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100章

    順天府的公堂上威嚴(yán)莊重, 氣派森嚴(yán), 內(nèi)里雕梁畫棟，衙役氣勢威武, 順天府尹拍案道：“大姜氏，謝氏，蔡氏，如今你們可還要狡辯？這丫鬟說的清清楚楚，是那沈知言自己尋到燕府，門房開門, 未曾見到小姜氏。樂—文如此看來，便是那沈知言不要臉皮子的糾纏別人，當(dāng)真可惡, 這種人竟還是朝廷官員！待事情結(jié)束, 定要參他一本！”

    姜映秋，謝妙玉狼狽癱軟在地，更讓兩人心慌的是，此事可會對姑爺造成影響？肅毅侯夫人蔡氏的臉色鐵青，恨恨瞪了眼姜映秋。順天府尹道：“你們可認(rèn)罪！”

    這樣的鐵證面前還能如何, 若繼續(xù)狡辯等到去蘇州查證清楚，那責(zé)罰可不算輕。

    既已認(rèn)罪, 按刑法，污蔑他人需杖責(zé)五十，這五十大板不摻雜任何水分，衙役將四人拉到庭院里的竹條長凳上趴下綁好, 因是女子，亦不好脫褲露rou的打，饒恕如此，一板子下去的時(shí)候幾人尖聲嚎叫起來，眼淚鼻涕都疼出來糊一臉。

    順天府大門敞開，雖有衙役把守不得讓圍觀百姓入內(nèi)，卻能從外見到里面的情形，見是她們挨打，知曉審判結(jié)果，定是這些人污蔑燕家大奶奶，一時(shí)心癢，想知里頭具體情形，幾位蘇州人士已離開，眾人立刻圍著上去詢問里面情形，這幾人極厭惡姜謝兩母女，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陰險(xiǎn)狡詐之人，自然不會瞞著，把公堂之上的事情說給眾人聽。

    就連姜謝兩人蘇州時(shí)做下的那些惡毒jian詐之事也一字不漏的講給大家伙聽，“你們說說可曾遇見過這樣惡毒的白眼狼，姜大老爺同姜大姑娘那真真是大善人，心腸好，樂于助人，姜大老爺發(fā)家后給其姐姜映秋置辦家業(yè)，宅子鋪?zhàn)犹锂a(chǎn)甚的，那表姑娘還鎮(zhèn)日拿大姑娘的珠寶首飾甚的，當(dāng)初我們聽聞此事都給氣的不輕，姜大老爺氣狠了，同她們斷絕來往，沒想到來了京城她們看無人知曉此事還如此污蔑人家大奶奶?！?/br>
    周遭群眾聽的那是義憤填膺，把母女兩人狠狠罵上一頓還不解氣，都言道：“難道大姜氏跟那肅毅侯夫人走的近，都是一丘之貉。”

    等到五十板子打完，三人已經(jīng)半死不活，下半身血淋淋的，看著有些滲人，姜婳輕輕閉眼，伸手撫摸臉頰，這些遠(yuǎn)遠(yuǎn)還不夠。三人的奴仆進(jìn)到順天府瑟瑟發(fā)抖的將三人抬出去，那個(gè)做假證的小丫鬟因是主子逼迫只杖責(zé)二十大板，沈府沒下人敢?guī)退?，最后還是衙役用門板把她抬到順天府外。

    燕屼扶著姜婳道：“沒事了，我們也回去吧?！?/br>
    出順天府，外面擠著不少人，對著姜映秋三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辱罵聲不斷。肅毅侯夫人已被抬上馬車，她從未如此丟臉過，心里把姜映秋同姜婳都給記恨上。

    躺在門板上的小丫鬟忽然翻身趴在低聲，疼的發(fā)抖，衣衫上血跡斑斑，哭的凄慘，“求求各位好心人救救奴婢吧，若奴婢回到府中定會被大奶奶活活打死的，求求各位好心人?！被蛟S她覺得姜婳是個(gè)心善的，艱難的爬到姜婳腳下抱著她的腿，“燕大奶奶求求您救救奴婢吧?！?/br>
    姜婳輕聲道：“你是謝妙玉的丫鬟，沒有身契，我也救不到你，再者……”姜婳微微停頓，“她應(yīng)該也不會拿你怎么樣的吧。”

