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啪——我話還沒有說完,沈振東用力的合上手上的文件夾,重重的扔在桌面上,打斷了我的話。他說,“好了,不要再說了,源業(yè)的態(tài)度已經很明確,這份合同是甲乙雙方蓋了章的,既然這樣,那就應該按照合同上的內容正常執(zhí)行,沒有什么商談的余地?!?/br> 沈振東的態(tài)度如此堅決,我仿佛能預見到裴氏和源業(yè)針鋒相對的場面,可我不愿見到源業(yè)成為這場戰(zhàn)役的犧牲品。 “沈振東……” 沈振東沒有說話,他快速的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辦公室,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見他離開,我也跟著他飛快的沖了出去,一路跟著他到了他的辦公室。 “振東,你聽我說……” 沈振東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他走到辦公桌旁,點燃了香煙,用力的抽了起來。我走到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焦急的解釋道,“振東,你聽我一次好不好,源業(yè)不是裴氏的對手,如果你這一次不同意,裴氏立刻就會啟動法律程序,就算你獲得了違約賠償,后面的事情你也應付不來?!?/br> 沈振東只抽了幾口,手上的香煙就只剩下一小截了。他兩只手環(huán)在胸前,靠在辦公桌上,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請問嚴小姐現在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在這里跟我談這件事,裴氏的代表嗎,我剛才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一切按合同執(zhí)行,嚴小姐難道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嗎?!?/br> 第048 一切按合同 沈振東的態(tài)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可我現在根本來不及去顧慮他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勸他回心轉意。 我用幾近哀求的口吻對沈振東說,“振東,你不要跟我鬧脾氣了好不好,我知道源業(yè)有合同,但這合同并不能代表什么,裴氏根本不在乎這么點違約金?!?/br> 沈振東掐掉了手上的煙頭,輕蔑的看著我,“這些事情不用你來幫我考慮,你只要上好你的班,盡好你的職責,好好的為裴氏考慮就可以了,源業(yè)的事情,不勞嚴小姐來cao心?!?/br> 沈振東的語氣極其的冷淡,沒有一丁點的感情,好像在他眼里,我就只是一個裴氏的法務代表而已??晌覍幵杆R我一頓,像之前一樣大發(fā)雷霆也好,也不愿意他像現在這樣,把我徹徹底底的當成一個外人。 “沈振東,你能不能不要這個樣子,這件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蔽艺f話的時候,語氣里已經帶著些哭腔。 沈振東輕笑了一聲,然后別過臉去,一臉的不屑,“你何錯之有,好了,別說了,嚴夏,你回去吧,好好上你的班,這件事,就這樣?!闭f完,他走到了辦公桌后,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沈振東拿起電話,對著那頭說,“馮凱,幫我送一下嚴小姐?!?/br> 嚴小姐,我恨極了這個稱呼,特別是從沈振東的嘴里說出來,帶著十足的諷刺意味。我不指望沈振東能夠立刻原諒我,但也不希望他意氣用事。 就在我正準備開口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打開,馮凱從外面總走了進來,他走到我面前,做了個手勢,淡淡的說道,“嚴小姐,請?!?/br> 我看了一眼沈振東,他早就低著頭開始看手上的資料,根本沒有搭理我的打算,我輕嘆了一口氣,帶著沮喪的心情走了出去。陸榆在門口,她看到我出來之后,走到我面前,拉著我,喊了一聲,“夏夏。” 我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陸榆,我沒事,我們走吧?!?/br> 關律師已經離開了,照理來說,陸榆也要回事務所,她說不放心我一個人,雖然我跟她解釋了,說我沒事,但她還是堅持要送我回公司,我也只好由著她。 一路上,我們也沒說什么,我腦子里都是沈振東的冷漠和對這件事的擔憂的,我不知道到底怎么樣才能讓沈振東松口。 到了公司之后,張莫岐沒有給我安排什么工作,一下午我都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是怎么度過的。 回到家里,一個人也沒有,張姐和江月蘭都不在,我也沒有心情去問他們的行蹤。我獨自上了樓,把自己關在了房里。沈振東已經兩天沒有回來了,但為什么房間里到處都是他的影子,揮都揮不去。 晚上8點多的時候,陸榆給我發(fā)了條短信,說律所已經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走了,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向法院遞交了所有的材料,案件已經進入了初審的階段。我沒有回消息,也不知道該怎么回。到頭來,事情還是往最壞的方向發(fā)展了,我卻什么都做不了。 