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jié)
蘇然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忍不住白了厲寒一眼。 兩人隨便聊了幾句之后,話題從這樁案子扯到了公司上。 蘇然突然想到了什么,當即便嘆了口氣,滿臉歉意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出事,公司對鼎銘國際的計劃已經(jīng)開展了,順利的話,這會兒公司的綜合實力可以壓鼎銘國際一頭了?!?/br> 就在她入獄前幾天,厲寒和國外一個頂尖科技財團搭上了線,打算趁著這家財團來上京的時候,能將對方手頭上的競標案給拿下來,順便套路鼎銘國際一波。 算了算,jr國際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拿下這樁生意,從而打響和鼎銘國際的貿(mào)易戰(zhàn),并趁勝追擊。 想到這,蘇然情緒又低落了幾分。 厲寒見她的神情變幻盡收眼底,眼中一抹幽光閃過,柔聲道:“在我心底,你更加重要?!?/br> 蘇然啞然,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想轉(zhuǎn)移話題,厲寒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直接就說道:“然然,等你順利出獄了,我們就結(jié)婚吧?!?/br> 蘇然眼皮一跳,滿臉愕然地看著他。 厲寒無奈苦笑:“難道我的心意表現(xiàn)得不夠明顯嗎?怎么還這么驚訝?上一回我就向你求婚了,只是出了變故最后你沒答應我,但我說過我不會就此放手?!?/br> “所以,這回我不想要訂婚這個過程了,我想跟你直接步入結(jié)婚的殿堂。” 厲寒臉上深情款款,可他自己都說不清自己此刻心底是什么感覺。 似乎有些緊張,可更多的還是迷茫。 他忍不住在心底問自己,他將蘇然娶回去真的只是為了刺激傅莫深嗎? 他知道自己對蘇然動了情,可這份情到底有幾分深? 厲寒突然暗暗自嘲一笑,做戲做久了,連他自己都分不清真情假意了。 沒有人知道,在將失憶了的蘇然接到他身邊來的第一個月,他特意拜訪了一個著名的特殊催眠大師,目的就是為了將“深情男人”的形象塑造得更像一些,不讓當時渾身戒備冷漠的蘇然看出破綻來。 那段時間,他每天都在催眠自己,有時候甚至會深陷催眠中醒不過來。每當出現(xiàn)這種情況,他都會覺得此生唯一摯愛就是蘇然,那次……他用性命護住蘇然,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些,蘇然自是不知道。 厲寒望著眼前容貌精致張揚的女人,眼睛里浮現(xiàn)出了一絲晦澀的波動,只是很快,便被溫柔的深情盡數(shù)掩蓋。 “然然,可以嗎?” 他已經(jīng)做了這么多了,應該按照當初的計劃實施下去。 至于娶了蘇然后,他是真愛還是假愛,那也是斗垮傅莫深后該考慮的情況。 厲寒一顆心重新冷硬了下去。 蘇然完全不曉得面前這個男人算計了這么多,算計得這么深。 在一番糾結(jié)后,終是說了句抱歉。 “我暫時不會有二婚的打算?!?/br> 今天傅莫深的出現(xiàn),讓她的心亂了…… 自她失憶后,這是第一回 ,她想找回自己曾經(jīng)的記憶,她想看看當初她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 只是,記憶并不能說恢復就恢復,她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輕舒了口氣,看著沉默下來的厲寒,蘇然抿了抿唇,再次說了聲抱歉,而后道:“如果我給你帶來了困擾的話,等我從監(jiān)獄里出去,我會自行從jr辭職?!?/br> 厲寒眉峰頓時就擰了起來。 “不行?!?/br> 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蘇然一噎。 厲寒繼續(xù)說道:“那我換個要求,也先不說結(jié)婚的事了,我不逼你。” “什么要求?” 蘇然一愣,問道。 厲寒說道:“答應我,出獄后跟我走?!?/br> 蘇然又是一愣,下意識問道:“走哪里去?” 厲寒見她誤會了,解釋道:“你出獄的時候,傅莫深肯定會想辦法把你接回去,我怕你到時候會心生動搖,所以提前要個承諾。” 蘇然聞言,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行,我答應你?!?/br> 她這會兒也壓根沒有多想,見厲寒這么說,便直接應下了。 厲寒又跟她說了一會兒話后,才離開。 