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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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陸家眾人結(jié)伴動身。 陸家的轉(zhuǎn)機終于到來,誠如陸聽溪夢境預(yù)示的那般,上巳節(jié)前孫懿德出面斡旋。 陸老太太本不愿出來,但聽聞此訊,心中稍寬,欲去廟里還愿,遂同行。 陸家此番輕車簡從,女眷分坐兩輛馬車,老太太和三個兒媳乘一輛,府上五位姑娘乘一輛馬車。 陸聽芝仍對那天害得陸聽溪被邱先生罰站耿耿于懷。她當(dāng)時本想站出來為小堂妹擔(dān)責(zé)的,但小堂妹暗里拋了個眼色,她怕自己弄巧成拙,只好作罷。 “不成,我還是過意不去,等待會兒到廟里,我多給佛祖磕幾個頭,保佑淘淘……”陸聽芝卡住,扯扯堂妹的衣袖,“誒,淘淘有什么心愿?” 陸聽溪道:“祖父平安歸來?!毙脑钢挥幸粋€,近來要做的事倒是不少。 “除此之外呢?”陸聽芝突然湊近,揶揄道,“比方說,找個如意郎君?” 陸聽溪惦記著她與謝思言的計劃,正巧車隊停下休整,起身:“聽說祖母那里有糖蒸酥酪,我去蹭一碗。” 等陸聽溪下去,陸聽惠掩口輕笑:“五meimei莫不是羞赧了吧?”陸聽溪那個性子,根本不會為自家婚事謀算,還不是要靠著她大伯父大伯母cao心。姑娘家還是要自己多為自己打算,哪能全靠爹娘。若手段高明,入了一等豪門公子的眼,高嫁也不是難事。 女孩家會投胎只管前頭十幾年,后面大半輩子要想過得風(fēng)光,還得會嫁。 陸聽惠見無人搭腔,自己還被大姐眼含警告瞪了一下,討個沒趣,悻悻閉嘴。 陸聽溪正被陸老太太拉著說話。 “真是沒想到,孫大人會出手?!?/br> 陸老太太至今想起仍覺不可思議:“孫大人還告訴你父親說你祖父性命無虞,只是被人扣下了,錦衣衛(wèi)自會尋見人?!?/br> 陸聽溪卻知道,孫大人背后另有其人。 劉氏陪坐一旁,神思不屬。 陸聽溪眼角余光掃她一眼,將話岔開。 老太太還愿之處是大隆福寺。抵達后,陸聽溪順勢攙住祖母:“我不跟三姐她們走一處。三姐方才打趣我,我跑了,如今過去,少不得一番調(diào)笑。” 陸老太太看著嘟嘴的孫女,輕點她額頭:“你個皮猴,也有今日!” 一眾仆婦簇擁下,祖孫兩個說笑著往山門去。 作者有話要說: 發(fā)100個紅包,前排50個,后排隨機50個,截止到12號10點。 沈惟欽每天三連問,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 ☆、第七章 陸老太太還愿畢,被知客僧引去客堂休憩,陸聽溪在旁陪侍。 她惴惴等了約莫半柱香的工夫,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將客堂內(nèi)兩個丫鬟支走,上前喚醒陸老太太:“祖母,孫女有事要稟?!闭遄弥朕o將劉氏之事簡略說了一說。但為了隱去謝思言,只說自己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劉氏行事詭異,擔(dān)心里頭摻著利害關(guān)系,特稟與祖母。 陸老太太聽陸聽溪講罷,又想起劉氏近來的諸般異常,沉了臉:“她人在何處?” “孫女斗膽,已先著人盯著二嬸。等二嬸去赴約,便可領(lǐng)祖母去。” 她先前以為謝思言是要讓她設(shè)計將祖母引去,誰知他讓她提前跟祖母稟明,但要隱去他。 他當(dāng)時說:“我見過太夫人幾回,太夫人精明強干,你若設(shè)計引太夫人過去,太夫人當(dāng)時無暇細想,但事后必會洞悉你是有意為之,難免心下不快,于你不利。直言最好,如此還能顯出你對她老人家的倚重?!?/br> “人總?cè)绱耍唤?jīng)心也就罷了,一旦被人點撥某人如何如何,平日里那些當(dāng)時不在意的小事,也會被串起,自成依據(jù)。故此你點到為止便可,不必多言,太夫人自會懂?!?/br> 她覺得他十三就能中舉是有道理的。