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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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止見到他,眼睛一亮:“清讓你穿紅的真好看,快讓我進(jìn)去?!?/br> 謝清讓搖頭失笑:“你進(jìn)來吧,禁制我已經(jīng)關(guān)了?!?/br> “哎,好?!鳖櫥粗冠s忙應(yīng)了,笑著跑進(jìn)來:“這防守的也太嚴(yán)密了?!?/br> “小心點(diǎn)總是沒錯的。”謝清讓道。 顧淮止聳聳肩,仔細(xì)的打量了一下他:“不錯,這禮服真好看,很適合你,不枉我專門溜過來找你?!?/br> 謝清讓好笑的道:“哪里就至于用‘溜’這個詞,你想看正大光明的走過來看不就是了?!?/br> 顧淮止撇嘴:“還不是常寧,啰啰嗦嗦的叫我不要搗亂,我沒有搗亂好不好?我只是想過來看一眼。” 謝清讓笑著道:“剛好我一個人也沒事,你要不要來吃點(diǎn)點(diǎn)心?” 顧淮止?jié)M口答應(yīng):“好啊?!?/br> 他跟著謝清讓進(jìn)到內(nèi)室,美滋滋的在桌邊坐下,拈起一塊點(diǎn)心扔進(jìn)嘴里:“唔,這點(diǎn)心不錯,也就散仙盟和外面的酒樓還講究這些,門派里總是跟比賽似的,不許出現(xiàn)這些過于精致的東西?!?/br> 謝清讓沒接話,看他吃的高興,又給他斟了一杯茶解膩。 顧淮止也只是隨口提一提,并不需要他回答,順手接過他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滿意的瞇起眼:“不錯,舒服?!?/br> 他又吃了一口點(diǎn)心,無意識的又提起自己的門派:“以前在派中,我經(jīng)常溜到掌門他老人家那里去偷偷摘他院子里的一種靈棗,味道跟這個果子有點(diǎn)像。” 他說著,捏起一個圓圓的青色果子給謝清讓看了一眼,然后又丟進(jìn)嘴里。 謝清讓看著他,心下嘆息,明白他這是放不下門派。 想想也是,即便是他這樣不太被門派接納的人,有時都會想念棲霞派秀麗的風(fēng)景和那些用敬慕的眼神看著他的小弟子們,何況是顧淮止這樣從小被宗門傾心培養(yǎng)的呢? 他不知該怎么安慰顧淮止,只好默默的給他遞上茶水。 顧淮止又喝了幾杯,再次接過時就沒再喝,而是捧在手里盯著那淡色的水面。 氤氳的霧氣模糊了他的眼神,掩去他眼底的悲傷。 謝清讓明白他的心情,他當(dāng)初離開家來到人生地不熟的棲霞派,大抵也是這種彷徨無助的心情,只是謝氏還在,棲霞派卻已然覆滅了。 所以顧淮止此時,想必比他那時要難受的多。 他有些難過的看著顧淮止,卻還是不知如何開口安慰他,一切的語言在這種家園傾覆的悲哀下似乎都顯得那么無力。 顧淮止發(fā)了一會呆,一口飲盡那杯茶,笑著道:“清讓,謝謝你的茶?!?/br> 謝清讓看到他眼里閃爍的淚花,輕聲道:“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br> 顧淮止含著眼淚看著他,許久之后,突然道:“清讓,我想給你看個東西,你過來點(diǎn),好嗎?” 謝清讓愣了一下:“什么東西?” 顧淮止垂下頭,低聲道:“和我們門派有關(guān)的東西?!?/br> 謝清讓嘆了口氣,挪到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拍了拍他的發(fā)頂。 顧淮止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個錦盒,慢慢的打開,里面用白色的錦緞包裹著一樣?xùn)|西,他慢慢的揭開,露出那東西的真容。 “這是?……”謝清讓有些疑惑的看著顧淮止取出那個東西。 這似乎是什么妖獸的指節(jié),約有常人兩指粗細(xì),上面生長著暗紅發(fā)黑的鱗片,指甲尖銳而微微彎曲。 