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第兩百九十一章 吊唁 [Z “是我,一兩天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 從屋子里走出來的正是傅莫深,厲寒見他面上帶著冰封般的冷意,再一次嗤了一聲,語氣里含著一絲挑釁和不屑。 “我可不記得傅家給你發(fā)過邀請函?!?/br> 傅莫深沒理會他的話,語氣冷漠而排斥。 厲寒臉色也冷了下來,語氣有些譏誚。 “如果不是然然請求我代替她過來吊唁,我也不會踏進這里?!?/br> 他去北野監(jiān)獄探監(jiān)的那一天,臨走時,蘇然問了他傅老爺子葬禮舉辦的日期,并囑托了他這件事。 他知道蘇然對傅老爺子終究是有不舍的情義在的,所以縱使心底有萬般不情愿,還是答應了下來。 對面,聽見厲寒這話,傅莫深臉色微變。 他抬眸,注意到不遠處的記者都翹首以盼地望著這里,眉峰擰了擰。 “她怎么說的?” 厲寒抬眸一掃,視線從旁邊的兩個保衛(wèi)員身上掃過。 傅莫深擰了擰眉,眼睛里閃過一抹寒意。 他定定望著厲寒,滿臉的冰霜和戒備,厲寒卻神態(tài)放松得緊,沒有把他的情緒放在眼底。 最終,對那個人的思念和顧及,讓傅莫深做出了妥協(xié)。!%^* “進來?!?/br> 厲寒聳肩,眼睛里閃過一抹冷漠的譏笑之色,跟在傅莫深身后走了進去。 大廳內(nèi)此刻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除了受到邀請前來吊唁的賓客,還有傅家的旁支人物。 見著傅莫深領(lǐng)著厲寒進來,眾人紛紛驚愕不已地看著他們,有的還小聲議論著。 傅莫深面色不變,對這些目光恍若未覺,帶著厲寒朝一旁的偏廳走去。(!^ 這時,厲寒突然出聲。 “帶著我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走進來,就不怕你爹媽指著你的鼻子罵‘不孝子’?” 傅莫深腳步微頓,而后又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往前走。 他沒有回頭,含著警告的聲音從薄唇中傾瀉而出。 “厲寒,別試圖挑戰(zhàn)我的忍耐心?!?/br> 厲寒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可眼睛里卻多了幾抹幽深。 這個男人,僅僅能因為蘇然的一句話就領(lǐng)了他進來,可見在心里把蘇然的位置放的有多高,也無怪乎蘇然失憶前愛得那么死心塌地了。 不過,現(xiàn)在終究不一樣了是嗎? 厲寒面上閃過一抹勢在必得之意。 他早就說過,傅莫深所在乎的一切,他都要一步步撒下大網(wǎng)奪過來,女人也是一樣。 很快到了偏廳,傅莫深將門一關(guān),就道:“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br> 厲寒漫不經(jīng)心地走至一處沙發(fā)上坐下,也沒賣關(guān)子,道:“我知道你已經(jīng)從然然那里了解到了一些關(guān)鍵信息,以及當天的案發(fā)經(jīng)過?!?/br> 傅莫深冷冷看著他,并沒有接話。 厲寒也不在意,繼續(xù)道:“然然說,如果不是她放松了警惕,傅天晴的陰謀就不會得逞,傅老爺子也不會因此身亡,所以這件事脫不開她的責任,她很愧疚。可她還沒辦法從監(jiān)獄里面出來,便只好由我代替她來見傅老爺子最后一面,對傅老爺子道個歉。” 真是個傻女人啊。 厲寒在心底嘆息了一聲,面色也因此變得冷漠不少。 一旁,傅莫深聽完他的話后不由自主地收緊了拳頭,感覺胸口有晦澀的感覺逐漸蔓延開來,很不好受。 他抿了抿唇瓣,良久,才開口。 “走吧。” 話落,便轉(zhuǎn)過了身去。 厲寒沒想到他說了這么一大段,傅莫深竟然就是這個反應,莫名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當即便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在我看來,最對不起然然的是你,對傅老爺子最應該心存愧疚的也是你?!?/br> 傅莫深腳步停了下來,緩緩轉(zhuǎn)過身子來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眼睛里仿佛凝聚著兩團幽深的漩渦,帶著一股森森寒意。 