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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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進去看看這倆孩子在搞什么呢,方便不?”他扭頭問杜鵑。 唐弘業(yè)在一旁瞪他一眼:“你的倆孩子都已經(jīng)進去了,還有什么不方便的?” 杜鵑也點點頭,表示不介意侯常勝進自己的臥室,此時此刻她的心情也是有一點不好的,方才侯常勝的老婆說那些意有所指的話,她都沒有真的特別介意,畢竟對方的意圖是那么的明顯,而且又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獲勝幾率,這樣的挑釁沒有任何的意義,根本讓人連生氣的勁頭都提不起來。 但是兩個小孩子跑進自己的房間這件事就是另外一種性質(zhì)了,杜鵑一直都是一個比較注重私人空間的人,別說現(xiàn)在跟她同在一個屋檐下的是唐弘業(yè),性別的關系,他輕易都不會去自己的房間找自己,就算是之前住在家里面的時候,她的臥室父母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就進去,杜爸爸和杜mama一向尊重孩子的隱私。 杜鵑很確定自己方才是把房門關嚴了的,倒不是她未卜先知,知道家里面會來兩個帶小孩做客的人,而且因為晚上她和唐弘業(yè)打算認真的做幾道菜,杜鵑不喜歡臥室里面有飯菜油煙的氣味,所以才會特意把門給關嚴的。 想一想,侯常勝的兩個孩子,大的那一個已經(jīng)有差不多快六歲了,想要打開一道關著的,但是并沒有落鎖的房門,并沒有什么困難。 但愿這兩個孩子只不過是好奇的進去看一看,或者是累了進去歇一歇。杜鵑在等著侯常勝推門進去的那一瞬間,心里面暗暗的祈禱著。 不過她的這個美好愿望,在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就徹底破滅了。 她的房間里面,看起來就好像是剛剛被抄【hx】過家了一樣,滿眼都是凌亂不堪,站在門口的幾個大人甚至一下子都沒敢直接進去,地上扔著各種東西,簡直連下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侯常勝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又想第一時間沖進去把孩子給拎出來,又怕踩壞了杜鵑的東西,左右為難。 杜鵑的衣服被從衣柜里面翻了出來,扔了一地,眼下天氣已經(jīng)很冷了,但是在靠近門口的位置上卻是她早就已經(jīng)收起來的夏天的連衣裙,一地的衣服中間,還有許多的書,或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夠被叫做是書了,只能說是書的碎片,被撕下來的書頁支離破碎,有的隨意的被扔在那里,有的被團成了一團,還有的被疊成了紙飛機,看了都讓人覺得有些頭疼,還有一些火氣上浮。 唐弘業(yè)家里面的家具都是淺色的,走的是簡潔的路線,現(xiàn)在看起來倒是頗有些不拘一格的“藝術氣息”——柜門上面紅紅粉粉的被畫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毫無章法的凌亂線條,也有火柴棍小人,甚至還有一只碩大而又鮮紅的烏龜。 不用想杜鵑也知道,她為數(shù)不多的化妝品——口紅,已經(jīng)淪為了孩子的畫筆,以及化妝品。 兩個小孩兒正坐在杜鵑的床上,床上面看起來也不比地板上好多少,被褥一半拖在地板上,一半掛在窗邊,暴露出來的床墊上面既有凌亂的雜物,被撕碎的書頁,也同樣有口紅鮮艷的顏色。