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齊明飛問起,唐鳴便湊到他耳邊,小聲跟他說了事情始末,并給他介紹了向江渝和向小錦兩位新收的師弟師妹。 末了,他還給他使了個眼色。 大師兄的實力他很了解,想到這一點,唐鳴頓時有了底氣。 齊明飛了然地點了點頭,先是看了向江渝和向小錦一眼,才轉(zhuǎn)頭對趙憶巧說道:“在下璇璣門弟子齊明飛,不知姑娘怎么稱呼?” 璇璣門?趙憶巧想了想,她的記憶中并沒有這個門派。 “趙憶巧?!彼⑻鹣掳?,并不覺得她需要自報門派。 “趙姑娘,在下已經(jīng)聽我?guī)煹苷f了事情始末,”齊明飛溫和卻不失強勢地說道,“很抱歉,恐怕我?guī)煹軒熋玫膶櫸?,并不能給你。” “你!”趙憶巧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這樣干脆,一時間金丹期的威壓如潮水般朝男人壓了過去。 然而,在威壓襲身的情況下,齊明飛依然鎮(zhèn)定自若,甚至有功夫?qū)催^來的向小錦,微微一笑。 “怎么回事?你怎么一點影響也沒有?!” 第69章 對決 趙憶巧瞪著眼前的男子, 臉色越來越難看。 因為她發(fā)現(xiàn), 無論她再怎么釋放出神識壓迫,對方都好似若無所覺, 能夠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唯一的解釋就是—— 對方修為比她至少高了一個境界!也就是金丹中后期甚至大圓滿的實力! 趙憶巧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怎么可能呢?對方雖然看起來邋里邋遢的,但年紀(jì)應(yīng)該跟祁文賦相當(dāng)。 祁文賦的天資在玄霄派也算得上頂尖了,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是金丹后期的高手,不然也不會被委派這樣重要的任務(wù)。 可是眼前這個男子,竟然比祁文賦還要強?他剛剛說他是璇璣門的弟子, 齊明飛? 這璇璣門到底是什么門派?竟然擁有這樣天資的人?忽然,趙憶巧的目光又落在了向江渝的身上。 她猛地想了起來,她三個月前遇到這少年的時候, 他可還是一介凡人,連練氣入門的實力都未嘗達(dá)到,可是再次相遇,他居然已經(jīng)練氣十層了! 如果不是靠丹藥堆砌起來的, 那這少年的修煉速度便著實有些可怖了,這天賦,至少比祁文賦找的那張茂要強了不知多少! “趙姑娘?”齊明飛好整以暇地望著少女。 看出他態(tài)度中的輕慢, 趙憶巧何曾受過這樣的刺激?即便他的境界比她高, 但真的打起來, 她堂堂玄霄派大長老的女兒, 難道還會輸不成? “若我非要不可呢?”她抬起頭, 與齊明飛針鋒相對。 “呵呵,那不如比劃比劃?”齊明飛倒是沒與她爭,手中的劍微微出鞘,氣勢一起,迫得趙憶巧后退了半步。 向江渝他們站在一旁,將這一幕看在了眼底,望著齊明飛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不愧是大師兄!真是太厲害了! 少年的眼中升起對強者和力量的崇拜,同時對門派的歸屬感不免又強烈了幾分。 趙憶巧的臉色卻愈發(fā)難看了,雖然只后退了半步,但這無疑讓她的氣勢一下子弱了幾分。 實在太丟臉了!趙憶巧牙齦緊咬,猛地抽出了腰間長劍,“比就比!” 她一定要找回場子來! 說著,便作勢要出招,然而齊明飛卻沒有接,他祭出寶劍,飛到了半空中,居高臨下地說道:“這里不方便,我們到外面去打?!?/br> 說著,便御劍朝清風(fēng)鎮(zhèn)外飛去。 “你給我站住,休想逃!”趙憶巧見狀,連忙也祭出飛劍,極速追了出去。 就這樣,一黑一粉兩道身影在半空中追逐著,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我們跟過去看看!”