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嫁個金龜婿、農(nóng)門小寡婦、權(quán)相養(yǎng)妻日常、重生之校園修仙、風(fēng)水異事、我攻略的都是課代表[快穿]、星際之國民男神、[綜漫]女主她傾亂世人、春遲、快穿之香火成神攻略
琉璃道:“師兄,真是你做的嗎?” 范垣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的驚愕如此明顯。 琉璃看著范垣,訥訥:“其實(shí)我、我一直想不明白,可如果不是師兄做的,你又何必承認(rèn)……” 范垣的瞳仁略微收縮。 眼前突然出現(xiàn)那堪稱他人生中最黑暗慘痛的一夜。 他從內(nèi)閣往寢宮而去的時候,有內(nèi)侍來報說:“皇上哭鬧不休,太后正趕去安撫?!?/br> 范垣也并沒在意。 先前從內(nèi)閣出來的時候,腳步尚且遲疑緩慢,但隨著一步步靠近長信殿,卻也一步步地安然神穩(wěn),既然要做,那就做的徹底。 他打定了主意,聽內(nèi)侍如此說,便想索性先去殿內(nèi)等候就是了。 上了臺階,范垣在廊下遇見了小皇帝的貼身太監(jiān)陳沖。 陳沖見他來到,并不多問,只笑道:“范大人,內(nèi)閣的事已經(jīng)了了?” 范垣點(diǎn)頭:“皇上如何了?” “先前還只是哭鬧說肚子疼,方才皇太后前去安撫了一陣,已經(jīng)好了。” “無緣無故為何腹痛?”范垣雖如此問,心里卻知道答案。 小皇帝本就狡黠多智,這肚子疼跟頭疼腿疼等一個樣,有時候真,有時候假,變幻莫測,總要看他的心情跟所需確定。 陳沖顯然跟范垣一個想法,只不過陳沖極忠心朱儆,當(dāng)然不肯說小皇帝的壞話,便笑道:“皇上年紀(jì)小,又愛動,指不定哪里吸了冷氣才害了肚疼,只不過……” 范垣正琢磨琉璃已經(jīng)去了長信殿,竟有些心不在焉,依稀聽陳沖說:“皇上今晚上格外依賴太后似的,說的話也有些古怪,什么長長久久……陪伴著之類,聽著倒像是……” 大概也看出了范垣意不在此,陳沖識趣道:“不知不覺又多嘴了,既如此,奴婢先回去伴駕了?!?/br> 范垣同陳沖別過,自己往長信殿來。 琉璃已經(jīng)安排好了,這殿內(nèi)外都不曾安排貼身的人,只有幾個大內(nèi)侍衛(wèi)巡邏經(jīng)過,見了范垣,也都忙行禮后退了。 范垣將進(jìn)長信殿的時候,瞧見一道影子從拐角處一閃消失,看著是個小太監(jiān)的模樣,依稀眼熟。 他一心想見琉璃,想著自己要跟她攤牌的那些話,等邁步進(jìn)殿的時候,才驀地反應(yīng)過來……不對。 接下來他所面對的,是他這輩子最難禁受的噩夢。 就算此時此刻這種良辰吉日里想起來,都忍不住呼吸急促,渾身冰涼,而心也隨著縮成一團(tuán),將僵冷窒息而死似的。 *** 范垣停了停,冷問:“今晚上是洞房花燭,你非得提這煞風(fēng)景的事嗎?” 琉璃見他起先還只是臉色陰晴不定而已,漸漸地卻變得可怕起來,最后隱隱地仿佛還帶一絲猙獰,仿佛要跟誰去拼命似的。 琉璃早就心驚rou跳了。 如今見范垣如此說,忙道:“那我不說就是了。” 對上范垣不善的眸色,琉璃心中念頭轉(zhuǎn)動,訕笑道:“師兄,我忽然想起我沒吃東西,有些餓了,你呢?” “我不餓。” “那我也不吃了,你睡吧,我看著你?!?/br> 范垣聽了這話,臉色稍霽。 此時帳外紅燭高照,撥步床內(nèi),光影卻有些暗淡。范垣望著面前眉眼精致的玉人,影移光轉(zhuǎn)中,心中便又浮現(xiàn)琉璃的臉。 范垣就躺著的姿勢,伸手在琉璃的頸項(xiàng)后輕輕一攬。 琉璃身不由己往前傾身,正好低頭吻在范垣的唇上。 琉璃微睜雙眼,想不到他還能這樣。 唇齒相交,相濡以沫,這時侯才有幾分銷魂蕩魄的意思。 