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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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故意的! 他心頭頓時涌上一陣憤怒。 他從腳手架上爬下來,“團長、政委,這個腳手架是周玉忠同志親自搭的,每天檢查,按理說不會無緣無故斷掉。” 相玉亭面色頓時嚴肅起來,“有人故意破壞?” 柳紅旗一聽,“讓民兵連長親自來查,如果有人搞破壞,嚴懲不貸!” 很快柳紅東被叫過來,他親自勘察的結(jié)果和周明愈一樣,那個繩結(jié)就是被人用小刀先割斷一半,因為如果是崩斷的不會是這樣整齊的斷口。 柳紅旗立刻感覺事態(tài)嚴重,對柳紅東道:“限令三天破案。” 柳紅東道:“不必三天,一天就行。” 就這么幾個人,這個腳手架跟前天天人來人往的,一個爐子幾個人守著是有數(shù)的,外人要是來隨便爬動,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 他當即就把這個土高爐的負責人都找來,挨個盤查,很快就查到嫌疑人周古忠身上。 周古忠的婆娘任平霞和張根發(fā)的婆娘任紅梅都是任家莊的,周古忠的爹和張根發(fā)的爹也算是患難兄弟。 他們家以前有個特點,每次打了糧食就趕緊去糶糧食買rou買魚過癮,吃完以后就開始吃糠咽菜四處要飯。 打土豪分田地的時候也不例外,那時候分了地第二年他們就開始賣地大吃大喝,禍害沒了繼續(xù)要飯,以自己是貧雇農(nóng)哭訴被人剝削壓迫撈好處。 其實不只是他們,每個村基本都有這么幾家懶漢,干活兒不出力,就想大吃大喝。 比如說還有趙化民等人家。 周古忠在二隊混不下去,后來去了三隊,重新跟著張根發(fā),又開始在食堂里吃吃喝喝。剛開食堂那一陣,他還和趙化民幾個比賽誰吃得多呢,一個人就吃掉五斤糧食。 來鋼鐵廠以后,原本他是和其他人一組的,但是那些組總是煉不出鐵水來,頂多煉出鐵疙瘩,最后就被打散安排進那些煉出鐵水的小組。 周古忠就被安排到周玉忠組。 周玉忠這一組腳手架是他帶著兒子兄弟親自打的,每天檢查,除固定的幾個力氣大心細的人運原料上去,其他人是不允許上去的。 但是這兩天周玉忠感冒,周古忠就說自己也想出點力,所以他也幫忙運原料上去。 今天腳手架出事之前,他剛運過半筐子焦粉上去,他力氣小,還有點恐高,所以每次都是爬而不是走上去。 所以柳紅東斷定他有嫌疑。 原本還以為要花點力氣撬開周古忠的嘴呢,結(jié)果一嚇唬這家伙就尿褲子,竹筒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招供。 “張、張德發(fā)讓我干的……連長、我、真的不是我……他、他讓我……” 周古忠自從用張德發(fā)給他的刀片割了腳手架的繩子就心慌意亂,等周明來真的摔下來的時候,看著那個慘狀,他已經(jīng)嚇得要魂飛魄散。 要是被人知道是自己干的,只怕他們會打死自己的。 他想去找張德發(fā)尋求庇護,結(jié)果張德發(fā)居然被紅鐵水燙了腿! 他立刻就覺得這是報應??! 他想去找張根發(fā),可張根發(fā)在運輸連,在縣火車站呢。 然后,就沒有然后,他被抓了。 