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小然,你那般抵觸傅莫深,最根本的原因壓根就不是因為‘傅莫深出軌白雅’,而是因為傅莫深害死了你父親是嗎?” 在何月瀟說完這番話后,蘇然愣了兩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 “什么?” 她擰眉,面上帶著一絲不解。 她的反應(yīng)讓何月瀟也愣住了。 何月瀟盯著蘇然看了一會兒后,腦海里閃過些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不知道這事?!不是,是厲寒沒跟你說嗎?” 何月瀟喃喃自語,“不應(yīng)該啊,厲寒那樣心計深沉陰暗的男人怎么可能會放過這個給傅莫深上眼藥的機會?!?/br> “難不成這個消息是假的?也不對啊,我看傅莫深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也不像是假的?!?/br> 她糾結(jié)了一通,才發(fā)現(xiàn)對面蘇然的臉色已經(jīng)沉了下去,眉毛更是擰成了一個“川”字。 何月瀟眼皮跳了跳,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小然?” 蘇然抿唇,將手中端著的茶杯輕輕放下,而后抬眸看她,眸光幽深。 “你仔細給我說說?!?/br> 何月瀟這會兒不免開始后悔了,要是知道蘇然壓根不清楚這事,她就不提了。 可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收也收不回來…… 暗暗懊惱了一番,何月瀟斟酌著說道:“昨天你走了之后厲寒和傅莫深兩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后面厲寒就說了句……” 何月瀟將厲寒的那番原話復(fù)述了一遍。 蘇然腦袋里仿佛有根弦倏地拉緊了一般。 她小時候的那段記憶還是有的,她一直以為她父親是為救人而犧牲,卻是沒想到她父親居然是被人害死的,而且那個人還是她法律上的丈夫。 蘇然感覺自己接受不了。 “還有嗎?” 蘇然重新倒了杯茶喝下,平復(fù)好情緒問道。 何月瀟有些擔(dān)憂地望著她,搖了搖頭,“沒了,我也不知道當(dāng)年你父親的去世有什么內(nèi)幕,就只聽見那一句話?!?/br> 蘇然抿唇,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知道了,多謝。” 何月瀟有些心虛,不放心地問了她一句,“你沒事吧?” “沒事?!碧K然淡淡道,隨即轉(zhuǎn)移了話題,“你今天來找我還有別的事情嗎?” 何月瀟看了她兩眼后,神色一肅,道:“不知道厲寒跟你說過沒,除了我,你在上京還有個很好的朋友?!?/br> “他沒說,你跟我講講吧?!?/br> “中文名花為,英文名greey,是我們倆共同的好朋友,他是個同性戀……” 何月瀟當(dāng)即便把她知道的情況都跟蘇然說了,包括greey殺人坐牢這件事。 說到這,話鋒又轉(zhuǎn)了。 “不過,我后來也見到了flank,他說那個人是他殺死的,greey替他頂了罪,這件事他當(dāng)初也跟你坦白過?!?/br> “greey進監(jiān)獄后,你想方設(shè)法幫greey運作,讓他只用坐五年牢,如今是第二年?!?/br> “我出國前去看了他一次,告訴了他你墜海失蹤的消息,如今你回國了,我想帶你一起去監(jiān)獄看看他,也讓他放心?!?/br> 一番話說下來,何月瀟有些口渴,便倒了茶喝,旋即才問道:“小然,你看行嗎?” “我跟你去?!?/br> 蘇然沒有猶豫,直接點頭同意了。 見她答應(yīng),何月瀟當(dāng)即松了一口氣,只感覺周圍氣氛也輕松了起來,她忍不住打趣了一句,“我之前還怕你不同意呢。” 說著,從包里將手機掏了出來,道:“我先跟監(jiān)獄那邊聯(lián)系一下探監(jiān)的事。” “嗯?!碧K然輕輕頷首。 十分鐘后,兩人從茶樓里出來,開車直接朝監(jiān)獄去了。 與此同時,一通電話打進了jr總裁辦公室。 “boss,蘇然小姐是去見的何月瀟?!?/br> “知道了。” “現(xiàn)在她們上了車,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還要跟嗎?” 辦公桌前,厲寒冷然的面容對著電腦,沉默了幾秒鐘后,才緩緩開口:“不用了,撤?!?