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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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閻夫人漲紅著臉,咬牙切齒。 “媳婦兒!我想你了,可想可想了!每一次離開,滿腦子都是你!”“……”閻夫人覺得,眼前這個人不是她丈夫,而是她孫子,不,孫子都沒有他幼稚。 這哪里是五十多歲的人?明明就五歲! “媳婦兒,你說說嘛!你說說嘛!” “……說你妹!”閻夫人咬牙,用力的踩了閻大首長的腳。 閻大首長猝不及防,疼的跳腳。 閻夫人趁著這個空擋,連忙快步的離開。 閻大首長看著媳婦兒那紅彤彤的面容,終于忍不住輕輕地笑了出來。 至于腳疼什么的,完全拋到了腦后。 唉,媳婦兒什么都好,就是太過矜持。 “喲,爸,怎么就你一個人?。 ?/br> 閻歡回來的時候,到的就是個人坐在客廳里憂傷寂寞的閻大首長,不由得驚訝的問道,老爸難道不是時時刻刻都粘著老媽的嗎? 雖然一大把年紀(jì)了,但是,這才是老爸的風(fēng)格不是嗎? 閻大首長看了一眼小兒子,都懶得跟他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總共就這兩個兒子,一個陰險狡詐,到處陷害他,一個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傻白甜,整天樂呵呵的,也不知道在傻樂些什么。 閻大首長很擔(dān)心,這個小兒子會不會被人家給拐跑了。 到現(xiàn)在,閻大首長才發(fā)現(xiàn),除了長相之外,兩個兒子沒有一個性格像他的,搖了搖頭,閻大首長他們的愚鈍表示遺憾, 想當(dāng)年,他是萬人迷來著,哪個女人見到他不神魂顛倒??纯此麄儯粋€冷得跟冰塊似的,一個…… 閻大首長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閻歡的臉上,看著他傻笑個不停,很快就移開了視線,唉,都沒眼看了,這個傻兒子,會有女人喜歡嗎? “爸,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呢?”看著老爸眉頭微皺,原本笑呵呵的閻歡頓時便擔(dān)憂了起來,一屁股坐在老爸的身邊,略有些著急的問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走,我?guī)闳メt(yī)院。媽!我爸身體不舒服,我送他去醫(yī)院了!” 閻歡對著閻大首長說完,一邊扶著閻大首長的手臂想要把他拉起來,一邊又扯著嗓子對閻夫人大喊。 好不容易平復(fù)了心情的閻夫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怎……怎么會?”閻夫人快步的下樓來,因為擔(dān)憂,控制不住的臉色發(fā)白。 閻大首長看到媳婦這個樣,又是生氣,又是心疼,生氣當(dāng)然是對著小兒子了,心疼然是心疼媳婦兒。 “呆一邊去!”閻大首長一巴掌把閻歡拍到一邊,起身,快步走到自己的媳婦兒身邊,把步伐有些不穩(wěn)的閻夫人摟進(jìn)自己的懷里。 “媳婦兒別怕,阿歡他胡說八道,我好著呢!”閻大首長摟著閻夫人,特別特別認(rèn)真的說道。 閻夫人經(jīng)常對閻大首長擺出一種漠然的姿態(tài),然而,閻大首長卻從來不會懷疑她的心里到底有沒有他! 雖然不知道她在不確定些什么,可是卻知道她愛他和他比她一樣。 閻夫人借著閻大首長的力道,方才站穩(wěn)了腳,抬頭,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著他,似乎在觀察他有沒有不適一樣。 確定他沒什么事兒,閻夫人提著的一顆心才終于放了下去。 然后目光落在小兒子的身上,閻夫人也想要揍人了。 “媽!媽!”察覺到老媽的目光不善,閻歡連忙舉手投降,“這事兒真不能怪我,我就是看我爸臉色難看,擔(dān)心,擔(dān)心才這樣說的。對了,我想起我還有作業(yè)沒寫完,那個……你們好好聊,我先上樓寫作業(yè)了!” 閻歡說話,便飛快的向樓上跑去。 “……”閻夫人愣了一下,隨后反應(yīng)過來,他是大一新生,有鬼作業(yè)要寫? 閻夫人剛想要追過去,卻被身后的人攔腰一抱,閻夫人被迫轉(zhuǎn)了個身,便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閻大首長的懷里。 “……你放開!” “讓我抱抱你!” 沒有嬉皮笑臉,沒有不正經(jīng),閻大首長聲音低沉的說道。 “……”原本還用力掙扎的閻夫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就不動了,安安靜靜的伏在他的肩上。 