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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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紹元不禁挑了挑眉毛,覺得李浚真是有些迂腐。明明是富陽父母官,怎么回京卻不去拜訪謝仁行?怪不得十幾年了還是個小小的七品。 想到這里,他對李浚的心思也淡了起來。 風(fēng)慎卻有些魂不守舍的。 他想起今日永安帝在金殿上稱贊文謙的長子文安學(xué),稱他少而聰慧,聞見明辨,詩才奇高。又令大太監(jiān)呂芳當(dāng)著朝臣的面讀了一遍文安學(xué)的文章,大太監(jiān)呂芳口才一向不錯,文章讀得抑揚頓挫,令人回味悠長。 永安帝稱贊文安學(xué)就罷了,夸獎文謙也無所謂??墒强渫曛鬄槭裁匆獑栵L(fēng)慎有沒有去苑馬寺上職?消息傳到苑馬寺,他當(dāng)時恨不得地上能裂個縫,好讓他鉆進(jìn)去。 而那些低聲議論的同僚更是讓他無法忍受,他們有什么資格嘲笑他?難道他們就不是養(yǎng)馬的? 想到這里,風(fēng)慎的臉色變得鐵青。如果不是因為文氏自作主張?zhí)嫠懥诉@個官職,他能受這些侮辱? 都怪文氏。 要是文氏有鄭銘琴一半的體貼,他又何至于會落到現(xiàn)在這步田地?與他做了十幾年的夫妻,不僅眼里沒有他,心里更是沒有他,枉費他白養(yǎng)著她們母女多年。 他正在這里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屏風(fēng)另一側(cè)鄭白錦的聲音傳來。 “你們知道嗎?古通判今了?” “可是病了?我聽說古通判已年過古稀,身子早已大不如前?!编嶃懬俾牭孟∑?,放下了手中的竹箸。 鄭銘琴初來京城,并不知道武定候的這場官司,鄭白錦便將武定候逼死民女,而后大鬧順天府將古通判打得頭破血流,古通判因而去世的事情給講了一遍。 鄭銘琴頗有些意外。 早在富陽時她就曾聽說武定候的混名,沒想到居然能糊涂到這個地步。這可是一條人命啊,武定候就不怕永安帝不饒他? 鄭銘琴不敢隨意議論這件事,就話題引到了風(fēng)明貞的身上,“明姐兒真是好儀態(tài),若是嬋兒能有她十分之一的氣度和規(guī)矩,我這輩子就不愁了?!彼齽偨o了風(fēng)明貞兩朵紅瑪瑙石串成的珠花,也算得上重禮,可是與風(fēng)明貞送李嬋的琉璃珠子相比還是次了些。 “我就喜歡大姑娘這樣如水般通透的人物?!闭f著話,她將手腕上一對金鑲玉的手鐲塞到了風(fēng)明貞手中。心中卻有些rou痛,這是她當(dāng)年的陪嫁之一,也是為數(shù)不多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可是再轉(zhuǎn)念一想,風(fēng)明貞能隨意拿出琉璃珠子,足見淳安郡主對她的寵愛。若是李嬋能借著風(fēng)明貞與淳安郡主扯上關(guān)系,這也算得上物盡其用。 郭老夫人聽得很是欣慰,看著鄭銘琴的目光也溫柔了許多:“小孩子家,哪里值得你這樣夸獎?!?/br> 風(fēng)明貞看了看那對玉鐲,撇了撇嘴,不動聲色的接了下來。 說是家宴,卻把客居的鄭銘琴一家給請了過來。而真正該請的文府,卻連個面都沒露。 文謙一家人不僅不露面,反而周太太還避病去了鄉(xiāng)下。難道祖母就不知道,真正對府里有助力的并不是靖安候府鄭家,而是文府嗎? 為什么要與文府把關(guān)系搞得這么僵?她百思不得其解。想到這里,她看了看一直嫻靜端坐著的風(fēng)重華,不由輕嘆。 而那邊桌上,鄭白錦將注意力放到了文氏身上,“jiejie,大舅兄常在翰林走動,也是圣上身邊說得上話的人物。他可有說過古通判的事情會怎么處理?” 文氏眼皮一垂,“外面的事情我怎會知道?兄長一向不傳這種消息給我?!?/br>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鄭白錦臉色遽變:“jiejie這話何意?