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蘇然不耐的推了步步逼近的白雅一把,“你干什么!” 白雅赤紅的眼睛里滿是憎恨與嫉妒,她一手關(guān)上休息室的門,逼視著蘇然,“你和莫深,明明是兩情相悅,你為什么騙我你們只是契約關(guān)系?” “蘇然,看我被你耍的團團轉(zhuǎn)你是不是特別開心?恩?如果不是我自己發(fā)現(xiàn)的早,你還想騙我到什么時候?” “我以前真心待你,你憑什么把我的好心棄之不顧?你這樣的人,憑什么得到莫深的感情?” 越往下說,白雅的神情越發(fā)扭曲,那模樣,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去將蘇然撕碎。 蘇然覺得白雅這番話有些搞笑,她冷笑一聲,絲毫不讓的往前進了半步,與白雅幾乎是鼻尖碰到鼻尖。 離得近了,白雅眼中的癲狂就越發(fā)的刺眼。 “真心待我?”蘇然咀嚼著這四個字,“你當著我的面真心待我,然后背著我勾引我男人,這就是你的真心待我?” “你別搞笑了,我和傅莫深之間事情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與他好或不好,輪得到你來插手嗎?” “我們是分是合,是你插足我們婚姻的理由嗎!” “你把我和傅莫深置于何地?你又把邱科置于何地!” 說到激烈處,蘇然的身軀抖了抖,過往諸事,如同過眼云煙從腦海里飄過。 好的,不好的,都讓蘇然渾身戰(zhàn)栗。 她用意志力壓抑著體內(nèi)的躁動和顫抖的雙手,她怒極反笑,“對啊,你明知我和傅莫深是兩情相悅,你明知道的!” “哦對,你也喜歡他,你口口聲聲說你愛他,你愛他不比我少!” “然后呢?你做了些什么?恩?” “你利用傅莫深對你最后的那點兒情誼,你仗著傅莫深不忍心將你背地里的那些勾當公布與眾,你做了些什么?” “你帶著你的家人逼著他跟我離婚,逼著他娶你,有意思嗎?白雅,我問你,你這么做有意思嗎!” “你對得起傅莫深嗎?你對得起邱科嗎!” “那你對得起我嗎!”白雅怒吼出聲,細白的脖子因用力而漲紅,微微后退兩步,瘦弱的身板都彎曲了。 “我為什么對不起你!”蘇然大聲反問,手中的杯子不慎滑落,嘭的一聲四分五裂,guntang的熱水灑了一地。 兩人卻無知無覺的繼續(xù)爭執(zhí)著,在滿地狼藉之中。 “你毀了我!你把我的一切都毀了!都毀了!”白雅崩潰的大吼大叫,目眥欲裂的瞪著蘇然。 像個恐怖的鬼魅,注視著那個恐怖的夜晚,讓白雅終生難忘的夜晚。 “啪——” 清脆的聲響讓偌大的休息室重歸寧靜,除了粗重的呼吸聲再聽不到其他聲響。 白雅偏著頭,散亂的頭發(fā)遮蓋著她的臉頰,哪怕穿著一身考究的套裝也這改不了她渾身的狼狽。 蘇然喘著氣站在她的對面,艷麗的眉眼間是未消散的戾氣,她一把拽過白雅的衣領(lǐng),將渾身癱軟的白雅拽到眼前。 “你聽著,除了你自己沒人能毀了你?!闭f話間,蘇然的眼底一片冰涼。 “別再活在自己的癡心妄想中了,傅莫深是我的,誰都別想奪走?!?/br> “我以前是真的想把你當朋友的,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多心了,從此以后,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br> “我絕不會讓你半分?!?/br> 說完蘇然想扔垃圾一樣扔到白雅,妝容精致的臉上一派冷漠,妖冶的絕情。 白雅不堪重荷倒在地上,手撐到玻璃碎片上,鮮血從她的手心里溢出來,混進地上冷掉的白開水里。 蘇然淡淡的瞟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白雅,動作堅決的拉開門往外走,在她即將離去時,白雅微弱卻惡毒的話語從休息室里傳出來。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卑籽诺椭^如是說道。 蘇然不屑的勾了勾嘴角,頭都沒回的離開了。 還好傅莫深的辦公室在整個資本大廈的頂樓,整個樓層只有傅莫深和他的幾個秘書助理的辦公室,其他都是些會議室之類的房間。 休息室的位置也偏僻,白雅和蘇然的爭執(zhí)倒也沒被旁人聽了去。 蘇然撂狠話時很狠辣果決,但到底是曾經(jīng)交好過的人,鬧成現(xiàn)在這般田地,說沒有影響心情那是不可能的。 她本來就覺得口渴,現(xiàn)在只覺得口腔喉嚨都干燥的讓她無比煩躁。 疲憊的倒到工位椅子里,失神的看著在總裁辦公室里忙碌的男人,蘇然抿了抿嘴角。 還沒等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隔著一道玻璃的傅莫深卻好像感應到了她的糟糕心情一般抬起了頭看向她。 在目光觸及蘇然時傅莫深頓了頓,隨即放下手中的文件朝著蘇然走了過去。 蘇然心下一驚,連忙舔了舔略干的嘴唇,強打起精神。 “怎么了?”她在傅莫深進門時率先問出聲,輕輕柔柔的,隱約帶些親昵與撒嬌的意味。 “看看你,”傅莫深走近揉了揉蘇然的頭頂,冷硬的輪廓在低頭時稍稍變得柔和,“累了?” 蘇然仰頭對著傅莫深露出一個笑容,風情自成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像只狡黠的狐貍。 “恩……”蘇然故意賣著關(guān)子,她舉起右手,比了個手勢,“一點點?!?/br> 傅莫深掃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俯身親了蘇然一口,“再忍耐一下,還有一個小時四十三分鐘就下班了。” “什么啊,我還以為你會讓我提前下班呢!”蘇然拉下傅莫深放在她頭頂?shù)氖?,雙手包裹著傅莫深的大手搖了搖。 “我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备的顩]有正面回答蘇然的問題,但很顯然達到了轉(zhuǎn)移蘇然注意力的目的。 