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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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幸福噠 他們不過剛出了別墅三四里的范圍, 那股濕漉漉的水氣便籠罩了房子的屋頂, 最終聚成淅瀝瀝的小雨, 這片雨水清澈透亮,洗滌了路面的灰塵,連陽光都變得澄明。 邵然打開玄關(guān)的門, 水氣在門前匯聚,終于顯現(xiàn)出了人形,青年模樣, 穿著人間界最普通的深色西裝, 可是哪怕再普通的衣料,配上他的那張臉和美好的身形, 都能搭出華貴奪目之感。 東海只來了他一人,他站在特殊刑偵司的門前, 淺白色的發(fā)絲自然地垂落著,他的神情冷漠, 一雙本該如湖光般瀲滟的雙眸此時隱隱透著昏黑,龍氣在他的身絆縈繞,威嚴(yán)颯颯。 邵然尊敬地彎了彎身, “龍君, 請?!?/br> 東海龍君走進(jìn)客廳,立即敏銳地捕捉到了某個魔物的氣息,他冷笑一聲,厭惡道:“這些魔物個頂個都是畜生,罷了……我今天來, 不是來和裴瀾之翻舊賬,另有要事,邵司長,麻煩你先清一下人。” 剛起床的陸風(fēng)就這樣被打發(fā)出門買煙,踩著拖鞋,他的腿大概也沒有睡醒,不過才走出幾十米,人就跪了,他愣是連滾帶爬走出的小區(qū),欲哭無淚。 等到特殊刑偵司只剩下邵然,東海龍君這才淡淡道:“邵司長,我是來報案的。我們東海的鎮(zhèn)海之寶,被一個無恥之徒盜走了?!彼麤]有動邵然為他泡好的茶水,輕撫著杯沿,“這個人就在人間界,人間界不是我的領(lǐng)地,我處處掣肘,行事困難,還望邵司長能夠提供些幫助,當(dāng)然,也希望能夠保密,我要找回寶物,至于那個竊賊……但殺無妨?!?/br> 邵然心中驚訝,片刻后道:“這是自然,我必會為龍君提供助力,只是關(guān)于竊賊的身份?” “他叫沈容澗。” 坐在車上一路回到四環(huán)平安里的荊雨,在車上換了衣服,不過鞋子中途掉了一只,他只得光著左腳,不停地用眼睛瞪裴瀾之,這個人,先前把他像麻袋一樣扛著跑,這會兒卻好像很無辜的樣子。 裴瀾之左顧而言他道:“啊,饅頭忘了……” “東海龍君是龍嗎?他長什么模樣?為什么我也要跑?”荊雨覺得很冤枉,他還沒見過龍呢。 “東海龍君的脾氣可壞了,你確定想要看一看?他要是聞到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他說不定會想一口吃了你哦。”裴瀾之拿哄孩子的語氣哄他,荊雨聽了覺得牙都要酸倒,“阿杰,咬他?!?/br> 薩拉杰立即示威一般低吼。 裴瀾之舉手投降,“好吧,我坦白?!?/br> 荊雨氣成河豚,“說?!?/br> 裴瀾之摸了摸鼻子,“你知道我以前吃過一條人魚……這事吧,做的不太地道……” 荊雨點頭,他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裴瀾之吃掉了那條人魚,已經(jīng)成為既定事實,哪怕他再有心憐惜也沒有用。 裴瀾之干咳道:“那是東海的最后一條人魚……” 荊雨:“什……什么??。?!” 他這個沒有見識的小劍靈簡直驚呆了! 人魚絕種了??? “所以東海龍君一直派人追殺我……” 裴瀾之這個魔頭,破壞了東海生態(tài)的穩(wěn)定也就算了,還把東海的超稀有品種一口吃掉,這要是按照人間界的法律,足夠享受幾十年牢飯甚至吃槍子的,也難怪東海龍君氣得想要追殺他! “我本來也不想的,但是那條魚他自愿獻(xiàn)身給我吃?!迸釣懼槾笕缗璧?。 