我沒有換衣服,也沒有洗澡,就這樣躺在床上睡著了,興許是心里積壓著太多的事情,這一覺,竟然睡的無比的沉。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樓下大門不斷的被人拍打著,發(fā)出了巨大的敲擊聲,我在這嘈雜的吵鬧聲中,翻身起了床。大抵是因為睡了太久,額頭有些隱隱的作痛,我揉了揉酸痛的太陽xue,往樓下走去。 不知道是誰,竟然這么用力的敲門,張姐和江月蘭也都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我急急忙忙的走到樓下,到了這里,才發(fā)現這敲門聲已經響到了不行,此起彼伏的巨響聲讓我瞬間清醒了一半。 我快速的拉開了門,只見到楊思甜一手叉著腰,不斷的喘著粗氣,可能是沒有反應過來,在開門的一瞬間,我發(fā)現她有些許的怔愣??蓻]有多久,她突然伸手推搡著我,將我推進了房里,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她大力的推著倒退了幾步。 “你干什么你。”我厭惡的看著楊思甜,這個女人一大早過來發(fā)生瘋,還對我動手動腳的。 楊思甜怒目圓睜的看著我,她走到我面前,又想伸手推我,卻被我躲了過去。這一躲,似乎是讓她更加的生氣了,她伸手指著我,大聲的呵斥道,“嚴夏,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你到底有沒有廉恥,你知不知道你把沈振東害成什么樣子了?!?/br> 對于這個女人,我本來心里可能有些許的愧疚,就因為上次不小心動手打了她,可想到后來我挨的那兩個耳光,多半和她脫不了干系,我也就想開了許多??伤F在算什么,一大清早的跑過來質問我,就算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那也是我和沈振東之間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她來打抱不平了。 我緊握著雙拳,看著楊思甜,說,“楊小姐,這里是我家,請你出去。” “你……”楊思甜咬牙切除的看著我,像是要把我吃了,這件事誰都可以來怪我,指責我,但她楊思甜不行,她有什么資格來這里興師問罪,她是沈振東的什么人。 “嚴夏,你總是一副清高的模樣,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把沈振東害得有多慘,你知不知道源業(yè)已經面臨著被吞并了。” 我心底顫了一下,說實話,她的話確實讓我震驚,但我依然不愿意站在這里聽她說話,裴氏要對付源業(yè),一切的下場都是顯而易見的,我自然是知道源業(yè)一定會受到重挫。 楊思甜稍稍平靜了下來,但她的臉上依然是一副看不慣我的樣子?!澳阒恢?,今天一大早,所有源業(yè)合作的企業(yè)全都要求中止合同,本來答應給源業(yè)貸款的銀行也全都撤回了資金,沈振東根本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而這些都是因為你,嚴夏。” “你說什么……”如果楊思甜剛才說的那些話讓我還能假裝淡定,但聽到這些之后,我實在是做不到泰然處之了,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就快跳到了嗓子眼。 第049 親手埋葬的感情 “我說什么?我說什么你會不清楚嗎?!睏钏继疠p啐了一聲,雙手環(huán)在胸前鄙夷的看著我,“嚴夏,虧你還是學法律的,這樣的條款,哪里能算是有問題,合同上本來就要規(guī)避風險,裴氏既然蓋了章,就有義務履行合同,而且,裴氏憑什么就因為這一個條款就大做文章,你腦子是進水了嗎,這都看不出來?” 我腦子里已經一團亂麻了,沒想到裴氏的動作這么快,昨天才發(fā)生的事情,源業(yè)今天就受到如此嚴重的影響,可楊思甜這番話明明有別的意思。 我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問,“你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楊思甜靠近我,她用指尖點著我的肩膀,戳的我生疼,但我卻沒有心思躲開,她惡狠狠的看著我,說,“嚴夏,我勸你最好看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你在沈振東身邊,除了給他帶來麻煩之外,你還能做什么,你根本幫不到他。沈振東沒有背景,沒有后臺,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明明他可以有更好的發(fā)展,卻因為你被拖住了腳步,你真以為自己那么無辜嗎,再我看來,沈振東要比你可憐一萬倍?!?/br>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楊思甜,腦海里全都是慌亂的情緒。我看著楊思甜轉身離開,甚至第一次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楊思甜走到門口,突然站住,她沒有轉過身,只是偏過頭,冷冷的說,“源業(yè)的事情,我一定會幫到底的,嚴夏,肯為沈振東付出的人,從來就不止你一個,但你卻是最幸運的一個人,因為你站在了他的身邊。” 我仿佛從楊思甜的聲音里聽到了一絲心碎的聲音,這樣的情緒和我印象里的楊思甜完全是兩個樣子,她是真的很喜歡沈振東,半點都不比我少。 我像是被抽走了魂一樣,跌坐在地上,臉上早就布滿了眼淚,雖然眼淚根本解決不了任何事,但我哪里控制得住自己。 “夏夏,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br> 我木訥的抬起頭,余飛焦急的走了進來,蹲在我的面前。楊思甜走的時候沒有關門,所以余飛就直接走進來了。 我看了余飛一眼,又將臉埋到了膝蓋里,我好混亂,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源業(yè)現在面臨的所有問題,都是因為我,是我一手造成的。 余飛扶著我的肩膀,低聲的說,“夏夏,你別這樣?!?/br> 聽他這個語氣,應該是已經知道了源業(yè)的情況,所以才會這么著急的趕過來。可是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局面,是不是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怯怯的抬起頭,雙眼通紅的看著余飛,哽咽的問道,“余飛,我是不是做錯了,是我害了沈振東,對不對?!?/br> 余飛皺著眉,攬著我不斷顫抖的肩膀,柔聲說,“夏夏,這不能怪你,你別自責了,你要相信沈振東,他有能力處理這次危機。” 我覺得心好累,身上也沒有一點力氣,就這樣順勢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余飛攬著我,輕拍著我的背,不斷的安慰著我,我沒有心思聽他在講什么,腦袋里一片亂糟糟的。楊思甜說的對,在這段婚姻里,我本來就沒有付出過什么。我一味的在等著沈振東對我的回應,可是我又何嘗對他付出過什么呢。他每天早出晚歸,為了公司的事情cao心不已,我卻從來沒有詢問過源業(yè)公司的任何情況,心里卻固執(zhí)的認為,是他不喜歡我過問。 我沒有關心過他的事業(yè),沒有關心過他的理想,更沒有關心過他的身體。在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呵護我們的婚姻的時候,其實我早就親手埋葬了我們的感情。 刺眼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讓我睜不開眼,我就像一只扯線木偶一樣,癱坐在余飛的臂彎里,我重重的閉上眼睛,任由心里的不安四處蔓延。 眼前扎眼的陽光好像被什么東西擋住了,即使閉著眼睛我也能感受到這份異樣,除此之外,我總覺得被人用冰冷的目光審視著,我被自己這種可怕的念頭給嚇到了。陡然間睜開眼,就看到沈振東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他手里拿著西裝外套,冷著臉看著我。而此時的我,正因為心里的陰郁,就這樣毫無顧忌的靠在余飛的懷里。 我?guī)缀跏菑椬饋淼?,可能是因為站起來的太快,我的頭有瞬間的眩暈,但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我沖到沈振東的面前,囁嚅的說道,“振東,你回來了。” 沈振東的臉上充滿了疲憊,眼窩也深深的陷了下去,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模樣,與我印象里那個囂張跋扈,意氣風發(fā)的沈振東完全是兩個樣子。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只是這一個眼神,就讓我的心跌落了谷底。因為這樣的眼神太陌生,仿佛就像在看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一樣,就算之前我們吵得再兇,我也沒有見過沈振東這樣的眼神。 沈振東若無其事的說,“這是我的家,我難道不該回來嗎?!鄙蛘駯|說完之后,不再看我一眼,拖著沉重的步子就往樓上走。我呆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余飛站在旁邊顯得有些尷尬,我也沒有心情去顧慮他的感受,只好向他道了個歉,然后送他離開了。 我調整好心情,上了樓,臥室的門沒關,沈振東坐在沙發(fā)上,頭仰著靠在沙發(fā)邊上,一副疲憊的樣子。 我站在門口,怯怯的喊了一句,“振東?!?/br> 沈振東沒有理會我,他依然保持著這樣姿勢,一動不動,仿若入定。我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他的旁邊。我突然察覺到沈振東的面色有些蒼白,額頭上還冒著一層薄薄的細汗。我嚇壞了,我在沈振東旁邊蹲下身,拉著他的手,這一觸碰,才發(fā)現,他的手也冰涼的厲害。 “振東,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br> 沈振東微不可查的輕顫了一下,他不著痕跡的拂開我的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 第050 胃疼犯了 看得出來,沈振東一定是很難受,但我又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心里很是著急。他的手抵在肚子上,吃力的彎著腰。 “你是不是胃疼。”我突然想起來,那天在沈振東的辦公室看到過一盒治療胃痛的藥,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他到底怎么了。 沈振東推了推我,不悅的說,“你別來管我?!彼f話時有氣無力的,甚至推我的時候,都沒有多大的力氣。我看到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慌亂的站起來,去床上找他的西裝??墒俏曳税胩?,都沒有找到本來放在口袋里的止痛藥。 