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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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夜間失眠,趙璽起得有些遲。梁休昨夜在屋頂上吹了大半夜的風(fēng),好不容易才下來,起得比他還遲。周起幾個(gè)就更別提了,一個(gè)個(gè)喝高了后,又各拉了個(gè)美人入睡,能在中午前起來都是好的。 趙璽和梁休約了今天一起去找姜重,倒不好先走,索性在花園里隨意走走。 園子仿的蘇州園林的式樣,一步一景,賞心悅目。此時(shí)不復(fù)夜間繁華,無絲竹亂耳,無美人笑語,唯有鳥吟蟲鳴,綠蔭如畫,倒是顯出了幾分意趣。 前面亭中忽然傳來了嬌滴滴的說話聲:“郎君許久方來一趟,可想死奴了?!?/br> 一個(gè)有幾分熟悉的陰柔聲音響起:“我看花奴越發(fā)美貌,可不像受了相思之苦?!?/br> 女子嚶嚶哭出了聲:“郎君這話忒沒良心。自你走后,奴日日哭濕枕頭,好不容易知曉郎君今日歸來,重整妝臺,對鏡描妝,就怕郎君嫌棄于奴。哪知一見面,郎君竟對奴說這樣的話?” 陰柔的聲音軟了下去:“倒是我的不是,錯(cuò)怪了花奴。要不香個(gè)嘴兒給花奴賠罪?” 女子?jì)尚叩睾傲寺暎骸袄删!?/br> 趙璽越聽越覺得那陰柔的聲音熟悉,心中一動,借著假山花木的遮掩小心翼翼地又往前走了幾步,卻忽然聽到后面輕微的動靜。他回頭,正看到一個(gè)眉目俊秀的錦衣少年郎張望著往這邊走。 他看了一眼,走了幾步忽覺不對,再次看過去,驀地暗咒一聲,三步并作兩步過去把人往懷里一拉。來人猝不及防,吃了一驚,一腳不小心踢飛一塊石子,發(fā)出啪嗒的聲響。 趙璽反應(yīng)極快,及時(shí)把人捂住嘴一抱,瞅準(zhǔn)旁邊的一株參天大樹,足尖一點(diǎn),迅速躥上樹,藏入了濃密的枝葉中,這才看向被他一連串的舉動嚇呆了的懷中人。 兩彎遠(yuǎn)山含煙眉,一對含情桃花目,下巴尖尖,紅唇抵著他的手心,正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赫然是換上了男裝的輕城! 趙璽只覺掌下觸覺細(xì)膩柔滑,有輕柔溫暖的氣息不時(shí)拂過,不由手心發(fā)燙,觸電般收了回去。 輕城反應(yīng)過來,不自在地動了動,想從他懷里掙脫,卻忘了兩人正在樹枝上,腳下一滑,差點(diǎn)掉了下去??偹阙w璽反應(yīng)快,將人一把拉住,牢牢扣入懷中,低聲道:“別亂動。” 輕城嚇得心頭亂跳,不敢再亂動,伸手小心翼翼地抵上他,試圖拉開距離??v然是姐弟,他這樣緊緊地把她摟在懷中,距離也太近了些。 趙璽斂著目,看不清眸中表情,只輕聲提醒她道:“再動要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br> 話音方落,樹下傳來腳步聲,剛剛說話的兩人走了過來。 輕城身子一僵,不敢再動作,否則被人發(fā)現(xiàn)她和趙璽抱在一起,可就有嘴都說不清了。 女子的聲音傳來:“沒有別人,郎君是不是聽錯(cuò)了?” 那男子搖了搖頭,謹(jǐn)慎地道:“我再看看?!?/br> 輕城聽著耳熟,透過枝葉的縫隙向下看去,差點(diǎn)驚呼出聲:那錦衣華服的男子她竟認(rèn)得,赫然是太子身邊的第一得力助手——鄒元善! 他一個(gè)太監(jiān),怎么會出現(xiàn)在煙花之地? 鄒元善仔細(xì)地四下查看。