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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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綠低眉順眼的柔聲道:“都是奴婢不對,小姐別氣壞了身子,不值當(dāng)?shù)??!?/br> 小綠的態(tài)度終究撫順了易怡安的毛,更何況她本來也是借題發(fā)揮,所以見小綠這么識趣,倒是沒有了繼續(xù)糾纏的意思。 冷哼一聲,警告了幾句,易怡安轉(zhuǎn)身就想繼續(xù)往前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蘇瑾寒跟著水曉曉一起走進(jìn)安樂秀坊的背影。 易怡安下意識的追了上去。 等她進(jìn)門的時候,只看到蘇瑾寒的背影消失在通往后院的布簾之下。 “這位小姐,里面是我們掌柜的一家的私人住所,是不對外開放的,還請見諒。”就在易怡安要跟著進(jìn)去的時候,被守店的小二給攔住了。 易怡安這時倒是沒有囔囔了,而是道:“是這樣?我看剛剛不是有兩個姑娘進(jìn)去了么,我還以為里面也有衣服賣呢?!?/br> 店小二并不認(rèn)識易怡安,也不知道她和蘇瑾寒有過糾葛,聽易怡安這么說,也自然而然的覺得她是誤會了。 便笑著道:“剛剛進(jìn)去的是我們掌柜的和我們大老板,并不是普通的客人。這位小姐想要什么樣的成衣或者布匹,您告訴小的,小的也好給您推薦。” 易怡安腦子里頓時轟的一下炸開了。 剛剛她看的分明,蘇瑾寒就是進(jìn)去了。 既然店小二說一個是掌柜的,一個是大老板,蘇瑾寒明顯不是掌柜的,也就是說,這個鋪子是蘇瑾寒的。 易怡安心里不由得皺眉。 一直以來,蘇瑾寒都表現(xiàn)平平,也不曾聽說過她有什么產(chǎn)業(yè),畢竟蘇記的錢已經(jīng)足夠她花幾輩子都花不完了,可是她卻在這里隱藏了這樣一個產(chǎn)業(yè),意欲何為? “這位小姐?”店小二見易怡安出神,連著喊了幾句。 易怡安回過神來,道:“我自己看看就好了。” 雖然明知道店小二不知道她和蘇瑾寒的關(guān)系,但易怡安為了不讓人起疑,還是隨便買了一件衣服,這才帶著小綠離開。 離開之后,她沒有立刻回府,而是在安樂秀坊對面的酒樓里面的二樓要了個臨街的包房,坐在窗戶邊觀察著安樂秀坊這邊的動靜。 與此同時,蘇瑾寒早已跟著水曉曉在屋里落了坐。 “阿婆此番找我過來有何事?”蘇瑾寒喝了一口茶,這才開口問道。 水蘭笑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如今繡坊的名聲已經(jīng)打出去了,不知道小姐有沒有考慮過開分店的意思?” 蘇瑾寒救她和水曉曉祖孫兩于水火之中,不管是水蘭還是水曉曉,在心里對蘇瑾寒都是滿懷感激的,也想著要報答蘇瑾寒。 她們沒有別的本事,只能將鋪子給經(jīng)營好,以此報答蘇瑾寒的恩情。 所以哪怕當(dāng)初因為蘇瑾寒的失察,讓她們被蘇記派過來的人給欺負(fù)了,她們卻也沒有想要放棄的意思。 后來蘇瑾寒親自出面將人給收拾了,將安樂秀坊徹底交給了祖孫兩個之后,兩人更是致力于將秀坊給做大做好。 如今安樂秀坊的名聲已經(jīng)打了出去,一間店面的發(fā)展也已經(jīng)到了瓶頸期,所以水蘭自然想著要擴大經(jīng)營之事。 她們做不了別的,只能以此綿薄之力為蘇瑾寒賺錢,斂財。 蘇瑾寒聞言倒是微微一愣。 要說開分店的事情,她最初自然是想過的,當(dāng)初她可是想要將秀坊給做大做強的。 可是后來她涉及的產(chǎn)業(yè)漸多,難免也就疏忽了此事,如今水蘭提出了這個事兒,她才仔細(xì)考慮起來。 