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我覺得我可以解釋一下……”

    鳳皇：“既然醒了?！?/br>
    鸞鳥：“又睡不著?！?/br>
    鹿蜀：“那不如？”

    九尾：“狡，鞭子在哪？”

    ……

    念在南山君一片好心，涂綿綿攔住大家，要給南山君一個機會從頭做人，這才讓南山君免于一場毒打。

    南山君眼淚汪汪哭天喊地，一整天都像祥林嫂似的唉聲嘆氣，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居然會判斷失誤。

    逃過一劫的涂綿綿暗地里松口氣。

    她睡得正香的時候，是饕餮把她叫醒，告訴她南山君正在找妖怪過來。

    涂綿綿連忙回到自己的房間，裝作睡得正熟的樣子，等待著南山君他們上門來演一出戲。幸好沒有太多破綻，輕易就隱瞞過去。

    這段辦公室地下戀情也算是暫且瞞住大家。

    “咦，綿綿?！?/br>
    “怎么了？”

    因為南山君過于悲傷，代替工作的鹿蜀把電話遞給她：“你好像有消息沒看。”

    “我看看……”

    涂綿綿點開信息，從上至下看了幾遍，忽然笑了：“程導(dǎo)新片要找山海公司唱主題曲、片尾曲和插曲。哇，大家要火了！”

    山海公司一直以直播為主，經(jīng)常上熱搜卻沒有大眾性代表作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意味著路人感觀不好，黑粉會比其他明星多幾倍。

    即使妖怪和神祇們有各種特殊氣場加成，還是底氣不足。這就是小圈子融入到大環(huán)境下的麻煩之處。

    涂綿綿說：“正好，借此機會大家好好地宣傳一下?！?/br>
    山海公司本身也算是妖怪們休憩的地方，但自從建立以來效果一直不佳，料想許多妖怪們并不關(guān)注直播和微博，宣傳范圍有限。

    這次借電影宣傳，或許會有新的妖怪被吸引進來。

    鸞鳥坐在沙發(fā)上涂指甲，圓潤飽滿的鮮紅色襯得皮膚皙白。她用還沒涂的那一只手輕撩長發(fā)，無奈地道：“唉，看來我又得上陣了?！?/br>
    涂綿綿笑瞇瞇地說：“那你可要加油了啊?！?/br>
    程導(dǎo)的新電影正是今年大火的奇幻愛情題材，用山海公司的網(wǎng)紅們也算是正好。涂綿綿跟他簡短交流之后，程導(dǎo)發(fā)來歌單和要求，讓涂綿綿看完了再決定是否合作。

    涂綿綿當(dāng)然求之不得，有些奇怪于一向商業(yè)電影部部大爆的一線水準(zhǔn)的程導(dǎo)說話如此謹(jǐn)慎保留，仿佛在求著他們唱歌。

    別說九尾，哪怕是饕餮她也會哄著讓唱幾句，涂綿綿對這方面還是相當(dāng)有把握的。

    當(dāng)她打開歌單和人名之后，忽然陷入沉默。

    鸞鳥吹了吹指甲：“怎么啦？”

    “嗯……”

    涂綿綿說：“鸞鳥，你唱主題曲。”

    鸞鳥優(yōu)雅地擺弄著手：“我就知道。”

    “九尾，鳳皇，你們兩人會貢獻部分插曲?！?/br>
    九尾懶懶地嗯了一聲，鳳皇頓時不高興了，公鴨嗓一直在嚷嚷：“朕的仙音豈是他們一介凡人能聽的？簡直不像話！放肆！”

    涂綿綿也不明白為什么要讓鳳皇這么難聽的嗓子唱歌，修音師恐怕得累死。

    對這方面業(yè)務(wù)相當(dāng)熟悉的鸞鳥等了等，沒聽到涂綿綿繼續(xù)說，這才抬眼問：“片尾曲呢？算誰的，是插曲嗎？”

    “啊……”