荊雨:“……………” “真的!”裴瀾之說著竟然還委屈上了,“你不信我,他要是不讓我吃,我也吃不著啊,這也不能怪我的對不對?” 明知道都是歪理,但荊雨受到了巨大的震撼后想了想,小魚干,人魚,小魚干,人魚……還是理解了裴瀾之,如果有小魚干放在他面前,他也會忍不住的…… “為什么自愿獻(xiàn)身,他不想活嗎?” “可能他不愿像行尸走rou一樣活吧?!?/br> 車子進(jìn)入了幸福小區(qū),在下車之前,裴瀾之側(cè)身一把將荊雨摁在座椅上,“你要不喜歡我吃那些海洋生物,我以后就不吃,但你得親我一下?!?/br> “物競天擇,和我親不親你有什么關(guān)系?”荊雨哭笑不得,推開他,去牽薩拉杰的狗繩,順便把鬧騰的尼克抱上肩頭,羞澀道:“上樓坐會兒吧?!?/br> 喜歡的人提出上樓坐坐的邀請,裴瀾之也不在意荊雨對他親近的抗拒了。 不過到家以后,他們做了早餐,裴瀾之假意問道:“那只地縛靈怎么不見?”他巴不得那地縛靈永遠(yuǎn)在荊雨的視線中消失才好,免得總讓荊雨牽腸掛肚。 荊雨皺眉道:“我剛才去樓道那喊過了,也沒找見他,倒是……” “怎么了?” 荊雨剛才去樓道里溜達(dá),喊地縛靈快來吃早餐的時候,有一個小女孩的陰魂隱約出現(xiàn)在了不遠(yuǎn)處,沖他張開了雙臂,像是阻攔的動作,可是不過眨眼間,小女孩就消失了。 他見過這個小女孩,經(jīng)常跑到地縛靈的身邊討要糖果,地縛靈待她也很溫和,說小女孩意外喪生,很是舍不得自己的父母,在明年的七月半到來之前,他暫時不會送她去超度,而跟著他修煉,小女孩慢慢也能顯形了。 “應(yīng)該不會出事吧。”荊雨心里這樣想著,回了家。 “可惜了我的一鍋饅頭?!迸釣懼疄樽约簭牧璩课妩c就起床準(zhǔn)備的小兔子早餐耿耿于懷,荊雨聽得好笑,他還是第一次見裴瀾之慌不擇路逃跑的樣子,逃跑還不忘把他也帶上,他心里察覺出了一絲甜意,“下次我們一起做吧,我學(xué)過和面。” “做什么?”裴瀾之湊近他。 荊雨坐在沙發(fā)上,被男人圈住了,他愣愣道:“做早餐啊?!?/br> “別動?!迸釣懼p輕抬起他的下頜,“我親你一下好不好?” 荊雨當(dāng)即搖頭,回憶起當(dāng)初被裴瀾之的人魚形態(tài)狂親的陰影,“不好不好?!爆F(xiàn)在想來,難怪裴瀾之會在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可勁地親他,原來是早有預(yù)謀的!難為他還以為裴瀾之和邵然有一腿,被親親以后可是氣壞了。 “那我們zuoai做的事,好不好?”裴瀾之湊得越發(fā)近了。 “什么叫愛做的事?”荊雨不懂。 裴瀾之笑了笑,笑容如惡魔般惑人,“我教你,如果你不喜歡,隨時喊停,好不好?” 荊雨遲疑著點點頭,一頭霧水,“行吧……” 語落,裴瀾之的吻輕輕地落在他的額頭,見他并沒有排斥,又吻了吻他的鼻尖,繼續(xù)往下,但荊雨說什么也不給他親嘴唇了,躲了兩次,不過也沒喊停。 裴瀾之被他勾得三魂出竅,心一橫,惡狠狠地啄了他一口。 荊雨呆住了。 接著,男人便將他牢牢禁錮在懷中,溫柔地含住了他的嘴唇。 他的身體一顫,很快整個耳朵尖都紅透了,“唔……” “這只是剛開始。” 裴瀾之低聲說完,再次俯身去吻他,含住他的唇后,緊緊擁抱著他,緩緩安撫他的脊背,這下情緒變得急切,像要使人窒息,結(jié)實的臂膀牢不可破,帶著滿滿的侵略感,他的氣息被不斷地掠奪,人類衍生出的相互表達(dá)愛意的行為,在這一刻變得溫暖無比。 “停!”荊雨猛地把裴瀾之推開,他喘息著,胡亂擦了嘴,摸著自己的胸腔驚嘆道:“這里跳得好快?!?