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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傅先生,我曾深深愛過你在線閱讀 - 第85節(jié)

第85節(jié)

    為了安撫如履薄冰的蘇然傅莫深每天的精神都高度緊繃,生怕一個疏忽讓蘇然走進了萬劫不復之境地。

    他摸了一把臉,接連兩個多月的高強度運作讓他的眉眼里染上些疲態(tài)。

    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傅莫深拿起蘇然的毛巾打濕,出浴室門時神色已經(jīng)如常。

    他躡手躡腳的把蘇然擦了擦臉,恢復白凈的臉龐消瘦無比,眉頭緊鎖,睡夢顯然沒能讓這個女人得到放松。

    傅莫深把毛巾洗干凈放回原位,重新躺會蘇然的身邊,用手指輕輕的揉開了她緊鎖的眉。

    蘇然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午時,腫脹酸澀的眼睛沒法全部睜開,她在縫隙里看見了倚在床頭工作的男人。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男人的視線從電腦上移開,深沉的看向蘇然,然后揉了揉蘇然凌亂的頭發(fā)。

    柔聲說道,“醒了就起來吃飯?!?/br>
    蘇然沒動,直勾勾的看著傅莫深漆黑的眼珠子,她喜歡傅莫深眼里只有她時的樣子。

    縱使從傅莫深的眼睛里能夠看見她一身的狼狽。

    “幾點了?”蘇然的聲音啞的幾乎聽不見聲音。

    蘇然能夠看見傅莫深眼睛里的心疼,他甚至沒看時間,直接說,“十二點過八分?!?/br>
    “放過席安吧?!碧K然突然說。

    她知道,以傅家的能力,如果真的跟穆席安撕破臉,完全可以讓穆席安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給我個理由?!备的铑D了一下,說道。

    “就當是,”蘇然哽了一下,鼻頭微酸,酸的整個鼻腔都痛,“就當是給我的過去一個了結。”

    為人處世從來不會讓人覺得冒犯的傅莫深卻說了一句讓蘇然極為難受的話,他看著蘇然面無表情近乎平靜的說,“用我們的孩子了結嗎?”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別失望,好戲還在后頭

    蘇然怔怔的看著傅莫深,深褐色的眼睛仿佛藏了千年的落寞,說不出話。

    “我……”蘇然低頭咬了咬嘴唇,嘴唇上還能看見干枯的死皮。

    傅莫深嘆了一口氣,抬手覆在蘇然的頭頂,似乎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傳遞一些力量給蘇然。

    他喟嘆道,“傻子?!?/br>
    蘇然貼向傅莫深,把臉深深的埋進被子里,翁聲說道,“快結束吧,我只想這些事情快點結束?!?/br>
    傅莫深揉了揉蘇然柔軟的頭發(fā),沒有說話。

    “我不想再和任何人有瓜葛,過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讓它過去吧,我不想欠別人些什么,也不想別人欠我什么?!?/br>
    “穆席安說從此兩不相欠,那就這樣吧,我們,我、你還有老爺子,我們好好生活重新開始?!?/br>
    最后蘇然說,“我只想這一切都快點結束?!?/br>
    那避之不及的語氣讓傅莫深很心疼,他不想就這么放過傷害穆席安,但是為了蘇然他選擇讓步。

    他想,蘇然這一輩子永遠都不會知道懷孕時他有多開心,后來的痛苦只會比當時的開心來的更猛烈。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惶惶不可終日的蘇然根本無暇顧及他人的心情,更何況是不動聲色的傅莫深。

    傅莫深靠在床頭抱著蘇然,偏頭看著窗外,深沉的眼眸里暗流涌動,終歸沉寂。

    “以后,我們別再和穆席安和傅天晴來往了,好不好?”蘇然問。

    傅莫深沉默了兩秒之后鄭重其事的回道,“好?!?/br>
    之后蘇然拉黑了傅天晴和穆席安的手機號,想了想又登錄了許久未上的微信。

    沒什么人找她聊天,就幾個討論組有新的動態(tài)和騰訊的推送新聞,她還能在聊天面板里看見gerry和何月瀟邱科的頭像。

    她點開gerry的聊天框,最后一句話是她十一月十九日下午五點三十七分發(fā)的一句,【你別是背著我跟我私奔了?】

    gerry沒有回,對話甚至可能永遠都停留在這里。

    蘇然狠狠的閉了閉眼睛,刪掉了gerry的對話框,所有的對話框她全部都刪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機屏幕,她舔了舔干涸的嘴角。

    然后她翻到了聯(lián)系人里的穆席安,躊躇許久還是在刪除前發(fā)了兩個字過去,【再見。】

    但是這簡單的兩個字沒能成功發(fā)送,穆席安已經(jīng)把她刪了。

    她笑了笑,將聯(lián)系人刪除。

    按照蘇然的想法這件事情本該就此結束,不僅是這件事情,所有的事情都該就此結束。

    但是偏偏有人不放過她。

    蘇然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不好,傅老爺子這次依舊找了很多辦法給蘇然補身子,效果一直不太明顯。

    傅莫深起初寸步不離的陪著蘇然,但是陪了兩天之后,在蘇然的強烈要求下恢復了正常的上班。

    蘇然這次很自覺,沒有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跟著一起去公司,每天專心的待在老宅子里看書。