    丫鬟嚇的發(fā)抖，“燕大奶奶您是不知我們大奶奶的心腸，她她曾因?yàn)楣脿敻迫付嗾f兩句話，認(rèn)為云雀勾引姑爺，活活把云雀打死了啊，打了一百板子，下半身都爛掉了……”想著云雀的凄慘模樣，她都還記憶猶新，那一地的血跡怎么都清理不趕緊，她端著清水一盆盆的往上頭潑著，直至血跡變淡，可青磚縫隙里的血跡卻怎么都沖洗不干凈，隨著時(shí)間慢慢變成暗沉的紫黑色。

    周圍有人吸口氣，喃喃道：“這女人真真是可怕，這小丫鬟也是可憐，難怪被逼著說謊污蔑人?！?/br>
    “燕大奶奶，求求您救救奴婢吧?！毙⊙诀吆窟罂?，“若是跟著回去，大奶奶就會立刻要了奴婢的命啊，求求您救救奴婢。”

    順天府尹結(jié)案出來，見府前鬧騰騰的，皺眉問道：“出了何事？”

    有衙役上前小聲把小丫鬟的事情說出來，順天府尹嘆息道：“罷，跟著如此惡毒的主子也是你不幸，如今由本官做主，還你一個(gè)清白之身，往后你就是庶民，再不用跟著那樣的主子，待本官寫好文書讓人送出來吧?！?/br>
    小丫鬟哭道：“多謝青天大老爺?！?/br>
    姜婳溫聲道；“既大人已換你自由之身，我便尋座宅子你且住著養(yǎng)傷，我遣兩個(gè)小丫鬟過去照顧你，待你傷勢養(yǎng)好，你且看看是留在京城討生活還是回去家鄉(xiāng)，若想回去，我贈與盤纏你給路上使用?！?/br>
    “多謝大奶奶，多謝大奶奶啊?！毙⊙诀咴僖矆?jiān)持不住，徹底昏迷過去。

    燕屼留小廝處理小丫鬟的事情，扶姜婳上馬車離開順天府。

    此事不過一日就在京城傳開，人人都在談?wù)摻x母女兩人的歹毒。

    …………

    過去四五日淅淅瀝瀝下起小雨，天氣陡然轉(zhuǎn)涼，姜婳一早起來就察覺出冷意，她迷迷糊糊的起身摸了身側(cè)一把，身側(cè)已空，燕屼早早起來去上衙，她揉揉眼搖鈴讓丫鬟進(jìn)來伺候起來，珍珠尋來?xiàng)l月白繡梅花紋樣緞褙子給她穿上，“大奶奶，天氣轉(zhuǎn)涼，這條褙子正好趕工出來，您穿上試試?！?/br>
    姜婳起身來到銅鏡前，身形纖細(xì)妙曼，肌膚如雪般，她慢慢坐在妝奩前從里頭摸出一對白玉耳墜帶上，輕聲問道：“姑爺早上可用過早膳？”

    珍珠笑道：“大奶奶放心，姑爺吃過才出門的?！?/br>
    姜婳用過早膳，站在窗欞下往外看，雨水停住，萬里無云萬里天，天空猶如被水洗過一樣澄澈，她聞見濃烈的桂花香氣，朝著桂花林那邊望了眼，發(fā)現(xiàn)桂花一夜之間盛開，滿園芳香，她心情大好，使喚丫鬟們?nèi)フ鸹?，清洗晾曬后做成桂花頭油，剩余的還能存放下來做糕點(diǎn)或者香囊。

    她也無事做，跟丫鬟們一塊去摘桂花，等到晌午用午膳時(shí)，身上都是濃烈的桂花香氣，剛吃過飯食，丫鬟進(jìn)來通報(bào)道：“大奶奶，肅毅侯府的大奶奶過來了?！边@幾日曹宜蘭，曹夫人，周夫人，蘇氏都上門來安慰過她，其實(shí)她沒怎么動怒，就是覺沒把那兩人活活打死有些可惜，今日郁氏就過來了。