兩個坐在那里的小孩兒,臉上都涂了口紅,并且涂得滿臉都是,看起來有些好笑,但在眼下這種環(huán)境下又有些笑不出來。 侯常勝估計也沒有想到就這么短短的功夫里面,自己家的兩個孩子居然會產(chǎn)生這么強大的破壞力,一時之間有些傻了眼,直愣愣的站在門口,忘了該有什么動作,唐弘業(yè)原本在門外的時候還有些不滿侯常勝的孩子在這方面欠缺足夠的教育,到別人家做客,竟然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鉆進別人的臥室里面去玩,結(jié)果一看這屋子里遠遠超出了自己想想的場面,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第一個做出反應的人倒是侯常勝的老婆,她跟著三個人來到門口,等到門被推開了,伸頭一看里面兩個孩子的模樣,當場就一拍大腿,從杜鵑和唐弘業(yè)中間擠過去,大步流星的踩著地上的衣服和雜物,走到床跟前,把兩個孩子從床上一把拉起來,一邊從衣服口袋里拿出紙巾給他們擦臉,一邊氣呼呼的罵他們。 “你們兩個怎么回事兒?!”侯常勝的老婆聲音比較細,現(xiàn)在一惱火起來,就顯得有些尖利了,“我之前是怎么跟你們倆說的?!你們是不是把mama的話都給當成是耳旁風了?!怎么就這么不聽話!怎么就這么不讓人省心?!我跟沒跟你們說過,不可以把口紅往臉上涂!這玩意兒多傷皮膚啊!你們還涂嘴上了,吃進去怎么辦?!誰知道別人的口紅干凈不干凈??!你們真是太不聽話了!” 本來看她沖進去拉起孩子來就吼,唐弘業(yè)和杜鵑還都有些擔心會不會上演一出連罵帶打的“當面教子”,結(jié)果聽到后面幾句,就覺得有些不對味兒了,敢情這位生氣的原因并不是孩子把別人的房間搞得一團亂,也不是孩子弄壞了別人的東西,而是怕別人的口紅不夠干凈,傷害了自己孩子的皮膚?! 杜鵑覺得自己平日里的性格其實總體來說還算是相當不錯的,很少因為什么事去跟別人鬧個紅臉,但是現(xiàn)在她卻覺得有些快要繃不住了。 比她還繃不住的是侯常勝,估計是從方才他就一直覺得很尷尬,現(xiàn)在自己孩子弄出這么一個爛攤子,老婆第一時間沖進去,說的話又根本不對勁,這實在是讓他覺得臉都沒有地方擱了,于是當即就黑了臉,沖進去被兩個孩子從自己老婆的手中扯下來,一手一個夾在胳膊下面,就好像是夾著兩桶純凈水一樣的把兩個孩子迅速的從杜鵑的房間里面拎到了客廳里。 “你們兩個怎么回事?!誰讓你們不經(jīng)過允許就跑去阿姨房間里玩兒的?!”侯常勝太陽xue的血管都因為氣憤而變得鼓鼓的,他暴跳如雷的指著兩個孩子訓斥道,“平時在家里爸爸mama沒有教過你們不可以隨便亂動別人的東西么?!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為什么要翻阿姨的東西?為什么要撕書?說!” 侯常勝的女兒年紀比較小,才將近四歲,方才玩的雖然很瘋,現(xiàn)在被父親從房間里面拎出來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太對勁兒了,現(xiàn)在又被這么憤怒的吼了一頓,一下子有些被嚇到了,扁著嘴忍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聲嘹亮。 侯常勝的兒子年紀大一點,已經(jīng)將近六歲了,所以膽子也比meimei要大一些,他倒是沒哭,臉上滿滿的都是倔強和不服氣,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委屈。 “我們這么做是為了報仇的!”他梗著脖子,氣呼呼的沖自己的爸爸嚷道。 