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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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浴巾拿到手里,她忍著身上的酸疼從曹硯懷里掙出來,拉著被子往起坐。 曹硯沒有再抱著她不讓她動,撐起胳膊托住腦袋,看著她爬坐起來,扯著被角下床,把浴巾裹到身上,一副不想讓他看到的樣子。 裹好了浴巾,奚溪光著腳走到窗邊,伸手撥開一點(diǎn)窗簾,看到外面大片雪白,臉上浮出驚喜,又把窗簾撥開一點(diǎn),轉(zhuǎn)頭看向曹硯高興地說:“下雪了。” 聽她這么說,曹硯也就沒再睡著,起來抓了浴巾裹住下半身,去她旁邊一起透過窗簾縫往外看。 雪應(yīng)該早就下了,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鋪了厚厚一層。 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開始下的,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停的,看到就是世界換了個(gè)樣子。 因?yàn)橥蝗?,所以莫名有驚喜感。 曹硯看完了外面的雪,回頭看一下奚溪的側(cè)臉,輪廓完美,眼睛明亮,嘴角含著欣喜的笑意。 他看一陣,心里某個(gè)地方很柔軟,開口跟她說:“洗洗吃點(diǎn)東西,下去玩?!?/br> 奚溪回頭看他,碰上他的眼睛的時(shí)候稍愣了一下,仿佛到這時(shí)才真有了一點(diǎn)談戀愛的感覺。 因?yàn)椴艹幪岢鰜淼南敕ㄕ辛怂囊?,她很高興,笑得眼睛一彎,果斷出口:“走?!?/br> 一拍即合,兩個(gè)人像幼稚的初中生,換好衣服一起擠到洗手間刷牙洗漱,搗鼓好了再一起下樓到餐廳吃東西。 吃完這一天的第一餐,再一起回樓上找到保暖的棉衣棉鞋帽子手套,把自己包裹嚴(yán)實(shí)。 奚溪因?yàn)樯眢w上疼得不方便,動作都是慢曹硯半拍,但曹硯出奇地有耐心,一直遷就著她,突然挺像那么回事。 奚溪用羽絨服圍巾帽子手套把自己裹成球,跟著曹硯去院子里玩雪。 當(dāng)他們站到雪地里的時(shí)候,雪花又飄落了下來,密密的像飛了滿天的柳絮。 奚溪戴著手套伸著手接了一陣雪花,發(fā)呆走神的時(shí)候,被曹硯用一個(gè)雪球扔得回神。 她往曹硯看過去,他手里拿著鏟子在鏟雪,問她:“堆雪人?” “堆啊?!鞭上袆硬淮罄鞯赝赃呑哌^去,在快到他旁邊的時(shí)候,彎腰抄起一把雪捏成雪球扔在他身上。 曹硯沖她挑挑眉,“找死啊?” 奚溪現(xiàn)在可不怕他,一邊走一邊說:“你能扔我我不能扔你?。俊?/br> 曹硯不鏟雪了,拄著鏟子看她。 在她走過自己身到自己身邊還站定下來的時(shí)候,他突然伸腳絆了奚溪一下,然后在奚溪要仰面倒下去的時(shí)候,他扔掉鏟子一把攬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并不讓她站起來,俯視著她說:“反了你了?!?/br> 奚溪被他那一絆就嚇了一跳,好在是沒摔下去。 她臉上驚氣未消,喘了好幾口氣才定下來,看著曹硯:“讓我起來。” 曹硯攬著她的腰壓著她的肩膀,“叫爸爸?!?/br> 奚溪眼睛微瞪起來,并不會再管他叫爸爸,“快讓我起來?!?/br> 曹硯又這么玩了她一會,沒能讓她叫爸爸,也就算了,惹生氣了怕哄不好,只好拉了她直起身子,打算跟她一起繼續(xù)堆雪人。 可奚溪并不這么打算,她想的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所以站起來后,趁曹硯沒防備,伸腿并拉上他的肩膀,一把把他撩翻在地。 結(jié)果曹硯往地上摔下去的時(shí)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轟一聲摔下去。 她摔趴在他懷里,而曹硯摔躺在雪地上。 摔下去后曹硯就立馬鎖住了奚溪的腰讓她趴在自己懷里動彈不了,看著她問:“還皮不皮?” 奚溪撲騰了兩下起不來就不撲騰了,拽下手套用手把掉下來擋住了眼睛的帽檐往上推一推,然后就把摘了手套的手直接從曹硯的領(lǐng)口摸了進(jìn)去。 寒氣貼到皮膚上,曹硯瞬間就發(fā)出了殺豬般的一聲嚎叫,然后哭笑不得的樣子,求奚溪:“拿出來拿出來,快點(diǎn),受不了。” 奚溪把手停留在原地沒往里面伸,看著他說:“叫爸爸?!?/br> 曹硯服了,開口就叫:“爸爸爸爸,拿出來拿出來。” 奚溪沒拿,再兩秒鐘,她的手已經(jīng)捂熱了,和他衣服里的溫度一樣。 曹硯躺在雪地上不再叫,也沒有伸手去把她的手抽出來,懶懶地看著她,“不起來了?” 奚溪是有點(diǎn)不想起來,“渾身疼,不想動?!?/br> 曹硯笑一下,“那你趴著吧?!?/br> 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帽子上,落在曹硯的眉梢,遇暖化水。 奚溪壓著他趴在雪地里,把伸在他衣服里的手抽出來,壓去他嘴角,順順?biāo)拿碱^,認(rèn)真而又無聊,跟他說:“是挺帥的,以后可以生女兒?!?/br> 曹硯抱著她,不是很明白:“嗯?” 奚溪跟他解釋,“都說女兒像爸爸,如果嫁的老公不好看,那我就不要生女兒了?!?/br> 曹硯挺得意,“那我們就多生幾個(gè)。” 氣氛溫馨微甜,奚溪手指還在瞄著曹硯的眉頭。然而在最后一下滑到尾梢的時(shí)候,她不合時(shí)宜地想起了昨天晚上殷寧跟她說的話。 心底驀地一涼,縮回手收進(jìn)羽絨服袖子里,表情也跟著變了一下。 她不是怕殷寧真有詛咒人的本事,只是殷寧的話把她心里一直有的一個(gè)疑問放大了,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回去,到底是會一直留在這里,還是會在某種契機(jī)下再回到屬于她的那個(gè)世界。 曹硯很敏銳地觀察到了她的變化,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問她:“怎么了?” 明明聊生孩子聊的好好的,表情怎么突然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