    對于郁氏，她還算喜歡，覺得女子可憐，肅毅侯那一家子指不定以后要把她拖累成何樣，她若是郁氏，就下毒把那些人都給毒死了，自己守著孩子還能過的安穩(wěn)些。

    郁氏穿著身淺金鑲邊撒花緞面褙子，神色郁郁，婆婆自順天府回來就病倒，她未曾去探望過，實(shí)在厭惡的緊，想到那老虔婆如此污蔑燕大奶奶她都恨不得那一屋子人早早的死掉，她帶著孩子也能安穩(wěn)的過一生。

    進(jìn)到正堂，郁氏聞見濃郁的桂花響起，抬頭望去，見燕大奶奶一身月白色褙子，通透干凈，端莊秀麗，一時(shí)多看兩眼，忍不住想起這幾日傳開的事情，那沈大人有眼無珠，放著一顆明珠不要，選了那樣一個(gè)爛魚目。

    姜氏迎上去，笑道：“郁jiejie怎么過來了?！?/br>
    郁氏歉意道：“meimei，我上門來同你道歉的，我家婆婆那張嘴爛的不行，那般污蔑你，我實(shí)在羞愧難當(dāng)，那日若不是我想出門走動，她偏偏跟著，亦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來?！?/br>
    姜婳反倒要感謝她，若不是她帶著蔡氏去勇毅侯府赴宴，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如今那對母女可是臭名昭著，也算得到報(bào)應(yīng)。她笑道：“這事情怎么能怪郁jiejie，是你婆婆所為，她也得到教訓(xùn)，世人也知那對母女的真面目，算起來我反倒也感謝jiejie的，原先真的是想同那兩母女一刀兩斷，可偏偏她們還想害我……”

    郁氏勸道：“meimei快別傷心了。”

    兩人閑聊會，郁氏聞著滿院的桂花香氣，笑道：“meimei這是做什么？我瞧著滿院都在晾曬桂花?！?/br>
    姜婳笑道：“想做些桂花頭油，等著做好給郁jiejie也送兩罐過去，很好使的?！?/br>
    兩人頗投緣，聊到申時(shí)姜婳親自送她出府，郁氏回到肅毅侯府，路過正院時(shí)聽見里頭傳來婆婆的哭嚎聲，“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啊，那些個(gè)賤人竟這樣害我，待我好起來看我不扒了她們的皮，姜映秋那老貨如此哄騙我，還有燕家那小賤人竟敢告我，看我……”

    不等她說話，肅毅侯震怒，打斷她的話，“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文峰已經(jīng)去都指揮使司里做斷事了，現(xiàn)在可好，好好的官職雞飛蛋打了，你說你是不是閑的沒事干，非要去招惹那燕大奶奶，你蠢不蠢?。　?/br>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101章

    第101章

    肅毅侯夫人趴在鋪著刺繡錦被的床榻上, 她被打的皮開rou綻, 下半身血rou模糊，受盡皮rou之苦, 好在沒有傷到骨頭，否則五十大板足以要了她的性命。她疼的哀嚎，心里憤恨，又聞?wù)煞蜇?zé)怪，心生不滿，冷笑道：“你也有臉責(zé)怪我, 瞧瞧你養(yǎng)的那些狐媚子能幫上什么忙！等著我好起來，看我不把她們?nèi)礁G子里賣掉！”

    肅毅侯大怒：“你敢！”

    “你瞧我敢不敢！”

    夫妻兩人恨不得大打出手，屋外守著的奴仆瑟瑟發(fā)抖, 路過的郁氏握緊拳冷笑一聲, 暗道一聲活該，她當(dāng)真是恨不得弄死這兩公婆，若這兩人出事侯府便能分家，爵位落在丈夫頭上，丈夫雖沒出息, 卻還算聽她的話，等到分了家這日子或許還能過下去。

    這兩個(gè)老東西, 她當(dāng)真恨極，蔡氏給長子出餿主意，當(dāng)眾輕薄她，害她不得不嫁入肅毅侯, 嫁進(jìn)門后，婆婆日日夜夜蹉跎她，公公也是個(gè)令人作嘔的老東西，那些個(gè)瘦馬全被他輕薄過，偶爾四下無人不小心撞見他，他盯著她的眼神都透著猥瑣。她緩緩閉上滿是恨意的雙眸，握緊拳，總有一日，總有一日她要想方設(shè)法弄死這兩人。