第71章 婚后 范垣撫著琉璃的臉頰,輕輕地跟她雙唇相接,這個姿勢,就好像是甘露從天而降,而他正愜意地吮吸著,承受著。 最初還只是魚兒呷食般溫柔嬉戲,可很快,他便覺著不夠。 身體中像是有一股火涌了上來,范垣索性翻身而起,單臂在琉璃腰間一攬,順勢壓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動作,把床邊的紅帳微微掀動,同時也將桌上的燭火吹的搖曳,燭光迷離,閃爍不定。 范垣從在下轉(zhuǎn)為在上,他雙眸微紅地盯著面前的人,正欲動作,誰知在燭光的明滅之間,面前之人的容顏卻在琉璃跟溫純之間變幻。 范垣怔了怔,定睛細(xì)看,眼前之人柳眉輕舒,明眸似水,確實(shí)是絕色天生,傾國傾城,然而卻并不是他渴望的那張臉。 就像是一盆冰水澆落,把他心頭熊熊燒灼的烈火都給潑滅了。 他的左手還摟在琉璃的腰間,右手扶在肩頭,可是因?yàn)樾哪钜晦D(zhuǎn),便就著這個姿勢僵住了。 琉璃先前被他突然壓倒,正有些驚怕不知所措,忽然察覺范垣停了動作,才敢又轉(zhuǎn)動目光看向他,卻見范垣的神情異樣,隱隱地竟好像有著無盡的感傷跟失望。 琉璃意外之余,不由道:“師兄?” 范垣聽了這一聲,才回了神,他應(yīng)了聲,再看面前的臉,卻不由松開了手。 他坐起身來,背靠在墻壁上,閉上雙眼。 琉璃雖然覺著他突然停手,令人錯愕,不過對她而言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又因?yàn)椴恢涝?,就只小心翼翼地挪開,本想問他怎么了,可又怕不知說錯了什么,反而又引得他性子發(fā)作。于是便緊閉雙唇,不再言語。 偌大的撥步床內(nèi),一對本是該“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新人,卻罕見地鴉雀無聲,兩兩相對,“冷靜”異常。 等范垣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卻赫然看見旁邊的琉璃蜷縮著身子,悄然臥倒,一動不動。 范垣俯身看了會兒,才發(fā)現(xiàn)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睡著了。 ……虧得他在這里冰火兩重,愁腸百結(jié),萬念在心頭舞動,她居然能夠老神在在地睡得如此安穩(wěn)。 果然不愧是陳琉璃。 只不過,范垣心中本有些煩亂不堪,然而望著她恬靜睡著的樣子,卻不禁輕輕地嘆了口氣,那股心浮氣躁也不知不覺隨著這口氣而消散了。 他緩緩起身,把琉璃的鞋子脫了放在旁邊,又將自己的靴子也摘了,本還想把外衫都脫去,又怕動靜太大反驚醒了她,只得罷休。 和衣,慢慢在琉璃的外側(cè)臥倒,范垣凝視著面前這張屬于溫純的臉,看了半晌,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但這張臉孔委實(shí)太過嬌嫩美麗了,跟他心中的陳琉璃到底不能一樣。 范垣縮手,禁不住又嘆了口氣。 *** 次日琉璃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上嚴(yán)嚴(yán)密密地蓋著一床錦被,旁邊卻已經(jīng)沒了范垣的影子。 琉璃昏頭昏腦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喜袍不知什么時候竟不見了,只穿著貼身的里衣。 記得昨天晚上,因?yàn)榭捶对聊粍?,她就也在旁邊縮著陪他,只是因?yàn)樘珓诶哿?,不知什么時候就睡了過去,只不過仿佛并沒有脫衣裳。 琉璃嚇了一跳,本能地抱住肩膀,手在身上胡亂摸索了一陣,卻又訕訕地停了下來。 外間的丫頭婆子們聽見動靜,忙進(jìn)來伺候,先齊齊地在床前道了喜,才過來扶著她下床,洗漱更衣。 