難道我就愛管外宅之事?”鄭白錦狠狠地揉了揉手中的帕子,面帶委屈,“若不是為了二老爺,我能會費這心?” 文氏抬起眼色,冷冷地瞧了她一眼,卻沒做聲。 “咱們家二老爺本是好好的禮部主事,如今卻去苑馬寺養(yǎng)了馬。知道的人只會說咱們家圣寵不斷,皇恩浩蕩??墒遣恢赖?,還以為二老爺就此埋沒再無出頭之日。”鄭白錦說著話,故意往郭老夫人那里瞟去,見她微微頜首,膽氣不由得更壯了些,“我就想,古通判的缺不正好出了嗎?jiejie不如再去求求長公主?若是二老爺能做了順天府的通判,必不忘jiejie的辛苦。” 文氏初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細(xì)細(xì)想了后,臉色頓時就變了。 恰在這時,屏風(fēng)那邊傳來了風(fēng)慎的喝彩聲:“說得好?!?/br> 文氏的手掌一下子攫了起來。 花廳里一下子寂靜下來,都將眼睛望向文氏。 就在這時,只聽得‘撲哧’一聲,風(fēng)重華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鄭白錦頓時怒了。 風(fēng)重華忍笑站起,先向著郭老夫人福了一福,“實在是孫女剛聽到好笑的事情沒忍住,還望祖母勿怪?!倍筮@才看向鄭白錦,“二娘將報效朝廷說得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這讓那些苦讀了幾十年終于考中進(jìn)士如今依舊候補的情何以堪?” 聞聽此言,鄭白錦臉上立時露出猙獰之色來:“我倒不知道二姑娘竟對朝中之事如此了解!只可惜朝中未設(shè)女相,否則的話二姑娘倒能試試,說不定咱們府上也能出個上官婉兒。” 花廳里頓時鴉雀無聲。 郭老夫人垂下了眼簾,輕輕地轉(zhuǎn)動著腕上的赤金手鐲。 風(fēng)明貞則是撫著袖邊的繡紋,眉尖微皺。 鄭銘琴露出震驚的神色,她沒想到鄭白錦居然和一個孩子置上氣了,這傳出去風(fēng)重華的名聲固然不好聽,可是鄭白錦卻會落得欺壓嫡女的惡名聲。 就在她正想圓場時卻看到風(fēng)重華言笑晏晏地開了口:“《舊唐書》言,中宗崩,婉兒草遺制,曲敘其功而加褒賞。及韋庶人敗,婉兒亦斬于旗下。二娘將重華比做上官婉兒,豈不是將咱們府比過上官府?實在不妥?!憋L(fēng)重華往鄭白錦小腹位置瞧了瞧。 鄭白錦聽到風(fēng)明貞回來的消息,不顧自己小產(chǎn)執(zhí)意要來迎接。郭老夫人本就不喜歡,偏生她還不知收斂,這會不教訓(xùn)她卻去教訓(xùn)誰? 鄭白錦不禁目瞪口呆。 上官婉兒去世之后,上官一門就此湮滅在歷史長河中,連點浪花也不曾翻起。用上官婉兒來比喻風(fēng)重華,豈不是在說將來風(fēng)氏一門也會如上官氏般滅門? 明明是歡喜的日子,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在用膳。結(jié)果鄭白錦卻說了個破家滅門的人物,狠狠地煞了風(fēng)景。 郭老夫人的臉立時沉了下來,她又想起鄭白錦小月子還未坐滿就著急忙慌地跑了出來,只覺得煩透頂了。 “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郭老夫人冷冷地道。 風(fēng)明貞不由得多看了風(fēng)重華兩眼。 “老夫人您快嘗嘗這個,這道菜既有鴨又有鴿子,吃起來酥軟香甜,爛而不膩?!编嶃懬倜πχ玖似饋?,將一道帶子上朝端到郭老夫人面前,“說起這個我得夸夸貴府的廚子,這道菜不僅好吃,看起來更是漂亮?!?/br> 鄭銘琴到底是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郭老夫人多少也得留幾分顏面,便笑著道:“周太太這不是病了嗎?抽不空來。于是便送個廚子過來做幾天菜,我倒也不知道菜名。阿若,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