    肅毅侯府里亂做一團(tuán)，沈家亦家宅不寧，那日沈家奴仆忍著眾人鄙夷目光抬著大奶奶和太太回府，等到郎中看過開了藥膏，奴仆們面上照顧兩人，私下卻把兩人辱罵一通，特別是沈知言帶來的老仆更是恨著兩人。過三四日，兩人清醒些，姜映秋由著丫鬟幫她上藥，埋頭在錦被里，死死的抓著軟枕，心里恨意滔天。

    姜婳，姜婳，等著瞧，她不會輕易饒了她的，她一定要她身敗名裂在弄死她！

    …………

    過去半月，姜婳的桂花頭油和桂花香囊都已制好，頭油里加有何首烏，香囊里加凝神靜氣的中藥可安神靜氣，頭油和香囊都給交好的夫人奶奶們送些過去，她相識的就那么幾位，該送的都送出去，猶豫半晌，她給郁氏也送些過去，她其實(shí)還挺喜郁氏的，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天氣漸漸涼爽起來，荊州等多梅雨的地區(qū)扛過夏季，除有幾處因去年還未開始防水治水的的確發(fā)生小小的淹水，是連續(xù)一夜暴雨引起的河流倒灌，不算嚴(yán)重，只淹沒小腿，過一日退水下去，于百姓沒有太大損失，農(nóng)作物都還是好好的，就是家里一些家具給淹著，等到天氣放晴出來晾曬晾曬就差不多。

    燕屼忙著把去年建的水利工程書寫出來呈給帝王，皇上會繼續(xù)派人前往多雨地區(qū)修建水利工程，有些地方不太適合，只適合引水灌溉疏通水域，他都要制定出詳細(xì)計(jì)劃來，等到那邊開始動工他或許會被帝王派去監(jiān)督，他約莫著九月中旬或者九月底就要出發(fā)。

    當(dāng)天從衙署回府，他見丫鬟們坐在廊廡下做女紅小聲閑聊，見著他忙起身問好，他頷首推門進(jìn)去，見婳婳坐在榻上俯在小案幾上寫著什么，走過去一瞧，見她正跟岳父岳母和張神醫(yī)寫信，他不便多看，去凈房盥洗換上干凈的衣袍，出來時(shí)丫鬟們已經(jīng)在隔間擺上食案。

    青花飛鳳麒麟紋盤盛著滿滿的臊子面，雞蛋皮，木耳，蒜苗，豆腐加以五花rou做成的臊子和湯汁，微微的酸辣，旁邊還備著一碟酸醋跟辣醬，主要是婳婳吃不得太重口的東西，他若想吃重味再自行配以辣醬便是，配幾道清淡可口的小菜，還有一碟子的臘汁rou夾饃，饃脆，rou香。

    另外還有道羊rou清湯，嫩羊rou切成薄片，羊骨熬的清湯，把嫩嫩的羊rou擱里面燙熟，配以粉絲和香荽，可清淡的喝，也可放酸醋和辣醬，看來今日的菜肴都是按照京城這邊的口味做出的。

    用膳時(shí)，姜婳挺喜那個(gè)羊rou湯的，喝了整整兩小碗。燕屼吃罷擱下碗筷才同她說道：“下個(gè)月我怕是要出門，不如過兩日挑個(gè)吉日搬去另外座宅子里吧?！彼浀盟绽锱吕洌^年那會兒就同他說想搬去另外座三進(jìn)的宅子里，那座宅子比如今住的寬敞些，里頭幾個(gè)院子都設(shè)有地龍。

    那座三進(jìn)的宅子沒這座二進(jìn)宅子位置，不過也不算偏僻，都是內(nèi)城，隔著兩條街，周遭住的也都是世家。

    姜婳歡喜道：“那好，等明日我去問個(gè)吉日，然后讓丫鬟婆子們開始收拾東西?！?/br>
    這樣說定，用過晚膳，姜婳就把這事兒跟珍珠翡翠說過，先讓她們兩人帶著丫鬟們把東西清點(diǎn)一遍，她的衣裳首飾甚的也都可以收起大部分裝在籠箱里。

