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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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宓瞧的心頭一軟,不由道:“若你想要個會說話的,便把我那個拿去罷了,左右你我一般兒,誰養(yǎng)不是養(yǎng)。況你那還有其它的,美男子也有個伴兒。” 姜元讓橫與身前的手細細捏了捏袖角,轉(zhuǎn)頭瞧她,微微一笑,“罷了,如何能奪你所好,還未曾見你喜愛過這般的活物兒,又是你五姐給的。好好養(yǎng)著罷,不時給我瞧瞧便罷了。” 虞宓聽此,也便罷了,轉(zhuǎn)頭說起其他閑話兒。 走在前頭的夏侯淵虞宸二人,正說起秋闈之事,夏侯淵因道:“咱們這般的人家,子弟大多走科舉正道兒,出來面上也好瞧些呢。不似那些個世襲罔替的公侯府,蒙祖上厚德,享受幾代富貴?!?/br> 雖說是白白得來的顯赫,夏侯淵卻無半點艷羨之意,虞宸道:“想來那般的人家不入政治中心,日子長了也便邊緣化了,比不得有實權(quán)的官員?!?/br> 夏侯淵微微詫異,不想表妹這般通透,因笑道:“自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有哪些個會鉆營的,不論什么地界兒,皆有他呢。再來天子的叔伯兄弟,只要不犯錯兒,幾世的富貴還是可享的?!?/br> 虞宸想了一想,笑道:“表哥可知安王府如何?你也知我的,既是有那層關(guān)系,我如何也要打算起來了。” 夏侯淵立時想到虞宸跟宋軼的婚事,一時心道自家表妹文采斐然,模樣性情又是一等一的,竟是跟那冰山臉有那瓜葛,心下老大不痛快。 因著表妹問了他,便是當(dāng)他是個可靠、可信任的,少不得說與她,因道:“現(xiàn)任安王爺乃是今上胞弟,今上初登大寶,少不得他鞍前馬后、出了大力平定了新帝繼位的動蕩局面。一二年過去,局勢平穩(wěn)后,便交歸兵權(quán),急流勇退,是個忠義人物?!?/br> 虞宸聽了不由心內(nèi)好笑,歷史上的聰明人物皆是這般處事的。 沒瞧有哪些不長腦子的,也有宋太.祖趙匡胤杯酒釋兵權(quán)呢。 當(dāng)個富貴閑人,自個兒快活了,上頭還記著你恩情呢,逢年過節(jié)的,便賞些東西,誰不艷羨。 想來安王爺?shù)故莻€聰明人物,不過人無完人,到底還不知底細。 果便聽夏侯淵繼續(xù)道:“安王爺卻是個喜好美人的,府里一個王妃兩個側(cè)妃,還有好些寵愛的夫人妾室。宋軼乃是唯一的嫡子,有兩個親姊妹,你認(rèn)識的宋嫣便是側(cè)妃所出,她還有個哥哥,人才雖比不得宋軼,好歹也沒什么不堪的言論,想來是個不顯山不顯水的人物?!?/br> 這樣說來,安王府宋軼這輩份的人不少,上頭長輩又多,她若嫁過去,不是還要參到是非里去? 虞宸眉頭鎖了一鎖,這富貴人家果真是各有各的不好,不若便守著‘不羨仙’過得了。 銀子有賺的,吃喝又不愁,往后走遍大梁,看盡千山萬水不比困在一方天地跟一群女人勾心斗角的強。 只她與宋軼結(jié)識已久,依著她現(xiàn)代的眼光來看,宋軼也乃是個不可多得的良人,倒有些割舍不下。 思忖間,幾人已近了大太太院子,里頭丫頭婆子皆迎出來,幾個庶出嫡出的姑娘皆在呢。 這么多人接待他兩個,倒叫虞宓有些受寵若驚,一時用過飯,又坐了會子,虞宓跟姜元讓便告辭。 大太太笑道:“想必府里皆有人等著呢,我也不好多留你姐弟兩個,左右都是極親近的,往后無事便來我這玩罷?!?/br> 虞宓忙行禮回了話,一時送出院子,便叫底下mama送至二門,虞宓便跟姜元讓上一輛馬車。 虞宸在下頭瞧著,還有事兒要問夏侯淵,便沒這會子走,因笑道:“meimei先回去,趕晚兒我去你那兒,有事跟你說呢,路上小心些?!?/br> 虞宓聽了,便囑咐了常話兒,進了車子。 搖搖晃晃地坐在里頭,倒叫人瞌睡,虞宓忍不住,靠在姜元讓肩頭,瞇著眼睛道:“讓讓你別動,今兒出門睡不得中覺,這會子倒困的不行?!?/br> 姜元讓靠在車壁上,調(diào)整了動作,叫虞宓睡的更舒服些。 