柳紅旗知道以后氣得一拳頭砸在辦公桌上,怒道:“這些混蛋,這是要干什么?這個先鋒大隊,一邊一個勁地立功出勞模,一邊一個勁地出混蛋!真他娘的邪門兒!” 相玉亭道:“他們大隊有四個生產(chǎn)隊,周明愈他們是二隊的。” 這就明白了。 柳紅旗道:“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個先鋒大隊需要整改整改,要先進帶動落后才行?!?/br> 要是這樣,就得把大隊打亂重新分生產(chǎn)隊,先進和落后一起同吃同住同勞動,才能帶動他們。 后勤過來問:“團長,政委,那先鋒大隊還派不派人回去造紙?” 相玉亭道:“派,這是呂書記親自交代的事兒。至于那個煉鐵爐,讓高余飛安排一下,找信得過的人接替。” 這可是先進土高爐,出鐵高著呢。 后勤道:“他們那個隊長周誠志不回去,讓社員分批回去一個月后接班替換,不用派人接替吧?”只需要再派人給他們補缺員就行。 聽他們竟然安排得井井有條,相玉亭道:“中。就這樣安排?!?/br> 要是所有干部、社員都這樣懂事就好了。 兩人又商量對周古忠、張德發(fā)的處罰,以及給周明來、周玉忠的撫恤補償?shù)取?/br> …… 發(fā)生這樣的事兒,雖然慌亂一陣子,但是鋼鐵廠的生產(chǎn)還是照舊的。 周明愈他們組回家的事兒也沒有被耽誤,周誠志就讓周誠仁帶隊先回村繼續(xù)造紙,一個月后換人。雖然他們懷疑是張根發(fā)蓄意報復,指使張德發(fā)收買周古忠,不過張德發(fā)不承認,張根發(fā)有不在場的證明也只能暫時拉倒。 今天他們特意在煉鐵廠吃過飯又拔了一半鍋背著才往家走的,誰知道半路就碰到去鋼鐵廠的婦女,然后就一起回來。 婦女們都急著問到底怎么回事,尤其是任紅梅、李淑蘭幾個,聽說張德發(fā)腿燙了急得不行。 周誠廉就喊道:“很好說明白,張德發(fā)讓周古忠把俺們的腳手架割斷,把周明來摔下來磕斷腿,周玉忠哥哥摔斷手。放心都不厲害沒有人摔死,倒是張德發(fā)可厲害,兩條腿都化成灰兒?!?/br> 他這么一說,不等到隊屋大家就議論開了。 吳美英和何仙姑聽見周明來摔斷腿,急得趕緊擠進來抓著他問:“到底咋樣?” 周誠廉撓撓頭:“不要緊,不要緊,送去縣醫(yī)院了。多虧玉忠老哥救了你們家周明來他差點沒栽進煉鋼爐里?!?/br> 何仙姑“哎呀”一聲,身子往地上坐,吳美英也是手腳發(fā)軟,沒力氣扶別人。 周誠廉喊道:“我說了沒事,沒栽進去,你們怎么還嚇癱了?沒事!” 周明愈道:“沒事就沒事,沒事你還說差點栽進去干嘛?” 周誠廉:“真沒事啊,過兩天就回來了?!?/br> 吳美英不信他,抓著周明愈問:“明愈,你告訴嫂子,真沒事兒???” 周明愈點點頭,“真沒事?!?/br> 吳美英這才松一口氣,順手把何仙姑拉起來,“娘,沒有事,你別害怕了?!?/br> 雖然摔斷腿也是大事,可總比摔死強,只要人沒死就好。 何仙姑道:“我沒害怕,我就是有點腿軟,我說這幾天心跳眼皮跳的,一個勁的做惡夢。前日我還夢著恁爹,和我說沒看好孩子,讓磨兒從樹上掉下來把腿磕斷?!?/br> 周明來的乳名叫磨兒。 周明愈:……別做的這么準,嚇人。 周誠廉嘴巴比他快,已經(jīng)嚷出來,“哎呀,我說你做的真準?!?/br> 周明愈:……這孩子原來不這樣,煉鋼鐵這倆月估計把嘴上的門兒給熔掉,關(guān)不住里面的魔鬼了。 