其實,她才是需要安撫的那個人,剛剛聽到兒子說他身體不舒服,她確實有點被嚇到了。 在她的心中,這個男人,雖然有點花心,但確實是無所不能的,至少,從一個小兵爬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她很少見他受傷,更別說生病什么的了。 將近三十年,她甚至沒有看過他虛弱的模樣,沒有嗎,應(yīng)該不會,只是這個人從來不會讓她看見。 她有失落,也有慶幸,雖然想時時刻刻陪著,卻還是希望他能夠完好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拔覜]事兒!”不知道過了多久,閻大首長知道終于安撫好了懷里的人,這才開口說道,“我可強(qiáng)壯了,咱們不是說好了,等我退休,就帶你出去旅游,你走不動,我還要背你呢!” “……”閻夫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一愣,她……她不記得他有這樣說過!還是……想到一種可能,閻夫人的臉忽的一下就白了。 這些承諾到底是對她說的還是對……還是對他喜歡的那個女人說的? 忽的一下,閻夫人用力的推開閻大首長,原本紅潤的臉也變得慘白,一雙眸子圓圓的睜著,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眨一下,眼淚就會掉下來。 她搜遍了腦海中關(guān)于他所有的記憶,卻始終沒有半點印象,退休以后,一起旅游嗎?走不動,他還得背? “媳婦兒?”閻大首長徹底的傻眼了,看著自己的媳婦兒從擔(dān)憂到放松再到大悲,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又說錯了什么,竟然讓她露出這樣悲傷的模樣。 “媳婦兒,你要是不想去,咱們就不去,你想呆在家,我就一直陪著你!” 思來想去,閻大首長只能想到這事兒了,他剛剛除了說身體之外,就說的退休之后的旅游,她要是不愿意,那就不出去,總之,她在哪兒,他就跟著在哪兒。 “呵呵……”閻夫人冷笑兩聲,哦,現(xiàn)在也意識到自己搞錯對象了? 果然,人類自我腦補(bǔ)的能力還是非常強(qiáng)大的,閻夫人分分鐘就把自己虐了個透心涼。 106 學(xué)做飯 并不是多大個事兒,但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差別。 閻燼中午下來的時候,就感覺到家里的氣氛又有了變化。 老媽很憂傷,老爸……很蛋疼,果然,年輕的時候微笑著看過多少女人,年老的時候,就要看過媳婦兒多少白眼!不對,不是年老,他正值壯年,和老這個字兒完全搭不上關(guān)系。 閻燼看著老爸,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問著老媽中午要吃什么? “餓了?等著,我去給你下碗面!”閻夫人看著大兒子,終歸還是心疼,丟下這么一句話之后,就去了廚房。 “不孝子!”一直到閻夫人進(jìn)了廚房之后,閻大首長這才瞪著大兒子,兇神惡煞的罵道。 “又是你的哪位美人?惹了我媽生氣?”閻燼不理他,徑自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語氣淡漠的問道。 “呸!”閻大首長毫不客氣的罵道,“老子誰都沒提,就說了,等我退休的時候,帶著你媽周游列國!” “周游列國?就算你退休,也沒有這個機(jī)會吧?”閻燼看了他一眼,身份不同,出國什么的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我說的是這個嗎?”閻大首長很生氣,“重點,重點是我完全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 “是不是你對別的女人也這么說過?還恰巧被我媽聽見了?”閻燼想,單看這句話確實沒有什么問題,所以,非要生氣的話,也就只有這個可能了。 “……怎么可能?”閻大首長愣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我對別的女人,就算是當(dāng)初,年少輕狂的時候,我最多就是跟人家笑一下!其他的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過!” 說這話的時候,閻大首長差點舉手發(fā)誓。 “一個例外都沒有?除了我媽之外的例外?”閻燼挑眉問道。 “沒……”有這個字兒,閻大首長想到了什么之后,到底沒有底氣說出來。 “那就是有了?”一看他這個樣兒,閻燼就知道答案了,一句話,不由得帶了些鄙夷。 “就一個,也沒例外到哪去?”被兒子鄙視的閻大首長,有些心虛的說道,“真的,例外就是除了微笑之外又多說了兩句廢話!就這個,真的,我可以對天發(fā)誓,我的身心都屬于你媽,別人不曾有機(jī)會染指一個手指頭!” 說到后面,閻大首長也越來越有底氣了,“還有那句話,我敢保證,真的沒有對別人說過!” “就對我媽說過?”