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裝的還挺無害, 噴到人臉上殺傷力一定很可怕。 “別聞?!?/br> 還沒等蘇斷說些什么, 嚴深就彎下腰, 幫他揉了揉被熏得紅起來的鼻尖緩解不舒服, 把他懷里的東西一樣樣挑出來介紹了起來。 “這是電擊棍, 上面有個按鈕,可以調節(jié)電伏檔位?!?/br> “這是戰(zhàn)術筆,可以當吊墜帶著,必要的時候能抽出來當武器用?!?/br> “這是……” 察覺到懷里抱著的這些東西的用途似乎有些奇奇怪怪的, 蘇斷眨眨眼,在嚴深不急不緩地介紹的時候, 在心底悄悄問了系統(tǒng):“系統(tǒng),這些東西都是干什么的?” 依舊是秒回的系統(tǒng)說:“治愈目標送給宿主的這些被統(tǒng)稱為防狼用具, 一般是身體素質相較男性處于劣勢的女性為了防止色狼襲擊才會使用, 是一種非常有效的保障自身安全的工具?!?/br> “色狼,通常是指一類對異性——不過同性之間也算——做出性sao擾或侵犯行為,違反人類道德基本規(guī)范或法律法規(guī)的人。”為了防止宿主理解的不透徹, 系統(tǒng)還特意補充了一段解釋, 期望他能深刻理解這些器具的用途。 蘇斷:“我知道了, 謝謝你?!?/br> 蘇斷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什么要用到這些東西,等嚴深介紹的告一段落之后,就連忙跟他說:“你放心,我不會出去亂跑的?!?/br> 他不是那種活潑的性格,平時也不熱衷出門,而且長相也不是讓人看一眼就失魂的那種,蘇斷覺得自己應該不會遇到……色狼的。 每次他出門的時候,嚴深都會陪著他,即使偶爾陪不了,也會讓司機和保鏢跟著,這么嚴密的防衛(wèi)下,應該也很難有抱著不好心思的人能靠近他。 就算最糟糕的一種情況,他真的倒霉被……某個色狼靠近了,還能在系統(tǒng)那里買菠菜,普通版不行就買加強版,總能把人打的直不起腰。 這些東西,應該是用不到的,也不知道嚴深怎么忽然想起來給他買這些。 ——難道是出現了臆想癥狀? 和緊張、焦慮一樣,臆想也是躁狂發(fā)作時的一種表征,蘇斷越想越覺得應該是這樣,也就不打算接著問了,把嚴深給他的東西都放到桌子上,垂眼左右看著,試圖找個箱子什么的把這些都裝起來。 黑發(fā)青年一無所覺地把他親手遞過去的防衛(wèi)工具一放,垂著漆黑的眼眸四處張望著,也不知道心底有著什么打算,一點兒沒有緊張的意味。 果然……他不直說的話,這只傻乎乎的小倉鼠就什么都意識不到。 嚴深頓了一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臉往上抬了抬。 青年一如既往的很乖地配合了他的動作,被他捏著纖細的下巴,仰起臉頰來。 屋內的燈光很亮,從嚴深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青年幾乎看不見毛孔的細膩皮膚和頰上細小的絨毛,沒過眉梢的漆黑發(fā)因為主人仰起的動作而稍稍向兩邊分開,乖順地搭在額邊,露出飽滿的額頭。 看著眼前連頭發(fā)絲都散發(fā)著“很好欺負”氣息的青年,嚴深控制不住地從心底升起一股想要凌虐的欲望來,用指尖在小倉鼠白皙的額頭上彈了彈,極其克制地沒有用力,連點兒白印子都沒留下,但被彈到的人還是把眼睜的圓溜溜的。 仿佛受到了什么驚嚇一樣。 嚴深探出指尖在他眼角處摩挲了一會兒,直到把人摸的眼睛瞇成了兩彎小月牙,才開口說:“好好收著,我發(fā)病的時候,可是不會跟你講道理的。” 彎起來的小月牙慢慢又變圓了,眨巴著看他,眼底澄澈的像是溪水洗過的石子兒,依舊是沒有什么危機感的樣子。 