厲寒從沙發(fā)上起身,原本懶懶散散的氣質(zhì)瞬間便凌厲起來。 “如果不是你拎不清,始終不愿看破你meimei的真面目,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然然不用背上‘殺人兇手’的名頭,你爺爺也不會身亡,你說對嗎?” “養(yǎng)了這樣一只沒有心的白眼狼,上京市有頭有臉的人家里面,你們傅家絕對是獨此一份了?!?/br> 傅莫深眼神倏地一冷,黑眸中戾氣畢現(xiàn)。 厲寒并不畏懼,直視他的視線,眼中甚至還帶著一絲極淺的嘲諷。 房間內(nèi)空氣漸漸緊繃起來,有暗涌在兩人的視線交匯處浮現(xiàn)。 “砰!” 就在這時,房門被用力從外面推開了。 厲寒抬眸看了過去,見傅父傅母兩人出現(xiàn)在門口,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難看。 嘖。 厲寒眼中閃過一抹興味。 “砰!” 門再次被關(guān)上。 傅母看到厲寒的那一剎那,滿腔的怒意頓時就爆發(fā)了,一手指著他問傅莫深。 “他怎么來了?我聽旁人說是你特意帶他過來了,你心底想的是什么,能告訴我嗎?” 一句句憤怒至極的話當面朝傅莫深砸了過去。 他面色繃得緊緊的,忍不住感到頭疼。 傅父也一臉嚴厲地看著他,等著他給一個解釋。 傅莫深揉著眉心,暗吸了一口氣,不動聲色地開口:“他過來給爺爺?shù)跹??!?/br> “領(lǐng)他進來吊唁?!莫深,你就不怕你爺爺死不瞑目嗎?” 傅母一時氣急,有些口不擇言。 傅莫深也沒隱瞞,說了實情。 “他是受人之托?!?/br> “受人之托?”傅父擰眉,看了厲寒一眼,腦海里閃過了一個答案。 傅父想到的,傅母自然也想到了,只聽見傅母語氣不悅道:“蘇然讓他過來的?” “嗯?!?/br> 傅莫深唇瓣微微動了動,暗嘆了口氣。 果不其然,他聲音剛落下,便見傅母臉色黑沉了下去。 “你是想氣死我和你爸不成?” 面對傅母的質(zhì)問,傅莫深也很無奈,他不由得看了傅父一眼。 傅父狠狠瞪了他一下,才開口。 “算了,人來都來了,再計較也只會讓外人看了笑話,還擾了爸的清凈?!?/br> 安慰了傅母一句,傅父又對傅莫深道:“你趕緊帶他過去吊唁,然后送客。”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絲毫沒把厲寒當回事一般。 厲寒眼中一抹厲光閃過,面上神態(tài)卻越發(fā)漫不經(jīng)心。 傅母還想說什么,被傅父給拉住了。 傅母只好強忍著心中不快,對傅莫深冷聲道:“你調(diào)查你爺爺案子的事,我聽你爸的,給你讓了一步,但我不希望你再做出什么令我失望的事。” 聽見這話,厲寒眼眸閃了閃,若有所思地看了傅莫深一眼。 傅莫深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并沒有在意,見傅母沒再揪著厲寒過來這件事不放,當即暗松了口氣,認真應了一聲。 “媽,我知道了。” 傅母這才冷冷掃了厲寒一眼,和傅父一起轉(zhuǎn)身離開了。 “嘖,我還以為我今兒個獨身一人過來,會被你們傅家人大卸八塊,拆吃入腹呢?!?/br> 厲寒的聲音響起。 明明是一句戲謔的話,卻硬是帶著揮之不去的陰冷氣息,就跟他這個人給傅莫深的印象一樣。 傅莫深冷冷看著他,語氣不善地警告了一句。 “吊唁完你就走,別妄圖滋生事端?!?/br> 厲寒淡淡瞥了他一眼,嗤道:“我事情多著,也沒功夫把時間浪費在這兒?!?/br> 離開了偏廳,兩人一出去,便被齊刷刷望過來的目光包圍了,眾人都想窺探出一點什么來。 然而傅莫深一臉嚴肅冷漠,臉上一如既往地瞧不出什么情緒,厲寒則端著一臉散漫不經(jīng)的神情。 在一眾目光下,厲寒走至傅老爺子的遺像前,臉上神情驀地肅穆起來,認真鞠了一躬,再起身時,面上帶著幾分嘆息之色。 “人有禍兮旦福,世事難料,沒想到您會以這樣的方式過世。” 說到這,微頓,他才接著道:“厲某今天是替一個人過來的,想必我不說她的名字,您也清楚是誰。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只希望您一路走好?!?/br> 說完,厲寒便直接轉(zhuǎn)過了身便外面走,不一會兒身形便消失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