顧淮止將那東西舉到他眼前,眼睛里再次充滿淚水,他嘴唇囁喏兩下,輕聲道:“清讓,對不起……” 謝清讓直覺不對,卻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開,顧淮止手腕一翻,將那指節(jié)尖銳的指甲尖扎進(jìn)了他的眉心。 所有的聲音和色彩從眼前飛速的褪去,謝清讓覺得自己似乎經(jīng)歷了一萬年那么久,然而事實(shí)上,只是一瞬間,他就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陷入昏迷。 顧淮止看著他昏迷不醒,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他不想的,他真的不想的…… 可是他沒有別的辦法了……流云宗所有人的命,就握在他的手里,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他哭著,顫抖著取出一副手掌大的玉匣,放到地上后,化作一具玉棺,小心的將謝清讓放了進(jìn)去,然后收起玉匣,放入原本存放指骨的那只錦盒里。 他手中拿著那截指骨,指尖再度點(diǎn)上門口的禁制,層層波紋蕩開后,禁制悄無聲息的被破,他很快回到自己的院子內(nèi)。 門前的小院里,站著一個白衣的背影,他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來。眉如劍,眼若星,薄唇微微繃緊,英俊而冷肅。 ——正是沈星沉。 顧淮止垂著頭跪在他面前,將玉匣和指骨一起呈遞給他。 沈星沉似乎是發(fā)出了一聲輕笑,他接過那指骨和玉匣,手一捏,指骨融入他的手心。 而后,他將玉匣放在地上,化成玉棺。 他推開玉棺的蓋子,癡迷的看著里面安靜沉睡的謝清讓,他想要這個人已經(jīng)想到魔怔了。 “終于是我的了……”他慢慢的伸出手,手指撫過他的臉頰:“師弟,等你醒來,我們從頭開始……” 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做錯事了。 他扶著玉棺的邊緣看了一會兒,再度合上蓋子,小心的將玉匣收入懷中。 “你做的很好,作為對你的獎賞,你們流云宗掌門將被獲許成為我的……看門狗。”他嘴角勾起一個冷淡的笑容,越過他走出了這間房屋。 接下來,只要在解決一些煩人的蒼蠅,他就可以帶師弟回家了。 顧淮止死死的握著拳,眼淚順著眼角不斷的滾落,顧淮寧從屋子里走出來看著他,兄弟兩個默然對視。 許久,顧淮止慢慢的道:“哥,你動手吧?!?/br> 顧淮寧的眼淚也再止不住,瞬間就流了滿面,他臉色蒼白的如同蠟雕,顫抖著舉起手里的劍,一劍割破弟弟的喉嚨。而后,他提起劍,自刎于此。 他們無路可退,無處可去,唯有一死是最好的解脫,自己動手,還可以免去搜魂之苦。 …… 第92章 沈星沉走出那間院子, 對著悄然來到他身后的一個男子道:“流云宗的人全殺了?!?/br> 那男子似乎是愣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片刻之后,才低頭應(yīng)道:“是,屬下明白?!?/br> 沈星沉嘴角依舊掛著那抹嘲弄的淡笑,他既然沒有保顧家兄弟的命, 那就同樣不會留下流云宗之人的性命。 他身邊, 不留有異心之人。 …… 另一邊, 霍尋原本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里發(fā)呆想師父, 卻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他有些著急的站了起來, 第一反應(yīng)是通過碧鴛聯(lián)系師父。 【師父?】 無人應(yīng)答。 他心里一沉,慌張的奪門而出,跑到師父的院子。 院子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屋子里也是一樣,只有空了大半的點(diǎn)心碟子擺在那兒,茶水還猶自冒著熱氣。 但師父卻不見了! 