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從前覺著江廓不過功利心重了些,但自打做了那個夢,卻越發(fā)覺他人品低劣早就有跡可循。 劉氏借故別了兩個妯娌,又甩開幾個丫鬟,只帶了趙mama出來。主仆兩個一路避著人,做賊一樣。 “太太不能總被人牽著鼻子走,”趙mama小心顧盼,低聲道,“要不就照實跟老太太說……” 劉氏咬牙:“不成,得瞞??!依著老太太那性子,若是知道了,不吃了我才怪!不說老太太,就是二爺也不會放過我……我要強了半輩子,可不想被人把臉皮按到地上踩,尤不想在葉氏跟前落了臉。我打進門起就樣樣跟她比,不想讓她看我笑話。” “我只去看看,看那程家太太究竟是怎么個意思,不論如何,今日盡力了結(jié)此事?!?/br> 趙mama長嘆,這事哪會這樣輕易了結(jié),太太不陷得更深她就念佛了。 約見的地方在后山的密林。劉氏到了后,等待一刻鐘,就見一個穿戴不打眼的丫鬟如約而至。這丫鬟就是程家夫人呂氏派來的。 劉氏尚未說出自己來時想好的說辭,就聽那丫鬟要她去偷取陸老太爺書房里的一封信。劉氏面色一白:“你們簡直得寸進尺,這我可不能應(yīng)!” 丫鬟笑道:“劉夫人,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你若不拿來信,自有人將你那些爛事捅到陸家太夫人跟前,你自家掂量掂量?!?/br> 劉氏思量少刻,捏著手道:“好,但這是最后一回了,往后咱們兩不相干。否則我拼著被婆母知道,也不會再被你們拿捏!” 丫鬟道:“使得,我家太太也是這般說——限期兩日,夫人可要緊著些?!?/br> 那丫鬟轉(zhuǎn)頭要走,被劉氏出聲叫住。 “我公爹究竟能否活著回來?” 丫鬟回頭笑道:“瞧不出劉夫人還待公婆至孝。我不過一個下人,哪里曉得這些。”言罷便走。 劉氏自顧自冷笑:“我不過是怕老爺子死了,妨礙二爺?shù)墓俾?。老爺子跟老太太一個做派,我懶得計較他的死活,不累及子孫便是好的了。” 陸老爺子死在外面才好,老太太也氣得一命嗚呼最好,她每日在婆母跟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也沒得著幾分好臉色。分了家也好,省得她整日和兩個妯娌周旋。怕只怕老爺子這事累及二房。 劉氏想起自己做了多時的受氣媳婦,就滿腹窩火,正要往附近走走,忽聽身后傳來一陣步聲。一驚扭頭,恰對上陸老太太陰冷的臉。 “合著你平日百般殷勤,心里卻這樣委屈,還做起吃里扒外的勾當(dāng)來了,不如我給你尋個清靜的地兒靜靜心?” 陸老太太聲音不高,聽在劉氏耳中卻宛如炸雷,轟得她一個哆嗦,撲跪在地:“婆母聽媳婦解釋……” 才走到兩丈開外的丫鬟聽見身后的動靜,嚇得魂飛膽破,拔腿就跑。 陸老太太沒再理劉氏,只對身后趕來的家丁沉聲道:“追!” 接應(yīng)的馬車就在林外不遠處,那丫鬟一路奔命,但到底跑不過身后那群壯丁,在將出林子時被一把揪住。她掙扎片刻見逃脫無望,突然扔了個旗花出去。 陸聽溪鋪了個墊子,扶祖母在石臺上坐下,掃了眼地上跪著的主仆。 方才劉氏背對著他們,一旁的趙mama也是滿心惶惶沒瞧見他們,被逮了個正著,她也才知道原來劉氏的怨氣這樣大。 劉氏慌得痛哭失聲,跟老太太解釋說她不會當(dāng)真去竊信,只打算先將他們搪塞過去,又說自己是一時糊涂才瞞著此事,請老太太寬恕。 老太太始終不作理會,也不說如何處置她。 不多時,家丁們拖著方才那丫鬟的尸首回來:“太夫人,五小姐,這婢子服毒自盡了?!庇终f了她死前扔旗花給同伙報信之事。 陸老太太緊皺眉頭:“去四下里巡視一番,她的同伙應(yīng)當(dāng)并未跑遠?!?/br> 陸聽溪道:“孫女先扶您回去。” 回到客堂,陸老太太倦極,陸聽溪服侍祖母歇下,出來后并未去尋葉氏,轉(zhuǎn)了個方向。 負責(zé)接應(yīng)那丫鬟的車夫甫一瞧見旗花便知壞了事,掉頭便跑,要趕去給女主子報信,又怕有人跟著,有意七拐八繞胡亂趕車狂馳一通,始終沒見有人追上來,長出口氣,這才調(diào)了頭,往西南而去。 