我飛奔下了樓,廚房的儲物柜里有一個藥箱,里面有一些常備的藥,應該有治療胃疼的藥??蛇@些東西平時都是張姐放的,我只是知道放在了儲物柜里,但具體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我翻找了半天,甚至將儲物柜里的東西全都翻亂了,都沒有找到那個藥箱。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蔽彝蝗挥X得自己好沒用,除了會闖禍,什么都不會,就連找個藥箱都找不到。 廚房所有的儲物柜都被我翻了個遍,始終沒有找到。我急急忙忙的又走到客廳,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時間,終于在電視柜里被我找到了這個藥箱。我一股腦的將藥箱里的所有的東西都倒在了地上,我跪在那里,手忙腳亂的翻找著。 好在藥箱里有一盒胃藥,我拿著就往樓上走,我想看一下背面的服用說明的時候,竟然發(fā)現這盒胃藥已經過期了。 為什么所有的不順心都要湊在一起,我狠狠的將手里的藥丟開,打開房門沖了出去。小區(qū)旁邊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的藥房,但愿不會再出什么差錯。因為走得急,我連錢包都沒有帶,好在店員比較通情達理,讓我明天再給他送過去就行了。我又急急忙忙的跑回去,從樓下接了一杯熱水上了樓。 沈振東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靠在沙發(fā)背上,一只手捂著腹部,沒有半點動靜。 我走到沈振東旁邊,將水杯放在茶幾上,拆開藥盒,拿了兩片出來,輕聲的說,“振東,你醒醒,先把藥吃了?!?/br> 沈振東沒有反應,我又叫了他兩次,他依然沉默。我有些慌了,我把藥也放在了茶幾上,拉著他的手,焦急的說,“振東,你醒醒,振東,你別嚇我啊,沈振東?!?/br> 沈振東的手輕顫了一下,他皺了皺眉頭,吃力的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雖然他看起來很虛弱,但好在沒出什么事,我懸著的一顆心也稍稍放了下來。 “把藥吃了吧?!蔽覐牟鑾咨夏闷鹚幒退f到了沈振東的面前,他猶豫了一會,接過水杯,將藥吃了下去。雖然只是這一個小小的舉動,卻讓我有些竊喜,至少,他沒有再一次的拒絕我。 “有沒有好一點?!笨此哪樕?,真的覺得應該很痛,否則不會臉色難看到這個程度。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沒有指望沈振東會回答我,但沒想到,他遲疑了一下,轉而看著我,淡淡的說道,“哪里有這么快。”我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沈振東緩緩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我連忙上去扶住他,慶幸的是,他沒有推開我。我扶著他坐到了床上,我想,沈振東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吃飯也一定不準時,才會胃痛發(fā)作。心里很想問一下他公司的事情,但無論怎樣,都開不了這個口。 他好不容易回來了,又身體不舒服,我怎么都沒辦法去上班了,索性打電話請了假,張莫岐沒有多問,就答應了,我心里暗自感嘆,我才去裴氏沒多久,請假的天數都快趕上上班的天數了。 沈振東胃不舒服,我想著下樓去給他煮些清淡的東西,可我也不會煮什么,只好熬一些簡單的清粥了。 這期間,我上樓看過沈振東一次,他睡的很熟,想必是太累了。我悄悄的拉上了窗簾,關上了房門,想讓他多睡一會。 我在熬粥的時候,張姐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老家出了點事,要回去一個月,向我請個假,我沒有理由不答應,簡單的詢問了幾句之后就掛了電話。 不知怎么的,我總覺得江月蘭最近總是往外跑,很少待在家里,除了昨天早上,我好像很少看到她的身影。 既然張姐不在,那很多事情總得有人做,廚房里熬著粥,趁這個時間,我把沈振東的幾件衣服送到了小區(qū)旁邊的干洗店,然后順便把剛才欠的藥錢也送了過去。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沈振東正從樓上下來,他換了一套新的衣服,但看上還是有些沒精神。 “振東?!蔽仪忧拥暮傲怂簧?。 “嗯?!鄙蛘駯|漠然的回了我一句,腳步不停歇的朝門口走去。 我上前了一步,走到沈振東旁邊,擔憂的問道,“你又要去公司了嗎。” 沈振東正在整理他的袖子,他停下腳步,抬頭看了我一眼,回應道,“恩,我要去公司?!?/br> 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但他現在這個狀況,還趕著去公司,豈不是在糟蹋自己嗎。我猶豫了一會,說,“我給你熬了粥,你把粥喝了再去吧,好不好?!?/br> 沈振東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我不吃了,我要趕著去公司,沒什么事情的話,我走了?!?/br> “振……” 沈振東已經走出了大門,他也說了不喝粥,我又有什么理由把他留下來呢。源業(yè)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沈振東就算再不舒服也會硬撐著的,我實在沒有辦法阻止他。 陸榆打了個電話來,說下午會去裴氏開會,問我怎么樣了。想著沈振東也走了,我也就收拾了東西,去了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