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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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與林佳容說罷,姜姈途中未顧及得上旁人,直接去了姜承稟所在的院落。 待她見到姜承稟時,向?qū)Ψ角バ卸Y,姜承稟便怒不可遏地直接上前來打了她一耳光。 姜媞怔愣住了。 這個父親性格雖然軟弱,可卻還從未打過哪個女子。 對待他的妻子也好,孩子也好,他都是極為溫柔。 可他今日卻紅了眼睛,仿佛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公道 姜媞剛從姜媞小姑娘身上醒來的時候, 也不過才十六七歲,那時候她的母親病重, 卻和姜承稟十分恩愛。 姜媞記得自己有一回從外面跑回來,正巧從門縫里看見她娘一邊咳嗽一邊揪著姜承稟的耳朵,姜承稟紅著臉哀哀求饒, 她娘蒼白的臉上才浮現(xiàn)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兩人依偎在一起,如交頸鴛鴦般和美,絲毫沒有因為她娘的久病有絲毫的影響。 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很好, 一度讓姜媞覺得她父親有再多的缺點(diǎn), 卻也比大多數(shù)男人更像個丈夫,更像個父親。 只是突如其來的責(zé)備, 讓她想到依偎在他身邊的人變成了阮姨娘,姜媞瞬時就了然。 他是個多情的人,母親死去了那么多年, 留給他的只是不成器的姜瑜和風(fēng)光不再的姜媞, 而能在寒夜里給他些許溫暖和陪伴的卻是阮姨娘和姜姈。 “我沒想到你母親那樣溫柔善良的人竟會生出你這般惡毒的女兒來!” 姜承稟握著拳, 氣得手掌仍在發(fā)顫。 姜瑜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jiejie半邊發(fā)紅的臉,以及大聲質(zhì)問jiejie的父親。 “爹爹……”姜瑜剛要開口便被下人扯到了身后勸阻住。 “父親說我惡毒?”姜媞問道:“父親為何不告訴我哪里惡毒了?” “你還想瞞著我不成, 你meimei被人打成那樣扔回府里,難道和你無關(guān)?!”姜承稟問她。 姜媞摸了摸火辣辣的臉側(cè)道:“自然是和我有關(guān)的,只是父親為何不問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你覺得我惡毒, 那我若告訴你,姜姈就算是死在齊府都不足惜,而她能這般回到府里已經(jīng)算是齊府大發(fā)慈悲了呢?” 姜承稟一怔,顯然沒有明白姜媞的意思。 在他眼中,姜姈自然是個乖巧善良的孩子,就算再不是,又能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出來? “父親顯然沒有想要問我,那我便告訴父親,姜姈想要謀害齊瑯的兒子,她就是死不足惜,若是父親想要尋個公道,那么大可讓她一死,以還公道,父親做得到嗎?”姜媞問他。 姜承稟退后兩步,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你到底在說什么?”他一時之間竟無法消化姜媞這短短幾句話,“齊瑯哪里來的兒子?” “養(yǎng)不教,父之過,父親生養(yǎng)了一個惡毒的女兒,給一個年幼的孩子下藥想要對方死于無形,父親連我這樣沒有害過人命的都容忍不下,難道能容忍得下那種人嗎?”姜媞一字一句問完,自己反倒先笑了。 他本來也只是少女姜媞的爹,她娘都死了那么久,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父親叫我回來為了這事情我都已經(jīng)說明清楚,父親若真覺得此等行徑惡毒,那便千萬不要再放過惡毒之人了。”姜媞說完便抬腳離開,態(tài)度絲毫沒有緩和的意味。 僅僅因為她父親連句讓她辯解的機(jī)會都不給。 哪怕他真的以為她故意傷害了庶妹,難道多年的父女之情就不能讓他給她留有余地嗎? 她想到母親臨死前的交代都為了父親,心底不免感到寒涼。 她的父親終究還是變心了。 “jiejie!” 姜瑜追出門去,卻連姜媞的衣袖都沒有抓住。 他頓時生出一種無力感。 屋內(nèi)父親坐在椅子上,似乎仍然不敢置信。 “姈兒哪里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似放不下面子一般,仍舊在碎碎念,“就算、就算如此,她怎能這樣頂撞我呢,姈兒是她的親meimei,她也只該護(hù)著才對……” 姜瑜見到父親這般,頓時便想到了旁人常說的豬油蒙了心。 “爹爹難道不是聽了阮姨娘的話才會掌摑jiejie的嗎?”姜瑜問道。 姜承稟頓時仿佛被人踩住了脖子一般,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他想到阮姨娘梨花帶雨的模樣以及姜姈的慘狀,一顆心搖搖晃晃,都下不了狠心。 “你不要多想,你阮姨娘不是那樣的人,也許這里面還有別的內(nèi)情……也猶未可知。”姜承稟低聲道。 姜瑜聽了這話只覺得整顆心都被人丟入了水里,浸透了涼意。 他頓時就明白了姜媞頭也不回的心寒。 他拿出帶在身上的玉忽然就摔在了地上,生生地摔成了兩瓣。 