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厲寒,注意你的言辭!” “呵,偽君子?!?/br> 厲寒冷嗤。 傅莫深沉聲道:“在所有事情沒有徹底查清楚之前,管好你的嘴!還有,若是查出來這件事跟你脫不了干系,我會向上級申請親自給你執(zhí)行死刑!” 他入過伍,外界人都不知道他在某支特殊部隊待過,軍官證以及其他各種特殊證件都有,這次遇害的是他爺爺,他有資格向上級申請來這個權利。 對面,厲寒臉色沉了下來,眼底有暴虐的殺意浮動。 片刻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目光陡沉,眼睛里的殺意幾乎凝聚成實質。 “傅莫深,該不會傅老爺子壓根沒死,又或者是本來就到了要死的時候,你卻故意和你meimei設套讓然然鉆進去,然后拉我下水吧?” 厲寒臉色愈漸陰冷,緊盯著傅莫深,冷笑著一字一句道:“傅莫深,你可真行的,為了扳倒我,連這種陰招都使得出!我現(xiàn)在真慶幸然然失憶了,不然她會后悔自己曾經愛了這么一個人……”渣。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口,眼前一道殘影閃過,勁風襲面而來。 “砰!” 他臉上重重挨了一拳,聲音淹沒在悶哼聲中。 傅莫深收回拳頭,眼神冰冷地看著厲寒。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不折手段!” 厲寒臉上閃過一抹猙獰的怒意,就要回擊,卻被警察給攔住了。 他體內怒火瞬間被盡數(shù)點燃。 “哈!我算是看明白了,好一出‘官官相護’!” 周圍一眾警察面露尷尬之色,看向傅莫深,勸道:“傅總,您也冷靜一點?!?/br> “抱歉?!备的畛谅暤馈?/br> 他垂著頭,將袖口解開,活動了下手腕,也沒再繼續(xù)攻擊厲寒。 “呵!” 厲寒譏笑,視線往身上抓著他的兩個警察身上一掃,道:“麻煩兩位松個手,厲某還沒被定罪呢,不說人身自由權,身體控制的權利總能有吧?” 警察面露猶豫之色,忍不住看了傅莫深一眼。 厲寒嘴角譏誚之意更甚。 “他要是再被我揍了,那只能說明他孬。” 周圍氣壓驀地下降,警察面露尷尬之色,騎虎難下之時,只聽傅莫深說道:“松開吧,在警局里,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br> 警察這才將厲寒松開。 厲寒臉色有些難看。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微抬起下巴,眼神陰沉地看著傅莫深。 “你剛說我不折手段?呵!就你爺爺這件事,不折手段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傅莫深,你想用這種方式搞垮我,沒那么容易,你的手段只會讓我不恥!咱們走著瞧,我一定會查清楚,給然然一個公道!” 旁邊正好有個負責這個案件的刑偵小組成員,聽厲寒這樣說,聽不下去了,忍不住站出來說道:“厲先生,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傅老是缺氧窒息而亡的。” 厲寒這時看向了他。 對上那雙仿佛藏著兇獸的陰鷙雙眼,警察心里有些發(fā)怵,強作鎮(zhèn)定,繼續(xù)說道:“輸送氧氣的儀器開關上有好好幾枚指紋,指紋比對結果已經出來了,除了醫(yī)生的,還有一枚就是蘇然的?!?/br> “醫(yī)生的嫌疑可以排除在外。除了開關上有蘇然的指紋外,蘇然在被傅小姐撞破行徑后,妄圖殺人滅口,那把匕首上也有蘇小姐的指紋。而且,保衛(wèi)員聽到傅小姐的求助聲沖進去后,正好撞見了那一幕?!?/br> 他說完這些,便沒再出聲,周圍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見。 厲寒此刻臉色陰沉得可怕,有種風雨欲來的趨勢,那顆擔憂不已的心更是墜到了谷底。 他沒想到還有“蘇然欲殺害目擊證人”這一出,更沒想到連指紋比對結果都出來了,這下事情可就麻煩了。 如果這是傅氏兄妹倆一起設的局,蘇然這罪名就洗脫不掉了。 厲寒眼中一抹厲色閃過,他捏緊拳頭,眸底神色幾番變幻。 片刻后,抬起了頭來,視線定定鎖定在傅莫深身上。 “這件事你真的沒有參與?” 傅莫深沒做聲,冷冷將視線從他身上收回,抬腿大步離開。 “shit!”厲寒氣極,額角青筋直跳,怒不可遏地往墻上踹了一腳,雪白的墻壁上頓時留下了一個鞋印。 一旁的警察這時說道:“厲先生,走吧?!?/br> 兩個小時后,所有證據(jù)、口供都被做成了報告,對蘇然的單獨審訊判定蘇然辯解無效,報告呈交上京刑事法院,由法院處理、定刑。 一旦罪名落定,蘇然逃不過被槍斃處決的命運。 