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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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恩候夫人笑了一笑,沒接話,姜太太見此,便打住話頭。 姜元讓規(guī)規(guī)矩矩候在一旁,面無表情聽著夫人們自以為小聲,實則他皆能聽到的頑話。 虞宓叫劉夫人拉著說了一回話,一時外頭人來說,時辰已到,開宴了。 夫人們這才相攜往外去,一壁吩咐人去找公子姑娘們。 姜超年過半百,如今任正三品工部尚書,大公子姜明輝不過二十來歲,年前入了刑部。 二公子學(xué)問也乃年輕一輩數(shù)的上的,今秋兒下場,想必不差。 三公子從武,如今在東郊大營任職,前途無量。 便是四公子身子不若幾個哥哥,也是封老先生唯一想收為弟子的人。 你道這封老先生是誰,乃是今上當年潛邸時的老師,德行高尚,知今通古。 圣上后來登基,老先生便云游去了。 不知哪次回來碰巧結(jié)識了姜尚書,三個從文的兒子,只瞧上了姜元讓,不想這位身子骨太差,從不得業(yè)。 老先生連嘆可惜,眾人也多扼腕。 今兒來的人不少,夫人姑娘們自是太太們招待,外頭另設(shè)了宴席姜尚書帶了幾個兒子接待。 園子里小戲咿呀,羅綺穿林,人聲鼎沸。 虞宓跟劉嫚幾個相熟的姊妹一桌,許久未見,便有說不完的話兒。 吃了一時,不知誰說起要行酒令,正在興頭上,自是依了。 卻說劉嫚外頭去更衣回來,坐到虞宓身側(cè),拍了拍臉,一臉僵硬。 虞宓正輸了令吃酒,便笑道:“敢是你吃了酒不是,竟是比我還醉的模樣?!?/br> 劉嫚轉(zhuǎn)頭瞧她,慢吞吞道:“阿久,我剛不意看到一件事兒?!?/br> 虞宓已是有些醉了,兩眼開花兒,嗯嗯道:“啥事兒?莫不是見著鬼了。” 劉嫚小聲道:“比見到鬼了怕是還嚴重,我剛回來看見阿嬌攔了虞三哥哥。說了什么話,我隔太遠沒聽清兒,只瞧見他推了阿嬌遞過去的香囊!” 虞宓嚇的酒醒了一半兒,四下里一瞧,眾人該吃吃、還喝喝,無人注意這邊。 因悄聲道:“可瞧仔細了,確是他兩個?” 劉嫚忙道:“我唬你作甚?你說阿嬌可是…可是鐘意三哥哥?” 女子送人香囊,便是有情了,問題是尚嬌乃是安陽伯府二房嫡出,如何不懂不能私相授受的理。 虞宓搖了一搖頭兒,醉意散去一二分,疑惑道:“往日咱們時常一處,她竟是從未表露過分毫,現(xiàn)下這般是為何?” 劉嫚這會子倒似聰明了些,道:“你糊涂了呀,跟咱們說了,若不成,往后豈不是沒法處了。想來還是有顧念,即使沒結(jié)果,還能跟你好好的?!?/br> 虞宓暗自想了會子,悄聲道:“咱們只當不知這事兒,也免了阿嬌臉上過不去。” 劉嫚是個直性兒,倒憂心露了馬腳,苦哈哈道:“我自不會說給誰聽去,若叫別個瞧見了,阿嬌可如何?” 虞宓瞧了一瞧眾人,道:“咱們兩個出去走走,醒醒酒?!?/br> 于是便招呼姑娘們吃好,揮退了跟來的丫頭,出了門去。 一徑到了一處山懷,后頭一帶粉恒,青青翠竹直沖云天,幾道石子漫成甬路,連片假山拔地而起,是個清幽的好去處。 二人在一處竹欄相接之處站定,劉嫚指了一指假山后頭藤蔓蔓延之地,“你瞧,方才他兩個便在那兒說話,我瞧的可仔細。” 