最后還是周誠仁把事情說明白的,他讓大家不要驚慌不要擔心,“縣醫(yī)院也不用去,家里都有人去了,你們?nèi)ヒ矌筒簧鲜裁疵??!?/br> 吳美英等人雖然擔心,也只能如此,畢竟她們?nèi)チ艘舱娴膸筒簧鲜裁础?/br> 周誠仁又道:“明天歇一天,后天咱們把造紙廠開起來?!?/br> 周明愈道:“爺,咱們正好去鋼鐵廠申請拉幾車煤回來?!?/br> 冬天曬紙曬不干就得烤火,肯定得用煤。 周誠仁道:“中。正好家里再壘幾個土坯爐子烤紙?!?/br> 這一煉鋼他們積累了不少燒爐子的經(jīng)驗,溫度火候都會掌握,用來烤紙倒是很好用。 晚飯后人們少不得還扎堆去隊屋,一邊干點零活兒一邊聊天,男人們講講鋼鐵廠的故事,女人們講講家里的故事。 家里的故事主要就是莫茹那些事兒,棉花勞模、婦女模范的,以及各種獎勵、吃雞等等。 反正一天是說不完的。 莫茹本來就不好湊這種熱鬧,所以晚飯后她和周明愈就家去看閨女,他們小夫妻倆,別人自然也不好打擾。 她點了油燈,把那塊玻璃拿出來,獻寶一樣遞給周明愈,“你看,邱磊幫我們買了一塊玻璃,我怕弄破一直沒敢裝,明天你給裝上。” 周明愈跳下炕,“現(xiàn)在釘上,回頭再去公社弄幾塊。” 他怎么說也是煉鋼先進,柳紅旗原來說論功行賞的時候要給獎勵的,那他要幾塊玻璃應該沒有問題吧。 他去翻出木匠工具箱子,又找來幾根小木條,拿鋸子和小錛子修修。 他做玻璃木框的時候,莫茹就給他講打闞日山的事兒。 看著她把大鐵鍋玩兒得溜溜的,周明愈都感覺腦門疼,被敲一下肯定要迷糊的。 他一抬頭發(fā)現(xiàn)女兒歪著頭看得津津有味,不禁笑起來:“以后得躲著她點,免得她不懂事亂說?!?/br> 莫茹俯身對周七七道:“七七乖啊,不能亂說,亂說你的房間就沒了。” 她比劃一下,也不管周七七聽懂聽不懂,反正先警告一下。 家里沒有釘子,周明愈就用鐵條自己做了幾個替代,反正把玻璃固定在木框上就行,再把木框固定在窗戶上即可。 不過看著窗戶上那幅清新亮麗的農(nóng)居圖,他又不舍的在中間開口。 最后就在一角開個口,把小玻璃窗固定上去,再把宣紙畫糊上。 弄好了,他用抹布擦擦面糊糊漿子:“對付用一下,以后多弄幾塊玻璃做兩扇窗戶?!?/br> 莫茹從外面看了看,屋里有燈,從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以后坐在炕上要看外面的事情也不用吹冷風了。 等有了玻璃窗,既能擋風還不擋光,再也不會屋里黑乎乎的。 她在屋里叫周明愈,“小五哥,你來?!?/br> 周明愈聽見,跳下地,“外面有什么寶貝?” 他一出去,周七七就開始嗚嗚啊啊地喊,拼命地探頭往外看,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周明愈一出門,莫茹就拉著他的手貼著墻根往東走。 周明愈低笑:“媳婦兒你這樣我感覺咱們要干啥壞事兒呢?!?/br> 莫茹哈了口氣,“小聲點?!?/br> 她的手柔軟熱乎,抓著他的大手撓得他掌心有點癢,讓周明愈覺得要是不干點壞事兒太對不起自己。 莫茹正小心翼翼地聽路上動靜,沒人,然后拉著周明愈繼續(xù)走,誰知卻被他用力一帶就倒在他懷里。 周明愈抱著她轉(zhuǎn)了一圈將她抵在墻上,替她擋去后面吹來的風,“媳婦兒,知道我有多想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