石景山位于大隆福寺的西南方,兩地頗有些距離,但同樣人煙湊集。 程家太太呂氏正端著得體的笑和一眾官家太太說話,丫鬟春碧忽然急急奔來,附耳低語幾句。 呂氏一頓,口稱臨時有事,和女眷們含笑辭別,一轉(zhuǎn)頭就變了臉。 “興達人呢?”興達便是負責(zé)接應(yīng)的車夫。 “在那邊林子候著,”春碧滿面憂色,“夫人您看……” “慌什么!他們又沒逮著活口,屆時縱然劉氏出來指認,咱們一口咬定她是血口噴人就是,老爺可都布置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不會有錯兒。這回被陸家識破了,老爺怕是還得再想旁的法子?!?/br> 春碧連聲應(yīng)道:“太太說的是?!?/br> 呂氏雖則穩(wěn)了心神,但事情辦砸了,她回去后沒法交代,心里惱火,瞧見興達,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呵斥,確定陸家那邊沒抓住把柄,到底松口氣,正要讓興達滾下去,陡然聽見身后傳來一抹少女嬌音:“呂夫人怕是要失望了。” 呂氏一僵,扭頭見一粉裳少女遠遠而來。 竟是陸家五姑娘。 呂氏嗤笑道:“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陸家沒人了?竟讓個小女孩兒來。就憑你也想奈何我?” 陸聽溪道:“自然不止我一個。呂夫人方才的話我可都聽見了,呂夫人打算如何?” 呂氏蔑笑,不以為意。 “呂夫人這般施為,難道不怕祖父一事解決后,陸家抽出手來回敬程家?” 呂氏仿佛聽到個天大的笑話:“可真是個天真的女娃娃,滿京都知道我家老爺?shù)臉I(yè)師是禮部侍郎陳同方陳大人,陳大人背后又有勛門巨室,陸家撬得動?” 立在不遠處林邊高地的謝思言冷笑著看呂氏。那陳同方算個什么東西,呂氏竟也當(dāng)面大旗扯起來。呂氏之夫程瞻更不值一提,不過是陳同方手下的一條走狗而已。一個蠢鈍毒婦,瞧那股亂吠的張狂架勢,怕是嫌自己命太長。 謝思言接過楊順遞來的披風(fēng)披上,正欲過去,忽見另一隊人馬朝這邊靠近。 李氏跟不上兒子的步子,眼看著時至下午,咬牙緊走幾步拽住兒子:“你今兒若不去大隆福寺,娘回去就絕食!” “這個時辰縱然趕過去,左嬋怕也走了,母親安心在石景山這邊看景豈不是美事?!?/br> 李氏恨得牙癢癢,正要喚左右護衛(wèi)押兒子上馬車,卻見兒子忽地頓步。 沈惟欽幾乎一眼就瞧見了立在如畫林巒間的粉裳少女。 正是花明柳媚的時節(jié),少女膚光勝雪,寶髻堆云,俏生生水靈靈,往那里一站,竟然硬生生壓了這三月絢爛淑景。 那種怪異之感再度襲上心頭。 然而他才提步朝少女走去,斜刺里突然飛來一塊石子,他躲閃不及,被結(jié)結(jié)實實砸到腳踝,再抬頭,一道高大人影已往少女那邊去了。 “上巳節(jié)就是熱鬧,”謝思言大步上前,將陸聽溪擋在身后,“呂夫人真會湊趣?!?/br> 滿京仕宦沒有不認得謝思言的,呂氏有幸見過一兩回,眼下見這位平日根本搭不上話的少爺突然而至,又這般言辭,生生愣住。 “陸家之事不勞呂夫人cao心,呂夫人有這工夫,不如cao心一下程瞻?!?/br> 呂氏面色僵硬:“世……世子這是何意?” “你讓程瞻自己琢磨。再有,下回還是莫要搬出陳同方出來唬人了,呂夫人也不嫌現(xiàn)眼?!敝x思言冷嘲。 寥寥幾語,卻讓呂氏白了臉。 陸家跟謝家沾親帶故,但因不算親厚,這兩年又疏淡下來,外人也就沒當(dāng)回事。但這位謝少爺是出了名的橫,陸家到底也和謝家有幾年交情,約莫在謝少爺眼里,蔑視陸家就等于蔑視謝家,今日被他撞見,自然不會放過她。 想通這些,呂氏暗道倒霉,忙忙跟陸聽溪致歉,又賠笑向謝思言表示這都是誤會,方才的張狂再不復(fù)得見。 “呂夫人欲竊家祖之物,也是誤會?”陸聽溪從謝思言背后鉆出。 原本他剛擋在前頭時她就要出來,卻被他借著闊袖的遮掩撥著腦袋給按了回去。 謝思言朝左右侍從使了個眼色,即刻便有人押住呂氏往林深處去,謝思言隨后亦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