虞宓往那邊看了一眼,本是極隱秘的一處地兒,也不知劉嫚如何便瞧見了。 虞宓望了一會兒天,想了半日,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事兒。 本不該她管,只是尚嬌與虞仲煜皆是她極親近之人,倘或一時不好,叫人知了,她也憂心。 若與阿嬌說去,少不得說出劉嫚來,便承認是她瞧見的,又如何勸呢。 跟哥哥說,可說什么呢,她個做meimei的,很不該理會這事兒。 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二人皆無話了。 卻說姜元讓在外頭見了客,因他吃不得酒,眾人顧不得他,也便用過飯回來。 到祿波園外,本打算去瞧一瞧虞宓,囑咐她少吃酒,卻不見人。 問了底下婆子,有瞧見二人出去的,便說,“表姑娘跟劉姑娘往后頭芳泉榭去了?!?/br> 于是便后頭來尋人,走了好一會子,見她兩個坐在廳舍廊下,嘰嘰咕咕說什么。 虞宓兩個渾然不覺來了人,姜元讓默默站了會子,悠悠道:“這事兒我來辦。” 二人齊齊唬了一跳,劉嫚道:“好在不是別個,叫人聽去了,我兩個罪過便大了。四爺過來怎個一點子聲響也無,還當是個鬼呢?!?/br> 虞宓也道:“還是我倆大意了,不該說的。讓讓你說的,倒是如何?” 姜元讓微微笑了一笑,“叫你兩個商議半日只怕還會砸了事,交給我便罷了?!?/br> 既是姜元讓接了手,只有比她兩個好百倍的,虞宓便放下此事兒,不再理論。 一日,虞宸自外頭回來,先到落霞院來。 虞宓正瞧院子里丫頭們洗頭發(fā),因吩咐云桑把她舊日未用完的好些頭油拿出來分與眾丫頭。 門上婆子來報五姑娘來了,迎了人進來,笑問道:“jiejie今兒出門了?本找jiejie說話,不想屋里竟沒人?!?/br> 虞宸進了屋來,接了云桑烹的茶,方笑道:“可不是,只我那酒樓便夠我忙了,況還有那書。今兒便是討meimei稿子來的,說著怪不好意思的,總這么著勞煩meimei。今兒外頭去,瞧是得了個好玩意兒,便想著meimei不大出門,有這小東西打發(fā)日子罷了?!?/br> 便掀起手中籠子上的黑紗,一時里頭架子上站的綠毛紅嘴的鸚哥兒便叫道:“仙女兒仙女兒,你好,在下美男子?!?/br> 虞宓一時撐不住,笑得前俯后仰,擦擦眼角淚花兒,笑道:“jiejie何處得了這么個稀罕物兒,忒伶俐了?!?/br> 原是從董良忠手里討的,本還不給,一聽要給虞宓,忙不迭說是送她。 且還親自教了幾日,那鸚哥兒方會了這幾句。 虞宸笑道:“便知你會喜歡,只這不是我的,乃是別個的。等我有了更好的,再來酬謝meimei?!?/br> 虞宓道:“倒不知是誰的,若是jiejie的,我便不推辭收了。既是旁人的,如何又給我?” 虞宸笑道:“不值當什么,收了罷,也算是我換來的?!?/br> 既如此虞宓便收下,閑來跟它說說話兒,也能解幾分無趣兒。 且說姜元讓攬下了那事兒,待虞仲煜過來姜府,弟兄兩個說了一回話兒。 并未義正言辭說教什么,也未取笑,不過些閑話,提了那日之事。 虞仲煜不由一愣,道:“表弟既是知了,名人不說暗話,還望表弟切勿再提,畢竟姑娘家名聲要緊,況尚姑娘跟阿久要好?!?/br> 姜元讓瞧著亭子外頭荷塘,氣息微動,眸色淺淡,道:“不會,表哥作何打算的?” 虞仲煜搖了一搖頭,“自是不妥,我與尚姑娘并無越矩之舉,且…我只當她跟阿久一樣,絕無他意?!?