侯常勝本來怒火中燒,正準備狠狠的訓斥孩子一頓,沒曾想孩子竟然給出了自己這樣的一個答案,這倒把他一下子給搞得愣住了。 “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么呢!你跟阿姨以前都不認識,你報的哪門子仇?!再說了,人家杜阿姨是警察!是好人!輪得著你跟她報什么仇?”侯常勝覺得自己的兒子畢竟才將近六歲,還是個小孩兒,肯定是在說傻話呢。 誰知道他兒子卻揚起下巴,斜著眼睛看著一旁的杜鵑,咬牙切齒,努力做出一副兇狠模樣的說:“我跟她就是有仇!誰讓她欺負小姨了!她欺負小姨,我們就要找她報仇!我媽說了,就是她,搶了小姨的男朋友,所以今天咱們才要過來會一會她的!小姨平時對我最好了,我要替小姨報仇!” 這話一出口,效果可就有點阿不得了啦,侯常勝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孩子會這么說,一下子就傻了眼,一旁他的老婆本來還嫌他把孩子拎出來的動作太粗暴,正打算對他發(fā)作,護著孩子呢,現(xiàn)在聽了自己兒子的這一番話,臉騰的一下就漲得通紅,渾身不自在的湊上前去,沖自己兒子瞪了一眼:“別胡說八道?。∥沂裁磿r候跟你說過杜阿姨搶了小姨的男朋友了!你這孩子怎么還學會編瞎話了呢!” “我沒胡說八道啊,我也沒編瞎話!”五六歲的孩子,正是執(zhí)拗的時候,侯常勝的兒子并沒有看出父母親的難堪,只是覺得自己被mama說是編瞎話,這讓他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于是更加努力的替自己爭辯起來,“本來就是你說的!你跟我爸說的時候,我都聽見了!你說這個阿姨搶了小姨的男朋友,所以你要跟著爸爸一起過來看看,看看這個阿姨到底是何方什么圣!” “何方神圣是吧?”唐弘業(yè)在一旁語氣淡淡的接了一句。 小男孩兒使勁兒的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何方神圣!我沒撒謊,我沒胡說八道!我也沒編瞎話!本來就是mama說的,爸爸也聽到了!” 侯常勝在一旁表情極其復雜,看起來好像又羞愧到了想要奪門而出,躲開這個令人尷尬的場面,又氣憤至極,恨不能點了自己兒子的啞xue。 他老婆的反應也不比他好多少,盡管方才她說的話里面已經(jīng)一些不太對味兒了,但是畢竟她也不想挑明,就只是想陰陽怪氣的擠兌上幾句而已,現(xiàn)在突然被自己兒子把自己背地里說的話給原原本本的復述出來,她也是一臉的尷尬難堪。 “弘業(yè),杜鵑,這個……我們……”侯常勝艱難的開了口,看著他們的眼神里面帶著一點類似于祈求的意味,估計是想要找一個聽的過去的話來解釋解釋,但是開了口之后,卻又搜腸刮肚也找不到合適的話,只能這么結(jié)結(jié)巴巴的。 “行了,猴子,明天我們倆還得上班呢,杜鵑屋子里那個狀況,估計光是收拾也得收拾好半天,你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唐弘業(yè)不等侯常勝找到合適的話,就直接開口打斷了他,“你應該還打算帶老婆孩子在這邊玩幾天吧?那就也早點回去休息休息,別耽誤了明天的行程。我和杜鵑平時工作都挺忙的,所以恐怕就沒有什么時間再招待你們了,你們回去吧?!?/br> 他這話說的雖然很平靜,但是以侯常勝這么多年以來對唐弘業(yè)的了解,自然是很清楚唐弘業(yè)這樣的表現(xiàn)反而說明了他現(xiàn)在心里面的憤怒,估計要不是看在這么多年老同學、老朋友的情分上,連這最后的一分隱忍也不會有了。 