厲寒在接受調查后,被強制留在警察局,沒過多久,便以“嫌疑人”的身份被關押起來了。 只是,半個小時后,由于證據(jù)不足,罪名不成立,被他的律師給保釋了出去。 第兩百七十九章 死活跟你有何干系? [Z 蘇然在北野監(jiān)獄里關了兩天,見到了第一個熟人——傅莫深。 她靠坐在監(jiān)獄冰冷的床頭,隔著一從結實的鐵欄桿,冷眼看著牢房外的男人。 傅莫深也在看她,相比于蘇然的面無表情,他眼底的情緒要幽深得許多。 就在前幾天,爺爺還在跟他說要用公司原始股份幫他換蘇然的回心轉意,結果轉眼間爺爺就去了,嫌疑人是蘇然。 甚至,這個“嫌疑人”只是在他這才是嫌疑人,于警局和軍方而言,蘇然基本上可以直接定罪了。 傅莫深眼睫微垂,斂去眼中情緒,看著明顯憔悴了不少的蘇然,緩緩開口。 “你怎么樣?” 這話落音的那一剎那,蘇然臉上原本平靜無波的神情寸寸皸裂。 她視線在牢房內簡陋冰冷的環(huán)境中轉了一圈,最終滿眼嘲諷地看著傅莫深,“怎么?傅總專程過來看我笑話的?” 傅莫深抿了抿唇,道:“不是?!?/br> 蘇然意味不明地“嗤”了一聲,隨即冷聲道:“那就是來興師問罪的了,傅天晴陷害我,你來朝我問責,你們這對兄妹倆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br> 蘇然并沒有像厲寒那樣,懷疑起了這一切是傅莫深和傅天晴兩個人合伙設的局。 因為她親眼見到了傅老爺子的死亡,而且她雖然厭惡傅莫深的為人,卻也清楚傅莫深對傅老爺子是發(fā)自內心的尊敬,根本不可能去害傅老爺子。 牢房外,面對蘇然的諷刺,傅莫深感覺喉嚨有些發(fā)梗。 頓了頓,他暗自嘆了口氣,才道:“證物上有你的指紋……” “我知道。所以呢?你來告訴我,我逃不過死刑,你很快就可以和你的白月光堂堂正正在一起了是嗎?” 蘇然沒等他說話,就出聲打斷了他,面色冷淡了幾分。 這事審訊的時候她知道的,震驚過后,心底只剩下冷笑。 匕首上有她的指紋,她不意外,可輸送氧氣的儀器開關上有她的指紋,這就很奇怪了,她碰都沒有碰過那個開關。 那個開關分明是傅天晴按下去的,可卻出現(xiàn)了她的指紋,顯然傅天晴做了十足的準備要置她于死地。 她這兩天仔細想了想,紕漏只能出現(xiàn)在她那天去陶瓷體驗館做diy陶瓷的時候。 當時按了指紋做指紋印章,雖然店家當著她的面將指紋給銷毀了,但凡事總有例外,難保對方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將她指紋給復制了一份,然后去做了指紋膜套。 至于那個指紋印章,上面的指紋有做特殊處理,就算有高手能將它復原,但印章一直放在她辦公室抽屜里,別人也拿不到。 所以,蘇然并沒有懷疑到印章上去,只猜測應該是店家和傅天晴相互勾結,留存了她的指紋。 這樣來看的話,給她訂陶瓷館愛心項目的“朋友”,也應該不是何月瀟,而是傅天晴了。 蘇然在腦海里將整件事情捋了個大概,但她現(xiàn)在見不到厲寒,壓根沒辦法為自己洗脫冤屈,在接受審訊的時候,她只否認了她殺人,別的沒說,因為她不信警察局的人。 傅天晴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她必須得萬分謹慎。 收回思緒,蘇然看向傅莫深的眼神越發(fā)戒備疏離。 傅莫深被她那句“白月光”氣得腦袋抽抽地疼,說話的語氣也忍不住加重了幾分。 “小然,你需要我說幾遍,你才相信我跟白雅真的沒有任何關系?” 蘇然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將視線從他身上收回,淡淡道:“傅總,您可以走了,這地方容不下你這一尊大佛?!?/br> 傅莫深唇瓣微抿,頓了頓,緩緩開口,將話題扯回到正題上。 “把那天的情況都告訴我,我安排人去查?!?/br> 聞言,蘇然一怔,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你說什么?” 傅莫深重復了一遍,又補充了一句。 “小然,現(xiàn)在能幫你的只有我,如果你想洗刷冤屈,就相信我,不要對我有任何隱瞞?!?/br> 蘇然回過神來,將眼中的驚愕之色斂了下去,冷笑著反問:“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br> 蘇然嗤了一聲。 傅莫深繼續(xù)說道:“厲寒也被這件事牽連了,你沒辦法見到他。” 蘇然臉色沉了下去。 看著蘇然抿緊的唇角,傅莫深眼神暗了暗,還想接著勸,卻聽她說道:“你走吧。” 沒有多余的話,就這三個字。 傅莫深臉色瞬間黑沉如墨,終于忍不住對蘇然發(fā)了脾氣。 “都什么時候了,你真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