蘇然聞言果然沒有再糾結(jié)是否能提前下班,反而頗為遺憾和心疼的說道,“我也有事情沒處理完,那我們等下班再走吧。” 知道蘇然是想陪著他,傅莫深的眼底被笑意充盈,嘴角也微不可查的彎了彎。 臉上表情雖然沒有大變動,但蘇然知道傅莫深現(xiàn)在的心情不錯,然后她的心情也跟著上揚。 笑嘻嘻的把傅莫深往外推,蘇然說,“快去工作吧,我可不想看著你加班?!?/br> “恩?!备的顟?,卻沒著急走,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果放到蘇然的桌子上然后才走。 蘇然驚奇,拿著那顆糖揚聲問道,“你從哪兒弄得?” 想了想又問道,“你怎么會隨身帶著糖?” 傅莫深背對著她揚了揚,沒說話,蘇然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笑的眉眼彎彎。 眼中只有彼此的二人沒能看見站在不遠處拐角的人,那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左手掌心還在向外滲著血。 似是忍耐著巨大的疼痛,她右手摸了摸胸口,張開嘴巴急促喘息,總是挺的筆直的腰桿也彎了。 第兩百零二章 那你會妥協(xié)嗎 白雅回來的時候手上還帶著血,進去給傅莫深送文件時,傅莫深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蘇然坐在轉(zhuǎn)椅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嘴巴里吮吸著傅莫深留給她的糖果,眼尾上揚的鳳眸里明明滅滅。 下午五點,傅莫深準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遙遙看向蘇然,示意她拿衣服下班。 一直等著下班的蘇然立馬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傅莫深在原地一直等到蘇然過去,隨手接過蘇然的包,兩人相擁著走向電梯。 “莫深。”一聲優(yōu)雅大方的呼喊從兩人的身后傳來。 這好聽的聲音讓蘇然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傅莫深,傅莫深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有事?”他一手攬著蘇然的肩膀,一手拎著蘇然墨綠色的手包,眉眼清冷,冷淡的問道。 傅莫深雖然平時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但是面對朋友,他總是很好說話的,這副模樣分明是不想跟白雅有太多的交際。 白雅看著傅莫深疏離的神情,心中一痛,眼眶也泛起了微紅,她打起精神,笑著問道,“你是要去吃飯嗎?” 這么明顯針對蘇然的問話讓傅莫深皺了皺眉,看向白雅的目光里帶上些不滿,“不是?!?/br> 白雅不自在的挪開看著傅莫深的視線,佯裝鎮(zhèn)定的走到他們跟前,秀氣的拂過耳邊的碎發(fā),“那正好,我也該去看看傅爺爺了,我們一起回老宅子吧?!?/br> 蘇然第一次知道白雅也可以這么厚臉皮,她盯著白雅還有些紅腫的臉,眼底閃過冷意。 對于白雅的提議傅莫深沒有說什么,只攬著蘇然轉(zhuǎn)身走向電梯,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傅莫深都沒說什么,蘇然自然也沒有多言,她突然想起個問題,準備問傅莫深。 轉(zhuǎn)眸看見緊緊跟在傅莫深另一邊的白雅,到嘴的話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電梯來了,進門的時候白雅很順手的挽上傅莫深的臂彎,不著痕跡的依附到傅莫深身上。 白雅似是關(guān)切的問道,“自從上次之后一直沒來得及去瞧瞧爺爺……” 她還在說話,傅莫深看都沒看她一眼,抬起被她挽著的手。 不著痕跡的擺脫了她的糾纏,還順便擦了擦蘇然的嘴角。 白雅一頓,臉色幾變,終于還是維持住了笑吟吟的模樣,艱難的把沒說完的話說完,“爺爺身體好些了嗎?” 但是傅莫深卻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恩?”蘇然跟著傅莫深的動作也在自己嘴角抹了一把,困惑的看著高大的男人。 男人失笑,“有筆印?!?/br> 蘇然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就著傅莫深的手從手包里翻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對著自己,“我的天,怎么弄上去的?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說著,又在印子上蹭了蹭,還是一點兒都蹭不掉,反倒把周遭白嫩的皮膚蹭的通紅。 傅莫深看著不忍心,忙把蘇然的手握緊手里,“弄不掉,回去洗?!?/br> 蘇然幽怨了,“難不成我要頂著這個東西走一路嗎?” 傅莫深親了親她的指尖,低沉的嗓音平靜而穩(wěn)重,哪怕說著撩人的話卻一本正經(jīng),“不影響,還是很好看?!?/br> 這話成功的取悅了蘇然,她滿臉笑容的白了傅莫深一眼,不無得意的說道,“那是,我是誰?能有不好看的時候嗎?” 傅莫深愛憐的揉了揉她的肩頭,把她又往懷里攏了攏。 似是才想起來身邊還有旁人,他冷淡的看了看白雅,“托你的福,還好?!?/br> 白雅本就難看的臉色順便蒼白如紙,她知道傅莫深終究是怨她怪她了,一口氣哽在她的心口,不上不下,讓她難受至極。 “莫深……”她輕輕柔柔的喊了傅莫深一聲,伸手想要抓住傅莫深的袖子,卻被傅莫深輕巧的躲了過去。 “你別這樣。”白雅輕聲央求著,如水潭水光粼粼的眸子里蒙上一層淺薄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