于是侯常勝也顧不得再去解釋什么,畢竟這話本來就是自己老婆跟自己說的時候被孩子聽了去,現(xiàn)在也的確沒有什么臉面再解釋什么,原本就是自己一頭熱的想要幫小姨子撮合一下,沒曾想唐弘業(yè)和杜鵑早就已經(jīng)成了一對,這本來沒有任何一方是有什么過錯的,但是老婆非要從主觀感情上把meimei的失落和傷心歸咎于杜鵑,他覺得私下里發(fā)發(fā)牢sao,也沒有什么大不了,所以也就沒有加以制止,結(jié)果竟然就因為這個,搞出來這么大的一個爛攤子,以后別說是什么交情什么老朋友了,自己還能不能有臉面再繼續(xù)和唐弘業(yè)他們聯(lián)系,他自己都不確定。 “行,那我們就不在這兒打擾了,孩子不懂事,你們千萬別往心里去,等我回去一定狠狠修理他們兩個!”侯常勝的老婆一聽唐弘業(yè)這么說,頓時覺得找到了臺階,急忙接了口。 說罷,一手抱起還在哭的小女兒,另一只手拉著一臉氣鼓鼓的兒子,急急忙忙的就準備出門去了。 第七章 追 侯常勝沒有他老婆走的那么急,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他看得出來唐弘業(yè)他們兩個是滿臉不悅的,但還是硬著頭皮沒有馬上走,畢竟屋子里面的爛攤子是自己的孩子搞出來的,一點表示都沒有就那么走了,他也是十分過意不去。 “我?guī)湍銈兪帐笆帐埃帐安畈欢嗔宋以僮?!”他開口對杜鵑和唐弘業(yè)說,“這屋里頭弄壞了的東西什么的,回頭我都給買回來補齊了!這兩個小東西,真的是太不懂事了!回家我一定狠狠的收拾他們!” “不用,你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倆慢慢收拾?!碧坪霕I(yè)搖搖頭,表情很嚴肅,完全沒有了平時嘻嘻哈哈時候那種放松的模樣,并且語氣里面還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明白人都可以聽得出來,這是真的生氣了。 侯常勝一臉尷尬的戳在那里,就這么走了的話,他是真的覺得過意不去,今天一晚上自己的老婆孩子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給自己“長了臉”,從頭到安慰連一點點讓自己還能再緩和一下的余地都沒有給留,別說唐弘業(yè)現(xiàn)在這樣陰沉著臉面對著自己,就算是他指著自己的鼻子把自己給臭罵一頓,侯常勝也是絕對沒有任何怨言的,現(xiàn)在唐弘業(yè)忍住了沒有當場發(fā)作,已經(jīng)是很給自己面子了。 “猴子,你不趕緊出來干嘛呢?!”侯常勝的老婆這個時候從門外伸過頭來喊了一聲,“我一個人能帶得了這兩個小祖宗么?!你不趕緊過來幫忙,還在那兒干嘛呢?我在a市又不認識路,怎么回咱們住那個房子我都找不到!” “你閉嘴吧,別說話了!”侯常勝正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呢,冷不防聽到自己老婆吼了這么一句,頓時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連忙扭頭吼了一句。 “行了,猴子,你走吧,這個時間了,在走廊里面大喊大叫的,左鄰右舍也跟著受影響,不好?!碧坪霕I(yè)伸手拍拍侯常勝的肩膀,示意他趕快跟老婆離開。 侯常勝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唐弘業(yè),最后也只能是一臉慚愧的點點頭,沖兩個人拱拱手,把聲音壓低了一點:“那我就先走了,回頭我再找機會給你們賠罪!” 說完他就趕忙轉(zhuǎn)身出了門,大門關上的一瞬間,唐弘業(yè)和杜鵑還能夠聽到侯常勝的老婆充滿了不悅的抱怨聲,以及兩個孩子半真半假的哭喊。 等到聲音終于聽不見了,杜鵑扭頭看了看自己臥室里面的一片狼藉,又看看唐弘業(yè),對他苦笑道:“你這個壯丁我是抓定了,今晚不幫我把房間收拾出來,我可不放人?。