/br> “是,boss?!?/br> 掛斷電話,厲寒幽幽嘆了口氣。 看來,有些事情,果然是想瞞都瞞不住。 第兩百六十二章 探望gerry [Z 車子開了近一個小時,才到監(jiān)獄。 在蘇然有限的記憶中,這是她第一次來監(jiān)獄。 這個月份還有些冷,上京又屬于北方,所以監(jiān)獄外面的樹木都還沒抽芽,光禿禿的,映襯得這座監(jiān)獄越發(fā)蒼涼蕭瑟。 蘇然并不喜歡這種氛圍。 這時,耳邊傳來了一聲落寞的低嘆。 “已經(jīng)過去一年了,可gerry在這座牢籠里還有四年的光景要熬?!?/br> 蘇然沒說話,看著何月瀟傷感的模樣,突然覺得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明明被關(guān)在里頭的那個人也是她朋友,可她卻像個局外人一樣,這一刻并沒有任何感受。 一時間,有種孤獨感席卷而來。 蘇然抿了抿唇瓣,輕聲道:“我們進去吧?!?/br> 何月瀟輕吐出一口濁氣,應(yīng)了一聲。 由于來之前何月瀟有打招呼,所以兩人一進去,便有獄警去叫g(shù)erry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何月瀟顯然很緊張,在椅子上坐立不安,擱在膝蓋上的雙手交握了又松開、松開后又再次握緊,如此反復(fù)著。 “我也有一年沒見到gerry了,不知道他瘦沒瘦。” 她突然開口,也顯然沒有要蘇然搭腔的意思,只是為了緩解自己心里頭的緊張感。 “我上回見他,他人就已經(jīng)很憔悴了,他本來就瘦,要是再瘦點都要成皮包骨了?!?/br> 蘇然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默了默,道:“下次再過來探監(jiān)的時候,帶一份他喜歡吃的飯菜來吧?!?/br> 何月瀟聞言,猛地一拍腦袋,“對哦,我怎么沒想到?!?/br> 說完,她又懊惱不已,“今天是不行了。” 兩人等了大概有十分鐘的樣子,從探監(jiān)室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來了!”何月瀟激動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門這時被推開,先進來的是先前那個獄警,他身后還跟著一人。 那人只從門口跨進了一步,便再也挪不動腳。 他身子僵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蘇然。 這是時隔一年后的再次相見。 過去的這一年里,他每天都在等何月瀟的消息,期盼對方告訴他蘇然安然無恙,可始終沒有等來。 他幾乎快要絕望了。 gerry目光定定望著兩米遠處的蘇然,女人容貌精致依舊,眉眼如初,熟悉得讓他幾乎快落下淚來。 “小然……” 他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聲音艱澀沙啞得厲害。 “gerry。” 蘇然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這個名字對如今的她來說,有些陌生。 她目光頗為隱晦地打量著gerry。 男人瘦的厲害,胡子拉碴的,眼睛底下烏青一片,看得出精神狀況并不好。 只是此刻,有紅血絲的眼睛卻明亮得厲害。 下一瞬,便聽他罵道:“你個死丫頭,這一年死哪去了?” 蘇然還來不及回話,便被他撲過來緊緊摟在了懷里。 “小然,擔(dān)心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整整一年,連個信都沒有,我還以為你死了?!?/br> gerry緊緊摟著她,仿佛對待一件失而復(fù)得的珍寶。 蘇然能夠感覺到抱著她的那雙胳膊隱隱在顫動,男人的嗓音鉆進她耳朵落到她心底時,更是有千鈞重一般。 她有些愧疚。 身體的反應(yīng)最騙不了人,這個叫g(shù)erry的男人肯定是她好朋友無疑了,可她卻完全記不得他,腦子里丁點印象都沒有。 一時間,蘇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沉默。 一旁,何月瀟看出了她的異樣,眼睛里掠過一抹悲傷的情緒,很快便壓了下去,揚起一抹笑來打圓場。 “gerry,你個沒良心的,小然是你朋友,我就不是了?我這么大一個人在屋子里站了這么久了,你硬是連個眼神都沒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