    涂綿綿又發(fā)出意味不明的應(yīng)聲，許久，苦惱地?fù)蠐项^發(fā)：“是我?！?/br>
    大家驚咦一聲：“你？”

    涂綿綿也沒想到程導(dǎo)居然會邀請她唱片尾曲。自從上次被新晉影帝徐晉爆出涂綿綿在大學(xué)期間哼唱過的《枯水愛情》，非常奇妙地積攢了一些歌粉，她的那首歌也被稱為最好聽版本——比所謂“原唱”謝衿澤的版本好聽得多。

    微博音樂大v都在分析涂綿綿的音色和歌聲，表示這么好的嗓子不唱有些可惜，在鸞鳥的直播中也有不少人刷屏讓涂綿綿唱歌。

    后來，涂綿綿親自寫下的一紙聲明，說明她不會成為歌手，那首歌也是唯一的一首，這才讓圍觀群眾們偃旗息鼓。

    這一次的片尾曲點名讓她唱，想必是程導(dǎo)看上了涂綿綿的嗓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九點~

    ☆、她的歌聲

    涂綿綿左右為難, 思前想后，跟程導(dǎo)發(fā)一條信息，說再考慮考慮。

    “唉?！?/br>
    “好好的嘆什么氣?！丙[鳥倚在柜臺前, “想唱就唱唄, 如果不想的話，就干脆拒絕，不要每次總是顧慮太多?！?/br>
    涂綿綿：“我……”

    “你啊，要學(xué)著自私一些才能過得更好?！?/br>
    涂綿綿陷入沉默。

    她繼續(xù)處理工作，先把唱片尾曲的事情拋到腦后。處理微博的時候，涂綿綿眼尖地看到徐晉居然給她發(fā)私信。

    “你要去么？”

    涂綿綿有些意外于他知道這件事。她猶豫片刻，回答：“我再想想?！?/br>
    程導(dǎo)是個相當(dāng)執(zhí)拗又挑剔的老牌導(dǎo)演，若是涂綿綿拒絕，相當(dāng)于拒絕了山海公司的合作機會，實在不劃算。

    不料徐晉的回復(fù)相當(dāng)快。

    “不想去, 我可以幫你勸勸他?！?/br>
    “……”

    涂綿綿倒是回想起, 去年的賀歲檔徐晉曾和程導(dǎo)合作過, 這部電影徐晉也會客串。據(jù)八卦媒體爆料，他們私交不錯，偶爾也會出來小聚, 聊天吃飯。

    涂綿綿感激之余，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謝謝，這件事我自己處理就好?！?/br>
    微博私信顯示徐晉看了她的回復(fù)，卻沒有回應(yīng)。大概那樣一個咖位的大演員被拒絕也是一件難堪的事情吧。

    她想。

    為了避嫌，涂綿綿刻意和饕餮保持距離, 免得被大家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饕餮和她相處久了，漸漸有些懂涂綿綿的想法，只要她沒有表現(xiàn)出劈腿的跡象，大佬還是那個溫和的大佬，與世無爭，每日只惦記著吃。

    看到饕餮這么容易被滿足，涂綿綿也放松下來。

    她考慮許久，最終決定答應(yīng)程導(dǎo)的要求。這樣的合作可遇不可求，只不過是一首歌，對于她來說不必要出鏡，也是相當(dāng)方便的事情。

    程導(dǎo)瞧不上山海公司的錄音棚設(shè)備，怕音響音質(zhì)，強烈邀請涂綿綿帶著妖怪們?nèi)ニ煜鹿镜匿浺襞?，那里有最好的設(shè)備，曾經(jīng)去過的鸞鳥則興奮極了，就像是一個耳機發(fā)燒友在等待著試音，期待滿滿。

    本來商量在公司就能錄音的涂綿綿看到大家等待許久的期待，最終跟程導(dǎo)嚴(yán)肅商議，確定對方能完成保密工作，這才率領(lǐng)著妖怪們武裝嚴(yán)實，翌日來到錄音棚。