說不清是為了警告還是滿足心底一直蠢蠢欲動的欲望,嚴深空閑的那只手扶著蘇斷身后的椅背邊緣,幾乎是將他全部圍在了自己勢力范圍內,彎下腰,五官比蘇斷凌厲的多的臉停留在和蘇斷僅僅只有一指距離的位置,漆黑的眼底含著某種深不見底的情緒,貼著蘇斷說了一句:“乖一點,不然早晚有一天,會被我干.死在床上?!?/br> 小月牙又變得更圓了一點兒,這次終于帶上了驚訝的意味。 ……知道怕了? 嚴深的聲音很低,也很啞,帶著沉郁的磁性,像是在地底深埋了許多年的陳釀似的,稍微泄露出一點兒氣息就能讓人頭腦發(fā)暈,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語速尤其慢,以至一字一句都能讓蘇斷聽得清清楚楚。明明不是貼著蘇斷耳朵說的,但聲音傳到蘇斷耳邊的時候,還是讓他的耳朵尖跟著抖了抖。 蘇斷忍不住耳朵熱熱的想,要是嚴深能和說的這樣這么配合治療的話,那——那他就放心了! 雖然使用過度的地方剛開始的時候會很不舒服,不過他的身體在使用了【我是一顆藥】這個便宜又好用的道具后,身體某些部位的自愈能力似乎也跟著增加了,最多只會不舒服一小會兒,就完全可以履行職責繼續(xù)“治病救人”了。 不過嚴深卻不這么覺得,即使蘇斷再三強調自己應該不難受了,男人還是會按照醫(yī)生的囑咐每天定時給他抹藥膏。 ……并且即使抹的他自己呼吸粗重,也絲毫沒有抱著蘇斷治病的打算。 蘇斷在心里數著土豆算,這都第四天了,嚴深好像還是不打算接著治病。 看著那停在50的治愈值,蘇斷就忍不住憂心忡忡。 現在居然還給他買這些東西,是徹底不想治病了嗎? 這怎么可以?! 耳朵上的熱度逐漸消散,蘇斷開始費力地思考怎么不著痕跡地把嚴深送給他的這些東西全部消滅掉。 嚴深見他漆黑的眼眸沒有焦距、眼神放空,不知道想到什么,隱約還帶著一些擔憂緊張的意味,以為他聽進去了,知道怕了,就松開他被捏了有一會兒的下巴,安撫性地揉揉他軟蓬蓬的發(fā)絲,道:“我先去上班,讓阿姨給你做炸芒果當下午茶。” 蘇斷吃飯不怎么挑食,但是偏愛甜食,只是甜食熱量高,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嚴深就控制的比較嚴,不準阿姨給他做太多甜食。 早上剛吃了甜膩膩的蕓豆糕,按照常理,嚴深今天是不會讓他再碰任何甜點的,現在忽然被“恩準”再吃一頓,簡直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驚喜。 想到炸芒果酥脆又甜香的味道,蘇斷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眼里也亮閃閃的,小聲說:“也給你留一點兒,晚上回來吃?!?/br> 看著在美食的誘惑下,瞬間從被驚嚇的狀態(tài)中恢復過來小倉鼠,嚴深伸手給他揉揉剛剛被自己錮出了一圈輕微痕跡的下巴,又低頭在上面親一口,應下:“好?!?/br> 嚴深走后,蘇斷噔噔噔跑到廚房讓阿姨給他做炸芒果吃后,就在系統(tǒng)的幫助下,偷偷地把防狼噴霧里的辣椒水換成了清水、破壞了電擊棍的供電系統(tǒng)、又把戰(zhàn)術筆里鋒利的尖刺卸了下來…… 當晚睡覺前,嚴深問他有沒有的好好把東西用起來的時候,蘇斷就一掀枕頭,給他展示看起來都完好無損的工具們。 看看這些被擺的好好的工具,又對上自家小倉鼠微微眨巴著的漆黑眼眸,嚴深發(fā)射性地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勁,但看起來一切都正常,于是念頭稍微從心頭略過,也沒被他放在心上,就開始例行給蘇斷上藥。 