〔还茉趺凑f,事情的起因是因為我‘搶’了人家孩子小姨的男朋友,現(xiàn)在我的房間被搞成這樣,你這個三心二意的‘渣男’是不是也有責任?” 唐弘業(yè)被她說的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更多的倒是一種自責的情緒,他嘆了一口氣,拉住杜鵑,沒有讓她立刻進去收拾房間。 “杜鵑,對不起,這事兒其實歸根結(jié)底,還是怪我,我要是當初不是那么不成熟,別別扭扭的,也不會讓猴子留下那樣的誤會,之后也應該第一時間就把咱們來的事兒告訴他,而不是想著在同學聚會的時候直接牽著你的手出現(xiàn),那樣一來今天的這些事兒就都能避免,不會發(fā)生了!”他有些懊惱的說。 “算了,都已經(jīng)弄成這樣了,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呢,反正……以后還是別邀請他們來玩了吧,或者要是實在避免不了,我起碼得在自己房門上面上一道鎖才行?!倍霹N嘆了一口氣,說不委屈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生氣又能解決什么問題呢?跟侯常勝的老婆撕破了臉吵一架么?杜鵑可沒有那種興趣,畢竟跟一個無理取鬧的人針鋒相對的去爭吵,只會讓自己也變得莫名其妙起來。唐弘業(yè)跟侯常勝的小姨子根本就不怎么熟,這一點杜鵑很清楚,并且她認為侯常勝跟他的老婆其實也都很清楚這一點,侯常勝的老婆不過就是因為替自己的meimei鳴不平,所以才會做出這么不理智的舉動來的。 至于那兩個孩子,三四歲的那一個根本沒有什么自己的判斷能力,五六歲的那一個呢,他的“報仇”估計倒是認真的,畢竟這么大的孩子,很容易把父母發(fā)的牢sao也照搬全收,當成是真真切切的事實,所以在那孩子看來,可能真的是杜鵑這個陌生人,搶了他小姨的男朋友。 偏偏這種事,杜鵑這個“敵對方”根本就沒有立場也沒有辦法去跟那么小的孩子講道理,說也說不通,所以她也沒打算做這種無謂的舉動。 “說真的,以后咱們兩個如果結(jié)婚的話,孩子的事情……還是謹慎考慮吧!我本來就覺得咱們倆的能力,咱們倆的工作,都有一定的困難存在,更別說小孩兒可不是生出來養(yǎng)著就可以的了,看看方才侯常勝家那兩個孩子的舉止,其實你肯定也會有挺深刻的感悟,”杜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原本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種方面的問題,不過最近真的很多事都讓我不由自主的產(chǎn)生這樣的念頭?!?/br> 唐弘業(yè)伸手捏了捏杜鵑的臉頰:“你這人可真的是夠cao心的,平時工作什么的已經(jīng)這么忙這么累了,到底你是從哪里來的精力,還可以用來胡思亂想的呢?咱們倆這才多大歲數(shù),你別看侯常勝倆孩子那么大了,一般人沒有他那么性子急。回頭等咱們倆結(jié)了婚,那也不可能早早就弄一個奶娃娃出來,這種事急什么!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就夠了,何必要糾結(jié)這么早呢!要我說,咱們倆趕緊把你的房間給收拾出來才是真的,看看還有沒有什么能夠搶救一下的東西?!?/br> 杜鵑嘆了一口氣,點點頭,她從小就不是生活在那種大家族里面,家里面親戚不算特別多,親戚家的小孩兒就更是不算多了,所以從小到大她接觸的小孩兒并不算很多,而且大多數(shù)還是比較乖巧的那種類型,像侯常勝家這兩個這樣子的,杜鵑也是頭一回開了眼界,著實被嚇了一大跳,深深的感受到了小孩子,或者確切來說應該叫熊孩子的殺傷力。 