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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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有道理,我應(yīng)該給你最好的?!彼皖^,用下巴摩擦著她的頭頂。 “我不要最好的,有你就夠了?!彼吭谒膽牙?,身體軟綿綿的。 他輕笑一聲,似乎經(jīng)過此事之后,她說情話的能力突飛猛進(jìn),他該感到高興嗎? “你身體里面余毒未清,我打算讓你到西山泡溫泉,這樣估計(jì)會好得快一些,陳大夫也會跟著你一塊兒去?!?/br> “你呢?” 他眸色一沉,周身的氣息都變化了。 “至于我,當(dāng)然是要留下來幫你報(bào)仇了?!?/br> 以前不拿回來,只因?yàn)閾?dān)心她會心軟,會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復(fù)雜的關(guān)系。可如今已經(jīng)有人動手明搶了,難道他還要帶著她一塊兒龜縮下去,任人宰割? 他什么都沒說,但她卻好像有些明白了,對于指使小樂的幕后之人,她有了自己的猜測。 “……小心點(diǎn)兒,我會擔(dān)心。”她用食指勾著他的小拇指,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涼意。 她大概是命中帶煞吧,所以親緣如此之薄。 第56章 來了 按理說小樂這樣賣了身的奴仆, 就算是在府中打死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更不會有御史以此來彈劾陸斐。可他并沒有選擇私下處理小樂, 而是將她移交有司, 讓律法來判定她的罪過。 一紙?jiān)V狀,陸府將小樂告上了京兆尹府。府尹接受了訴狀,并從陸府帶走了小樂,開始審理此事。 不到半天, 大司馬的未婚妻遭受奴仆下毒以致昏迷不醒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座長安城, 百官皆有耳聞。 這件事自然也傳到了劉曜的耳中, 他對那個小姑娘印象挺深刻的, 莫說他救過自己,就算是沒救過, 那樣的一個機(jī)敏可愛的姑娘,估計(jì)也很難讓人忘記吧。 劉曜召來了京兆府尹過問了此事, 府尹照實(shí)回答,不敢敷衍。 “這樣說來,楚氏不過是傀儡, 后面還有指使她的人?”楚氏便是小樂。 “回陛下, 這也是臣的猜想。只是楚氏一口咬定這一切皆是自己所為,半點(diǎn)兒不肯配合。”京兆府尹答道。 劉曜心里自有想法,既然一個小小的婢女沒有這么大的膽子, 那指使她的人一定是跟大司馬有淵源的才對, 總不會是真的沖著阿媛那個小姑娘去的吧? 在劉曜的心里, 已經(jīng)雙十的阿媛仍然是小姑娘原因大概就來自于那一雙靈動的眼睛吧, 比起他見到的那些死氣沉沉的眼神,鮮活太多了。 “此事一定要查個清楚,大司馬為國效力,乃朝廷肱骨之臣,豈是隨意一人就能害了他的夫人去?”劉曜沉下臉,心里難免想到了黨爭。陸斐的身份太特殊了,拉攏不成,暗地里害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臣遵旨。” 得了圣上的旨意,京兆府尹更好處理此事了。那楚氏嘴巴再厲害,還能厲害過他那地牢里的酷刑? 京兆府尹告退,走出殿門,正巧碰到等候在外面的大皇子。 “見過大皇子?!本┱赘s緊向他請安。 劉茁微微一笑:“聽聞鄭大人接手了一件棘手的案子,案子雖重要,鄭大人也得保重身體啊?!?/br> “多謝殿下關(guān)懷,為朝廷效力,臣自當(dāng)肝腦涂地?!?/br> “鄭大人果真是朝廷棟梁啊?!眲⒆碌恍Γ肮逻€有要事向父皇稟報(bào),就先進(jìn)去了。” 鄭遲往后退了一步,拱手相送。 眼前衣角一旋,劉茁往殿內(nèi)去了。 鄭遲回頭看了一眼,然后滿腹思慮的離開了太極殿。 此時,一位衣衫襤褸的女子正徘徊在大司馬府門外,她面容枯瘦,一雙眉頭深深地皺在一塊兒,她已經(jīng)在門前站了半個時辰了,但還是沒有勇氣去叩響那扇大門。 “吱呀——”’ 大門開了一個小縫,許伯走了出來。 女子有些不安,她轉(zhuǎn)身欲走,卻被身后的許伯給喚住。 “姑娘徘徊在府前多時,可是有什么需要幫助的?” 女子停住了腳步,背影有些僵硬。 “我……”女子轉(zhuǎn)過身,聲音有些沙啞,“我想向伯伯你打聽個人?!?/br> “姑娘直說。”許伯雖治府嚴(yán)厲,但心腸卻是極好的。 “趙媛……是不是住在這里?” 許伯愣了一下,他再次打量眼前這個女子,臉色枯黃,形如枯槁,灰撲撲的衣裳,腳下的鞋子還破了幾個洞,鞋底似乎被磨平了。她有些不安地看著許伯,放在兩側(cè)的手一會兒握拳一會兒放開,顯然很局促。 “是住在這里,但你可能要等些時日了,她現(xiàn)在不在府內(nèi)?!痹S伯如實(shí)告知。 她在哪里? 此時,西山的溫泉池邊,陸斐正抱著脫得只剩下一身薄紗的阿媛下水。 霧氣騰騰,他抱著她踩著臺階步入水中。 “熱嗎?”他低頭看她,她滿臉通紅,活像是被蒸熟的螃蟹。 