    時間一晃冬月就快過完了,年輕人喜歡過的節(jié)日——圣誕節(jié)元旦悄無聲息的劃走,年關將至傅莫深也忙的徹頭徹尾。

    上京的冬天很冷也很忙碌,昨天下了一晚上的雪,白皚皚一片鋪在院子里,仿佛能將所有嘈雜的聲音都吸收殆盡。

    許是昨天下了雪的緣故,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陽光是淡金色的,不暖,卻亮。

    蘇然捧著一杯熱茶看著窗外的雪和陽光,不知不覺就出了神,裊裊白煙模糊了她消瘦卻艷麗的眉眼。

    她決定去看看gerry,相比于前段時間而言她這段時間已經(jīng)振作了很多,她覺得她已經(jīng)可以平靜的面對gerry了。

    做了決定之后她換了身衣服,猶豫了一下畫了一個精致的淡妝,跟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后開車出門。

    她沒有探監(jiān)的經(jīng)驗也不知道監(jiān)獄的規(guī)矩,出于本能她給gerry買了些厚衣服和他平時愛吃的東西,想了想又去了些現(xiàn)金帶上。

    把這些東西放進車里,去的路上又拐彎去書店買了幾本書。

    拎著書從書城出來時在樓下遇見了傅天晴,傅天晴站在她的車旁邊,穿著杏色皮草大衣。

    冬天的陽光照在她身上,皮膚白的發(fā)亮,純潔無暇,整個人看起來毛茸茸的溫暖極了。

    蘇然的腳步微微停頓后便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把書放到后車座,然后就準備開車走人。

    傅天晴要笑不笑的看著蘇然一系列的動作,雙臂環(huán)胸,直接靠在蘇然的車上。

    蘇然開的車還是gerry的那輛寶馬m4。

    “喲,這就打算裝不認識了?”傅天晴神情傲慢的說著風涼話,“流了個產(chǎn)把腦子也流了?”

    蘇然沒有理會她,徑直發(fā)動車子,準備倒車。

    她把車停到了馬路邊,前后都有車,側(cè)面又有傅天晴靠著,她要開出去的話必定會刮到傅天晴。

    聽到蘇然發(fā)動車子的聲音,傅天晴不急反笑的說道,“我們之間的恩怨可多的說不清,你要是把我弄傷了,回頭別人還指不定怎么想你呢。”

    “知道的是我賴著你的車不讓你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痛失愛子喪心病狂的謀害認命。”

    “別人倒是無所謂,要是讓傅莫深和爺爺誤會了那就不好了,你說是吧?然然?”

    蘇然握著反向盤,咬緊牙關聽著窗外傳來的傅天晴的聲音,她定了定心神,搖下了車窗。

    傅天晴又一次毫無偏差的掌握到了她的弱點,現(xiàn)在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失去傅莫深和傅老爺子,不可以,絕對不能。

    這是她僅剩的,生活的意義。

    “有何貴干?”蘇然看著傅天晴,深褐色的眼睛里不再冰冷,更像荒漠,涼入人心。

    “喲,肯露臉兒了?”傅天晴回身看著蘇然揚了揚眉毛,那神情,活像一個羅剎。

    她笑瞇瞇的說,“你的手機打不動,我這不是特意來找你道謝的么?!?/br>
    “多虧了你,不然穆家這次可要遭殃了。”傅天晴皮笑rou不笑的說道。

    “不用謝?!碧K然耐著性子,盡量像對一個陌生人一樣的對傅天晴,她問,“可以讓開了嗎?”

    “那可不行,道謝怎么能這么沒有誠意呢?我怎么著也得請你吃個飯,還希望然然能賞個臉?!?/br>
    傅天晴趴在窗子上,身后馬路上一輛又一輛車行駛而過,

    “用不著?!碧K然定定的看著傅天晴,“你有什么話就直說?!?/br>
    “直說?”傅天晴突然不屑的彎了彎嘴角,“怎么直說?”

    “直接告訴你,往湯里加避孕藥的人是我而穆席安只是自愿替我背黑鍋嗎?”她輕蔑的看著蘇然。

    “還是告訴你,我往湯里加避孕藥是穆席安默許的呢?”

    見蘇然臉色只是變了變,傅天晴不甚滿意的說,“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一點都不好玩,只有緩緩道來才能讓我更好的欣賞你絕望的表情?!?/br>
    “你現(xiàn)在的表情,真是糟透了。”

    傅天晴的話讓蘇然有些發(fā)蒙,這些被她努力塵封的事情又猝不及防的被人提及,當初刻骨銘心的疼痛感還記憶猶新。

    奇怪的這次卻沒有那么痛了,胸口只是悶,悶的讓她呼吸有些困難。

    她有些恍惚,她聽見自己平靜的說,“哦,穆席安默許你往湯里加藥還幫你背了黑鍋,我理解的對嗎?”

    還不等傅天晴回答,蘇然就說,“對的話就請你離開,謝謝。”

    傅天晴的臉色鐵青,忍不住酸道,“士別三日真當刮目相待了,看來這些事兒對你來說都是小事兒?!?/br>
    她往前擠了擠,伸進來了半顆頭,與蘇然面對面說道,“別失望,好戲還在后頭?!?/br>
    蘇然平靜的看著傅天晴,邊從包里掏手機邊點點頭說道,“不愿意離開是嗎?”

    她低頭調(diào)出手機的攝影機,對準傅天晴,“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傅天晴小姐?!?/br>
    傅天晴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驚慌失措的從車窗里退出來,邊后退邊咒罵道,“蘇然你有?。俊?/br>
    見傅天晴終于離開了她的車,蘇然趕緊轉(zhuǎn)動方向盤,把車倒了出來,一陣風一樣的離開了。

    只剩下傅天晴在原地一臉憤恨的看著她離開的方向。

    直到車開出去了好遠蘇然才慢慢放松僵硬的軀體,她遠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平靜。

    她抬手狠狠咬了自己手腕一口,尖銳的疼痛拉扯著她的神經(jīng),她警告自己:不可以認輸,要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