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孟初霽是梗著一口氣不想讓他太得意,不過是表了一次白,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裴璟一眼看穿,故意磨著他,頂撞間耐著性子,不給他快活。 于是,感覺只要一來必是中路急停,反復(fù)兩回,孟初霽生生氣哭。 “裴璟你個混蛋!” 裴璟笑:“靜靜長本事了,都會罵人了?!?/br> 孟初霽眼眸濕漉漉的,渾身都濕漉漉的,跟從水里撈起來的一樣,他身上多了很多印子,都是某個混蛋留的,被他氣著孟初霽就撓他的肩背,下死手撓,他一撓他就咬他,咬他的脖子咬他的胸,手里還握著他的小少爺不放,可惡! “還叫我靜靜,那是我姐的小名?!?/br> 裴璟道:“那你的小名叫什么?” 孟初霽:“……不告訴你?!?/br> 潑猴這么難聽的小名,是能輕易說出去的嗎? “不告訴我?”裴璟微微瞇起眼,“那我上酷刑了?!?/br> “……” 孟初霽想不出他還有什么酷刑可以上,不給他快活已是過分至極,之后他就明白了,比不快活更過分的是太快活。 還是停也停不下來的那種快活。 巫山云雨,極致銷魂,無數(shù)次被拋上云霄又無數(shù)次落下,腳趾蜷起,每根神經(jīng)都繃得最緊,如果哭很丟臉的話,臉大約已經(jīng)丟光了,孟初霽將臉深深埋在枕頭里,對著身后的人求饒: “我說,我說還不成么,我頭一回,你有點(diǎn)分寸?!?/br> 他真的懷疑自己要被捅爛了。 裴璟哪里停得下,動情的磁音溢出喉嚨,調(diào)換了諸多姿勢,他好不容易找著了最舒坦的那一種,只想玩?zhèn)€盡興。 “乖,再縱容我些。” 至于分寸。 他是該有些分寸。 看他不是拿捏得很好么,之前那么多賬他可都記著呢。 如此想著,每一次鞭撻都要最深最用力。 最終,孟初霽說不出話,只能一個勁兒的哭。 當(dāng)蠟燭燃完,微弱的尾光被風(fēng)吹熄,兩人也終于停下。 黑暗之中床上窸窸窣窣了一陣,孟初霽道:“找不到了,你剛才點(diǎn)燈的時候丟哪兒了你不知道嗎?” 裴璟道:“隨手扔在床上了,應(yīng)該還在,你再找找?!?/br> “你怎么不找?”孟初霽不滿,“火種亂放,你也不怕把床燒著,燒死你?!?/br> 裴璟發(fā)出一聲鴻羽般輕盈的笑音:“我不是在伺候你嗎,騰不出手來找。” 孟初霽經(jīng)不住悶哼,拍他的手,道:“你別再玩了,剛才玩了那么久還沒玩夠呢,我困了,趕緊點(diǎn)了燈把床單換了,洗洗睡覺?!?/br> “好了?!?/br> 感受到掌心的濕濡,裴璟下了床,在地上的衣服里一通亂摸索,摸出了火折子,點(diǎn)了燈,房間中恢復(fù)明亮。 孟初霽坐在床上,赤著身體,周圍一片狼藉,而他面頰紅潤,嘴唇充血微腫,渾身上下都是他落下的印記,心中頓時軟如春水。 這個人他終于完完整整的擁有了。 孟初霽并不知道裴璟在想什么,狹長的鳳眸因?yàn)榱翢裘H涣艘粍x,然后發(fā)現(xiàn)裴璟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生氣道:“衣服也不穿在下面傻站著干什么,遛鳥呢?” 裴璟咳了一聲,饒是知道孟初霽是個男人,他的奔放不羈還是超過了他的想象,嘴里說的話都直白火辣些。 “我去打水過來?!?/br> 他道。 孟初霽聞言眉毛一揚(yáng),“你還能提水?” 使用了一晚上,還敢提水,想得腰肌勞損腰盤突出? 裴璟笑著睨他:“你對我的實(shí)力是不是了解的不夠深刻,能不能提水你不清楚么?” “……”孟初霽不想陪他說葷話,“你不要仗著年輕放肆,換個人提水?!?/br> 裴璟沒堅(jiān)持,隨意穿了兩件衣裳,讓外頭值夜的去打水。 不一會兒,水來了,冒著熱氣,孟初霽換了床單,不敢在上頭坐著怕又弄臟了,裴璟坐在圓凳上,將他抱著坐在膝上,擰熱毛巾給他擦身。 孟初霽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的伺候,困倦得直打哈欠,裴璟給他擦完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他懷里睡著了。 裴璟停了動作,拂開擋著他臉頰的發(fā)絲,薄唇碰了碰他的臉,勾起了一絲笑意。 原來他真實(shí)的容貌長這個樣子。 翩翩少年郎,風(fēng)流倜儻,瀟灑不羈。 “初霽,阿霽,小霽?!?/br> 果然孟初霽這個名字更適合他。 雪停的寓意也比初雪好。 裴璟放下毛巾,將他抱到了床上,替他蓋上了被子。 第117章 117.悶sao 次日, 孟初霽醒了, 他醒的時候裴璟已經(jīng)醒了,眉眼含笑,溫柔似水。 孟初霽懵了一、二、三秒,然后揮手一巴掌拍在他的俊顏上, 面無表情道:“離我遠(yuǎn)點(diǎn)。” 