本來身子就軟,被熱氣一熏,他一抱,她渾身真是一點(diǎn)兒勁兒都沒有了。 “陸斐……”她小聲的喊道。 “嗯?”他靠在池壁上,懷里摟著她,任由她的紗裙漂浮在水面上。 阿媛的胸膛起伏不定,額頭冒出了不少的汗珠,嘴巴也有些干澀了起來。 “我想喝水,冰水……”她說。 旁邊便是茶具和果盤,他隨手一撈,端起了一杯茶喂在她的嘴邊:“冰的別想了,就這個,喝吧?!?/br> 她微微仰著頭,用嘴巴去夠他的茶杯,慢慢地……似乎茶杯離他越來越近。 “唔……” 一口茶水還未咽下,她的嘴唇便被完完全全的覆蓋住。 她就知道,什么不放心她一個人泡溫泉,他就是打的這樣的主意! “專心?!彼p腿交叉,將她纏繞在自己的懷中,捏了一把她腰間的軟rou,提醒她不要分神。 她渾身冒著熱氣,被他提溜著承受他的熱吻,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春喜守在外面,聽著里面?zhèn)鱽頃崦恋穆曇?,不像是水聲倒像是……她臉色一紅,小聲哼著小曲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站在她對面的許秋一下子偏過了頭,不知道是同樣聽到了里面的聲音而感到尷尬還是在笑故作淡定的春喜。 在西山待了兩日,美景美人圍繞在側(cè),讓陸斐簡直是樂不思蜀。阿媛卻時不時地趕他回去,一會兒說請假太久不好,一會兒說陸夫人那邊可能需要他的照顧,反正說來說去就是在趕他走。 “沒良心?!标戩澈敛豢蜌獾鼐舅哪槪?xùn)道。 阿媛回之憨厚一笑,絕不正面交鋒。 不用阿媛趕,陸斐今日也是要下山的,三天已經(jīng)是他消極怠工的極限,若是再不回去,恐怕有恃寵而驕的嫌疑了。留了得力的親信在山上照顧她,他帶著許秋,輕裝簡行下山。 “阿媛姐,老爺真走了?!贝合矎耐饷婊貋?,向阿媛打小報(bào)告。 阿媛既松了一口氣,又覺得悵然若失。 “阿媛姐,老爺陪你不好嗎,你怎么總是在趕他走???”春喜捧過針線筐坐在阿媛的下方。 阿媛嘆了一口氣,她難道不想陸斐陪著她嗎?只是…… “屋子太熱了嗎?阿媛姐你怎么臉紅了?”春喜一抬頭,看著她面色緋紅,似乎是熱出了汗。 阿媛:“……” 她能說其實(shí)是因?yàn)樽约旱男睦矸谰€變?nèi)趿耍圆挪桓伊絷戩扯啻龁??以往兩人親熱的時候都是她在保持清醒,不讓他越雷池一步,但現(xiàn)在……她時不時地會想,其實(shí)越一下兩下也沒什么大礙吧? 想捂臉,太丟人了。 見她的臉色越來越紅,春喜趕緊起身開窗,不得了了,都紅成猴子屁股了,是有多熱啊。 陸斐一回府,才換了身衣裳,便被許伯告知有位客人已經(jīng)等待多時了。 “又是來毛遂自薦的?”陸斐不在意的問道。 許伯說:“這次不是,是位姑娘,她說認(rèn)識阿媛?!?/br> 陸斐抬頭,終于生出了點(diǎn)兒興趣。 “請她進(jìn)來?!?/br> 吳芳菲也不知道這兩年里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勇氣是什么,她逃了一路,化妝成乞丐、流民,終于到了長安城,見到了傳說中的陸大司馬,而此時,她將要說些什么呢? “你說你認(rèn)識阿媛?”陸斐坐在書桌背后,氣宇軒昂,不怒自威。 她點(diǎn)頭,道:“認(rèn)識,是很久以前的故人了?!?/br> “哦?你找來這里,等了這么些天,不會是專門來跟她敘舊的吧?”陸斐勾起嘴角,打量眼前這女人。 吳芳菲抬起頭,直視陸斐的眼睛,她說:“我想講一個故事給大司馬聽,若你信了,最好,若你不信,把我趕出去即可?!?/br> “請?!?/br> 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對于陸斐來說,吳芳菲就是這個送枕頭的人。 “這些話,你對誰說過?”聽完后,陸斐站起身來。 吳芳菲搖頭:“本想親自說給阿媛聽,但以她的腦子估計(jì)理解不了這么復(fù)雜的故事,你既然是她未來的夫君,那么我想講給你聽或許更有用?!?/br> 陸斐背著手,眸子深沉:“說出這個故事,對你有什么好處?” “我曾經(jīng)對她很不好,非常不待見她,不久前我才知道其實(shí)我們兩個都是可憐蟲罷了。當(dāng)然,若真相有一天大白于天下,她自然可以拿回她高高在上的身份,那么可憐的人就只剩我一個了?!眳欠挤频恍Γ行┛酀?。 吳芳菲的痛苦,不像是作假??傻降兹绾卫盟@個故事,陸斐心中自有計(jì)較。 “不過我也不是完全無私的人,此時說出這些秘密,不過是想看看那人的下場罷了?!眳欠挤戚p笑一聲,有些涼薄,“她囚禁我這么些年,我倒要看看最后是她先瘋還是我先瘋?!?/br> 她,自然指的是當(dāng)初從牢里將她帶出去的惠妃娘娘,阿媛的生母。 “看她們骨rou相殘,可憐的總不會是我一個了。”吳芳菲笑了起來,笑聲有些瘆人,像是黑夜里響起的鈴鐺,幽深可怕。 陸斐可不在乎她是不是瘋了以后還會不會瘋,他在乎的只是他的阿媛能不能順利地得到本該屬于她的一切。 “如果你沒有別的去處,暫時就住在我府上,我會派人照顧你?!标戩车?。 吳芳菲輕笑一聲,挑眉看他:“當(dāng)然,我首先得把命保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