/br> 姜元讓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便早些兒說清楚,日后男婚女嫁,且有交情在?!?/br> 虞仲煜一身月白長袍,手持紙扇,神色悵然,風度翩翩,不怪有姑娘傾慕。 因道:“總是個姑娘家,我已是拒了的,少不得話兒軟些,顧全大家體面?!?/br> 姜元讓偏蒼白的手端起鴉青官窯脫胎蓋杯,抿了口水,道:“只怕她當你有所顧慮,還想著等你呢?!?/br> 時常那些閨閣姑娘最喜瞧些才子佳人的話本子,一說書生高考,留了情投意合的姑娘等候。 那個不是白白耗了青春,落得孤苦下場。 說起這個,阿久也是個愛看話本子的,少不得下回見到提醒一二,免她入了魔障。 虞仲煜俊眉一蹙,想了半日,“是還跟她說清楚,一來避免誤了她,二來…” 說了這半句,便不說了,只閑愁散去,點點笑意浮起,純間溫柔如春。 姜元讓聽表哥明白了,便不在多說,且回去跟虞宓寫了信,隱晦告知,又囑咐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來了… 好晚了 晚安~ ☆、賽馬 虞宓一身茜色騎裝,袖口緊扣,云紋刺繡腰帶,掐的腰肢均細。 長發(fā)束起,戴一根紫玉如意簪,銀色獸紋箍,五官精巧,唇紅膚白。 騎著一匹棕色高頭大馬,跟幾個姑娘在圍場里慢慢跑,一眼瞧去,花團錦簇,百花羞煞。 劉嫚著一身淺色騎裝,原是個愛動的性兒,出門跑馬,便是脫了韁的野馬。 英姿颯爽,馬鞭舉在頭上甩圈子,笑道:“咱們比賽如何,誰先跑到前頭那棵杉樹跟前,便是誰贏了。先說好,輸了的要罰的?!?/br> 虞宓不上她的當,這里一群姑娘,便沒那個能在這個上勝過劉嫚,“不成,不公正,以往沒比過?次次輸給你,還找不自在,不比不比?!?/br> 尚嬌只笑不說話,也是跟虞宓一個想法,“你自個跑跑便罷了,這人多馬雜的,還有幾個頂尊貴的在呢,有個閃失,可擔待不起。” 覺得掃了興兒,劉嫚不高興,一甩鞭子,不想抽到尚嬌騎的馬眼睛上。 馬兒吃痛,嘶嚎一聲,猛地甩頭,尚嬌唬了一跳,忙安撫馬兒。 虞宓扯了扯韁繩,離得遠些,笑道:“瞧你,莽莽撞撞的,驚了馬事小,若傷著那個該如何?” 劉嫚自知理虧,垮了臉色,郁郁不樂。 尚嬌柔柔一笑,“不礙事兒,這馬跟了我好些年了,傷不了我的?!?/br> 虞蓉半晌沒開口,這會兒方笑道:“她兩個不比便罷了,我與劉jiejie去如何?想必我是輸定了的,jiejie得讓我一讓?!?/br> 既是有人來,雖劉嫚以往不喜虞蓉為人,到底年輕姑娘,人家主動了,她也不好冷臉,笑道:“我說沒趣兒,好容易叫你們出來,又懶的動,不若待府里得了,省的人勞動?!?/br> 虞宓輕輕夾了夾馬腹,慢跑起來,“誰懶的動彈了,這不是在動,似你那般,鬼舞神飛才叫動了不成?!?/br> 劉嫚擺擺手,“罷了罷了,跟你講道理,倒吃你掛落一場,左右有人陪我,你兩個不去也罷。” 幾人身后有人嬌笑道:“誰說要比馬?既然如此,帶了咱們幾個才好呢,人多了熱鬧,依我說各人也出些彩頭才是?!?/br> 轉(zhuǎn)身一瞧,原是宋晴柔跟宋嫣幾人,神情有些微挑釁道:“自來聽人說劉姑娘馬術(shù)超群,乃眾姑娘里頭一份,我倒要討教一番,一定要給這個面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