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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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這話又是從何說起?”江凌苑敏銳地蹙眉,察覺出話中的異樣。 “凌苑……其實(shí)五年前在西歐,我就知道你和少淵的關(guān)系了?!?/br> 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如同驚雷炸響在耳畔。 “媽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少淵忘了關(guān)于你的事情,并且在他失去記憶之后也曾尋找過關(guān)于你的蹤跡,是我……他當(dāng)初為了你們之間的感情幾次三番險些丟了命,是我不愿意再看見這種事情發(fā)生,所以……” 所以,后來左少淵徹底地回了京云,做起了西南軍區(qū)的左上校、京云城的左家太子爺。 而江凌這個名字,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之中。 “我以為,我和少淵的關(guān)系,只有我和他知道而已?!彼龥]有想過,白霜竟然早就知道了內(nèi)情,她原本料想左家是不會有人知道她和左少淵的過往。 “我知道少淵和‘江凌’的感情,卻因?yàn)榛氐骄┰坪箝L期閉門不出,所以并不知道‘江凌苑’的事,直到……那天少淵帶著你上了山,跟我介紹你是‘江凌苑’。” 猶記得那天,她的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眼前的江凌苑,與當(dāng)年的男子江凌長相極其相似,而在她發(fā)現(xiàn)江凌苑似乎也并沒有當(dāng)年的記憶時,第一反應(yīng)竟是覺得放下了心。 “我私心里不想少淵認(rèn)為你們彼此忘記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并且不想少淵再次經(jīng)歷當(dāng)年的喪命之危,卻沒有想到,你們之間會有如此深重的羈絆……” 她的兒子,還是愛上了同一個人,在忘記一切的情況下,今日這一切早在當(dāng)初左少淵愿意帶江凌苑上山見她的同時,她就該明白過來的。 白霜忽地落下淚來,看向江凌苑的神色有些愧疚、有些復(fù)雜。 眼前的女孩是多么的好,盡管忘記了所有,還是默默地為她的兒子生下了一兒一女,并且獨(dú)自撫養(yǎng)長大,可她作為一個母親,卻半點(diǎn)也沒有盡到一個母親該有的職責(zé)。 江凌苑先是愣怔了半晌,隨即無謂地?fù)u頭笑了笑。 “可您也沒有阻止少淵,不是嗎?”在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就是差點(diǎn)害得她兒子喪命的禍?zhǔn)字?,并沒有阻止她和左少淵之間的牽扯,反倒仍舊如常待她。 只這一點(diǎn),已經(jīng)足夠。 “媽,再多的過去它也只是過去而已,請您不要再多想了?!笔碌饺缃瘢@些事情都已經(jīng)不再重要。 她似乎,沒有更多值得在乎的事情了。 原本這一生,也就只有一個左少淵而已,沒了他,放眼四顧再沒有什么能夠讓她駐足片刻。 “凌苑,我與你說了這么多只是想告訴你,現(xiàn)在少淵不在了,你就是媽唯一的女兒……南南和小意都不能沒有你,你明白嗎?” 一番話大有深意,她呆滯地盯著面前翻滾的茶水,再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南隨和北意已經(jīng)朝自己撲了過來。 “媽咪。” 垂眼間,北意仰著小腦袋,眼淚汪汪地扒著她的腿,明明清澈無比的一雙眼中仿佛裝著本不該屬于三歲小孩會有的情緒。 “小寶貝。”江凌苑扯開嘴角,笑起來竟有些艱難,“怎么來了?” “媽咪,你要去哪里?”稚嫩的聲音,無辜的眸子,就這么生生地盯著她,仿佛在無聲地期盼她留下來。 “媽咪去買你們喜歡的玩具,很快就回來?!