就在他急的發(fā)瘋的時候,他一路拔足狂奔的動靜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消息很快傳到潛伏在禮堂的幾位大佬耳里。 段弦思第一次憂慮的皺起了眉頭:“情況有變,我們大意了?!?/br> 苗金風(fēng)追問他:“此話何解?” 段弦思嘆氣,在此之前他算過一卦, 卦象一片晦澀什么都解不出來,自從沈星沉到達(dá)合體期之后, 公開半魔之體的身份出現(xiàn)在人前,他就什么都算不出來了,顯然對方已經(jīng)提前蒙蔽了天機(jī)。 如此縝密又謹(jǐn)慎的敵人,的確不好對付。 “清讓院子里的禁制被觸動了,我有種不好的感覺?!弊罱K,他解釋道。 苗金風(fēng)也跟著皺眉:“我去看看?!?/br> 這么多日沒有動靜,他們都以為對方會選擇在婚禮之上動手,沒想到竟然是選擇了婚禮開始之前這個巧妙的時機(jī),可問題是,他是怎么找到了清讓所在的院子,又是怎么不觸發(fā)禁制的進(jìn)去的呢? 他不知道的是,當(dāng)他們感覺到禁制出問題的時候,已經(jīng)是顧淮止出去之時了。 霍尋站在院子里,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定有哪里不對,到底是哪里不對? 師父是個細(xì)致周全的人,在此緊要關(guān)頭,絕不會無故離開,他一定是被人帶走了,這個人一定是他很信賴的人,是誰? 是常寧?還是柳吾月?苗金風(fēng)? 等等—— 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他趕忙在識海中搜索自己的鏡奴,這些年他無心于此,鏡奴也只收了那么一個而已。 果然!他心中大恨—— 顧淮寧,已經(jīng)死了! 那么進(jìn)入師父院子里,帶走他的,一定是顧淮止了! 他怎么就沒想到?怎么就沒想到! 這兩兄弟,當(dāng)初來時的說辭就很奇怪,整個門派都投敵了,他們卻趁亂逃跑了,怎么跑的?為什么要跑?置生養(yǎng)他們的宗門于不顧? 即便當(dāng)初是真心想要逃離,他們門派之人的生死都握在沈星沉手上,怎么就能確定他們不會為了門派背叛? 他太過于相信千幻鏡,可是鏡奴印是在奴隸對主人起了惡念的時候才會起作用,但顧淮寧他沒有對霍尋起惡念,動手的人也不是他,再加上顧淮止和謝清讓良好的關(guān)系,讓人自然而然的相信了他們,完全未曾懷疑過半分。 苗金風(fēng)很快趕到院中,拍了下他的肩膀:“是你觸發(fā)了禁制?你在這里做什么?請讓呢?” 霍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師父失蹤了,是顧家兄弟,快點(diǎn)傳訊盟主,讓他現(xiàn)在就命人封鎖各處城門,打開淵機(jī)城的全部禁制,晚了就來不及了!” 苗金風(fēng)看了他一眼,立即聯(lián)系了段弦思說明了此事。 段弦思聽到顧家兄弟,愣了一下,沒記錯的話,他們可是十年前就已經(jīng)來到散仙盟了! 他來不及去想沈星沉是早有預(yù)謀,還是臨時起意,快速的通知守在各個城門處的人開啟所有禁制,他們要全城戒嚴(yán)! 只是,雖然快速的做出了反應(yīng),他的心還是慢慢的沉了下去——他們早已失了先機(jī)。敵人已經(jīng)取走了最重要的籌碼,他們卻連敵人在哪里都還不知道。 這一次,恐怕要白忙一場,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誰也未曾想到,一向與謝清讓關(guān)系莫逆,單純直率,甚至過于直率時常意氣用事的顧淮止竟會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做出背叛之事,給了他們致命一擊。 世上許多籌備精密看似萬無一失的計(jì)劃,往往都是毀于內(nèi)jian與背叛。 這一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