一時低下頭來瞧她,只見她白白的臉兒,肌膚細膩的能瞧見細小的絨毛。 秀氣的眉毛下,時常水靈靈的眼兒微微閉著,一呼一吸淺淺的,教他不由跟她換了一樣兒的速度。 粉粉的唇兒合著,瞧著光滑柔軟,極像方才他用了一點兒的水晶糕。 當(dāng)時不覺美味,這會兒倒再想嘗一口,姜元讓睫毛微顫,喉頭上下動了動。 半晌后,見她睡的香甜,不由緩緩低頭湊近了她的唇,腦子里不知在想什么,眼瞧著兩瓣薄唇便要落下去。 不想虞宓倏然開口道:“讓讓,你要便給你罷?!?/br> 姜元讓似受了驚嚇,忙直起身子,心頭巨振,不知方才受了什么蠱惑。 隨后的路程再不瞧她一眼,端莊坐著,便是腰都麻了,也沒見動一下。 虞宓睡了一覺起來,才發(fā)覺車已停了。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咱們到了多久了?如何不叫我。” 姜元讓偏過頭去不看她,緩緩道:“沒多久,瞧你還在睡,便沒吵你?!?/br> 虞宓瞧了瞧外頭,天都快暗了,想必睡了有小半個時辰,他便等了這般久。 不由自責(zé)道:“該叫醒我才是,你的身子骨經(jīng)的住這般久坐?可還好?” 姜元讓低低嗽了幾聲,緩緩道:“不礙事,你下車罷,我便回去了。” 虞宓點了一點頭,由云桑扶著下了車,翻身囑咐道:“路上小心些,快些回去?!?/br> 姜元讓掀起簾子,目光沉沉瞧了她半晌,終究什么都沒說,虞宓不明所以,正待問他。 便聽姜元讓吩咐走了,待車子拐過小巷口,虞宓方領(lǐng)了丫頭們進門。 作者有話要說: 虞宸的事現(xiàn)在不方便透露,至于她過的好不好,見仁見智,這會兒不好說呢。 至于讓讓可沒對阿久有啥想法,就是有也還有段日子才會明白,都別急。 ☆、第三十三章 虞宓回來先去上房各處問了安, 方回來落霞閣, 丫頭們坐在院子里乘涼。 或端了搖椅坐在樹下, 或拿了針線到廊下邊說閑話邊做活,瞧見姑娘回來, 忙都過來問候。 虞宓笑了一笑, 往屋子里走, “你們自去,該做什么做什么, 不必理會我?!?/br> 丫頭們稱是, 也便各自散開, 云桑云柳兩個跟著進了屋子, 吩咐打了水來,伺候虞宓盥洗。 換了家常的衣裳, 出來外間榻上坐著, 虞宓方算是歇了口氣。 又問云桑今兒家里可有什么事兒?丫頭們都在屋里做什么呢? 云桑拿出爐子來煮茶,一面笑道:“能有什么事?哪一日不是這么過著, 倒是晌午我去上房聽說一事。姑娘猜怎么著,聽說三太太請了媒人,要給八姑娘相看姑爺呢?這可奇了,要說姑娘們大了, 好歹上頭還有四姑娘, 這一個不急,竟是先想著八姑娘?!?/br> 虞宓端了茶喝水,良久方道:“這有什么稀罕的, 本來咱們姊妹四個年齡差便不大,四jiejie是三房嫡出,三嬸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自是要細細挑選?!?/br> 虞萱便不同了,原本便是庶出,又不得三太太三老爺喜歡,早早打發(fā)了出去,有什么稀奇呢。 云桑想了一想,笑道:“也是,不管三太太給看個什么樣兒的,老太太尚沒有插手的權(quán)利,咱們能如何呢?不過各掃門前雪罷了?!?/br> 虞宓搖了一搖頭,“好歹八妹在三嬸跟前養(yǎng)了這么些年,總不會太差?!?/br> 主仆幾人又說了會子閑話,天色漸漸暗了,也便各自歇下。 卻說次日,虞宓起來瞧了一瞧外頭,下了一夜的雨,園子里的綠植亮的刺眼。 因笑道:“昨夜聽了一夜淅淅瀝瀝,便想著不知要下到何時?不想?yún)s停了?!?/br> 云桑自外頭拿了衣裳進來,笑道:“正是呢,這個時候就是雨水多,前兒莊子里的mama過來,還說莊家快枯了,不想老天倒來了及時雨,可應(yīng)著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了?!?/br> 虞宓在丫頭的服侍下穿了衣裳,凈了臉面,細細的上了妝,便朝上房去。 出了院子門,外頭綠樹成蔭、假山流水,早上的風(fēng)吹來有些微冷。 虞宓左瞧瞧右瞧瞧往前走,笑著跟身后的云桑說話,“也瞧了好些府邸的院子,不比較便罷,一比起來,倒覺著自家的最好。