輕城屏住呼吸,一動都不敢動,渾然沒有察覺將她抱在懷中的少年的異樣。 作者有話要說: 蠻蠻認(rèn)真臉:怎么才能丟開不該肖想的人? 梁休嘿嘿嘿:想丟開還不容易,睡一次就行,如果一次不夠,就多睡幾次。 蠻蠻:騙紙,明明是越睡越想睡 第62章 樹蔭濃密, 遮天蔽日, 趙璽背倚樹干,坐在最深處的枝椏上,低頭望向懷中的少女。 她正垂首看向下方,露出一截如天鵝般修長潔白的脖頸,風(fēng)吹過,枝葉嘩啦, 她烏黑如檀的秀發(fā)也輕輕從他胸前拂過, 帶來莫名的癢意。 若有若無的幽香縈繞在他鼻端, 他漸漸有些心猿意馬, 夢中的情景不經(jīng)意地在腦海中浮現(xiàn)。 葡萄架下, 他就這樣抱她入懷, 一手游走處, 她衣衫盡落, 玉體無瑕。他目眩神迷,血?dú)夥序v,附在她耳邊吹氣:“jiejie, 十二幅圖, 我們一一試過可好?” 夢中她是如何答的他已記不清, 只記得其后的種種旖旎與最后的銷魂。 在夢中,她徹徹底底地屬于了他。 如今,夢仿佛變成了現(xiàn)實(shí),她這樣乖順地倚在他懷里,溫香軟玉, 亂人心神。 趙璽的心悸動得厲害,沖動生起,他忍不住低下頭,將唇輕輕印上她細(xì)膩如玉的后頸,心如鹿撞。 輕城若有所覺,疑惑地回頭。 清澈剔透的瞳仁直直撞入他眼中,他瞿然一省,一時(shí)冷汗遍體。他剛剛在做什么? 輕城沒看到什么,將手探向后頸。趙璽心跳如鼓,急中生智,悄悄摘下一片樹葉,作勢從她后頸位置拿出給她看。 原來是樹葉啊。輕城恍然,不疑有他,以為趙璽剛剛在幫她拿開樹葉,對他笑了笑表示謝意,繼續(xù)將注意力放在樹下。 趙璽松了口氣,驀地感到了羞愧:夢中也就罷了,這是現(xiàn)實(shí),他竟當(dāng)真輕薄了jiejie!可羞愧之余,又有隱秘的歡喜生起。 這感覺實(shí)在太美好,美好得他恨不得鄒元善搜尋的動作慢一些,再慢一些,好讓他和她再這樣相依相偎,多呆片刻。 樹下,鄒元善搜尋一圈沒看到什么可疑的,放棄了繼續(xù)查尋。但他生性謹(jǐn)慎,這樣一鬧,卻也沒心思在留在外面了,對女子道:“我們?nèi)ツ惴坷镎f話?!?/br> 輕城見人走遠(yuǎn),放松下來,問趙璽道:“鄒元善一個(gè)閹人,跑這里來找姑娘做什么?” 趙璽道:“這有什么好稀奇的?休說是找窯子里的姑娘,這些人得勢后,置家業(yè)、娶老婆的也有不少。父皇身邊的韓有德在宮外就置了一個(gè)家,據(jù)說老婆還漂亮得很。再不濟(jì),還有在宮里找個(gè)對食,搭伙過日子的?!?/br> 對食輕城在宮里聽說過,可太監(jiān)娶老婆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滿臉訝異。 趙璽見她臉兒紅潤,一對水汪汪的桃花眼霧蒙蒙的,分外勾人,不由心頭一蕩,一顆心又怦怦亂跳起來。 他自知不好,不敢再看,避開她的目光道:“太監(jiān)也是人,也有感情需求,只要不過分,便是父皇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輕城若有所思:“你說太子知不知道鄒元善來這里?” 趙璽哼笑:“我猜鄒元善不敢告訴他。太子那人,慣會做表面功夫,素來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東宮連個(gè)侍妾都沒有,更休提狎妓游樂這種事。鄒元善只要腦子正常,到這里來必定是瞞著他的?!?/br> 這樣啊。輕城目光閃了閃,忽然覺得哪里不對:“既然這樣,應(yīng)該是鄒元善怕見到你,你躲他做什么?”還要拉著她一起爬樹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做了虧心事呢。 