/br> 裴瀾之同樣沉浸在幸福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樂,“你聽一聽我的心跳?!?/br> 荊雨剛湊過去,就被裴瀾之順勢又抱住了,他的頭埋在男人的胸口,聽到男人聲音沙?。骸奥牭搅藛??我很高興,它在說我好喜歡你?!?/br> 不知為何,荊雨有了一種靈魂都快要落淚的錯覺,他不懂心跳是不是代表著喜歡,但他不討厭裴瀾之的親近,甚至剛才被男人出乎意料地?fù)肀ё。膊挥X得可怕,反倒全身酥酥麻麻,像是快要融化成一汪泉水,這會使人感到溫暖。 “再試一次?!彼÷暤?,“愛做的事?!?/br> 裴瀾之被他純情無辜的模樣重?fù)?,表情十二萬分復(fù)雜,像是很想這一刻就把喜歡的人就地正法,可是轉(zhuǎn)念又覺得心虛,荊雨什么都不懂,那么信任他…… 他不該做這樣的事…… 可心里的惡魔卻在不停地慫恿他。 “嗯?”荊雨見裴瀾之一動不動,伸過腿碰了碰男人的腰。 裴瀾之兩眼綠光,熱血上頭,渾身燥熱,不管了不管了,先吃了再說!他胡亂將身上的衣服一把扯下,露出項圈和精悍的上身,迫不及待地往荊雨身上撲。 “等一下!”荊雨忽然喊停,“等……等!” “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來不及了?!迸釣懼еG雨就是一頓親,在鎖骨上狠狠啜咬,結(jié)果忽然感覺指尖濕濡,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剛才捧著荊雨臉頰的手指沾了血,荊雨又開始流鼻血了! 荊雨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捂著鼻子,特別慌張道:“我覺得身上好熱,這也太刺激了!” 裴瀾之:“…………” 他用自己最強大的意志力拉開兩人的距離,荊雨不通人事,還流了鼻血,他得多禽獸才能繼續(xù)下去? “唔,我去一下洗手間?!鼻G雨捂著鼻子跑了。 裴瀾之自己坐在沙發(fā)上,聽著洗手間傳來的流水聲,腦子里的轟鳴聲這才慢慢減弱,沸騰的血液歸于平靜,他捂著臉,過了一會兒,他才冷靜下來道:“有沒有好受一點?” 洗手間的流水聲依然繼續(xù),沒有人回答,他有些擔(dān)心,起身走到洗手間門前,然而這時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異樣,猛地將門推開,洗手臺的水依然在流淌,荊雨消失不見,原本蹲守在洗手間門內(nèi)的薩拉杰倒在地上。 這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 “荊雨?!” 第40章 地縛靈 荊雨醒來的時候, 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體已經(jīng)消失了, 他被封存在梧吹劍里, 劍身上捆束著禁靈繩,這種繩索由來已久,不算鮮見, 是用劍谷深潭底下的礦石煉制而成,礦石本身沒有其他用處,只是當(dāng)修行之人想要將身懷劍靈的古劍暫時封存時, 會使用這種礦石, 它含有的特質(zhì)能夠?qū)`催眠,回歸劍鞘, 并使其在一段時間內(nèi)沉睡。 而現(xiàn)在他之所以醒來,是因為劍外有人在呼喚他, 聲音十分熟悉,卻又有一種古怪的陌生感, 他躲在梧吹劍的原身里,悄悄往外張望,也不知道當(dāng)時同他一起被法術(shù)控制的薩拉杰怎么樣了。 以及, 這是哪里? 一個空曠的房間, 窗簾是極具藝術(shù)感的白色薄紗,四面沒有家具,他躺在粉紅色的圓桌上,看不見窗外的景色,桌面有卡通貓咪的圖案, 呼喚他的人背對著他,然而他只是看了那道修長的身影一眼,再也忍不住梧吹劍發(fā)出爭鳴聲,“地縛靈?!” 