上著上著,蘇斷忽然捏住他的手臂。 嚴深的動作頓了一下,視線在那只纖瘦到似乎一捏就斷的手腕上停留數秒,低聲說:“別鬧,快松手?!?/br> 蘇斷卻難得的任性了起來,說:“不要上藥了?!?/br> 手臂被人捏著,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嚴深逐漸不自在起來,感覺有一簇簇火苗順著上藥的溫熱地方傳了出來,很快將他的四肢百骸都點燃了起來。 “斷斷乖?!眹郎钆阂种牡椎幕饸?,和自家小倉鼠講著道理:“不好好上藥會疼的?!?/br> “不疼了?!碧K斷努力回憶著系統(tǒng)幫自己查到的那本叫做“《誘愛總裁:小野貓的一百種姿勢》”攻略上的應對方法,微微垂下眼,讓濃密纖細如小蝴蝶一般的漆黑鴉羽抖啊抖的撲棱著,慢慢地說:“……癢,要花花止癢?!?/br> 嚴深:“……” 青年的引誘其實刻意又笨拙,眨眼的動作也太過夸張了,簡直恨不得想夾死蚊子一樣,但落在嚴深眼里,卻一舉一動都帶上了無法抵抗的誘惑力,于是嚴總還是沒能把持住自己,第二次把醫(yī)囑忘在了腦后。 …… 時間很平靜的劃過,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了,又到了嚴深去私人醫(yī)生那里復查的時間。 詢問了嚴深近期的作息、情緒起伏……甚至性生活頻率之后,醫(yī)生的表情喜悅中夾雜著困惑。 按照之前從師兄那里傳來的這位嚴先生的病例,他的病情從沒被控制的這么快過,甚至連藥物的副作用都不怎么明顯,之前根據病例推測的很可能會出現的糟糕情況在嚴深身上好像隱形了一般。 嚴深現在坐在自己面前的狀態(tài),甚至已經和正常人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這讓原本嚴陣以待做好了最壞準備的醫(yī)生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莫名有些說不出的失落。 醫(yī)生扶了扶金絲眼鏡,盡職盡責地和嚴深說著:“除了性生活頻率高了很——咳一些之外,您身上其余方面的表現都正常且平穩(wěn),我們已經可以考慮適當減少藥量,如果兩個月后依舊能夠保持平穩(wěn),就可以徹底停藥了。” 早已經擅自把藥停了的嚴深毫不心虛地嗯了一聲:“辛苦易醫(yī)生了?!?/br> 第108章 大佬的藥 嚴深走后, 屬于醫(yī)療工作者的直覺讓醫(yī)生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但把這個病人的病歷找出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 最終也沒分析出原因來。 嚴深的一切數據都很正常,正常的讓他無從下手。 唯一有些突兀的大概就是某種事的頻率了,雖然和常人相比有些過高了, 但考慮到嚴深正值壯年和極好的身體素質,應該問題也不大。 困惑地扶了扶鼻梁上下滑的眼鏡,醫(yī)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來,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雖然原理上說令病人的性生活和諧是有利于情緒的舒緩的, 也算是間接的有利于治療, 但高頻率的性生活能對病情造成這么強烈的正面影響這種說法,他卻從來沒有在業(yè)界聽說過。 應該是他想太多了。 人的大腦是很神秘的, 現代的醫(yī)療技術遠遠無法挖掘出大腦的所有秘密, 在心理治療的過程中, 隨時可能會有各種各樣的無法追溯的意外發(fā)生。 …… 嚴深到家的時候,蘇斷還沒從午睡中醒來。 他是處理完公司的事務后直接去了私人醫(yī)生那里,因為有些擔心青年會在醫(yī)生面前露餡,所以壓根就打算帶著青年一起去, 直接讓人待在家里睡覺了。 蘇斷不僅一舉一動像呆了吧唧的小倉鼠,就連睡覺的姿勢也像, 側躺著微微蜷縮身體, 將被子裹得很嚴實, 半張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里, 下巴尖被被褥蓋住, 只有半邊睡得粉撲撲的臉頰在外面露著,柔軟黑發(fā)有些亂的落在臉頰上,眼睫低垂,在面頰上打下一片陰影。 也許是在熟悉的地方防備心低,嚴深推門進來的動靜沒有把他吵醒,依舊毫無所覺地睡著。 嚴深一看他這幅乖乖的樣子就反射性地想欺負一下,但彎下腰唇瓣快落到粉包子一樣的臉頰上的時候,又忽然記起不能把人吵醒,動作微微頓了頓,最終只側了側頭,唇瓣在青年細軟的發(fā)絲上輕輕碰了一下。 正要直起腰的時候,眼角瞥到枕頭下露出的一截銀色的金屬柱狀物體。 是他給蘇斷買來防身用的,一支拔開后能當尖刺用的戰(zhàn)術筆。 說起來他這段時間病情穩(wěn)定的也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為停藥之后病情肯定會反彈的,他甚至已經為此做好了全部的準備工作,然而左等右等,病情不僅沒有反彈,反而比停藥前還穩(wěn)定了一些。 除了第一次做的太過分讓人沒下來床之外,嚴深后面幾次都控制的很好,堅持“少量多次”的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原則,每天啃倉鼠啃得有滋有味的,給小倉鼠準備的那些防身器具一次也沒用上過。 雖然心底總有些好的莫名其妙的感覺,但不管怎么說,病情穩(wěn)定總比惡化要好得多。 稍微走神片刻,嚴深把那一截露出的戰(zhàn)術筆往枕頭下推了推。 然而指尖剛使了些力氣,經過專門訓練的身體反射性地告訴他這支戰(zhàn)術筆的重量有些不對。 遲疑數秒,嚴深干脆將筆身從枕頭下抽了出來。 咔噠一聲,筆蓋打開,原本應該是一根閃著冷光的尖刺的地方,已經變得空空如也。 斷開的地方沒有裂痕,可以看得出把尖刺卸下的時候是用了技巧的。 嚴深握著筆,垂眼看看還不知道自己偷偷干的事已經暴露、還蜷縮的像個蝦子一樣睡得正熟的青年,眼底涌動著一片黑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之后,蘇斷就隱約看到一具高大的身體坐在床邊。 神志還處于半昏沉半清醒的狀態(tài),已經對對方氣息熟悉無比的身體就自動靠了過去。 把被子用腳一踹,蘇斷就近打了個滾,就順暢的滾到了對方身邊,胳膊一伸,抱住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身,臉頰駕輕就熟地隔著輕薄襯衫在硬邦邦的腹肌上蹭了蹭。 全程都半闔著眼,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顯然是這么做習慣了,只靠著慣性就能準確地把這一系列動作做全。 嚴深抬起沒有拿著筆的那只手,溫熱掌心落在蘇斷發(fā)絲和臉頰上,不時往脖頸處游移。 蘇斷在他身上躲懶似的蹭了一會兒,終于肯醒了,睜著還帶著一層迷蒙霧氣的黑眸,又輕又軟地的叫了他一句:“深深?!?/br> 嚴深嗯了一聲,像往常一樣,低頭在他唇瓣上碰了碰,把自家小倉鼠身上的最后一絲懶意全親走。 唇瓣被親的紅而微腫后,蘇斷被放開,眼睛已經變得亮閃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