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最后上桌的舒芙里，在前頭菜品的襯托下，意外可口，舌頭一碾則融化，挽回晚餐的一些遺憾。

    從餐廳到酒店辦理退房，開車回她的小公寓。

    住宅區(qū)外擺起夜宵攤，卓楚悅下車過去，買兩份鐵板蘿卜糕。

    梁明軒是晚餐時間一過，不再進(jìn)食的人，她不會強迫他賞臉嘗一口，自己吃得滿足。

    “當(dāng)晚賣的沒有補貨一說，先到先得，通常我只買一份，第二天起來放進(jìn)微波爐轉(zhuǎn)一下，當(dāng)做早飯了?！?/br>
    他開著車，說，“回去多喝水，容易上火?！?/br>
    梁明軒將僅僅二十寸的行李箱搬進(jìn)她家，再倒?jié)M滿一杯溫開水給她。

    卓楚悅挑起一撮頭發(fā)，貼到鼻子下面，“路邊攤的煙，好像把我頭發(fā)熏臭了，你聞——”

    他低下來聞一聞，居然點頭，“嗯，去洗頭?！?/br>
    她懶得動，“好累，還要吹干?！?/br>
    “一直聞這味道你睡得著？”

    “我把鼻子塞住，用嘴呼吸。”

    梁明軒一把拉起她，“不要偷懶，快去！”

    她慢吞吞進(jìn)浴室。

    鉆進(jìn)淋浴間，只見洗護(hù)用品排列工整，前短后高。

    梁明軒除開潔癖，肯定還有強迫癥。

    今晚他終于有寢衣可換，不過，還是要將就這一張不寬敞的床。

    卓楚悅吹頭發(fā)的耐心僅有五分鐘，用毛巾最后擰幾下發(fā)尾，坐上/床，看昨夜沒有看完的書，英文原版的《84，charing cross road（查令十字街84號）》。

    他問，“吃力嗎？”

    “大部分靠猜?！彼t虛的回答。

    趕在他問前，她又說“翻字典太麻煩了，要是明天我還記得看不懂的詞，會順便查一下?！?/br>
    念她在中學(xué)時期，有梁明軒幫她補習(xí)，英文成績顯著提升，也只是比不及格的情況好很多。

    因為他認(rèn)為學(xué)習(xí)語言是用于交流，不讓自己被母語困住，通過別人的過濾去了解世界，不是教她如何應(yīng)付考試。

    那時，學(xué)校有外教英文課，老師是一位白人，全年級只有她，期末評價是最高a 。

    學(xué)生都是女孩子，臉皮薄薄，上課很是配合，下課羞于開口，而卓楚悅是覺得上課索然寡味，沒有提問的價值。

    誰知有一日，外教在課上，無意間提及羅斯福與發(fā)妻的私人秘書有一段韻事。

    卓楚悅耳朵一豎。

    可是，外教老師會的中文，與她會的英文程度一樣，甚至還不如，她竭盡所學(xué)與他對話，整整一學(xué)年課余時間，讓他一直講到羅斯福的第三位情人，歐洲的公主……

    她明白自己得高分，貴在不拘束，且八卦。

    夜深，卓楚悅摸摸頭發(fā)，微微冰，已無濕氣，就躺進(jìn)被子下。

    正好梁明軒進(jìn)臥室，問她，“關(guān)燈？”

    她應(yīng)一聲，屋子暗下來。

    他也躺上/床。

    卓楚悅轉(zhuǎn)身面向他，伸手撫摸他的臉。

    屋外遠(yuǎn)遠(yuǎn)傳來車?yán)?，樓上的孩童精力充沛，跑來跳去，天花板砰砰響?/br>
    她猜，他是因為吵鬧而長長吐氣。

    果不其然，梁明軒出聲，“平時不覺得吵？”

    “分心情?！彼f，“趕設(shè)計，人正煩躁的時候，想奪門去和他們吵架，無事可做的時候，這些聲音也是一種安慰。”

    他不再說什么，環(huán)住她，輕輕地拍她后背，好像哄她睡覺。

    卓楚悅卻說，“現(xiàn)在覺得很吵?！?/br>
    “你很煩躁？”

    “不是，因為你在，我很安心?！?/br>
    有他在，不需要家庭聲安慰，他的懷抱最安全。

    她仰起頭，親吻他的脖子。

    梁明軒翻身，比夜幕更暗的影子，籠罩住她。

    他們靜靜對視，她幡然醒悟，他是否在等待她首肯？她啟唇吸氣，還沒有吐出半個字，他壓下來，柔情似水地吻她。

    她的睡衣底下，沒有內(nèi)衣，他埋下頭。

    心跳極快，但是她愿意，真正的毫無保留。

    不多久，她的靈魂仿佛被高高吊起，下一刻解脫，以為要承受他帶來的疼痛，他卻沒有繼續(x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