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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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道:“就是你去撐個主人場子罷了,不必親自做什么,橫豎有下頭人,再不用巧功夫?!?/br> 老太太也道:“二太太說的極是,叫你去便去罷,左右你是府里體面的奶奶,底下人還能壓過你?” 既是如此,大奶奶少不得應(yīng)下差事兒,如此領(lǐng)了下頭幾個體面婆子帶了虞宸說的媳婦子去查。 聽到這個份兒上,往后也沒什么了,虞宓退出側(cè)間出去,不巧虞蓉急急趕來,梗著脖子往里走,一臉怒容。 恐?jǐn)_了老太太清靜,再發(fā)起火來有個什么,再者虞蓉這般模樣沖進(jìn)去,少不得吃掛落。 虞宓忙拉住虞蓉,“四姐往哪里去,三嬸回海棠院了?!?/br> 虞蓉忙道:“虞宸呢!真是不知好歹的蹄子,我娘幫她管嫁妝,半句辛苦沒有,如今倒還誣陷貪墨,我找她理論?!?/br> 想來是下頭人瞧熱鬧,添油加醋說給了虞蓉,自是只有三太太的好處,沒說半分不好的。 虞宓拉著人往外走,笑道:“下頭人不知道渾說,jiejie聽岔了也是有的。何曾有誰污蔑三嬸什么,不過是賬上有事兒,說清了也罷了?!?/br> 虞蓉一道隨著出去,一道說,“我早知她不安分,成日家出門子,誰知干個什么?竟是沖我娘來呢。我也不肖說,若我娘真動了她虞宸嫁妝,我自有辦法還她就是了?!?/br> 三老爺自來不管事兒,三房上下大小事兒那件不叫三太太cao持,虞蓉虞書韜姐弟兩個大半是三太太拉扯大的。 虞蓉雖有諸多不是,卻最是個孝順的,旁人不敢在她跟前道三太太一句不是的。 虞宓笑道:“瞧你多大點兒事,值當(dāng)急成這樣,三嬸再好不過的人,誰沒事找事兒呢。” 虞蓉定定瞧她一會兒,虞宓叫她看的心虛,勉強(qiáng)道:“四姐瞧我做甚?難不成我臉上有花兒?!?/br> 虞蓉哼笑一聲,道:“你臉上沒花兒,嘴里卻有。誰個不知虞府七姑娘最是個和軟性子,從來勸和不勸鬧的,你莫搪塞我,真當(dāng)我蠢得沒邊了,老實告訴我,虞宸拿出什么證據(jù)告我娘的狀,說了我感激你,不說我也自有去路問?!?/br> 見瞞不過去,實則也沒必要瞞,虞宓嘆一聲道:“原這些事兒咱們姑娘家不好管,也管不著。到底三嬸是你親娘,叫你知曉也有個對策?!?/br> 便把在屋外聽到的、婆子們議論的挑重要的說了些。 虞蓉面色發(fā)白,半日方道:“你也不必說了,既是這么說,想必是真了。我娘真真兒糊涂,她虞宸的東西再好,家里缺什么了,何苦拿別人的,這會兒如何是好?!?/br> 虞宓瞧她著急,少不得安慰道:“你也莫急,真假先不論,到底三嬸在府里多年,又養(yǎng)了你跟六哥哥,體面還是有的。你先回去,好好問問,若真有便去老太太跟前賠罪,嫁妝盡數(shù)還回去就是了?!?/br> 虞蓉呆呆道:“是了,拿了她的還給她就是了,我娘是府里的三太太,總不能攆她出府。” 卻說姐兒兩個到底沒經(jīng)過事兒,想的簡單,虞宸卻是雷霆手段,交出給賬本的媳婦子,輔助大奶奶探查。 不過一日功夫便清楚了事兒,三太太雖有些準(zhǔn)備,到底措手不及,又小瞧了虞宸,沒的叫人查了出來。 老太太聽了大奶奶稟報,沒氣的倒仰,抖著手顫聲道:“去把三太太給我請來!” 三太太到了迎松院,自知事情敗露,面色灰白,只到底存了希望,跪求道:“老太太開恩,大嫂去后我也是盡了心力的,那幾間鋪子原周轉(zhuǎn)不好,也是我拿了私房保住的。