趙璽噎了噎:“你不怕他認(rèn)出你?”她扮作男裝,顯然是不希望暴露身份。雖然這個(gè)男裝實(shí)在失敗,她這副嬌柔嫵媚的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gè)姑娘家。 輕城不以為然:“認(rèn)出來就認(rèn)出來唄,難道他還敢說出去?”照他剛剛的說法,應(yīng)該是鄒元善更怕她說出去才對。她順手推了推趙璽,“我們下去吧說話。” 樹上的空間實(shí)在太小,縱然是姐弟,兩個(gè)人這樣擠在一起也不像話??伤龥]本事自己下樹,還是得求著他。 趙璽沒有動,問她道:“你怎么會來這里?”這個(gè)問題他看到她時(shí)就想問了,這里可不該是她一個(gè)女孩子來的地方。 輕城坦坦蕩蕩地道:“我是來拜訪文大家的?!?/br> 那是誰?趙璽疑惑。 輕城道:“就是那個(gè)琵琶和琴雙絕的文大家?!彼磊w璽肯定不懂這些,長話短說道,“羨魚表哥說我的身份不方便到這里來,便為我準(zhǔn)備了男裝,假充他的表弟跟他一起過來。”反正兩人長得像,說是親弟弟估計(jì)都有人信。 趙璽咬牙:“姜羨魚也太亂來了!”連這種主意都敢給她出,就不擔(dān)心萬一她身份暴露,會惹來多大的麻煩嗎?而且,“他人呢,怎么會讓你一個(gè)人在園子里亂逛?”也不怕她遇到什么危險(xiǎn)?jiejie如此美貌,萬一撞到哪個(gè)不長眼的色鬼冒犯了她該怎么辦? 輕城心虛:“你不要怪他,文大家那里有其他客人,我等得氣悶,就帶著汪慎出來走走?!?/br> “汪慎人呢?”趙璽追問。 輕城不說話了。 趙璽氣道:“jiejie!”哪有她這樣把自己的安全當(dāng)兒戲的?若不是他正好看見,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 見輕城還是不說話,趙璽沉下臉來:“我去找姜羨魚?!眏iejie一向穩(wěn)重,今天忽然這樣,絕對是被姜羨魚帶壞了!他一手摟住輕城的腰,就要帶著她往樹下跳。 輕城嚇了一跳,慌忙去抓他的手,叫道:“等一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姜羨魚和趙璽兩人,一個(gè)是她孿生兄長,一個(gè)是她最親密的弟弟,都是她最親的人,偏偏兩人氣場不對,天生不合,每次見面都是相看兩厭。趙璽這樣氣勢洶洶地去找姜羨魚,想想都不會有什么好事。 絕對不能讓他去! 趙璽低頭睨她。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對,明明她才是jiejie,怎么像個(gè)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被他的氣勢壓住了呢?輕城回過神來:“我還有話問你?!睊暝霋昝撍氖帧_@樣被他摟著,實(shí)在拿不出氣勢來。 趙璽皺眉看她,輕城神情堅(jiān)定。 趙璽猶豫片刻,終究妥協(xié)。又怕她掉下去,索性仍舊坐下,讓她側(cè)坐在他身邊,一手固定在她纖腰一側(cè),防止她不慎墜落。 輕城對這個(gè)姿勢依然不大滿意,他挨著她實(shí)在太近,近得她幾乎一抬頭,香唇便能觸碰到他的臉頰;他摟她也摟得實(shí)在太緊,緊到她能感覺到他手臂肌rou的賁起,手心溫度的灼熱。 可她沒有在樹上如履平地的本事,也只好任由他的手放在她腰側(cè)。不管如何,這個(gè)樣子總比被他抱在懷中好。 