姜承稟有些錯愕地看向他。 “你……你這是在做什么?”他吃驚地看著地上那兩瓣碎裂的玉。 “想必爹爹也知道這玉是哪里來的,這是齊大人給我的,卻是圣上所賜,若是爹爹執(zhí)意要留那母女倆,那只能請爹爹寬恕姜瑜不孝,拿著這玉自去請罪,雖禍不及家人,但姜瑜往后在京城必斷絕了所有立足之地。”他說話的神情極為堅決,仿佛這些后果都不足從前旁人對他的唾罵嘲諷萬分之一。 姜承稟登時站了起來,連身后椅子碰翻了都毫無反應(yīng)。 阮姨娘在偏院里照顧姜姈,姜姈喝了藥后昏昏睡去,她忍著悲痛,對著鏡子修飾了一番憔悴的容顏。 待姜承稟過來時,她忙整理了妝容出去迎接。 “老爺?!比钜棠镅劬νt,她傷心的時候總不像別人那般滿臉涕淚不雅,她愈是傷心,就愈是楚楚可憐。 姜承稟神情卻僵硬得很。 “阮氏,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彼f。 阮姨娘微怔,“老爺說什么?” 姜承稟又重復(fù)了一遍,“姈兒所做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 阮姨娘眼中閃過一抹慌亂,急忙道:“老爺,你以為那些傷害姈兒的人會承認(rèn)自己做惡嗎?” “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苯蟹A的聲音顯得無比疲憊,他閉了閉眼,將自己的目光從阮姨娘那張美麗的面孔上挪開。 “你和姈兒都搬出去住吧?!苯蟹A道。 阮姨娘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眼里噙滿了淚水,一向柔和的嗓音顫抖道:“老爺,你說什么?” 姜承稟不應(yīng)她,她當(dāng)即便跪在他身前,哀求道:“老爺,你這樣做會毀了姈兒的,你這樣做……是逼我去死?。 ?/br> 姜承稟聽她這般說,心中那股沒法對著姜媞和姜瑜發(fā)泄的怒氣,這時候不免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你若真覺得我這樣做是斷你生路,你又何必在我身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讓我對阿媞出了手呢?說到底,你也根本就沒有為我設(shè)想過,是不是?!”姜承稟重重地將她推開。 阮姨娘哭得肩頭顫抖,發(fā)髻也凌亂了,又忙撲回去抱住姜承稟的腿。 “老爺,這么些年來難道你我真的一點(diǎn)夫妻之情都沒有嗎?姈兒她不像媞姐兒那般好命,就算遭了天大的災(zāi)禍她也有人護(hù)著,可我的姈兒只有我啊,老爺……” 姜承稟聽著這些話心里一抽一抽的,轉(zhuǎn)身便想離開屋子。 阮姨娘哭著抱住他的腳,整個人趴在地上,道:“就算老爺覺得姈兒死不足惜,我也死不足惜,可是我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老爺?shù)墓莚ou,它卻是無辜的啊,老爺!” 姜承稟周身一顫,低頭看向她,“你方才說……你有了我的骨rou?” (改錯字) ☆、身孕 阮姨娘抬起頭來, 臉色蒼白道:“我先前只是因為姈兒的事情沒法開口,老爺若是不信, 大可請了大夫來看?!?/br> 她說得這般坦然,讓姜承稟無法懷疑。 若是想要知道一個人有沒有身孕,大夫自然能給出他們想要的答案。 阮姨娘躺在軟塌上輕柔的撫在小腹上, 姜承稟不免有些緊張,等大夫來了仔細(xì)診斷之后,便對姜承稟報喜道:“恭喜大人,這位夫人有喜了?!?/br> 姜承稟頓時忍不住了欣喜。 “你……你真的有了?”他還有幾分不信。 阮姨娘垂著眸兒, 眉宇間卻是憂愁。 “老爺,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只是在想, 若是日后我們的孩兒出世了,知道她的jiejie是被另一個jiejie給傷害了,你說他該有多傷心, 都是老爺?shù)暮⒆? 為何不能彼此之間留些余地呢?” 阮姨娘說得合情合理, 竟叫姜承稟無法反駁。 姜承稟在屋里來回踱步,腦子里還回想著方才姜瑜摔玉的樣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彼麃淼酱睬拔兆∪钜棠锏氖謬@了口氣。 阮姨娘還想再勸,外面有來了一人。 “大夫, 還請您再給她看看。”姜承稟對那人說道。 那人雖也是大夫,卻顯然不是方才那一個了。 阮姨娘驀地從榻上坐了起來,看向姜承稟,嗓音僵硬道:“老爺這是什么意思?” 姜承稟頭也不回, 道:“我年歲不小了,你能為我懷上孩子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多請幾個大夫來給你看看,不算壞事。” 那大夫靠近了榻邊,溫聲道:“夫人,還請您把手伸出來?!?/br> 阮姨娘動也不動,只對姜承稟道:“老爺這是不信我,還是不信方才那位大夫?” “你在說什么?”姜承稟皺著眉看她,“當(dāng)初阿媞她娘懷孕的時候我還找了三個大夫給她看?!?/br> 阮姨娘咬了咬唇,看著那陌生的大夫猶疑不定。 “夫人,還請夫人伸出手來?!贝蠓蛉耘f耐心道。 阮姨娘這才伸出手去,那大夫替她診脈,片刻抬頭看了阮姨娘一眼。 “大夫,如何?”姜承稟問道。 那大夫道:“這位夫人并無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