縱我從中拿了些銀子,到底又有多少呢?那些個管事那個是好相與的,人家白白干事不吃喝了?沒了夏侯府看顧,也是虞府在后頭撐著呢,不然那個給做事?” 又對虞宸道:“姑娘也想想,我看顧這么些年,在上頭用的人力物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大了,要還好好的鋪子給你,我便再不能用那么點子了?” 越說好似她倒真?zhèn)€沒犯什么大錯,不過拿了鋪子里些銀子,且瞧老太太雖一臉怒氣,到底沒說要如何罰人。 如此一想,不由有了底氣,三太太腰桿一挺,臉上沒什么愧色。 當(dāng)真不要臉,虞宸心里冷笑,面上卻哀戚,“三嬸太看小了人,我是那等看中錢財?shù)娜??不過都是母親留給我的念想,如今一個老人也沒了,原先經(jīng)營的好好的鋪子成了現(xiàn)今兒這么個衰敗模樣,我不過心中酸楚,怎敢怪到三嬸身上?!?/br> 雖面上大方,只話里意思還是句句指摘她呢,心中暗恨,三太太道:“好姑娘,原是我精力不濟(jì)。你二嬸走了那幾年,府里上下一應(yīng)事務(wù)兒我管著,再有那么些店子鋪子,如何忙的過來,虧空了也是有的,到底我沒拿多少,就是有也是取之哪用之哪?!?/br> 三太太說了半天,只不說自己私心貪墨了錢財,只道不易之處。 虞宸不打算跟她廢話,直接道:“大嫂嫂已帶人查了,樣樣證據(jù)確鑿,三嬸何苦跟我糾纏。橫豎我只為我娘討個公道?!?/br> 說到這個份兒上,一個抵死不認(rèn),一個不依不饒,只看老太太如何抉擇。 到底人老了,只想一家平順,不喜爭端,得饒人處且饒人罷了。 老太太嘆口氣,“五丫頭,你別委屈,你三嬸人糊涂,你諒她這遭。既是鋪子給她虧空了,叫她給你補(bǔ)回來便是,再有老婆子我這還有幾間鋪子,原是給你們姊妹出閣備的,早些分給你們補(bǔ)上嫁妝上的空缺罷?!?/br> 二太太忙道不可,虞宸也道:“豈有這樣的理兒,老太太的東西我們?nèi)绾胃乙?,便是老太太疼姊妹們要給,到時候了還給就是了。” 虞宸雖如此說,到底只當(dāng)老太太以退為進(jìn),為三太太開脫,好在她早有府里會包庇三太太的準(zhǔn)備。 當(dāng)下也沒了其他話說,卻說事兒絞著時候,忽聽底下婆子來報,“夏侯府大太太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的留言都看了 好的加冕 不好的會反思改正 謝謝你們 就這樣 晚安~ ☆、大白 二太太出門親自把人迎進(jìn)來,兩下里見過禮,各自落座。 夏侯府大太太因笑道:“近些日子無甚大事兒,我想著家中這里那里的雜物并母親去后的白禮該規(guī)整規(guī)整。在院子里閣樓上竟還有些姑奶奶當(dāng)年舊物,便想著給宸丫頭留著,再有姑奶奶嫁妝上有西郊一處莊子的耕地,只我那兒竟找不著賬,想著meimei嫁妝單子上有明數(shù)兒,便來瞧瞧?!?/br> 老太太吩咐虞宸捧了瓜果給夏侯府大太太,待虞宸歸坐,輕拍她的手笑道:“原是前些年五丫頭還小,大太太嫁妝我給看著。那地界是個好地兒,府里每每的時令果蔬皆有送的。親家太太要瞧,我屋子里物什兒也不少,想來得費(fèi)些工夫,若不急,待到我慢慢收拾,不忙什么也齊全些?!?/br> 夏侯府大太太笑道:“原是我叨擾了,自是依老太太。前兒府里幾個姑娘去姑奶奶聚寶軒,回說竟是一個陪嫁管事皆沒了。