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于澤銘攔著于冬榮,順便給他說了些小道消息:“我們家老頭野心太大,一大把年紀(jì)了現(xiàn)在又搞創(chuàng)業(yè)?,F(xiàn)在他明確了要把你拉上,我的榮榮啊,你可長點心吧?!?/br> 說著于澤銘遞給于冬榮一支煙,“你抽一個要死???” 于冬榮推了,說:“你最近又?jǐn)〖伊耍俊?/br> 于澤銘聞言不滿,“怎么說話呢?我最近不過是買了一輛跑車,然后那個電子公司虧了點。” “虧了多少?” 于澤銘煩躁地說:“不知道,反正開不下去要關(guān)門大吉了。而且聽說老頭子另外幾家公司收益也不怎么樣,反正都是拆東墻補(bǔ)西墻?!?/br> 于冬榮點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 于澤銘的心思不在開公司上,他的心愿是世界和平順便環(huán)游世界。于世山這一輩子做生意,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兒子卻看不上,他能怎么辦? 山水莊的規(guī)模不小,涵蓋洲南市最大的一個高爾夫球場,還有于世山最為喜歡的一個馬場。于世山剛騎完幾圈,見于冬榮來了,忙從馬上下來。 “來啦?!庇谑郎綄⑹痔酌摿诉f給身邊的侍者。 “我給你挑的那匹馬最近在發(fā)情,這畜生還得了相思病?!庇谑郎秸f著忍不住苦笑,“這個畜生啊,真是讓人頭疼。” 于冬榮雖然不常來這里,但于世山給他單獨養(yǎng)了一匹馬,每天好生照顧,為的就是于冬榮來的時候有專屬的坐騎。這個,就連于澤銘都沒有這個待遇。不過于澤銘也不喜歡騎馬就是了。 “鞠兒還好嗎?”于冬榮問。 于世山說:“我?guī)闳タ纯??!?/br> 馬廄里那匹名叫鞠兒的白馬就是于冬榮的,是一匹公馬。最近這匹公馬看上了隔壁的那匹母馬,偏那匹母馬已經(jīng)有對象了,無論如何都不讓鞠兒靠近。于是這鞠兒開始鬧相思病,鬧絕食。 “鞠兒有點認(rèn)人,你不常來,也不知道還聽不聽你的話。” 于世山說這話好像也有點變相埋怨于冬榮的意思。 看起來怏怏的一匹成年青壯白馬,在陽光下馬毛都能閃閃發(fā)光。 于冬榮走近了鞠兒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試著叫了一聲:“鞠兒?!?/br> 鞠兒靠近了一些于冬榮。 于世山有些意外,驚喜地說:“這畜生居然還認(rèn)得你?!?/br> 這點于冬榮也有些意外。 想當(dāng)初這鞠兒還是一匹小馬的時候于冬榮來過幾次,當(dāng)時于冬榮還在部隊,能回來的時間非常有限。不過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十分細(xì)心地將鞠兒的小窩打掃地干干凈凈,順便摸摸它。 于冬榮以前那樣伸手摸了摸鞠兒,這家伙也沒有排斥。 于世山見勢拍了拍于冬榮,說:“你勸勸他,我出去。” 馬兒也像人,聽得懂話,有些話也不能當(dāng)著別人的面說。 于澤銘不可思議地看看眼前的畜生和于冬榮,跟著自家老頭一道除了馬廄。于少爺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一點點的小震撼,真想不到這馬還跟人似的。 人走后只留下于冬榮和鞠兒。 于冬榮看著鞠兒,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他輕輕摸了摸鞠兒,張了張嘴,又叫了一聲:“鞠兒。” 隨后于冬榮蹲下身,就像以前來這里一樣幫忙打掃馬廄。馬廄一直是有人清理,只不過最近這鞠兒不讓任何人靠近,每次工作人員打掃起來也馬虎了些。 于冬榮不嫌臟,仔仔細(xì)細(xì)地打掃起鞠兒的窩。 等他打掃完了,才輕輕貼著鞠兒,小聲地說:“好好吃東西,好好睡覺,乖一點?!?/br> 鞠兒又貼了貼于冬榮。 忙活完于冬榮出了馬廄。 于澤銘閑著無聊沒事干就蹲在不遠(yuǎn)處抽煙,見到于冬榮終于出來了,忙不迭調(diào)侃:“你跟這畜生說什么悄悄話呢?這都大半天了?!?/br> 于冬榮一走近,于澤銘連忙捏著鼻子,“我槽,你臭死老子了?!?/br> “喂喂喂,你離老子遠(yuǎn)一點?!?/br> “哈!再過來我跟你不客氣哦!” = = = 于冬榮在會所里洗了個澡又重新?lián)Q了一套休閑裝,出來時于世山已經(jīng)將桌子擺好,餐點是一份項目的計劃書。 于澤銘不抽煙改嚼口香糖,手里翻著項目計劃書,懶懶地靠在沙發(fā)上看著。 天氣有轉(zhuǎn)冷的痕跡,于澤銘卻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他這個人sao,穿短袖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展示手臂上的肌rou線條,因為很好看。以前的于澤銘不愛鍛煉,但受到于冬榮的影響,現(xiàn)在去健身房成為了一種習(xí)慣。 見于冬榮出來,于澤銘朝他挑了挑眉,一副你等死的表情。 于世山手里端著一杯茶,見到于冬榮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這是新的項目計劃書,你先看看?!闭f著拿出了眼鏡戴上,不服老的于世歷也用到了老花鏡。 于冬榮坐下后認(rèn)真地翻閱起這份計劃書。 于世歷則開門見山。 “新公司成立,我需要一個能人來管理,看來看去,我最中意的是你?!?/br> 于冬榮不敢當(dāng)。 “你先別著急拒絕。”于世歷說著放下老花鏡。 “想必你多少可以聽到一些風(fēng)聲,不管是內(nèi)憂還是外患,我的集團(tuán)已經(jīng)有衰老的跡象。而我能做的,是要趁著集團(tuán)油盡燈枯之前找到新的出路。” 于世歷用食指點了點項目計劃書,對于冬榮說:“你想看著大伯就這樣一敗涂地嗎?” 于世歷是在用苦rou計。 于冬榮這趟來,就真的如于澤銘所說的那樣,羊入虎口??伤譀]有辦法推拒,幾次三番要開口都被于世歷堵住。 老實說于冬榮真的沒有任何一點經(jīng)商的經(jīng)歷,一個大規(guī)模的公司交由他這種門外漢來管理,不算是明智之舉。 但于世歷不在乎,他對于冬榮說:“你大伯我以前做生意的時候誰教過我?現(xiàn)在手底下還不是那些mba畢業(yè)的學(xué)生來幫我?” “況且現(xiàn)在大伯底下有人才,能輔助你,甚至這計劃書都是天衣無縫的。” 于冬榮笑顏:“所以更不需要我這種空殼。” 于世歷不贊同,“合理利用人才的人,那才能掌握整個企業(yè)的生死。就好比我來找你,再由你去調(diào)動這些人才來將一個公司運作起來。” 窩在沙發(fā)上全程不抬頭的于澤銘,深怕自己不小心對上自家老頭的眼睛,沒準(zhǔn)一個不小心就成了炮灰。 唉,有時候真的不得不佩服自家老頭這張三寸不爛之舌,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我的榮榮啊,都說了讓你長點心吧。 聊了莫約一個多小時,于冬榮真的是稀里糊涂地被于世歷帶到了溝里。 于世歷讓于冬榮最多休息一周,接下去就要去公司報到了。 于世歷走后于冬榮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扶著額,好像還有點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于澤銘同情地過來拍拍老弟的肩膀,“沒事呢,我家老頭讓我也過來陪你,你以后就不怕無聊啦?!?/br> 說著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文化娛樂產(chǎn)業(yè)其實在某些方面有點類似風(fēng)險投資,于冬榮的主要職責(zé)是要對分析的項目進(jìn)行篩選,確認(rèn)是否要投資。 拿一部要開拍的電影來說,要考慮的因素很多,從劇本到角色再到大環(huán)境,稍有不慎就會一敗涂地。 于冬榮接了這塊燙手山芋,心情不算美好。 “走吧,帶你去放松放松,好好珍惜這寶貴的一周?!?/br> = = = 初希已經(jīng)回了市區(qū),她想去醫(yī)院看看周然,但想了想又先去了周枕夢家。 周家父母見到初希的時候并沒有排斥,端茶送水好不熱乎。初希觀察到,即便是生活拮據(jù),但周家打理地井井有條,讓人進(jìn)門的時候就有種家的舒服感。 周義橋還記得初希,笑說:“想當(dāng)年你還那么小,現(xiàn)在都那么大了。” 這句話其實有點多余,但卻讓人無限感慨。 初希雙手捧著紙杯,有個不情之請,問:“我能不能去枕夢的房間看看?!?/br> “去吧去吧,她的房間我每天都在收拾,什么東西都沒扔?!敝苣刚f著紅了眼眶。 乃至到現(xiàn)在,周母都有點不相信女兒已經(jīng)離開。其實周枕夢有時候工作忙一個月也見不到她的影子,那個時候雖然見不到,但有個盼頭?,F(xiàn)在不一樣了,一想到女兒已經(jīng)不在,生活好像都沒有了太多的動力。 初希拍了拍周母的手,有些麻木地去了周枕夢的房間。 這是周枕夢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她和初希一樣都喜歡粉紅色的東西,所以房間里也貼著粉色的壁紙。 周枕夢的房間布置地很簡單。 初希走到床邊站了一會兒,然后坐在周枕夢的床上躺下。 仿佛被褥里還有一些周枕夢的氣息,好像她還會同以前那樣抱著她睡覺。 初希閉著眼睛,淚水浸濕了枕頭。 床頭柜上還擺著周枕夢的照片,那張照片上的她莫約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厚厚的劉海壓著周枕夢好看的額,露出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 “為什么呢?”初希小聲的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對周枕夢說。 “為什么要自殺呢?!?/br> “傻姑娘?!?/br> 也不知躺了多久,初希又從床上坐起來。 床頭柜上干干凈凈的一塵不染,初希鬼使神差地打開抽屜。 抽屜里東西不多,有一些首飾,也有幾根黑色橡皮筋。其中,初??吹搅艘粋€小瓶藥。 當(dāng)時周枕夢被檢查出患有輕度抑郁癥,但從沒聽說過她在服藥。不過可以理解,這種事情不需要昭告天下。 初希好奇地拿起小藥瓶細(xì)細(xì)看起來。但讓人覺得很奇怪的是,那小小的白色瓶身上沒有任何標(biāo)簽,甚至明顯看出是被人撕掉的痕跡。 所以這到底是什么藥? = = = 初希離開周家的的時候給了周父周母一筆錢,不多,是這次比賽得來的獎金。周父周母說什么都不肯收,但被初希硬塞著,最終還是收下。 正恍惚著初希的手機(jī)響起,是于冬榮打來的,問她還在不在公墓。 初希手里捏著從周枕夢床頭柜里拿出來的藥瓶,有些緊張地對于冬榮說:“能不能幫我一個忙?!?/br> “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種很不好的預(yù)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