你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 陳姝笑了,她望著池中的魚,道:“阿父的十年之約已至,我的年歲也差不多了,應(yīng)該有個孩子了?!?/br> 滿娘似乎是聽懂了,又仿佛沒聽懂,她道:“你的意思,你該嫁人了?” 陳姝搖搖頭,道:“嫁不嫁人不打緊,我該有個孩子?!?/br> 滿娘有些奇怪,“什么意思,我不明白?!?/br> 說到這里,陳姝忽然有些黯然,她垂下眼睛,滿娘只能看到她長長地濃密的睫羽,她道:“想來前世的那四個孩子,都是好孩子啊?!?/br> 滿娘還想說話,卻聽到隔墻傳來了柔媚動人的歌聲,唱的是漢樂府,“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睗M娘愣了,道:“這是誰在這里唱歌?” 陳姝道:“這條路是阿兄上學(xué)必經(jīng)之路,這支歌怕不是唱給我們聽的。”陳姝對身后的周陸,道:“把人帶過來?!?/br> 周陸躬身,“諾。” 周陸走后,滿娘皺著眉,“不是吧,這樣的手段這么些年也沒見過了?!闭f完自嘲一笑,道:“看樣子我果然是老了,都有人用這種方法來找上阿熠了,總覺得你們還是五頭身小豆丁來著。” 陳姝一笑:“那件事平息后阿娘就做了昭儀,后宮的人手腳漸漸多了起來,只是阿父多施彈壓的手段,后宮剩下的人也不多,慢慢也就沒人這樣做了,不過如今宮中的皇子都長了起來,有這樣好聽的歌聲,也不是沖著阿父來的。” 陳姝話沒說明,可是滿娘心里卻很清楚,自從陳煒和陳燁相繼失勢,陳熠逐漸顯露出來,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立太子,可是陳熠的確是很受人矚目,因而宮中的女子們也多把目光放在陳熠身上,多半都是沖著陳熠來的。 周陸帶著幾個內(nèi)侍押了那女子上來,身上的衣衫十分單薄,不過是絹布粗略染了顏色,面上和唇上的胭脂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顏色死氣,那女子在初秋的清晨冷得瑟瑟發(fā)抖,跪伏在地上,道:“拜,拜見公主殿下。” 陳姝道:“歌聲很好聽,不過美則美矣,沒有靈魂?!?/br> “歌者無情,聽者無意,可惜這支歌了?!?/br> 地上的女子抖得更厲害了,她顫著嗓子道:“殿下,奴婢不過是隨意一歌,惹得公主殿下煩心了,奴婢罪該萬死。” 陳姝笑了,道:“周陸,讓掖庭令過來領(lǐng)人,按照宮規(guī)處罰?!?/br> 那女子渾身發(fā)抖,面前的地面上落了幾滴淚,道:“奴婢,奴婢在掖庭受盡欺凌,是以孤注一擲,請殿下寬恕?!?/br> 這女子看著實(shí)在可憐,想哭卻又一直憋著不敢哭,滿娘倒是有心說情,可是一想到陳姝不過是按照宮規(guī)處罰她,不算過,她也不好說什么,畢竟這人的的確確是犯了錯誤。 “聽你的言談,仿佛是讀過幾本書?” “奴婢家中原是小官宦,坐盧后案,沒入宮中為奴?!边@女子話說得十分小心,她知道眼前這位公主便是盧后的對頭,她也是在掖庭里實(shí)在是過不下去,這才跑出來想要給自己尋條生路。 這女子見陳姝仿佛有意聽她把話說完,她急忙道:“奴婢在掖庭浣衣,不想讓盧八zigong中的內(nèi)侍看中,說是要求了盧八子納了奴婢,奴婢走投無路才來了這里,請殿下寬恕?!?/br> 陳姝輕蔑一笑:“盧八子,她不安分守己地過日子,怎么縱容宮中的人這樣跋扈,長此以往,法度何在?” “周陸,按照宮規(guī)將盧八zigong中的那名內(nèi)侍押入暴室處置,盧八子那里杖責(zé)掌事的內(nèi)侍,斥責(zé)他管教不嚴(yán)?!?/br> 周陸道:“諾?!?/br> 陳姝道:“你現(xiàn)在可以回掖庭了,不過該受的責(zé)罰一樣都不會少?!?/br> 那女子已經(jīng)是激動地渾身發(fā)抖,不住地行禮,陳姝揮揮手讓他們下去,她起身,道:“一大早起來原想同你說話,便碰上了這樣的事情,也是掃興。” 滿娘道:“走吧,我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呢,說好了的,我陪你出來散步,你要幫我做事?!?/br> 陳姝笑了:“走吧?!?/br> 二人回了宮室,先是一起用過了早膳,便在廳中支了兩張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案卷,滿娘這里也堆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們都忙著,要忙完了才有時(shí)間去看許濛。 滿娘見了陳姝案上的各種書冊案卷有些被嚇到,她道:“我當(dāng)我自己有的忙,你這里怎么也忙成這樣?” 陳姝手上拿著筆,在案卷上勾勾畫畫,道:“阿父如今管事管得少,慣常的一些庶務(wù)都是我在打理。” 滿娘見陳姝很快就投入了工作了,她看著自己面前的東西,嘆了口氣,心道陳姝的工作量足足是她的三倍還多,自己指望她幫忙怕是不能了,看樣子還得自己擼起袖子干活。 這種想法很快就被打臉了,不過剛剛正午,陳姝就做完了手上所有的工作,她放下了手中最后一份案卷,道:“午膳可擺好了?” 只見一旁滿娘還手忙腳亂的,她工作真的就是東抓一把西抓一把,零零碎碎的事情還很多,忙得要死,焦頭爛額。 周陸把午膳呈了上來,陳姝安然用膳后,見滿娘忙得不可開交,便道:“你把東西拿過來吧,我做,你吃東西,越是忙就越是要好好用膳休息。我們早點(diǎn)做完了,早點(diǎn)去看阿娘,雖然阿父常常陪著她,可是她定然是想念你的?!?/br> 滿娘心知自己無論如何是搞不定了,內(nèi)侍們把她的桌子和陳姝的桌子并在一起,滿娘吃東西,只見陳姝先是將各種案卷分類,又按照一定的次序一一看了,寫寫畫畫,就完成大半,最后還有些零碎的案卷,陳姝喝著茶在宮室里散著步就看完了。 這效率簡直也是太高了,滿娘驚嘆道:“你這也太厲害了吧。” 陳姝把整理好的案卷放在滿娘面前,道:“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對于宮務(wù)的整體把握是很重要的,其實(shí)這宮中一年到頭也就這么些事情,循例去辦便是,最重要是要拿準(zhǔn)了財(cái)政、刑名和任免,你日日處理工作也是從這三大塊入手,最清醒的頭腦都要留給這三件事,剩下的都是些小事,隨手就做了。” 滿娘翻開陳姝的案卷只見上面對于各項(xiàng)事務(wù)的批示皆是頭頭是道,條分縷析,她嘆道:“真的太厲害了,阿姝,太佩服你了?!?/br> 陳姝笑了,有些無奈,“你啊,平日做事不動腦子,只顧著用蠻勁,所有的事情都一把抓了,怎么可能做好。” 滿娘起身,松了口氣,道:“行了,我們可以去見阿濛了?!?/br> 二人正準(zhǔn)備走,周陸進(jìn)來道:“殿下,唐氏女郎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