老太太莫惱,到底姑奶奶去了這么些年,不是我還瞧著她什么,到底那些家當(dāng)都是宸丫頭的,做舅家的,少不得看顧一二。” 想來夏侯府大太太不會白白為一份地契而來,原是已知曉了這事兒。 老太太心里微嘆,只一想虞宸把家中之事說與夏侯府,虞府失了體面,到底不喜。 想著虞宸為那點私財竟是不顧大全,對她的憐愛愧意頓時減去一半兒。 雖說虞府理虧,到底是自家事兒,沒得叫外人質(zhì)問,便道:“親家太太也說,過去這么些年,還沒個人員流動?自是老了一茬兒下去,又換了新的上來?!?/br> 夏侯府大太太原是接到消息,問罪來的,如何會信老太太話兒,道:“怎我聽說姑奶奶嫁妝叫府里三太太管著,非但少了,連假賬都有呢。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到底還是骨rou,又有宸丫頭,這事兒我也該過問,老太太道可是?” 三太太一直在一旁聽著,原想叫一個小丫頭算計了,沒得丟人,今兒瞧夏侯府來人。 卻是領(lǐng)悟到,虞宸一個不經(jīng)事兒的丫頭,如何想到這些個,此是有人挑唆了,除去夏侯府還能有誰。 當(dāng)即搶在老太太前道:“太太手也伸的太長了些,咱們府里上有老太太,下有幾位老爺,倒不知何時凡事要跟你匯報了?!?/br> 這話著實不客氣,親戚間這般便失禮了,老太太道:“白長了這么些歲數(shù),越活越回去了,倒不如個孩子,你回去。都是親戚,這些事兒誰家皆有,問問如何?!?/br> 老太太原是想支開三太太,在把事兒攬自己身上,好歹不戳破這層紙,保全府里體面,也不壞了親戚情分。 三太太雖不明就里,到底在老太太手下這么多年,還是有她好處的。 便行禮準(zhǔn)備告退,不想夏侯府大太太攔住,“且慢,三太太該給個說法才是,如何我家姑奶奶的嫁妝便到了你手里?!?/br> 二太太原跟老太太一個想頭,這事兒自家里解決便是了,很不必鬧出去,便笑道:“太太這話說的,她三嬸如何拿了大嫂的嫁妝了,不過管著虧空了些。老太太已知了,方才還道給嫁妝補(bǔ)回去呢,都是一家子人,沒得事事分的清楚,也沒甚情分了?!?/br> 夏侯府大太太道:“二太太說的有理,只親兄弟還明算賬,咱們這些叔伯舅舅,合該偏著宸丫頭方是,如何還眼紅呢,沒得不叫個人了?!?/br> 這是明目張膽罵她了,三太太嫁進(jìn)府里幾十年了,何曾有人這般說過,當(dāng)即似點了炮仗,鬧道:“太太這話忒沒個禮數(shù),大嫂的東西便不是虞府的了,誰又虧了宸丫頭什么,養(yǎng)她這么大,誰念了虧欠??v是用了她什么,都是一家子,還要丁是丁卯是卯的?” 夏侯府大太太也是氣了,青著臉道:“三太太原有些商戶人家本事,賬上算計不來,這口舌上也是我們這些笨嘴拙腮的吃了虧。總之說不過你,我也不與你爭辯,姑奶奶的嫁妝該如何你只管分文不少的還給宸丫頭便是,我也沒想頭,便罷了。” 三太太養(yǎng)尊處優(yōu)這么多年,比之兩個妯娌,最最痛恨的便是商戶出身的身份。 夏侯府大太太這話,當(dāng)真踩了貓尾巴了,立時怒面厲聲道:“你是哪門子的祖宗,我虞府的事兒也有你管的?便是我拿了她的又如何?日日生活在一處兒,她便再沒個需我?guī)鸵r的時候,莖莖葉葉便要算的如此清才是?!?/br> 夏侯府大太太也道:“橫豎你有話說,這事兒可大可小,左右我哥哥閑著,喊他來評評理便是?!?/br> 老太太聽了這半日,額頭早一跳一跳的,又聽夏侯府大太太說起她哥哥,如何能把這事當(dāng)個正經(jīng)事鬧到官府去。 忙道:“很不必,親家兄弟貴人事忙,哪能為這些個事兒叨擾。