裴璟不,不離遠(yuǎn)點(diǎn)還要往前再湊湊,被打了也不生氣, 捉著他的手, 將手指挨個親吻。 孟初霽額間青筋跳了跳, 將他揮開,道:“昨天還沒玩夠呢,起床了, 一大早那么精神?!?/br> 裴璟死不要臉的摟著他:“疼不疼,我找大夫要了藥膏?!?/br> 孟初霽心想, 這張嫩臉是丟盡了,但是涂藥是不可能涂藥的, 男人最了解男人了, 可能涂著涂著又干起來了。 還是算了。 “不疼。” “真不疼?” “不?!?/br> 孟初霽撐著腰膝酸軟坐起來。 裴璟扶了他一把,給他穿衣服,孟初霽瞥了一眼, 道:“你這是給我穿的什么?” “我的衣服?!迸岘Z道, “以后不出府, 就穿男裝吧, 女裝不好看,我喜歡你本來的樣子?!?/br> “你不怕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出去,別人嚼你舌根?。俊?/br> 孟初霽只是套了個袖子,就發(fā)現(xiàn)這衣裳大了,大好多呢,袖子都遮著他的手了。 裴璟穿得起勁,活像在干什么有趣的事情,孟初霽想說的又忍了,算了,大就大點(diǎn)吧,待會兒他自己扎一扎。 穿完了上頭穿下頭,裴璟摸索著把手伸到被子里,舍不得讓他兩條腿露出來受凍,一邊摸一邊問:“卿卿,你還回大楚嗎?” “要回,我姐病得厲害,我想回去看看?!?/br> 孟初霽低聲說。 裴璟手上動作一停,圈住他的肩膀,輕聲嘆道:“那你再容我些時日,我跟你一塊去兒?!?/br> 孟初霽眼皮子一抬,自己把穿了半截的褲子提上:“你那么忙,還是別吧。”頓了一頓,他眼波流轉(zhuǎn),戲謔非常,“還有我怕你登門,我爹拿掃帚趕你,我爹那個暴脾氣,人家摘他一串過墻的葡萄,他都要叨叨半天,你拐他兒子,你這兩條腿就別想要了?!?/br> 裴璟劍眉一蹙,覺得這問題是有些嚴(yán)重,別人打他他可以拉下去砍頭,岳丈打人連還手都不行,想了想,半商量半誘哄道:“介時你多護(hù)著我些,晚上我多親親你?!?/br> 孟初霽哼笑了一聲,答應(yīng)道:“行吧?!?/br> 等他爹真動手,他就攛掇他爹往死里打,打一回,記一生,防微杜漸,以后都不敢欺負(fù)他。 “那這么說定了,春暖了我就陪你回大楚,你不要一個人偷偷回去?!迸岘Z道。 他的眼眸亮晶晶的,哪里還有半分太子殿下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毛頭小子。 兩人穿好了衣服還在床上磨蹭了半晌,彼此吻了很久才下床去,打開了門,冷氣撲面,孟初霽攏了攏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墨竹色的映得他皮膚白,裴璟倒是會選,他對鏡照了一番,風(fēng)流不輸紅衣。 裴璟見他穿著這身衣服的時候站在跟前的時候,足足愣了好幾息的時間,然后皺了皺眉,到底沒說出什么來。 孟初霽往前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雪地里躺著本書,儼然是裴璟昨晚扔的那本,大約是這幾日裴璟陰郁,不喜歡別人在他門前發(fā)出動靜,所以這本書在門口躺了一宿沒人敢管。 孟初霽上去撿起來拍了拍上頭的雪,一看封殼,嗬,霎時拿著書回過頭去,似笑非笑地盯著身后的人: “狐貍報恩?” 裴璟咳了一聲,裝作什么都不明白一樣,走到他的身側(cè),從他手里將這本書接過來,道:“隨便看看,怎么了?” “好你個裴璟,關(guān)著房門我以為你在生我的氣,合著你在算計(jì)怎么把我弄到床上去。”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看這本書到底是在看哪里。 故事是次要的,后頭那詳盡的交歡教程才是重點(diǎn),怪不得他昨天像曬咸魚一樣,將他翻來覆去,嘗試了多種姿勢。 如玉面龐不自然發(fā)紅,裴璟神色卻是極其正經(jīng):“卿卿,大早上不要說葷話,有失風(fēng)雅?!?/br> 孟初霽一噎,瞪了他一眼。 這就是個偽君子。 悶sao。 不想理他,孟初霽加快步子往前走,裴璟將書揣在懷里,上去牽他的手。 孟初霽一躲,“別牽我,光天化日,成何體統(tǒng)。” 裴璟執(zhí)拗的將他的手握著,不僅握著,還將指頭插到他指縫里去,與他十指相扣,然后扯著孟初霽的大袖子擋了擋,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好像兩人只是走得近了些,并沒有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孟初霽氣笑了,“掩耳盜鈴。” 裴璟既無辜又委屈:“還不是因?yàn)榍淝溆X得我見不得人,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