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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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云海十三樓,還有誰在與他們作對? 秦妙語心頭微沉,頓覺今日很可能沒那么輕易脫險(xiǎn)。 元三思跟鳳霄打了片刻,就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想要他的命。 鳳霄忽然問:“雁蕩山莊是不是你們下手的?” 元三思悶哼一聲,不屑回答。 寧舍我反問:“難道不是貴府干的?” 鳳霄冷笑:“少跟本座耍滑頭!” 四人似有默契,鳳霄陡然住手,元三思等三人也分別罷手后撤。 寧舍我知道今日敵強(qiáng)我弱,不能逞強(qiáng),便好聲好氣道:“鳳府主誤會了,我們原本是沖著小試劍大會而來,結(jié)果聽說雁蕩山莊被人血洗,十分震驚,又聽說鳳府主一行來到洛陽,接管此案,有辦案如神的鳳府主和崔尊使在,此案不愁不破,所以我們準(zhǔn)備放心離開,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鳳府主你們?!?/br> 勢成水火的雙方居然在這里放下刀劍,心平氣和說話,堪稱奇景。 他啰啰嗦嗦說了一大堆,總的來說就是一個(gè)意思:他們不是雁蕩山莊案的兇手,也沒有跟蹤鳳霄一行。 元三思似也受不了他的啰嗦,當(dāng)即道:“我們幾個(gè)手下失蹤了,追過來的時(shí)候,正好跟你們撞在一起!” 此言一出,四人都意識到,他們是被有目的地聚攏到一起。 鳳霄面色微變,顧不上三人,轉(zhuǎn)頭便朝來路奔去! 他速度極快,轉(zhuǎn)眼就回到車隊(duì)方才停留之處。 只是除了三輛馬車和幾匹馬之外,所有人都消失無蹤。 “崔不去!姓崔的!” 鳳霄喊了幾聲,空蕩蕩的枯木林,只有迷霧洶涌回應(yīng)。 他深吸口氣,似乎聞見一股淡淡的香氣。 木香。 但大冬天的,哪來的林木香氣? 就算崔不去被擄走,還有明月他們在,怎么也不可能這樣悄無聲息,全部消失得干干凈凈! 余光瞥見一抹艷紅。 鳳霄低頭,是血。 像從傷口滴落的血跡,偶斷還連,一直往前延伸,沒入大霧中。 循著血跡,他一步步跟過去。 血腥味越來越濃郁。 濃得像是前方有個(gè)尸山血海在填著。 但鳳霄沒看見尸山血海,他看見崔不去正躺在前方不遠(yuǎn)處,而秦妙語半趴在對方身上,正一口一口,在啃尸體。 聽見他走近的動(dòng)靜,秦妙語倏地回頭,滿臉鮮血! 崔不去的手臂也已經(jīng)露出白骨。 鳳霄心頭一涼。 這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 他變了臉色,甚至沒來得及去多想,就飛奔上前! 與此同時(shí),在他身后,一道黑影飄然而近,無聲無息。 第163章 那黑影自忖勢在必得,誰料鳳霄奔至中途,毫無預(yù)警折身后轉(zhuǎn),手指彈出琴弦。 絲弦挾真氣劃出破空之聲,直接穿透黑影! 黑影霎時(shí)化為烏煙,消散破碎。 鳳霄不作停留,又接連兩道真氣破向崔不去和秦妙語。 又是兩道黑影化為齏粉! 假的。 全是假的。 “裝神弄鬼!”鳳霄冷笑。 這幻境不可謂不厲害,但他鳳霄是能輕易被糊弄的嗎,在見識過范耘那老不死布下的北斗雙璇陣之后,眼前場面只能算是差強(qiáng)人意了。 三道黑影一碎,眼前立時(shí)云開月明。 天光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亮了起來,雖然依舊四處蕭瑟,但起碼不像之前那般明暗相接,鬼影晃蕩。 所有陰森在光明面前無所遁形。 元三思三人正陷入幻境不可自拔。 洪離神情癲狂,揮刀亂砍,甚至還一頭朝樹干沖去。 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之后,洪離直接將自己的腦殼撞破,他軟軟倒下,血混著漿液從腦袋流出。 