叫我說,便是拿天宮來跟我換,我也情愿住這府里。” 云桑笑道:“不是咱們府里最好,是姑娘習(xí)慣這里了,自小便瞧到大的景兒,就平常了。待哪日,換個更好的地方去住幾日,便要樂不思歸了。” 虞宓哼了一哼,“我是那等喜新厭舊的人?爹娘親人皆在這里,不是我說大話,便是草蓬敞房我也住的?!?/br> 云桑笑道:“姑娘看重親人,自是這般,若有那等只享富貴的,大難來頭,便勞燕分飛了?!?/br> 虞宓想了一想,臉兒黯淡下來,“昨兒聽你說三嬸給八meimei相看了,我便做了個夢,來日姊妹們各自出門子,如何還有今日這般能聚在一起的時候?想來古人說的不錯,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br> 聽了這話,云桑暗暗后悔,誰也不知,她家姑娘瞧著大方得體,確也有些個多愁善感。 往常見雁南去,葉兒飄零,便有憂嘆時光易逝的時候。 昨兒說了那話,可不得想姊妹的往后了。 因笑道:“姑娘想這些個做什么?左右京都就這么大,那一日想了,邀了姊妹們再聚就是。就是有家室了,府里也終是姑娘們的根。” 進了一道穿山游廊,清風(fēng)穿過,帶過來院子里靡靡的花香,虞宓吸了一口,不覺心胸開闊。 笑道:“是了,終有那時候,此時多想無益。” 從夾道里出來,眼瞧著迎松院便在不遠處,不想虞宸帶了丫頭從另一道過來。 遠遠的便瞧見,虞宓等了人過來,方一道走,因笑道:“jiejie昨兒何時回來的?近日夜越發(fā)深了,晚上不熏香便睡不著?!?/br> 虞宸笑道:“可不是,屋子里幾道賬子,那蚊子偏還能鉆進床帳里頭,擾人清夢?!?/br> 虞宓笑道:“我那兒有一種香,往日閑來無事跟丫頭們混做的,趕蚊子是極好的,味道又清雅,jiejie若需要,叫六梅去拿就是了。” 虞宸謝過虞宓好意,只說趕晚便遣人去拿,又道:“本來昨日回來便想找你說話,只天晚了便沒去。上次咱們賽馬,你那琥珀玉佩還在我那呢。既是你帶了十幾年的,半道換我戴著也不好,便仍還給你,只你也需得給我一件東西。” 姊妹倆并排走著,虞宓側(cè)過身子瞧虞宸,笑道:“我那可沒什么好東西,jiejie要何物?” 虞宸微頓了片刻,淺淺一笑,“世子的扇墜還在劉姑娘那兒,你要過來給我,如何?” 虞宓臉色揶揄,瞧著虞宸抿著嘴兒笑,“原來想把東西還給我是假,想要世子的扇墜才是真,這般啊,我可得想一想,要不要去要。” 虞宸叫她笑得有些紅了臉,微微鎮(zhèn)定,神色淡淡道:“你若不想去要便罷了,左右我說到做到,那琥珀玉佩仍是要還你的。” 虞宓笑道:“罷了,我如何好意思白從你手里拿東西,不巧,那扇墜正在我這兒。過會子回去,便著人給你送去。” 說話間,已進了迎松院,陸續(xù)府里的太太姑娘們都到了。 用過早飯,太太奶奶們自去處理家事,姑娘們跟老太太閑話半日,待人乏了,方出門來。 姊妹幾個擇了一處亭子去坐,小石橋邊有兩個丫頭在玩翻繩,虞宓瞧了會子,喊過人來,自己也上手跟她們玩兒。 幾個姑娘皆閑閑坐著,或看水里的魚兒嬉戲,或撥弄會子亭外的花花草草。 倒是虞萱容色微愁,接過不知何處飄來的柳絮,無意識的發(fā)呆。 虞宓揮退了小丫頭,喊虞萱一起玩兒,因笑道:“八meimei怎么了,瞧著悶悶不樂的模樣?!?/br> 虞萱搖了一搖頭,她的愁悶,旁人如何能懂? 雖說虞宓是個菩薩心腸,時常替人解憂,卻也人小力薄,幫不得她多少。 虞宸瞧著一副大方爽朗的性子,卻是處處以自我為中心。 她雖從那兒得了些好處,卻也瞧得清楚,虞宸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虞蓉瞧了幾人一眼,從莊子里回來,嫻靜了幾日,似有了些大姑娘模樣,不過悠閑度日月余,便也恢復(fù)了以往本性。 因冷哼道:“能有什么事兒?時常一副哭相,不知道的,只當(dāng)我娘如何虐待了她。是少她吃還是少她穿了,還是成日里日子太悠閑了,閑也要閑出個愁來。” 聽著這些擠兌的話,虞萱微垂下頭,肩膀縮了一縮,一副可憐兒模樣。 虞蓉瞧見,氣不打一處來,“你們瞧瞧,我說什么了?幾句實話還說不得了,便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