    次日，姜婳去問吉日，九月初五，宜移徙，入宅，栽種，動土，破土。那正好是兩日后，她回去就讓丫鬟們開始收拾東西，先把玉堂院跟何氏住的院子收拾起來，何氏得知要搬家也挺高興的，她年紀(jì)漸大，受不住炭火，住到帶地龍的宅子會舒服很多。丫鬟們收拾東西，燕屼上衙，姜婳雷打不動每月去靈隱寺上香，這是府中下人們都知曉的。

    大奶奶每月都會去靈隱寺一兩次，不論初一十五，求神拜佛，就連宅里也置辦個(gè)小佛堂，每日早晚三炷香。

    轉(zhuǎn)眼兩日后，尋來輜車把行李都抬上去朝著新宅而去，這樣忙碌兩三日才算把舊宅的家具行李都給搬遷過去，又過去兩日才算把那座三進(jìn)的宅子打理好，行李也都?xì)w位安置好，忙碌這好幾日的，姜婳也有些累著。不過遷了新宅，她總要四下走動熟悉府中環(huán)境，這座宅子寬敞不少，后面還有一大片的林園，是片桂花林。

    京城這地方多數(shù)人家都種的有桂花，到了桂花盛開季節(jié)，真真是滿京城都被籠罩在桂花香氣里。

    搬了新家，接下來自要宴請客人，這是姜婳來京一年多第一次請人來府中吃宴，自然是希望能夠辦好。好在宅子之前有人打理，各處庭院風(fēng)景不一，精致幽靜，還有專門待客的庭院，更何況她也沒打算邀請?zhí)嗳?，不過是交好的那幾戶人家。

    此事同燕屼商量過后，他也同意，讓她邀請相熟的夫人太太們來府中吃宴，他也邀請同僚上峰小聚。府中有兩處庭院倒很適合，一處里頭種著幾顆美人樹，正是花開季節(jié)，鮮艷耀目，異常美麗，可用此處接待女眷，男客就在種著青竹的那片庭院里。

    帖子很快送出去，準(zhǔn)備兩日，府中該備的都備齊全，待客那日，府外?？亢脦纵v馬車，彼此都是相熟的，周夫人孫氏，曹夫人攜兒媳狄氏，曹宜蘭，蘇氏，還有郁氏姜婳也邀請了，還有另外一些都是燕屼同僚或上峰的內(nèi)人們，姜婳在庭院里待客，由著身邊的幾個(gè)大丫鬟和齊mama親自在府門口迎著。

    到巳時(shí)，人漸漸到齊，聚在一起談?wù)撨@新宅布置格局好，都是相熟之人，什么話題都能聊的來，說完宅子道些家長里短京城里頭的一些八卦日常，很快就到午時(shí)，姜婳引著眾人過去偏廳用膳，女眷只有三桌，遂這些菜都是杜師傅備好的，高湯擱在爐上煨了一整晚，大菜都是昨兒夜里開始忙碌的，涼菜熱菜都是上午現(xiàn)做的。

    味道和平日姜婳吃的沒甚區(qū)別，杜師傅果真好本事。

    用過午膳，姜婳正打算引著眾人去聽?wèi)?，齊mama過來低聲道：“大奶奶，外頭出了點(diǎn)事兒?！?/br>
    姜婳微微一怔，“出了何事？”

    齊mama氣憤道：“那表姑娘不知打哪聽說搬了家，就跑來跪在外頭求大奶奶見她一面，她都跪著好一會兒，引來不少人，老奴怕她跪的太久壞了府上的名聲，大奶奶可要出去見見她?！?/br>
    兩人說話聲音低，曹宜蘭過來問道：“妹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姜婳苦笑道：“還不是沈大奶奶過來鬧騰，她這傷勢剛剛好就跑來我府前跪著要見我，也不知想做些什么?！?/br>
    曹宜蘭恨聲道：“這樣歹毒的人，才好就來府上尋你，還不定藏著什么心思，依我說就不該出去見她，只不過——”她聲音微頓，有些愁苦，“到底于你家燕大人有些影響的，我陪你出去見見她吧，先讓丫鬟把其余女眷帶到那邊聽?wèi)蛉ァ！?/br>
    姜婳道：“多謝jiejie了。”