兩個人把方才的那一番談論暫時的先放在了一邊,開始著手整理起杜鵑慘不忍睹的臥室,因為所有的東西都被丟了一地,混在一起,他們不得不先把地上的東西分門別類的一堆一堆歸攏在一起,然后再檢查損壞情況,看看是否還有修補或者清洗的余地,然后再把為數(shù)不多沒有損壞也沒有弄臟的“幸運兒”收拾好。 杜鵑為數(shù)不多的那么兩支口紅,都被當做畫筆給畫光了,只剩下一點點的殘骸,還被不知道那兩個孩子當中的哪一個踩在了腳底下,在滿屋子印下了不少殘缺不全的小腳印,從地板上到床上,統(tǒng)統(tǒng)有跡可循,兩個人收拾完了東西又擦洗了半天,總算是把屋子里面收拾出了一個大概,雖然被弄壞了需要扔掉的東西不少,弄臟了需要清洗的更多,但總算是看起來沒有那么狼狽不堪了。 當然,代價是兩個人經(jīng)過了這一番急急忙忙的收拾,也都精疲力盡,滿頭大汗,唐弘業(yè)坐在地上,靠著墻壁休息,喝著杜鵑遞過來的水,看著屋子一角堆放著的那些等待清洗的衣服和寢具,悄悄的嘆了一口氣。 看來,從此以后自己跟猴子的友誼,也不可能像過去那樣順風順水的延續(xù)下去了,他暗暗的想。雖然猴子沒有讀大學,早早的就去做生意了,兩個人的生活圈子也沒有任何交集,但是這始終都沒有影響過兩個人的交情,他們一直都是很要好的哥們兒。猴子之前總有意無意的調(diào)侃著要把小姨子介紹給自己,唐弘業(yè)也沒有怎么當真過,畢竟這個侯常勝從小到大都屬于滿嘴跑火車的那一類人,說出來的話根本做不得數(shù),哪曾想這一次他竟然是想要動真格的。 本來鬧了一個小小的烏龍,唐弘業(yè)也當場就把自己跟杜鵑的關系解釋清楚了,這件事應該就可以過去的,沒曾想之前一直接觸不多的侯常勝老婆竟然是這么自以為是又小肚雞腸的人,一件歸根結(jié)底應該責怪自己丈夫的事,反而怪到了最無辜的杜鵑頭上,再加上那兩個小孩子的一場鬧劇,真是太讓人頭痛了。 雖然唐弘業(yè)很清楚猴子這個人的本質(zhì),但是他老婆的那個性格,還有處事方法,自己著實是有些吃不消的,難不成真的為了要一個公道話,就逼著猴子去跟自己的老婆孩子翻臉,破壞了人家一家子的安定團結(jié)么? 所以現(xiàn)在來說,就只能是隨緣了,如果以后猴子覺得過意不去,想要表示歉意,不止是唐弘業(yè),杜鵑也不是那種揪住一件事情斤斤計較,并且還不依不饒的人,但是如果猴子覺得夾在中間很為難,那最好的結(jié)果無非就是以后少來往或者不來往,免得他的那個老婆又不知道要陰陽怪氣的說出什么來。 一想到之前猴子的老婆說出來想要讓杜鵑別扭的話,唐弘業(yè)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又沒有什么辦法,畢竟過去的那些別扭事兒都是自己做出來的,所以現(xiàn)在也不能怪別人把這些弄出來翻舊賬。 果然人做任何的事情都要深思熟慮,不能不過大腦啊,因為過去犯的傻,早晚會找上門來,一下一下的打你的臉。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又到廚房里去把餐具都給收拾好,等到他們再分別洗漱完,就已經(jīng)是深夜了,因為之前的一番堪比大掃除的整理活動,杜鵑和唐弘業(yè)都覺得疲憊不堪,各自回房就很快睡著了,第二天一早起來仍舊有一些沒有消除的疲勞感,唐弘業(yè)在去上班的路上,特意拐到距離公安局不算特別遠的一家咖啡店那邊去,打算買兩杯咖啡和杜鵑一起喝,這家的咖啡一向是以濃郁著稱,別說口感了,就連提神的功效都比一般的速溶咖啡要好上許多倍。 唐弘業(yè)按照兩個人平日里的口味偏好選擇了咖啡,杜鵑站在一旁等著,因為店里面人比較多,她有些百無聊賴,就透過上了一層薄薄霧氣的店鋪玻璃門朝外面張望著,看著馬路上面來來往往的人。 