閻燼問,對于老爸說的話,閻燼還是相信的,老爸雖然有些痞里痞氣,但是,說一不二這一點還是能做到的。 “自然!”閻大首長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她是我媳婦兒,我出門不帶著她難道還帶著你???” “謝謝,你想太多,我完全不需要!”閻燼翻了個白眼,特別無語的說道,他有時候也懷疑,這些剛出生的時候是不是被抱錯了!只是這七八分相似的長相讓他沒辦法繼續(xù)懷疑下去。 “哎!”閻大首長完全沒法兒子的落寞放在眼中,都娶媳婦生子了,他才不愿意繼續(xù)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閻大首長無奈的感嘆道,“那時候你媽可聽話了,我讓她喝水她就喝水,我讓她吃飯她就吃飯,我喂她吃藥,她不吃,我親親她她就吃了!” 閻燼:“……” “……”端著面條回來的閻夫人,聽到這里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一張臉也漲得通紅,然而,卻完全記不起那人口中說的事情,這……這什么亂七八糟的?她什么時候……什么時候…… “等等等等!”閻燼打斷閻大首長的回想,“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呸!”閻大首長特別嫌棄的呸了一聲,“我跟你媽的事情,為什么要你有印象?” “所以這些都是你意yin的?”閻燼開口,滿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意yin你妹啊意yin!”閻大首長聽了,不由得破口大罵,“老子媳婦兒就在身邊,老子用得著意yin嗎?” “……” 閻燼看來一眼站在老爸背后的老媽,對于老爸的失禮也就忍了,“淡定!是事實的話,不用跳腳!” “當(dāng)然是事實!”閻大首長喊道,“當(dāng)初你跟你弟都不在家,本來我也是不在家的,突然接到阿福的電話,說你媽生病了,燒的人事不醒,那時候正好是八一前夕,就忙著大軍演,可是,接到電話,我也不能當(dāng)沒聽見??!我也舍不得不是?硬是擠了幾天的時間趕了回去,跟你說臭小子,老子這輩子都沒有伺候過人,就伺候過你媽一個,你媽生病的時候可不一樣了,怕打針,怕吃藥,吃飯還特別挑,老子為了給她正宗的鴨血粉絲,差點把云錦城跑了一個遍,買回來之后她卻說不想吃了,當(dāng)時可氣死我了,可是,誰叫她是我媳婦兒呢?我是她男人,不就由著她折騰嗎?你媽一直燒了三天三夜,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等他燒退了,我也接到了電話,不得不回部隊,都沒能看她出院!” “那句話,就是那個時候你對我媽說的?”閻燼又看了一眼滿臉不可置信的老媽,這才繼續(xù)開口問道。 “是?。 遍惔笫组L說道,“哎喲,你就不知道,你媽生病時候的傻樣,掛個水,哭的喲,我不就得哄她嗎?說的嘴巴都干了,這才讓她停下來不哭!” 想到當(dāng)初的那件事情,閻大首長忍不住歡樂的笑了出來。 逝去的歲月再也回不來,然而,這些經(jīng)歷都是他最美好的回憶,所以,哪怕自己的媳婦兒是個醋壇子,不時的給他白眼看,他別把她安放在心里的最深處。 這是他閻梟的媳婦兒,是有資格任性一點的! “媽,你都聽到了,所以不要在胡思亂想了!”閻燼沒有看自己那一臉得瑟的老爸,不就是媳婦兒嗎?就跟誰沒有似的! 閻燼看向自己的老媽,很是平靜的說道。 閻大首長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控制不住的一僵,快速的回頭,果然,就看見自己的媳婦兒站在自己身后的不遠(yuǎn)處,手里還端著一碗面條,這個時候,面色有些尷尬,還有些許的愧疚,閻大首長瞧著,頓時就舍不得了,不由得回頭,狠狠的瞪了大兒子一眼。 “……”閻燼接收著老爸的白眼,依舊很平靜,就當(dāng)沒看見一樣,起身,走了過去,從老媽的手里把面碗接了過來,徑自向餐廳走去。 給這兩個老夫老妻一個私人空間。 這個時候的閻夫人,心里面說真的有些愧疚的。自己生病那三天,就像他說的,那個時候的她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現(xiàn)實什么是夢境,她真正清醒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好朋友,所以,她一直以為,之前照顧自己的人也是他,而不是閻梟,她只是把他當(dāng)成了閻梟,卻不想真的是閻梟! “對不起!”低著頭,閻夫人對著閻大首長愧疚的說道。 很長的時間,閻夫人都沒有等到閻大首長的回答,她想,這一次,這個人肯定是真的生氣了。 明明是自己忘了,還把錯歸咎的別人的頭上,他不原諒自己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