    山海公司由饕餮駐守，非常安心。惹禍精南山君被大家一致投票拒絕跟上，躲在房間里抱著他的應(yīng)援牌哭哭唧唧。

    這次的行程保密，錄音棚里不過寥寥數(shù)人，皆是口風(fēng)極嚴(yán)的工作人員。

    一群妖怪們戴著口罩和帽子，一進門，程導(dǎo)從椅子上站起身鼓掌：“歡迎歡迎。我這是第一個親眼看到你們的觀眾嗎？”

    涂綿綿摘掉口罩，聞言微笑：“的確是這樣?！?/br>
    “那可就太榮幸了?！?/br>
    他笑著一一打招呼，跟鸞鳥更是親切地?fù)肀?。鸞鳥曾經(jīng)給他唱過主題曲，也是非常熟悉的合作伙伴了。

    “話不多說，我們先開始吧?！?/br>
    涂綿綿看了一眼時間：“今晚還有直播，如果取消會很麻煩。”

    “好好好，既然你這么說，我也不是磨磨蹭蹭的人，我們就立即開始吧?！背虒?dǎo)相當(dāng)欣賞涂綿綿雷厲風(fēng)行的工作態(tài)度，看到公司的網(wǎng)紅藝人們非常有職業(yè)cao守，到這里依然保持著大眾面前的人設(shè)，不由更樂。

    鳳皇一臉“莫挨老子”的表情又橫又傲氣，程導(dǎo)一眼就看中，打算等會兒磨一磨涂綿綿，讓鳳皇試試他下一部新電影的角色。

    他們事先聽過小樣，一個個記性極好，幾乎都是一次就過。

    不得不說程導(dǎo)給鳳皇選的歌非常符合他的音色，音域不廣，不需要太費力氣，唱的歌也不需要多深情，含含糊糊的敷衍隨意恰好和電影的劇情不謀而合。

    程導(dǎo)站在涂綿綿身旁感慨：“你的這些藝人調(diào).教得真不錯?！?/br>
    涂綿綿很想吐槽大家本來就是這個性格，又默默忍回去，露出商業(yè)性的微笑：“謬贊了?！?/br>
    “要考慮來我的公司嗎？”

    涂綿綿一臉訝然：“謝謝……不過，我目前不想換工作?！?/br>
    “真可惜啊真可惜，大家都評價我慧眼識珠，懂得挖人才，我當(dāng)初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你這個好苗子呢?！背虒?dǎo)一臉遺憾，不停地?fù)u頭感嘆，涂綿綿聽著莞爾。

    “娛樂圈人才濟濟，我只不過是運氣好?！?/br>
    “哼，徐晉那小子還惦記著你呢?！背虒?dǎo)搖搖頭，“你不知道，他當(dāng)初有跟我聊過你，我那時候還在猶豫的當(dāng)口突然爆出解約，緊接著你就離職消失，給你發(fā)了邀請你也沒回。”

    “啊，有這么回事嗎?！?/br>
    當(dāng)時涂綿綿離職之后處于風(fēng)口浪尖，不論是好心的邀請還是惡意的憐憫，她統(tǒng)統(tǒng)一個不回復(fù)，全部刪掉，也就沒有留意過程導(dǎo)的信息。

    不過，以當(dāng)初的情況，涂綿綿必定是不會再進入娛樂圈的。一切皆有因果，奇妙得很。

    望著錄音棚里的妖怪們，涂綿綿的心情平靜。

    如今她的經(jīng)歷哪是跟娛樂圈能比的。就算以后不做這份工作，她也將一輩子銘記著這一段奇妙無比的緣分，一個普通人永遠接觸不到的神奇的經(jīng)歷。

    “……好，該你了?！?/br>
    “輪到我了？”

    涂綿綿怔忪片刻，快步上前，調(diào)音師站起身搓搓手，紅著臉說：“我是你的歌粉呢，能合作太榮幸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