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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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點了點頭,朝著陳虹擺了擺手,離開了宿舍。 安陽中學(xué)的風(fēng)評雖然很差,教學(xué)質(zhì)量也是一塌糊涂,不過學(xué)校的環(huán)境卻是不錯,所在的地方是在二環(huán)內(nèi)的繁華地帶,出了學(xué)校不遠(yuǎn)處,便是青木市很有名氣的步行街,蘇晚的腳步在街口停了下來,朝著里面看了過去。 現(xiàn)在這個點兒,步行街里面的人并不多,看上去倒有幾分清冷,她猶豫了一會兒,摸了摸自己戳天搗地的頭發(fā),走進(jìn)了步行街里面。 她離開青木市已經(jīng)很久了,已經(jīng)不太記得七年前的步行街是什么樣子,周圍的一切顯得那么的陌生,卻又隱約透著一種熟悉的感覺。 往里面走了約摸一百來米,蘇晚看到了一家理發(fā)店,她抬步朝著理發(fā)店走了過去。 剛剛邁出去兩步遠(yuǎn),蘇晚便聽到旁邊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喲,這不是蘇晚大小姐么?你來這里做什么?” 蘇晚皺起眉頭,轉(zhuǎn)身看了過去。 她看到了一個五彩斑斕的雞毛撣子,挽著一個滿頭黃毛的男人,站在不遠(yuǎn)處。 那彩色雞毛撣子涂著黑色的眼影,嘴巴抹了暗紫色的唇彩,嘴巴一張一合的說著話。 昨天蘇晚已經(jīng)見過這個彩色的雞毛撣子一次,她不開眼地挑釁蘇晚,結(jié)果被蘇晚一句話堵得無地自容,落荒而逃。 蘇晚從頭到尾也沒有想起來那個彩色雞毛撣子是誰,現(xiàn)在看到裝扮比在學(xué)校的時候更加清奇的女孩,依舊沒有喚起蘇晚的記憶。 她實在是想不起來這個姑娘是誰。 大約是蘇晚的表情太過淡定,和自己預(yù)想之中的不同,頂著五彩雞毛撣子的女孩有些下不來臺,她眼珠一轉(zhuǎn),突然想到了什么東西,立即抱緊了旁邊那個存在感薄弱的黃毛男人。 蘇晚看到女孩子那不算大的胸部在男孩的胳膊上蹭了蹭,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蘇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 “蘇晚,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你還在這里,剛剛的事兒你可別放在心上,畢竟現(xiàn)在我和東哥是一對兒,忍不住也是正常的?!?/br> 雞毛撣子的表演很浮夸,蘇晚有些不忍直視,她的嘴角抽了抽,開口說道:“我沒放在心上,抱歉,我不認(rèn)識你們,我還有事兒,先走了?!?/br> 蘇晚扔下這么一句話,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被雞毛撣子稱作東哥的黃毛男目光閃了閃,他將胳膊抽了出來,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蘇晚的胳膊。 “蘇晚,我和張琴只是玩玩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br> 胳膊被黃毛男抓住,他手心里面的汗?jié)n糊在蘇晚的胳膊上面,那種黏膩的觸感讓蘇晚頭皮一陣陣發(fā)麻,她猛地轉(zhuǎn)身,用力地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 “你干什么?!” 蘇晚的臉色瞬間變了,她惡狠狠地看著那個黃毛男,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 黃毛男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蘇晚會甩開他,他的臉色立即沉了下去,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他舉起手來,便朝著蘇晚的臉揮了過來。 他這一下用的力氣極大,若是打?qū)嵙?,蘇晚的臉也別想要了。 看到他的動作,蘇晚的瞳孔猛地緊縮了起來,她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了黃毛男揮過來的手。 