    兩人去到府前，謝妙玉穿著一身素白的褙子，梳著圓髻，發(fā)髻上插著一根金釵，面皮白凈瘦弱，苦苦的跪在青石地面上，眼眶通紅，不顧周圍議論聲聲，聽見聲響抬頭望去，見姜婳衣香髻影，螓首蛾眉，差點(diǎn)壓制不住心里的恨意撲上去劃花她的臉，生生忍下，跪著哭道：“表妹，都是表姐的錯，千錯萬錯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為著一個(gè)男人這樣待你污蔑你傷你的心，表妹，你打我罵我吧?！?/br>
    姜婳忍著道：“謝妙玉，你不要跪著了，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們回不到過去，再說我們有甚過去的情誼？過去也不過是你處處使喚我奪我的東西，所以你此番跪在這里有什么用?！彼瓜胪赐纯炜彀讶肆R走，奈何外人看著，總要顧忌著燕屼的臉面。

    謝妙玉哭的梨花帶雨，“表妹，你原諒我吧，我傷勢一好就來同你賠不是，我真真是知錯知道悔改，求你給我個(gè)贖罪的機(jī)會?！彼嫫ぷ悠鋵?shí)長的不錯，素凈如蓮，楚楚可憐的，還真有人被她這幅模樣吸引，幫她說話，“這是哪戶人家的奶奶？這位表姐都跪著求饒，何不給個(gè)機(jī)會，到底是親戚，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也有知曉內(nèi)情的，悄聲道：“這位是新搬來的，夫家乃燕家?！?/br>
    那人立刻知曉怎么回事，一個(gè)月前的事情可是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再也沒有肯幫謝妙玉說話，看向她的目光都帶著不恥。

    謝妙玉如何甘心，垂頭哭道：“求表妹憐惜，求表妹饒恕，只要你能開心打我罵我便是?！?/br>
    姜婳并不答話，她倒想看看這人還想做甚。謝妙玉見她不言語，以為她已松動，心中暗喜，面上不顯還是一味哭著，“過幾日便是我的生辰，想請表妹去沈府一聚，到時(shí)我會當(dāng)著眾人的面跟表妹道歉，。婳婳，不管如何我們都是表姐妹啊，小時(shí)候我們最是親近，那時(shí)候舅舅還沒有發(fā)家，我有甚好吃的還總分你一半，你都忘記了嗎？”

    姜婳終于忍不住嗤笑一聲，“謝妙玉，在你想毀我容貌，污蔑我名聲之后你讓我去沈家吃宴？你是當(dāng)我傻？你也說我們是表姐妹，可有哪些的表姐會這樣暗害表妹，如若不是我找到人證，由著你們污蔑我，那我此刻早已為證清白一頭撞死！你竟還有臉來邀我去沈家，你可有想著什么壞心思來害我？”

    曹宜蘭都嘆為觀止，驚愕的問姜婳，“她當(dāng)真是你表姐？怎么就一肚子壞水，前些日子剛要?dú)懵曌u(yù)，這傷勢才好就跑來邀你去沈家，害人之心簡直路人皆知啊?！焙喼笔怯执烙謮牡摹?/br>
    姜婳幽幽嘆氣。

    謝妙玉死死的掐著掌心，流淚不語，姜婳淡聲道：“謝妙玉你回吧，早在蘇州時(shí)我們就恩斷義絕，再也不是表姐妹，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去沈家赴宴的，我怕你害我。女子這一生多么不易，稍有不慎就會被毀，我知你心妒我，時(shí)時(shí)刻刻想著害我。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不想著你的道，唯有不在接觸你，你請回吧，往后也不用在上門，我不會再見你的?！?/br>
    謝妙玉跟姜映秋兩人心思歹毒，怎會向她示弱，無非是想把她騙去沈府加害她，那兩人可是什么都干的出來。

    轉(zhuǎn)身回府，于謝妙玉俯在地上大哭，卻無人同情。

    作者有話要說：　　等我把上本書修完番外寫完我就日更六千！不能偷懶了啊啊

    推薦本基友的小說，爽文，很爽，打臉啪啪啪的，超級好看。

    《搶個(gè)紅包去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