忽然,人群當中有一個穿著深灰色羽絨夾克的男人急匆匆的從店鋪門口走了過去,杜鵑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投向了他,然后下一秒鐘,腦子里面好像忽然被點亮了一盞燈似的,她急忙扭頭對唐弘業(yè)說了一句在這里等她,然后就拉開店門,急急忙忙都沖了出去,大步流星的朝那個急急忙忙趕路的男人追了過去。 唐弘業(yè)聽到杜鵑喊了自己一聲,讓自己在這邊等著,然后就急吼吼的沖了出去,很顯然是有什么事比較著急的,他剛要直接追出去,恰好服務員把幫他打包好的咖啡也遞了過來,他只好先接下來,然后才跑出了咖啡店。 跑到店門外頭,唐弘業(yè)左右張望了一番,眼尖的從人群當中找到了杜鵑的身影,她正頭也不回的朝前面跑去,似乎是在追著什么人。 唐弘業(yè)雖然不知道杜鵑為什么會突然這樣,但是心里面有些擔憂,怕她出什么狀況,方才她叫自己的時候,那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激動,又有些隱隱的憤怒情緒。他顧不得多想,立刻拔腿追了過去。 因為是早上上班時間,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是比較多的,唐弘業(yè)需要在人群當中穿來穿去,小心不撞到別人,而腳下的路面上又有一些沒有清掃干凈的薄冰,這都大大降低了他跑動的速度,追上杜鵑也比預想的要慢了不少。 好不容易追上了杜鵑,唐弘業(yè)一邊跟著她的速度,一邊問:“怎么回事?” 杜鵑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那個灰羽絨夾克:“一會兒到前面人少一點的地方,咱們無論如何也得把那個人給攔下來!” 第八章 記憶力 “什么情況?”唐弘業(yè)一邊緊緊跟上杜鵑的腳步,一邊問。 “那個人我認識?!倍霹N小聲對唐弘業(yè)說,“盧瀟平出事那天,他在場?!?/br> “哦?是目擊者還是……?”唐弘業(yè)有些吃不準,他對這個人沒有什么印象,看杜鵑追得這么緊,感覺應該不像是單純一個在場的目擊者那么簡單。 果然,杜鵑的答案跟他猜測的沒有什么差異:“不是目擊者,這個人他是那天在餐館里面大家的兩伙人其中的一伙里面的,我可以確定沒有認錯。” 唐弘業(yè)點點頭,他對杜鵑的判斷還是比較有信心的,那天他也在現(xiàn)場,也在一起維持秩序,勸開兩伙看起來似乎想要動手打架的食客,不過因為自己是近距離的勸架,場面有點混亂,所以反而對人的相貌什么的沒有太多的留意。杜鵑因為在外圍讓服務員遠離糾紛的中心,不要過去添亂,拉開了一點距離之后,反而就能夠看得清楚了,并且那幾個人的形象一旦被她記下來了,這么久都沒有淡化。 杜鵑的記性一直都不錯,不過就這么一面之緣的人都能記得這么清楚,到時讓唐弘業(yè)也多少覺得有些驚訝:“你怎么到現(xiàn)在都能記得那么清楚呢?” 杜鵑的眼睛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前面那個穿著深灰色羽絨夾克的男人,聽到唐弘業(yè)問自己,就目不斜視的回答說:“因為盧瀟平出事之后,我就一直在想,這中間到底哪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后來我想過了,為什么偏偏就趁著打架的功夫,有人在咱們的飲料里面摻了東西呢?雖然說公共場所,尤其是飯店那種地方,喝點酒起了摩擦和沖突的也不在少數(shù),但是那個節(jié)點實在是讓人覺得有點蹊蹺,就好像有人算準了肯定會有人打起來,咱們也肯定會去勸架,正好可以趁機下藥似的,這種自信心絕對不會是隨隨便便就會有的,除非同時滿足兩種條件,一是對方確定那天那個時候,餐館里面一定會有人鬧事,二是咱們兩個的職業(yè)是警察,就算當時并不是在執(zhí)勤當中,看到那樣的情況發(fā)生也絕對不會聽之任之,所以就正好可以掐著這樣的時機去給飲料下藥。