他沒有打中蘇晚,因為用的力氣太大,身體站立不穩(wěn),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張琴尖叫了一聲鬼吼鬼叫地?fù)淞诉^來:“東哥,你怎么樣!” 黃毛男剛剛摔得那一下,撞到了鼻子,鮮血從鼻腔里面涌了出來,他抬手抹了一把,看到滿手的血跡,眼前一黑,瞬間暈了過去。 見黃毛男暈過去了,張琴更加慌了,她拼命地?fù)u晃著黃毛男的身體,嘴里不停地哭喊著:“東哥,東哥,趙東,你別嚇我啊??!” 站在一旁的蘇晚好像是看了一場鬧劇似的,因為看到自己鼻子流血就暈過去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掃了那二人一眼,蘇晚估計自己在留下去怕是會被纏上,她果斷地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 等到張琴將趙東晃醒了,兩人才想起來要找蘇晚算賬,然而蘇晚卻早已經(jīng)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該死的,這筆賬我遲早要找她算?!?/br> 自己因為蘇晚的緣故丟了這么大的一個丑,趙東心里面恨得厲害,原本就不多的情誼瞬間消失得一干二凈。 張琴看著趙東的樣子,心中竊喜,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先前她還只敢做一些小動作,現(xiàn)在趙東已經(jīng)徹底對蘇晚冷了心腸,她再做什么,便不用在顧忌了。 對于他們的算計,蘇晚并不知曉,她換了另外一家理發(fā)店,請理發(fā)師將自己那一頭七龍珠孫悟飯的頭發(fā)重新弄回正常人類的樣子。 店主摸了摸蘇晚抹了不知道多少定型膏的頭發(fā),有些惋惜地說道:“小姑娘,你這頭發(fā)做得不錯,你真的要將它剪掉嗎?” 蘇晚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鏡子中那個女孩一眼,然后閉上了眼睛。 “剪了吧。” 一個小時以后,蘇瑪麗頂著一頭干凈利落的小平頭從理發(fā)店里面走了出來。 她身上穿著的t恤牛仔褲,屬于女性的部分發(fā)育的不太明顯,又弄了這樣的頭型,原本還會是中性化,這樣一來,徹底成了男性化。 蘇晚想到之前自己在理發(fā)店鏡子中看到的那個完全不一樣的自己,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重來一世,她所要過的人生,自然是要與上一輩完全不同。 耽擱了這么長的時間,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蘇晚快步朝著不遠(yuǎn)處的公家車站臺跑了過去。 從她的學(xué)校到家里面,有直達(dá)的公交車,全程不過半個小時,倒是挺方便快捷的。 蘇晚上了車,投了幣之后,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車子緩緩地啟動了,蘇晚看著外面閃過的街景,眼中的迷茫之色慢慢地褪去了。 這一生,她的生活一定會與上一輩子不同。 半個小時之后,公交車在蘇晚小區(qū)不遠(yuǎn)處的站臺停了下來,蘇晚下了車,活動了一下坐車坐得有些僵硬的身體,抬頭朝著家的方向看了過去。 天色已經(jīng)全部暗了下去,小區(qū)內(nèi)住戶的燈光都已經(jīng)亮了起來,那些燈光映入蘇晚的眼中,卻沒有映入到她的心里面去。 現(xiàn)在這個點兒,應(yīng)該是麻將館生意最火爆的時候,她現(xiàn)在回去,怕是連一口熱湯熱菜也吃不上。 蘇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腳步一轉(zhuǎn),去了小區(qū)外面的餃子館。 點了半徑豬rou白菜餡的餃子,蘇晚大口吃了起來。 蘇晚變換了造型,現(xiàn)在的她和之前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餃子館的老板娘根本沒有認(rèn)出來蘇晚是誰。 蘇晚的桌子距離吧臺并不算遠(yuǎn),現(xiàn)在這個時間,店里面也沒有什么生意,老板娘坐在柜臺里面,和旁邊一個嗑瓜子兒的大嬸聊了起來。 “陳大姐,你聽說了六棟四零二那家的事兒沒有?” 被稱作陳大姐的男人將手中的瓜子殼一扔,頓時來了興致:“聽說過,怎么沒有聽說過?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整個小區(qū)里面,還有誰沒有聽說過?” 六棟四零二? 蘇晚吃飯的動作慢了下來,轉(zhuǎn)頭朝著吧臺的方向看了一眼 。 這是又鬧出了什么事情來了? 蘇晚很快便知道了。 “要我說,那蘇大光的脾氣也真是好,這要是換了我,早就將陳愛文那女人給離了。” “唉,這不都是為了孩子么?那家閨女也是個可憐的,攤上這么一個媽,本來成績挺好的一個孩子,卻進(jìn)了安陽中學(xué)那種地方?!?/br> “這誰說不是呢?也真是造孽啊,我聽人說,那天鬧得整棟樓的人都知道?!?/br> 第4章 飯店老板娘和那個嗑瓜子的大嬸都是熟人,她們是認(rèn)識蘇晚的,不過她們所認(rèn)識的那個蘇晚是頂著一頭戳天搗地刺猬頭的小姑娘,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穿著t恤牛仔,理著平頭,好像是假小子一樣的蘇晚。 所以她們在八卦的時候絲毫沒有避諱著蘇晚這個當(dāng)事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蘇晚才將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聽了個全乎。 上一輩子,這個時間段蘇晚是沒有回家來的,所以她壓根兒也不知道,自己的mama竟然被自己的爸爸堵在了家里面。 老板娘和那個大嬸說得倒是還算含蓄,不過蘇晚拼拼湊湊,也湊出來了事情的真相。 大抵便是昨晚蘇大光突然沒有打招呼殺回來,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家里面多了一個男人。 抓jian在床倒是沒有,不過深更半夜的一個男人在自己家里面,也足夠讓蘇大光懷疑的了。 陳愛文咬死了那個男人就是來打麻將的,只是走了遲一點兒而已。 男人對自己腦袋上的顏色非常在意,哪怕蘇大光其實對陳愛文已經(jīng)沒有了感情,可是只要她是他老婆的一天,她就得老實一天。 蘇大光不是個好惹的人,陳愛文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當(dāng)即便鬧了起來。 人說家丑不可外揚,這兩口子卻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里的那點兒破事,很快便鬧得人盡皆知。 盤子里面的餃子已經(jīng)有些涼了,蘇晚夾起一個塞進(jìn)了嘴巴里面,也許因為涼了的緣故,餃子的味道沒有剛剛那么好吃了,蘇晚看著盤子里面剩下的那三四個餃子,面無表情地將餃子夾了起來,一口一個地吃掉了。 這件事情,上一輩子蘇晚只是隱約聽到了風(fēng)聲,可是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并不知曉,想來是這樣的丑事,別人也不好對她一個小姑娘說。 重來一次,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不一樣了。 付了錢,蘇晚走出了餃子館,外面的路燈已經(jīng)亮了起來,她家所住的小區(qū)建成還沒有幾年,配套設(shè)施都很不錯,路燈的燈光很明亮,將腳下的路照得亮堂堂的。 蘇晚深吸了一口氣,夜風(fēng)卷著油煙氣吹拂了過來,她感覺自己的身上似乎都沾染了那種油膩的氣息。 從小區(qū)門口到她家所在的那棟樓,走過去需要的時間大約二十分鐘左右,蘇晚走得很慢,等到了她家樓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以后了。 六棟是小高層,里面沒有電梯,她家在四零二,從這里爬上去的話,估計要五分鐘左右,蘇晚站在樓下,仰頭看著樓上。 四零二的燈光亮著,隔了這么遠(yuǎn)的距離,她似乎聽到了房子里面那喧鬧的聲音。 蘇晚不想回來的,只是,她心里面有些不甘心,重新回來一次,她想知道自己從前不知道的那些事情。 大約是因為蘇晚在樓道口站著的時間太長了一些,在不遠(yuǎn)處乘涼的那些老頭老太太們指著蘇晚竊竊私語著。 “那是哪里來的小伙子?” “他在干什么?” “該不會是小偷踩點吧?” “別胡說了,哪里有穿得那么齊整的小偷?” “唉,小偷又不會寫在臉上面,又不是叫花子,穿得齊整怎么了?” 那些老頭老太說不到一起,說到最后,竟是吵了起來,蘇晚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了下來。 該面對的東西,始終都是要面對的,根本逃避不了。 四層樓,一百來階的樓梯,蘇晚很快便爬了上去,站在四零二的門口,看著眼前墨綠色的防盜門,蘇晚的神情有些恍惚。 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回來了呢,而這里,也早就已經(jīng)不再是她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