年輕男人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眼眸邪氣無比,“你叫誰?我有自己的名字?!?/br> “你想起來以前的事了?”荊雨一時怔住,不敢置信道:“為什么帶我來這兒?” 年輕男人歪了歪腦袋,“想起來?”他古怪地笑道:“我可一直都記得……”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梧吹劍握了起來,“為什么?當(dāng)然是因為你和裴瀾之這殺千刀的……礙了我的眼……” 荊雨驀地雙眼圓睜,只見他被高舉著,下一刻,就被地縛靈狠狠地摔向了地面! “啊!”他嚇得短促地叫了一聲,躺在地上驚魂未定,他望著地縛靈陌生的充滿惡念的眼神,委屈得大喊,“你忘了我們是朋友??!” 他說完這句話,卻發(fā)現(xiàn)年輕男人的表情變了,眼眸甚至有一刻充滿悲戚,但眨眼間,快得像是他的錯覺,男人再一次將他撿了起來,神經(jīng)質(zhì)地發(fā)問,“你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帶你來這兒?” 荊雨忽然又不想知道了,他無措得想要掉眼淚,心尖涼透,“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們是朋友,你忘了嗎?是不是因為最近我太忙沒有回家看你,和你聊天說話,所以你生氣了?” “閉嘴!”年輕男人暴怒,神情扭曲,雙手克制不住地打顫,“梧吹劍……裴瀾之……” 荊雨嚇得噤聲,看著他的臉,恍惚間發(fā)現(xiàn),他的臉?biāo)坪蹩梢砸环譃槎?,兩邊正在上演著不同的情緒,左邊飽含著恐懼,愧疚,而右邊則是仇恨,快意…… 直到瘋狂壓過了那一絲痛苦,年輕男人閉了閉眼,忽然左眼落下淚來,隨即陷入瘋狂,他道:“誰和你是朋友,你要記得,現(xiàn)在掌控這具身體的人是我,不是什么可笑的地縛靈!” 年輕男人握著梧吹劍,力道之大,甚至讓荊雨感覺到心臟生疼。 “我告訴你為什么?!蹦贻p男人著他推開了另一扇房間的門,門上畫有禁制,目之所及,無論墻壁還是地板,到處貼滿了白色的瓷磚,然而雪白的墻壁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刑具,“你看,它們都是為你準(zhǔn)備的,喜歡嗎?” 撲面而來的,是他曾在幻境里感受過的絕望和恐懼。 半個小時前,邵然送走了東海龍君,一邊揉著酸痛的額角,一邊和陸風(fēng)整理著一份資料,關(guān)于首都電視臺五年前的一檔節(jié)目——《無敵大腦》,陳家的嫡系小姐,曾經(jīng)被邀請作為嘉賓參加過這檔節(jié)目,她的年齡很小,當(dāng)時只有八歲,帶著天才兒童的標(biāo)簽,一路闖關(guān)直至登上擂主的寶座,總共四期。 邵然想起陳小姐昨天夜里來的電話,小女孩怯生生道:“邵司長,關(guān)于幸福小區(qū)的地縛靈,我左右想了許久,一直覺得不大對勁,他的尸骨不在原地,還失去了記憶,雖然修了一身鬼術(shù),但他身上幾乎沒有死氣,我們查不到他的生辰八字,又見他孤魂影只,就認(rèn)定他死了……如果……如果他沒死呢?” “這不可能?!鄙廴环穸诉@個判斷,“我給他帶過串珠,還給他抽過‘黑煙’,他在幸福小區(qū)徘徊的日子不短,如果他不是鬼,那么他為什么不回去?他的身體也不可能支撐到現(xiàn)在,早該咽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