彼凉唬p柔地將懷里的兩個小孩緊緊摟住,忍不住地鼻尖泛酸。 “媽咪……”許久,南隨掙開她的手,眨著眼定定地望著她,“我們長大了,不需要玩具了,你能不能不要走?” 一瞬間,強(qiáng)忍的眼淚泛出眼眶,不小心滴落在了三歲小孩的白嫩小手上。 江凌苑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笑意終于消弭無蹤,“媽咪很快就回,你們已經(jīng)長大了,會自己照顧好自己……對不對?” “凌苑……”白霜轉(zhuǎn)頭,深深地看向她,哭花了一臉精致的妝容。 “南南和小意是少淵的骨rou,媽,代我照顧好他們?!痹捯袈湎?,陡然起身出門。 身后,是轟然關(guān)上的門扉。 江凌苑深深地閉了閉眼,幾近狼狽地下樓,出了大門,卻見顧白的座駕出現(xiàn)在了面前。 “我送你。”車窗拉下,顧白的視線看向她,語調(diào)簡潔。 她微微一愣,隨即點(diǎn)頭,“好?!?/br> 同樣是加長的邁巴赫,顧白并不多話,一路開著車朝機(jī)場疾馳。 “東歐那邊的軍火生意,我最近接觸得不少?!笨斓綑C(jī)場時,顧白忽然出聲。 “東歐?” “不錯,多虧你提供的資料,南家我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痹谶@之前,南家主要的軍火交易都在東歐,他一手將南懷錦手中的生意搶了過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華夏在東歐的最大軍火商。 目前世界上最大的軍火交易主要在北美,而東西歐對軍火的管控比起華夏不相上下,甚至更加嚴(yán)苛,所以東西歐黑道勢力所需要的軍火,大都是從其他地區(qū)交易而來。 “現(xiàn)在,東歐大片的軍火來源掌控在我手里。”顧白不咸不淡地敘述,仿佛只是莫名其妙地說這么一個事實(shí)而已。 江凌苑心下一凜,瞬間明白了過來,蹙眉道:“包括東歐賽斯?” “很快,會的。” 東歐賽斯的命脈就是軍火,這么多年來喬克野心勃勃卻既沒能走出東歐、又沒能對東歐當(dāng)?shù)卣?quán)折騰出什么大事,一多半都是因?yàn)檐娀鸱矫娴某钢狻?/br> 他那么執(zhí)著于尋找hiy,恐怕也正是如此……莫不是想得到hiy之后,再效仿平朔之當(dāng)年的手段徹底拿下東歐政權(quán)罷了。 “謝謝?!?/br> 顧白寡言,短短幾句已經(jīng)告訴了她足夠多的信息。 “不必客氣。” ☆、第278章 她快要瘋了 機(jī)場起飛的前十分鐘,江凌苑將電話打到了江老爺子的手機(jī)。 那頭,傳來老人喜怒莫辨的語調(diào):“你真的決定了?” “是的,外公。” 從她執(zhí)意留下左少淵的一半骨灰開始,江老爺子已經(jīng)看透了她的打算,所以才會在陵園之內(nèi)發(fā)了那么大的火氣。 她留下這一半骨灰,為了將來能與左少淵共同入葬。 她的打算,有一句很美的話可以用來形容:生同衾死同xue。 這么多年來,江老爺子是最了解她的長輩,自然也清楚她若不是打了這樣的主意,定不會固執(zhí)地非要分走那一半骨灰。 “罷了……”聽筒內(nèi),老爺子仿佛心力交瘁了一般,“蠢東西啊!我這一輩子,就是養(yǎng)了一個又一個的冤孽?!?/br> 養(yǎng)出一個女兒,一心只做著跟一個男人長相廝守的白日夢,一門聰慧心思全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最后還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養(yǎng)了一個外孫女不似女兒那般,他以為這一輩子能夠就此安穩(wěn)下去了,卻不料到頭來,她沒想著與人長相廝守,卻是寧死也要陪著一個男人殉情! “對不起,外公?!毙念^仿佛堵著一團(tuán)亂麻,江凌苑驀地紅了眼眶,啞著嗓音朝那頭道:“我今天動身去東歐,您……照顧好自己的身體?!?/br> 她從小到大,受江老爺子的嚴(yán)厲管束,但自從成年之后老爺子便不再多管她,也從不干涉她的任何生活。 此次去東歐,她不曾與任何人說起過,縱是知道這件事的人,也頂多一個夕照而已。 電話那邊沒有再說話,長久的沉默在蔓延。 