元三思和寧舍我要好一些,他們的功力畢竟比洪離深厚,寧舍我站在原地皺著眉頭苦苦掙扎,元三思則只是咬著腮幫子,瞪住鳳霄,似清醒又似迷亂。 舉目四望,不見車隊(duì)的蹤影。 鳳霄原本想任由元三思他們自生自滅算了,想想大家現(xiàn)在畢竟同坐一條船上,就算有什么危險(xiǎn),也好拉兩個(gè)墊背的。 思及此,他向兩人彈指。 絲弦在二人印堂xue上重重一彈,兩人身形微震,迷亂神情隨之散去。 寧舍我像大夢初醒,短短一瞬,眼神從茫然到清明。 元三思的功力顯然更上一層,他甚至能夠側(cè)頭避開絲弦,還反手還擊,軟劍絞住琴弦,腳下跟著側(cè)移,鳳霄又一道絲弦彈在他肩膀上,元三思后退兩步,也清醒過來。 “發(fā)生何事了?”寧舍我臉色一變,下意識認(rèn)為洪離是鳳霄殺的。 他很快發(fā)現(xiàn)不是。 因?yàn)轼P霄大可趁機(jī)也對他下手,但鳳霄沒有。 寧舍我定了定神,確認(rèn)洪離是自殺的之后,就沒有再去理會他的尸身,轉(zhuǎn)頭四下觀察。 “我們是不是被困進(jìn)陣內(nèi)了?鳳府主可有出陣的法子?” 鳳霄直言不諱:“我要是有法子,剛才就直接把你們殺了?!?/br> 寧舍我裝作聽不懂他的諷刺,厚顏一笑:“多謝鳳府主手下留情,敵人分明有意將我們困住,引我們自相殘殺,鳳府主不計(jì)前嫌,同舟共濟(jì),實(shí)乃宰相肚量!” 鳳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問元三思:“這個(gè)寧舍我是真的還是幻覺?” 元三思沒好氣:“真的!他經(jīng)常跟陳朝官員打交道,誰在朝為官不是這么說話?” 鳳霄:“我就不用?!?/br> 他的確有不用八面玲瓏的本事,元三思張口想要嘲諷,想想眼下處境,又把話吞了回去。 鳳霄突然變得一點(diǎn)也不著急了,他甚至將手里的兩根琴弦一圈圈繞起來編成一朵花。 元三思看得眼角抽搐。 鳳霄拿著那朵“花”沖他搖了搖,手腕翻轉(zhuǎn)幾下,花朵綻放,絲弦層層松開,竟又變回兩根。 “好看嗎?” 元三思:……他為什么要在這里看解劍府二府主雜耍? 因?yàn)樗麄儸F(xiàn)在根本出不去。 寧舍我走了一圈,不知不覺沒入迷霧之中,過一會兒,又從另一個(gè)方向走出來,焦慮疲憊,微微喘息。 元三思看他,寧舍我搖搖頭,表示自己找不到出路。 迷霧之后,似乎處處都是出路,但他們卻找不到真正的生門。 誰會將兩撥不共戴天的人馬放在一處? 元三思只能想到一個(gè)人。 范耘。 此人背叛了云海十三樓,又非鳳霄他們陣營的人,而且他精通陣法陰陽之術(shù),似乎是最為可能的人選。 三個(gè)江湖絕頂高手被困在這里,什么事也做不了,傳出去怕是沒有人信。 但既然已經(jīng)知道這可能是敵人的陰謀,元三思和寧舍我自然也沒了動(dòng)手的欲望。 要打,也得先出去再說。 他冥思苦想脫困之法,那頭鳳霄盤腿坐下,從袖中摸出一個(gè)橘子,開始剝皮。 那是他早上出發(fā)前從裴驚蟄那里順過來的,原想路上拿來逗姓崔的,誰曾想遇上這么個(gè)鬼陣法,橘子放在袖子里跟肌膚相貼沾上體溫,捂得暖暖,吃起來也分外甘甜。 “鳳府主這是不打算出去了嗎?”看他一瓣接一瓣吃得香甜,元三思咬著腮幫子字字清晰地吐出來。 “我又不會破陣,站著瞎轉(zhuǎn)有什么用?只能等人來救了?!兵P霄理所當(dāng)然道。 寧舍我滿懷希望問:“鳳府主同行的人里有精通陣法者嗎?” 鳳霄:“有啊,崔不去?!?/br> 元三思惡意笑道:“鳳府主難道指望崔不去來救你?恕我直言,你若死在這里,對他并無任何損失?!?/br> 鳳霄笑道:“這你就錯(cuò)了,即使我與崔不去萍水相逢,他也會救我的?!?/br> 更不必說酒肆那夜的一句值得。 元三思皺眉,下意識不想聽他的答案,又忍不住問了句:“為什么?” 鳳霄淡定自若:“因?yàn)槲业哪槪业娘L(fēng)采,我的舉手投足,天下第一,無人能及?!?/br> 元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