既是親家太太知曉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依我的意思,叫她三嬸把嫁妝補(bǔ)回去便罷了,瞧在我面上,親家太太擔(dān)待一回罷?!?/br> 三太太叫人戳了肺管子,如何肯罷手,哭道:“老太太我不認(rèn),未曾謀過大嫂家當(dāng),如何還回去?” 夏侯府大太太冷笑道:“當(dāng)真賊心不死,可是要我喊了你提拔的那幾個管事來對峙。姑奶奶跟前的陪嫁我那也還有幾個,你的所作所為,亮堂堂在人眼皮子底下呢?!?/br> 三太太一聽,頓時焉了,又氣又恨,哭個不住。 夏侯府大太太繼續(xù)道:“原我想到底是親戚,鬧翻了大家臉上不好看,沒成想三太太這般冥頑不靈。如此嫁妝悉數(shù)還回,少不得還請三太太去莊子上小住,下回便知了?!?/br> 到底是虞府理虧,老太太看走了眼,也沒了心腸替三太太分辨,再者這罰并不重。 說是去了莊子,她隨便一個借口便可把人喊回來,夏侯府大太太也是有顧忌的。 當(dāng)即沒了話,如此便罷了,老太太都默認(rèn)了,二太太也不好說什么了。 這事兒便在夏侯府大太太插手下,以三太太把嫁妝還回去,并去莊子里住些時日為結(jié)束。 因著老太太不許姑娘知曉這些不堪事兒,又為著替三太太保些體面,便不許姑娘們?nèi)ァ?/br> 虞蓉心急難耐,只得找虞宓說話,散散性兒,姐兒兩個一處商議衣服花樣子。 虞蓉很有些心不在焉,虞宓笑道:“你莫憂心,別三嬸甚事兒沒有,你倒急出病來,那可鬧笑話了?!?/br> 虞蓉勉強(qiáng)笑道:“莫埋汰我了,沒心力跟你玩笑?!?/br> 虞宓默默無言,不知該說什么了,一時相顧無話。 虞蓉大丫鬟紅袖自外頭急急進(jìn)來,忙道:“姑娘,老太太要咱們太太去莊子上住了,還不知何日能回來呢?!?/br> 虞蓉俏臉發(fā)黃,駭?shù)牟惠p,急道:“如何就去莊子了,還不知何日回來?” 紅袖忙道:“聽屋里小丫頭說是夏侯府太太來了,定要老太太給個交代,便如此了?!?/br> 虞蓉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半日方道:“我去求老太太饒了我娘。若去了莊子,回來還有什么體面?!?/br> 確實如此,府里威風(fēng)的三太太,若這么受罰攆到莊子上去,府里人多口雜,何曾有什么秘密。 一人知了,全府也便知了,況這事兒并不隱秘,三太太心性兒高,不知如何了。 虞宓忙道:“四姐莫去了,既是已決定了,想來誰去也不得變的。不若去找五姐,想來她說一句,倒比咱們十句有用?!?/br> 虞蓉聽說,半晌無話,終于提裙朝外跑,恐在擔(dān)憂驚懼之下,做出什么不妥之事,虞宓忙隨其后。 卻說虞宸要回嫁妝,苦留舅母不住,送到二門處翻身回頭,才剛走進(jìn)院子,便見虞蓉立在一顆花樹之下。 到底正值青蔥,人面似桃花,賽花更有三分色。 二人久立不動,經(jīng)了今兒這一遭,便沒想過能再與四姑娘和平相處。 虞宓在后頭穿山走廊柱后停步,正想開口,虞蓉已道:“我求五meimei?!?/br> 聲音晦澀,似說的極艱難,“我娘知錯了,求五meimei罷手,免了她這回?!?/br> 虞宸面上沒有波動,好一會兒方道:“四姐怕是找我無用,送三嬸去莊子思過,乃是老太太定的,我如何違逆她老人家?!?/br> 虞蓉忙道:“原是為你出氣,若五meimei消氣,求老祖宗一二句,我娘便免了去莊子。嫁妝會盡快齊全交還你的,收手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