想了一番得失之后,蘇瑾寒點頭頷首,“如今繡坊的發(fā)展已經(jīng)到了瓶頸,確實可以考慮開分店的事情了,只是你和曉曉忙得過來嗎?若是忙不過來,那就不著急此事,反正如今咱們也不缺錢,一切可以慢慢圖之?!?/br> 水藍(lán)聞言頓時笑了,道:“忙得過來,忙得過來,只要小姐同意,我和曉曉自會將一切都給辦妥的,絕對不會讓小姐cao心。” 水曉曉這時在一旁笑道:“奶奶早就在準(zhǔn)備了,她連鋪子都選好了,只等小姐同意,就可以和人簽訂條例,將鋪子給買下來,進(jìn)行鋪整打理了呢?!?/br> “死丫頭,要你多嘴?!彼m白了水曉曉一眼。 水曉曉吐了吐舌頭,一副嬌俏的模樣。 蘇瑾寒看著微微有些發(fā)怔。 旋即她明白過祖孫兩人的想法來,不由得輕嘆。 “阿婆,其實你不必有負(fù)擔(dān)。我當(dāng)初將你和曉曉從貧民窟帶出來是個意外,也是咱們的緣分,又何須計較得這么清楚?” “如今日子好過了,你們應(yīng)該想著怎么讓自己過得更好,而不是替我打拼。賺錢是好事,但是賺錢累著了,就不好了?!?/br> 蘇瑾寒特別誠懇的勸她們:“左右錢也是賺不完的,你們有空不如多想想怎么將日子給過好了才是主要?!?/br> 畢竟她當(dāng)初找到水蘭祖孫,也是靠著她們做出來的旗袍賺了第一桶金,進(jìn)而圈了煙雨樓做自己的產(chǎn)業(yè)。 雖然后來她并不倚重繡坊的生意,但是繡坊對她來說,也格外的有意義。 水蘭聞言卻是微微紅了眼眶。 “當(dāng)初若不是小姐出手相救,我們還不知道要在貧民窟苦到什么時候,小姐對我們恩同再造,我們不過替小姐打理生意罷了,這沒什么勞累的?!?/br> 蘇瑾寒一看水蘭的樣子就知道怕是自己開口要她去死,她都不會有半點異議,所以也停止了勸慰的話語,只是讓她們不要累著。 “對了,荀浩可曾捎過信回來?”蘇瑾寒問道。 荀浩離京去京城也有半年了,這半年來,倒是音訊全無。 水蘭眼中閃過一抹憂慮,“回小姐,他不倒是不曾捎過信回來,怕是路途遙遠(yuǎn)了吧?!?/br> 蘇瑾寒聞言皺了皺眉。 依著荀浩的能力,她自然不會相信荀浩是出事了,畢竟他在上一世,可是回來做了大將軍的。 可是這一世因為她的重生,已經(jīng)有許多的事情都發(fā)生了改變,蘇瑾寒不確定,荀浩的命運有沒有隨之發(fā)生改變,所以此刻倒是有些擔(dān)心。 不過蘇瑾寒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輕聲道:“不必?fù)?dān)心,我回頭托人問問他的近況?!?/br> 水蘭和水曉曉眼中同時閃過一抹喜色:“多謝小姐,那就等小姐的好消息了。” 荀浩和她們相依為命近十年,第一次分開這么久,兩人也是牽腸掛肚得很,若不是怕麻煩蘇瑾寒,兩人早就請?zhí)K瑾寒過問荀浩的事情了。 如今蘇瑾寒自己開口說荀浩的事情,自然是最好的了。 隨后蘇瑾寒和水蘭簡單說了幾句關(guān)于開分鋪的事情,見水蘭已經(jīng)計劃得很是周全之后,蘇瑾寒就徹底放手不管,將此事交給水蘭了。 隨后,蘇瑾寒起身離開,這次卻是水蘭親自相送的。 “好了,我走了,你先回去吧?!崩C坊門口,蘇瑾寒對著水蘭說了一句,隨后上了馬車。 水蘭站在門口,等蘇瑾寒的馬車徹底走了之后,這才轉(zhuǎn)身回了鋪子。 蘇瑾寒自然不知道,她離開繡坊的時候,被易怡安看到了。 易怡安眼神很好,也看清楚了水蘭的模樣,也就是這一眼,讓她目瞪口呆,連桌上的茶杯被她碰翻了都不知道。 “小姐……”小綠輕呼一聲,趕忙上前收拾。 易怡安這時卻根本顧不上自己身上被茶水濺濕了,直接站起身走到窗邊,撐著手仔細(xì)看水蘭的模樣,似乎要將她的模樣印刻在心里似的。 直等到蘇瑾寒的馬車徹底離開,水蘭轉(zhuǎn)身進(jìn)了繡坊,易怡安這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低的呢喃道:“竟然是她,沒想到真的是她?!?