向江渝躍躍欲試,背起向小錦就打算追過去。 “等等!”唐鳴連忙拉住他。 “二師兄,怎么了?”向江渝有些著急,“再不追可能就跟不上了!” 唐鳴也知道這個道理,他望著齊明飛他們離開的方向,說道:“我們又沒有飛行法器,這樣跑過去也不是辦法啊?!?/br> “這個不用擔(dān)心!”向江渝說著,從兜里摸出兩張符咒,念動法咒后附在了兩人身上。 唐鳴一下子有種渾身輕飄飄的感覺。 這應(yīng)該是輕身符,能讓人在短時間內(nèi)達(dá)到身輕如燕的效果。 見向江渝要跑,唐鳴再次拉住他,“師弟別急??!我有個法子,你讓我試試唄!” 向江渝急著去看對決,但唐鳴好歹是他二師兄,他又不好拂他意,只好急道:“師兄,快點快點!” 向小錦倒是不急,她趴在少年的肩頭上,好奇地盯著唐鳴瞧。 只見他忽然從乾坤袋里摸出了一壇子糖漿和和工具,雖然出來玩,但這些東西他一直都有帶在身上的。 混合了綠色樹汁的糖漿,在唐鳴的巧手下,很快化作了一只靈動的青鳥,在唐鳴完成的那一刻,那巴掌大的青鳥忽然扇扇翅膀,振翅飛了起來。 看著那繞著唐鳴飛舞的鳥兒,向江渝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二師兄他這是…… 唐鳴沒有停下來,他的動作很快,只一眨眼的功夫,空中飛舞的青鳥便多了五只。 他沒有繼續(xù),而是收起了剩下的糖漿和工具,而那些青鳥似乎擁有自己的生命,它們嘰嘰喳喳地叫著,有四只飛到了向江渝身邊,分別落在了他兩邊的臂膀上。 然后叼起他的衣服,振動翅膀飛翔了起來。 漸漸地,向江渝的腳離了地,在青鳥們的帶動下,飛向了高空。 向小錦緊緊地?fù)ё∷牟弊?,眼睛直盯著那幾只青鳥看,圓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滿了驚奇。 這些小鳥渾身翠綠翠綠的,散發(fā)著極淡的熒光,她能感應(yīng)到,那是靈力所發(fā)出的光芒。這些細(xì)碎的光芒隨著它們的動作微微抖落,然后又飄到了唐鳴的身邊。 而唐鳴也被兩只青鳥叼著,飛在他們身邊。 “二師兄你是怎么做到的?這實在是太棒了!”向江渝一點也沒有露怯,反而一臉興奮。 “哈哈,這都多虧了七師弟的啟發(fā)。”唐鳴樂呵呵地說道,“不過如果沒有你的輕身符,只有這幾只糖鳥的話,恐怕也是飛不起來的?!?/br> “哈哈,那我們快去追大師兄!也不知道他們打到哪兒了?”想到正事,向江渝趕緊催促道。 “嗯,好的?!?/br> 唐鳴頷首應(yīng)諾,cao控著幾只飛鳥,朝清風(fēng)鎮(zhèn)外飛了出去。 此刻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齊明飛和趙憶巧的身影,不過順著兩人打斗留下的痕跡,還有那陣陣兵刃相接的聲音,唐鳴還是明確了方向。 尋找了一會,他們終于在郊外的一處空地上發(fā)現(xiàn)了他們。 那處空地傷痕累累,可以想見戰(zhàn)斗的激烈,只可惜他們還是來遲了一步,兩人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男子手中握劍佇立著,在他的不遠(yuǎn)處,少女捂著胸口半倒在地上,一絲鮮血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 “你輸了?!饼R明飛收劍入鞘。 趙憶巧咬緊了牙關(guān),目光憤恨中帶著幾分復(fù)雜地盯著他,在發(fā)現(xiàn)向江渝他們追過來時,她連忙爬起身,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 “你贏了?!壁w憶巧握緊了手中的劍柄,“你剛剛為什么不殺了我?你明明有機會的。” 齊明飛笑著搖了搖頭,“趙姑娘言重了,在下只是一時技癢,想比劃一下而已,可未曾想過要取姑娘性命?!?