琉璃不由問道:“四爺呢?” 小桃笑說:“早半個時辰前,四爺就起了,還說叫我們不要著急叫姑娘起來,讓你多睡會兒呢?!?/br> “以后可不能再叫姑娘,得改口叫少奶奶了?!迸赃呅觾盒χf道:“四爺可真是疼奶奶?!?/br> 琉璃因?yàn)橄肫鸾駜旱萌ソo馮夫人等請安,自己如此晚起,豈非失禮。于是忙忙地梳妝妥當(dāng),也顧不上吃早飯,就過來馮夫人的上房。 還沒進(jìn)門,就聽到說笑的聲音,果然馮府里的一干妯娌等都已經(jīng)聚齊了,連東城也都在。 琉璃入內(nèi)拜見了馮夫人,又跟曹氏等團(tuán)團(tuán)地敘了禮,大家畢竟都是認(rèn)得的,也沒什么隔閡,仍是說笑了一陣兒罷了。 馮夫人因?qū)α鹆дf道:“先前你在這府里做客,如今卻實(shí)實(shí)在在地成了一家人了,以后家里的事兒,多跟你二嫂子學(xué)著些,再要是有什么缺用的東西,也跟她說?!?/br> 曹氏笑道:“如今是親上加親,更好了。我要是照看不到的地方,純兒可別委屈了,只管告訴我?!?/br> 長房的程夫人因?qū)Σ苁闲Φ溃骸拔覀冏匀皇怯薇坎荒艿模@家里都是你在打理,也虧得你能耐,竟cao持的絲毫不差,只是你畢竟太勞累了,如今純兒嫁了過來,你好歹也有個膀臂,以后讓她多幫著你倒是好的。夫人您說呢?” 馮夫人點(diǎn)頭道:“純兒雖好,只是她向來身子弱,倒是別讓她cao心這些?!?/br> 曹氏就說:“要是純兒meimei能幫著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只不過我心里也跟夫人一樣疼惜她,怕她cao勞了罷了?!?/br> 琉璃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這會兒有些恨不得自己還是當(dāng)初那個被人以為是癡愚的小啞巴,好歹就不必費(fèi)心應(yīng)酬這些后宅之事了。 幸而東城給她解了圍,東城笑道:“今兒是純兒嫁過來第一天,就不要說這些沒要緊的。小心嚇著了她。且讓她自在些豈不是好?” 馮夫人便道:“到底是東城體貼純兒。” 曹氏也說道:“雖然很體貼,只是這稱呼從此是要改改了,如今都是你的四嬸了,怎么還叫人家的名字?小心讓你四叔聽見了不受用。” 東城笑道:“這個不打緊,我的稱呼從來都是混叫的,何況純兒也不會怪罪我,一直都叫meimei叫慣了,突然改口還真有些不適應(yīng)。” 琉璃說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在意那許多。” 這日正午,就在馮夫人這邊吃了中飯。 飯罷就仍回到四房里去,進(jìn)了門,才見范垣已經(jīng)回來了,正坐在堂下。 琉璃見了他,本能地要叫一聲“師兄”,礙于丫頭們都在,就只忍著,等大家退了出去,才上前悄悄地問道:“師兄,你先前去哪里了?” 范垣不看她,只淡淡回答道:“到外頭應(yīng)酬了一會兒。” 琉璃忙問:“既然是應(yīng)酬,中午難道沒有酒席?怎么你這么早就回來了?” 范垣說道:“我不耐煩跟他們久坐?!边@才瞥了她一眼:“你吃了飯了?” 琉璃點(diǎn)頭:“夫人那邊留飯?!庇滞蝗恍盐蜻^來,便說:“你是不是沒吃好?” 范垣也不答話。 琉璃早已走到門口,叫了小桃來,吩咐說:“你去廚下,叫他們做兩樣菜,就今日在夫人那邊吃過的奶汁魚片,清炒竹筍,花菇鴨掌……再要一個蓮蓬豆腐,兩個金絲卷子。去吧?!?/br> 范垣在里間兒,隱約聽清楚了一兩句,臉上透出幾分晴色。 琉璃回到桌邊,瞅著他笑道:“吃不著好的,也犯不著黑著臉,如果我不問你,你難道就要餓著肚子黑臉一整天?” 范垣見她仍是這樣懂自己的心意,且方才她要的這幾樣,都是適合他口味的菜色,心底當(dāng)然是暗暗喜歡。