/br> “小姐,你在說什么呢?”一旁的小綠見易怡安奇怪的樣子,頓時覺得莫名其妙,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易怡安這時忽然仰天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蘇瑾寒,你竟然和她扯上了關(guān)系,呵呵,這次就算是鋮哥哥也救不了你?!?/br> 易怡安很得意,無比的得意,這種抓到了蘇瑾寒小辮子,而且是那種能一擊致命的小辮子的感覺讓她心里特別的激動。 但是這種激動持續(xù)的時間很短,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因為她很清楚,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她不能輕易的就浪費掉,這可是個殺手锏啊。 再一個,她在蘇瑾寒的身上吃了很多的虧,所以這次,她不會再輕易而莽撞的動手,一旦動手,她要蘇瑾寒的命! 易怡安想著,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蘇瑾寒自然不知道她已經(jīng)被易怡安盯上了,風(fēng)雨欲來的漩渦在朝著她靠近。 邊疆。 狂風(fēng)呼嘯,尸橫遍野。 此刻的荀浩剛剛帶著屬于自己的小隊從敵軍的包圍之中突圍出來,躲在一個山谷之中修整。 荀浩看著被狂風(fēng)吹得不斷搖晃的樹枝,眼前有些恍惚。 一張俏麗的臉龐在他面前閃過。 那人淺笑盈盈,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一雙眼就像黑葡萄一樣,能閃出耀眼的光芒來,讓人不由得傾心。 也正是因為心里惦記著她,所以他才能夠在這戰(zhàn)火紛飛的邊疆一次又一次的從危險邊緣活下來。 大小姐,好久不見了,你可還好? 沒錯,荀浩想的,自然是蘇瑾寒了。 在戰(zhàn)場上歷練了近半年的荀浩此刻早已褪去了青澀少年的模樣,此刻的他渾身上下充滿了鐵血的氣息,眼神凌厲得叫人心驚。 “千總大人,吃點東西吧?!闭谲骱瞥錾竦臅r候,有人遞上干糧和水袋,對著荀浩說。 荀浩回過神來,接過東西道了聲謝,隨后默默的開始吃東西。 “千總大人,按說如今你已經(jīng)是從六品的大員了,其實無需和我們這些小嘍嘍一起上陣做這刺探?jīng)_鋒之事的?!眲倓偨o荀浩遞水的人輕聲道。 他看著荀浩的目光中滿是欽佩。 雖說他比荀浩更早進(jìn)軍營,但是卻對荀浩佩服得五體投地。 因為荀浩自從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之上后,除了最初磨合的時候,后來的表現(xiàn)簡直就能用驚艷兩個字來形容。 他善于謀劃,用奇招,從最底層的普通士兵到如今從六品的部千總,他一路高歌猛進(jìn),不過花了不到半年時間而已,這在軍營簡直就是個奇跡。 他升得這么快,雖然有莊靖鋮暗中吩咐不許為難的原因,但是更多的,也是他有這份實力。 “我喜歡上陣殺敵的感覺,而且,上陣才能立功啊,整日里待在軍營有什么好的?!避骱茷⒚撘恍Γ?。 “大人立得功已經(jīng)夠多了,遲早大人是要做將軍的,又何必急在這一時?還是要保重性命才是。”那人又道。 他對荀浩是出自真心的佩服,也是好言相勸。 說起來,他們這支隊伍,如今做的事情,就有夠危險的。 因為他們是作為斥候和前鋒,刺探敵方軍情布置的。 進(jìn)來邊疆形勢嚴(yán)峻,隨時都可能會兩軍交戰(zhàn),這樣的斥候小隊不僅康國有,敵國也有。 他們剛剛就遭遇了兩撥,但都在荀浩的帶領(lǐng)下?lián)魸⒘恕?/br> 不過他們的傷亡也不小,這會兒已經(jīng)是走在了回程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