她騰出一只手,板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趙璽的胸膛:“我還沒問你呢,你怎么會在這種地方?”不是三令五申告訴過他,要潔身自好的嗎? 趙璽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氣勢此長彼消,輕城氣焰大漲,哼道:“蠻奴,看不出你嘛,居然瞞著我有這種愛好?” 趙璽否認(rèn):“我不是,我沒有?!?/br> 輕城才不信他:“昨夜你是不是在這里過夜了?” 趙璽沒法否認(rèn)。 輕城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昨兒白天還什么都不懂的人,晚上居然會睡姑娘了?他學(xué)得也太快了吧。 究竟是哪個(gè)王八蛋把她純潔的弟弟帶壞了? 輕城心里悶悶的:“你年紀(jì)輕,血?dú)夥絼偅羞@種念頭我不怪你,可找誰不好,偏要來這里找姑娘?” 趙璽百口莫辯。梁休帶他來,確實(shí)是奔著睡姑娘的目的,只不過他想著她,別人皆不在眼底罷了。可這話,他怎么敢對她說? 輕城想了想,終究覺得堵不如疏,“回去我和父皇說,賜你兩個(gè)教引宮女?!笔乱阎链?,再追究也已經(jīng)沒了意義。趙璽在這方面還是太單純,可不能讓他被外面的狐貍精勾引得壞了身子。 趙璽賭氣道:“我不要?!?/br> 輕城痛心疾首:“蠻奴,你不要跟他們學(xué)壞了,覺得家花不如野花香?!?/br> 什么家花野花,這世上哪一朵花比得上jiejie這朵傾城名花? 趙璽有口難開,煩躁起來,索性一把抓住她依舊留在他胸前的手,聲音拔高道:“反正我不要。” 輕城頭痛欲裂,正想說什么,忽然聽到下面有人抽氣道:“殿殿殿殿下?” 梁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什么?陽光如縷,樹影斑駁,隱約能看到趙璽和一個(gè)小少年并肩坐在枝葉深處,親昵地?fù)е鴮Ψ降难?,少年?cè)身對著他,一只手似乎在……摸趙璽? 梁休風(fēng)中凌亂,整個(gè)人都陷入了恍惚之中:趙璽居然沒有把那小少年一腳從樹上踢下來?不對,他們兩個(gè)好好的爬到樹上去干什么,本來就是打算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吧? 梁休顫聲道:“你你你竟然有這樣的嗜好?”原本想不通的事瞬間全部想通,難怪他對嬌滴滴的美人兒全無反應(yīng),還拒絕了自己幫他安排的清倌兒,也難怪他不肯告訴自己他肖想的是誰,原來真相竟是這樣的! 完了,他該怎么和陛下交代? 趙璽懊惱:不,不是這樣的!他剛剛被jiejie氣糊涂了,居然沒發(fā)現(xiàn)梁休走過來,聲音大了點(diǎn),露了行跡。 輕城稀里糊涂:下面那家伙在說什么,什么嗜好?她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驀地反應(yīng)過來,梁休誤會了。 輕城又是窘迫,又是好笑,正要開口解釋,趙璽附到耳邊道:“jiejie難道想向他表露身份,就不怕他誤會我們倆的關(guān)系,惹出軒然大波?” 輕城怔住,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兩人此時(shí)的姿勢有多惹人遐想,難怪梁休會想歪。她暗叫不妙,梁休是認(rèn)得她的,她開口解釋,固然可以洗脫趙璽斷袖之名,可卻沒法解釋姐弟倆動作為何會這么親密。 比起誤會趙璽斷袖,誤會姐弟倆之間有曖昧,才是更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