周圍登機(jī)的喧囂聲不絕于耳,廣播一聲聲地催促著登機(jī),江凌苑沉默著,始終沒有等到那頭的一句首肯。 外公,不肯原諒她。 直到飛機(jī)即將起飛,聽筒之中傳出一陣盲音。 她垂眼,出神地盯著被猝然掛斷的電話,眼中星星點(diǎn)點(diǎn)歉意深刻。 原唯一留下的盒子,是一只白玉雕成的男式扳指,看上去價格不菲,但大小并不合適,她往十個手指上戴了一遍,沒有一個手指能夠合適的。 心念一動,拿出盒子里的繩子套住,掛上脖頸。 東歐機(jī)場,賽諾親自候在出口。 “凌小姐?!币娝叱?,賽諾垂著眼,恭恭敬敬地上前來。 江凌苑的目光轉(zhuǎn)也未轉(zhuǎn),徑直穿過賽諾。 冷眼已是客氣,若不是現(xiàn)在情況不允許,她一定會第一時間殺了眼前的這個人。 “凌小姐!”賽諾不以為意,大步追上前來,“喬克先生親自來接您了,請隨我來?!?/br> 喬克竟然親自來了? 她微微蹙眉,跟著賽諾的腳步走向停車場。 “凌,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眴炭肆⒃谲嚺?,見她走近,笑著吐出一句蹩腳的中文古語。 “你說中文的樣子,太丑,聲音也極其難聽,下次不要再說了?!苯柙泛翢o溫度地嗤笑,言語間絲毫不留情面。 “哦?沒問題?!?/br> 男人并不惱怒,轉(zhuǎn)身替她拉開了車門,“我從艾爾的記憶里,提取出許多關(guān)于你的過去……在我失去你的那一段時間里,沒有我參與的過去。” 江凌苑剛上車坐好,聞言猛地直起身子,轉(zhuǎn)頭狠狠地擰起身側(cè)男人胸前的衣襟,紅著眼冷冷道: “你對艾爾做了什么?” “凌,你在我面前,總是這么沖動。”喬克微微一笑,垂眼間似乎饒有趣味地欣賞著她的瞬間失控。 “我告訴你,若是艾爾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們之間的最后一筆交易立馬勾銷!” “看,又是威脅,你向來對任何人都能有十足的禮貌和耐心,唯獨(dú)對我如此兇悍呢……雖然我很喜歡,但偶爾還是希望你能夠溫柔一次……” “夠了,喬克!”江凌苑狠狠地閉了閉眼,冷冷地看著一派淡定的男人,有那么一刻覺得怒火即將爆發(fā),“你最好別逼我。” “我逼你?”男人強(qiáng)撐的紳士風(fēng)度也有一剎的崩塌,隨即仿佛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知我現(xiàn)在是該叫你江凌、還是江凌苑,嗯?” “我們只不過是合作對象,我想我沒有必要對你攤開自己全部的底牌!” “是!”猛地打斷她的冷言冷語,喬克高大的身軀一動,長臂將她整個人死死地攬進(jìn)懷里,直到兩人的距離近得連彼此的呼吸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好一個合作對象!或許我應(yīng)該讓你體驗(yàn)一下欺騙我的后果,女人,五年了,你欺騙了我整整五年,你明白嗎?” 今天的一切,這五年來他所錯失的一切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當(dāng)年的他有多仁慈,如今的他就有多可笑! “欺騙我的人和背叛我的人,你或許明白會是怎樣的結(jié)局?!?/br> 喬克此人,從不輕易示威,一旦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定然是會履行到底的。 江凌苑心里一慌,饒是再多的底氣也頓時消去了不少,只得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紛亂,“不管怎么樣,我懇請你放過艾爾?!?/br> “放過他?”喬克好笑地?fù)u頭,“凌,讓他來乖乖來東歐的人并不是我,你為什么非要將一切不好的罪責(zé)都強(qiáng)加在我的頭上呢?” 在江凌的眼里,他從頭至尾不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野心家罷了,從始至終,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