/br> “我可是玄霄派弟子,得罪了我又不斬草除根,難道你就不怕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嗎?”趙憶巧虛張聲勢道。 躲在遠(yuǎn)處的向江渝,聞言不由鄙夷地看了趙憶巧一眼,這姑娘沒毛???別人就算本來不想殺她的,被她這么一說,恐怕都要重新考量一番了。 齊明飛再次搖頭,“劍如其人,我觀姑娘用劍所蘊含的浩然之氣,便知姑娘并非小人,應(yīng)是不會采用這種下作手段的?!?/br> 趙憶巧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后才撇開了頭,道:“你這人還算有些眼力,要我不追究可以,但你要答應(yīng)我,今日之事不準(zhǔn)外傳,不然……” “自當(dāng)如是。”齊明飛點了點頭。 見他答應(yīng),趙憶巧又提聲道:“還有你們幾個,聽清楚了沒有?!” 這說的,自然就是躲在石頭后偷聽的向江渝和唐鳴他們了,他們自然只有答應(yīng)的份。 趙憶巧這才滿意了,她上下打量著不遠(yuǎn)處的男子,忽然說道:“你叫齊明飛是?” 齊明飛剛想要走,又聽她開口問話,只好再次停下,朝她點了點頭。 “我確實打不過你,那只小兔子就先放在你們這暫養(yǎng)著,等我以后打敗了你,再來取?!?/br> 說完,她便揚起頭,轉(zhuǎn)身祭出飛劍,離開了這處空地。那傲慢的態(tài)度,儼然不像一個敗家之犬,倒像獲勝的那個。 齊明飛倒是不以為意,目送她離開,便轉(zhuǎn)身走到了師弟們面前,微微一笑,道:“順利解決?!?/br> “大師兄你出現(xiàn)得真是太及時了!”唐鳴搓搓手,一臉高興地說道。 “呵呵,是有點巧?!饼R明飛點點頭,又把目光放在向江渝二人身上,“你們是師父新收的弟子?” 向江渝已經(jīng)將小錦鯉放在了地上,他望著齊明飛,恭敬地對他行了一禮,“向江渝拜見大師兄,謝謝大師兄今天為我們解圍!” “我們師兄弟之間無須這般客氣?!饼R明飛擺了擺手,又看向了小錦鯉,滿是胡渣的臉咧出一個笑,“這就是小師妹了?” “大師兄好,我叫向小錦?!毙″\鯉乖乖地自我介紹。 齊明飛伸手想摸她的頭,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害羞,小丫頭避了開去,躲在了向江渝身后。 齊明飛也不以為意,又說了兩句,便帶著向江渝他們御劍飛回了清風(fēng)鎮(zhèn)。 路上,向小錦一直偷偷打量著這位大師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剛剛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絲黑氣,跟娘親體內(nèi)的有點像…… 第70章 把酒夜話 最終, 向江渝他們也沒能在清風(fēng)鎮(zhèn)里, 找到落腳的客棧。 來清風(fēng)鎮(zhèn)參加宴會的修士實在太多了,各個客棧都是人滿為患, 甚至一些民房里也住滿了人。 就是不知道青山劍派會不會被吃窮,畢竟拿出來在宴會上招待賓客的東西,肯定不可能是凡物。 不過青山劍派財大氣粗,又極好面子,想來就算真的入不敷出,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而且這一次青山劍派可謂在臨海界打出了名頭, 樹立了威望。 因為張茂被選入玄霄派,這意味著青山劍派和第一大派搭上了關(guān)系,背靠這座大山, 以后又有誰敢得罪他們的呢? 經(jīng)過這一次,臨海界各大門派的排名,恐怕是要重新洗牌了。 不過這一切跟向江渝他們并沒有關(guān)系,師兄弟幾人見實在找不到住的地方, 在鎮(zhèn)里面匯合之后,就一起去了郊外安寨露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