第兩百九十九章 確定了做指紋套膜的人 [Z 厲寒從監(jiān)獄出來后,在距離監(jiān)獄一百多米遠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輛黑色勞斯萊斯。 他眼睛瞇了瞇,將車子在一旁停了下來,而后下車,敲了敲勞斯萊斯的車窗,語氣某些懶散。 “我說,我人都已經(jīng)過來了,你要是還不打算下車,那這架子也擺得太大了一點?!?/br> 車廂內(nèi)沒有人做聲,不過,駕駛座旁邊的車門卻是打開了。 傅莫深從車上走了下來,看著厲寒,淡淡道:“說說你查到的消息?!?/br> 厲寒異常討厭他這幅態(tài)度,聽見這話,眼底情緒冷了冷。 “傅莫深,注意你跟我說話的語氣,別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傅莫深面色不變,眼底的情緒有些不耐。 他實在不想和厲寒多做周旋,曾經(jīng)的情誼早就在一次次的交鋒中被磨得分毫不剩。 更何況,現(xiàn)在的厲寒,早已不是他記憶中那個少年了,就算模樣變化不大,但如今這性子實在惹人生厭。 眼前的厲寒,就像一條冷血狡詐的毒蛇,與之打交道,一不小心,便會被咬一口。 斂了斂思緒,傅莫深沉聲道:“既然你不愿意先說,那我就先說說我這邊的情況。王成霸在老撾被仇家尋仇殺害,是有神秘人給王成霸仇家通了信,據(jù)說那個神秘人是王成霸仇家的‘老友’,但是具體情況我們不得而知。” “王成霸仇家在道上號稱‘虎哥’,是個狠辣人物,老撾官方都要賣他三分面子。所以,我們根本沒辦法從他那里下手問出那個神秘人的來路。” 說到這,傅莫深便停住了,意思不言而喻。 這條路行不通,已經(jīng)不打算繼續(xù)了。!%^* 厲寒懶洋洋地倚靠在車門上,說話的語氣有些陰狠。 “巧了,我調(diào)查到的也是這些情況。不過,我比你還要多知道一條消息?!?/br> 他說到這,便沒有接著說下去了。 傅莫深眉心微擰,語氣卻分毫微變,淡淡問道:“什么條件?” 厲寒聞言,當即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愧是我的老對手,果然夠了解我?!?/br> 傅莫深面色不變,也沒做聲。 厲寒正了神色,眼睛里多了一抹算計之色。 “把你公司旗下正在開發(fā)的那塊地割出五分之一給我?!?/br> 傅莫深聞言,眸光微凝。 “你胃口未免太大了?!倍︺憞H旗下的房地產(chǎn)子公司正在開發(fā)的那塊地,即便只是割出五分之一,面積也很可觀了。 厲寒笑得有些張狂。 “我厲寒的胃口向來都不止這么大,你跟我認識這么多年了,連這個都不知道?” 語氣中多了一絲嘲諷。 傅莫深沉默片刻后,卻是直接轉(zhuǎn)了身,將車門拉開。 上車之前,他落下了一句話。 “這次交易還是不做了。如果是重要的信息,我相信顧致安和警方一定可以查到。如果不是至關(guān)重要的信息,不聽也罷。” “而以我對你的了解,這則消息很有可能沒有任何用處。” 厲寒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來。 他沒想到傅莫深居然這么不買賬,還這么……一針見血。 那則消息,的確對這樁案件的破解一點用處也沒有,他只是了解到虎哥也不清楚那個神秘人的具體身份而已。 傅莫深的車子很快揚長而去。 厲寒站在原地,看著在視線中越來越遠的黑色勞斯萊斯,眼底的陰郁之色越來越沉。 最終,他怒罵了一聲,“砰”地一腳重重踢在了車門上,完全不在意這是一輛價值七百多萬的豪車。 轉(zhuǎn)眼間,又是一周過去了,對指紋套膜的調(diào)查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絲線索。 顧致安成功圈定了幾個可能跟傅天晴進行交易的商家。 在經(jīng)過一番為期兩天的核查后,最終確認,跟傅天晴進行交易的,就是那個做個人經(jīng)營的商家。 對方名叫張華德,是一個年過六十的老人了,曾經(jīng)是一名法醫(yī)工作者,后來出了一次大型尸檢事故后,便退出了法醫(yī)這一行,銷聲匿跡。 顧致安當年就聽說過他的事跡,也是沒想到,對方如今居然去做指紋套膜這方面的買賣去了。 別的商家有好幾個做指紋套膜的師傅,而他們商家,就他一人,平常行事也挺低調(diào)神秘的。 顧致安之所以認定跟傅天晴做交易的是他,是因為只有他完全有那個能力將一枚已經(jīng)破壞掉的指紋復原,并做出指紋套膜。 而且,還有一點,便是在事發(fā)前一天晚上,張華德賬戶上多了一筆兩百萬的金額,只不過目前還無法查明來路,給張華德打這筆錢的人,將自己的賬戶隱藏了。 “現(xiàn)在這個張華德人呢?” 北野警察局一辦公室內(nèi),王隊長聽顧致安說完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