指導咱們的職業(yè)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知道那個時候一定會有人打架鬧事,引起咱們的注意,讓咱們離開桌子?!?/br> “所以那兩伙人有可能根本就是一伙,那是一場很蓄意的秀?!碧坪霕I(yè)點頭。 “嗯,所以我想通了這一點之后,就經(jīng)常去回憶那天在場的人,有沒有什么比較明顯的相貌特征,能夠比較容易被辨認出來的,后來反復反復的這么回憶,還真的是想起來了一些當時有印象,但是又不夠深刻的細節(jié),方才一眼看到那個人,我就一下子認出來了?!倍霹N沖前面那人的背影點點頭,“我確定他肯定在場?!?/br> 前面那個身穿深灰色羽絨夾克的男人走得腳步匆匆,好像很著急似的,杜鵑和唐弘業(yè)跟在他身后,因為周圍人太多了,現(xiàn)在只是杜鵑根據(jù)自己的記憶認出了對方,他們也不好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頭就沖過去直接把人給按住,只能這么跟著。 穿深灰色羽絨夾克的男人急匆匆的走著,在街口拐過去,然后就小跑起來,杜鵑一看這樣,有些急了,正好抬腿就追,唐弘業(yè)在一旁拉了她一把,沖她搖搖頭,又指了指前面:“不用緊張,沒事的,你看看他是沖著哪里跑的?” 杜鵑定睛一看,那個男人是急急忙忙的沖向了一旁的一個公共廁所。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杜鵑覺得有那么一點窘,畢竟如果沒有唐弘業(yè)攔著,自己此時此刻估計都已經(jīng)沖過去了,在廁所門口攔住一個著急進去的人,想一想也知道那個場面一定是非常的令人尷尬了!誰能想到這人從方才的咖啡館門口急急忙忙的走了這么長一條街,慌慌張張的竟然只是為了去找一個公共廁所呢? “你在這兒等著吧,我過去?!碧坪霕I(yè)笑著拍了拍杜鵑的肩膀,人家是去上廁所的,讓杜鵑一個女孩子過去堵在門口很顯然是不合適,也不方便的,不過他笑的倒不是這件事,他笑是因為一種打從心底里面產(chǎn)生的溫暖和滿足,畢竟自己的女朋友這么緊張這么著急,出發(fā)點都是因為關心自己的安危。 有的時候男人的心態(tài)也是蠻奇怪的,一方面覺得作為一個男人,保護自己的女朋友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這正是展現(xiàn)自己作為男子漢價值的地方。但是另外一些時候,當自己的女朋友對自己表現(xiàn)出一種保護欲,就好像護著小雞仔的雞mama一樣,他們同樣會有一種打從心底而來的享受和欣喜。 唐弘業(yè)讓杜鵑在原處等著,自己走到那個公共廁所外面,在男廁所門口站著,等了一會兒,那個穿著灰色羽絨夾克的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解決完了之后,他倒是一點都不著急了,不緊不慢的吹著口哨出來,溜溜達達的就準備要離開了。 唐弘業(yè)走過去,伸手搭在那人的肩頭上,那個男人事先也沒有料到會有人過來搭訕自己,冷不防還被嚇了一跳,趕緊扭過頭來看看是什么人,一看是一個有些面生的男人,表情看起來就頗有些茫然了,不過倒好像并不是非常的抵觸。 “有什么事兒么,哥們兒?”他很自來熟的對唐弘業(yè)咧嘴笑了笑,開口問。 “有點事兒,你還認不認識我了?”唐弘業(yè)也是笑的一臉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